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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貯魂丹的另一用法 文 / 來來貓

    「boss,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應憐袖表情無辜,眼睛一眨一眨的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你最好給我個讓我滿意的理由!」一手揉著隱隱酸麻的腰,俞某人用充滿控訴的語氣說道。他絕對、絕對不會承認,他之所以閃到腰,是最近天涼好賴床,相應的他運動鍛煉做得少了。這人一養尊處優起來……俞白心裡憂鬱地想,回去以後是不是該叫袖袖多熬點補骨補鈣的湯。

    「那個……咦?boss,你剛才腰閃了動彈不得我不說你,可是,既然你現在能活蹦亂跳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坐在那水塘子裡呢?不是俗話說的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嗎?」應憐袖忽然指著俞白大叫起來,「而且——」應憐袖眼中壞壞的目光一閃而過,伸出的手指微微向下一彎。

    「boss,你那裡濕了哦!