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訪長生寺 文 / 來來貓
湊齊了珍珠，貯魂丹剩下的材料也在俞白的努力下，很快湊齊了，接下來便是應憐袖煉製貯魂丹的日子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其實這貯魂丹雖說是丹，可它畢竟本事上是丹寶，也就是靈丹和法寶的綜合。雖然在煉製上主要和煉製普通靈丹差不多，但部分地方也借鑒、並加入了煉器的手法。好在應憐袖煉丹煉器兩手都會，再加上她那bug一般的萬能煉爐、丹器都能煉；所以在經過周全準備以及應憐袖的不懈努力，緊趕慢趕，終於趕在元旦前把丹寶貯魂丹給做了出來。
而此時，距離三人從長生寺回來的聖誕節開始，也不過才過了五日。
這些天為了趕著煉製丹寶，早一日把因迦師太的殘魂從大德禪師的身上分離出來，應憐袖一直很抓緊時間；從聖誕節回來之後直到元旦這天，應憐袖這個理論上「休息兩天工作一天」的「閒人」，也硬是沒回過家見過一次父母。
只因為，元旦是個好日子，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萬象更新之始。如果說還要挑個良辰吉日把因迦師太的殘魂移出再送入貯魂丹可以讓她在這過程中魂魄消耗最小的話，那也是非元旦這天莫屬。所以前面幾天大家——無論是應憐袖還是俞白、路遲、水逸風才這麼拚命。
元旦這天的早上，空氣依然清冷，寒風凜冽，天色依然亮得很晚。城市的天空總是保持著這麼一種暗沉的灰濛濛的色調。依然還是應憐袖、俞白、路遲和水逸風四人組成的原班人馬，穿著厚實的冬裝，共乘著一輛車向長生寺駛去。
人是原來的人，車是原來的車，路是原來的路。而寺——雖然外表還是原來的寺，但本質已經完全由以前的半佛土變成了現在的、很普通的人間佛寺了。
就算是那些原本看著很莊嚴肅立的佛寺建築，此番看來雖然形態顏色都未變，可左看右看，似乎就是缺了一點什麼味道。怎麼說呢？或許該稱為少了幾分靈氣和佛氣，倒多了一些俗氣和匠氣來。就像是由一個活靈活現的真人，變成了一具只具其形、不具其神的高度仿真娃娃。
至於裡面的僧人——好吧，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是原來的那些僧人，但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裡面少了很多熟面孔，但也多了一些新面孔。
還是在寺門前的停車場裡停了車，一行四人直接走進長生寺。
入了寺，四人才發現今天寺中景況與平時不同，甚至比上次聖誕節來時的人要更加多一些。明明他們一行人來到這寺裡的時間還不到早上八點半，天也才剛剛亮起來，可寺裡就已經聚集了不少香客了。尤其在一些佛殿前面，更是堆放了不少香客給佛祖供奉的鮮花、香油以及各種給禮物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這些禮物都用紅綢帶紮著。這些鮮紅熱烈的顏色，倒給原本看來清淨嚴肅的佛寺增添了不少生氣和喜慶。
「這很正常啊。不管怎麼說，元旦到來，寺裡多少也要有點表示的。」一名在殿前招待的知客僧對四人大方地解釋道：「何況現在新歷越來越深入人心，得到更多人的贊同。所以有不少虔誠的香客昨天晚上都來了，為的就是在公歷的第一天能給佛祖搶先敬獻上第一柱香。」
「這裡不少人都是通宵在守侯在這裡的。而且我們早上五點多就開始做法事了。」知客僧和四人說話間，前方不遠的大殿裡頌經聲停止，大殿的殿門打開，一群香客們如潮水一般湧出來。
接收到應憐袖佩服的目光。彷彿在說：「你們真厲害，做個法事、小小的一個殿堂居然能擠得下這麼多人！」
年輕的知客僧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笑道：「這個……他們都很誠心禮佛的。」
「是的，這些香客們禮佛的熱情我們都見識到了！」應憐袖在心裡無語凝噎地想。遠遠遙望著那被眾熱情香客和僧人包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住持大德禪師，這會兒真有些頭疼該怎麼接近他。
看來這些天過去，大德禪師恢復得不錯。那天他們離開的時候，大德禪師看著還是一名精神憔悴、滿臉灰敗、身材魁梧的胖老人。可現在看來，他滿面紅光，看起來精、氣、神十足，其間隱隱佛光內蘊如玉，比之上次所見，似乎更有所突破。他裡面穿著嶄新麻黃僧衣，外面披著大紅袈裟，顯得整個人精神極了。自信從容，面目和善，總是噙著得體的微笑和每一名佛門同道以及仰慕著他的香客交談。
看來這些日子，大德禪師似乎還另有奇遇呢。或者也該讓人佩服一下，人類畢竟還是一種恢復力、自我療傷力極強的動物。
被這麼看著，那大德禪師也不是遲鈍的人；應憐袖一行四人，四個修士在沒有刻意收斂自身氣息的情況下，在這充滿佛氣的地方，就好像那黑夜中的螢火蟲、不，是，黑暗中閃閃發光的大燈泡。有他們四個如此醒目的光源在這裡，修為本就不弱的大德禪師想不注意到他們，還真不容易。
當下，大德禪師一感受到自然向應憐袖四人所在之處望了過來。認出是四人，臉色一變，立刻從身邊拉過一名年輕的和尚，附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很快，那名年輕和尚便擠出了人群向四人走來。
年輕和尚來到四人面前，恭恭敬敬單掌豎於胸前略一躬，道：「四位施主，阿彌陀佛。在下智峰。我們住持很高興見到各位，不過現在他暫時脫不開身。還請四位隨我來，後面準備有靜室，只是要勞煩四位要多等一會，暫時由我接待；等住持有空再來見各位了。」
在外面，俞白還是很願意給人面子的，何況這叫智峰的和尚態度也很不錯。當然，在應憐袖四人眼裡，也能看出智峰也是名佛修，只是他步入這一行尚淺，那修為連應憐袖都不如。不過既然是修士，哪怕修為再淺，應憐袖也願意給對方相應的尊重。
這一次大德禪師為會見四人所安排的靜室可比之前好多了。靜室的位置對應憐袖眾人來說並不陌生，實際上，上次來長生寺的時候四人還從它面前路過。因為它就坐落在長生寺和洗心庵小門相連的那個種植了無數低級靈植的禁地花園邊上，是一座說不出名字的紅磚殿的側殿。
由於長生寺的半佛土結界完全損毀，而以目前長生寺手上的資源，想要重建那結界是很難的——且不說會用掉多少珍貴的材料，單是需要主持結界、重新布下結界的高級佛修，要想請來那背後需要花上的靈石和人情也不是小數目。
要不是長生寺中還有大德禪師這樣的佛修，還有幾個能人可以在一些主要殿堂重新開光佛像、與佛界願力搭上關係，估計這長生寺就真的徹底完蛋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佛氣、靈氣甚至連資源都大失的長生寺，現在也不復往日的容光。
雖然僧人總數大概沒變化，可真正的佛修都知道，這裡的資源、靈氣和佛氣等已經無法負擔起這麼多佛修的生活修煉，所以有相當數量有本事、修為也不弱的佛修已經離開這裡另尋他處了。而這些後補上來的普通僧人，補充得在多，也只是能在外面撐得個表面文章花團錦簇而已，內裡的質量上，圈內人都知道，含金量是比不著那些佛修的。
依然是大張的寬面矮几和蘆葦蒲團，應憐袖一行人脫了鞋子，在靜室內坐好。
因是大德禪師這正主還沒來、而接待的年輕僧人修為也不高的緣故，所以現在幾個人都放得很開，坐姿都還很隨意。俞白甚至還有閒工夫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趣著年輕僧人，和著人家套話。
桌子上擺香茗、茶壺以及瓜子、花生、醃黃瓜條之類的零食小吃。應憐袖不想安安靜靜、端端莊莊地坐在案几旁品茗，然後加入一些她並不感興趣的話題。於是她自己抓了一把五香葵瓜子，特意坐到了禪房大開的門邊——這裡正對著那原來滿目鮮綠蔥蘢的禁地花園，好奇地向外張望。
雖然這裡離禁地花園比較遠，但以應憐袖的目力還是能看清那邊不少東西的：
沒有了半佛土的充沛靈氣和佛氣的供養，禁地花園中那些低級靈植還想能生長地這麼好，那是不可能了。那禁地花園中一些大株的、相對來說比較好的靈植也失去了蹤影：例如進入門口的那幾盆小葉榕盆景、那兩株掛著半紅半黃石榴燈籠的石榴假山大盆景、在拐角處那幾叢長得格外茂密繁盛的劍麻……
那些曾經給應憐袖留下還算深刻印象的靈植如今都已經消失；而剩下的一些相對來說普通的或者質量次上一籌的靈植，則依然在這禁地花園中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地掙扎——沒辦法，沒有結界維護，現在這塊地方不過是在市近郊一塊環境綠化還不錯的土地罷了。靈氣，那是稀薄的，佛氣，也少了不少，現在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撐這些低級靈植的生存。經過了這些天，這些低級靈植還能吊著一口氣沒掛掉，已經是很給面子、稱得上一聲「生命力頑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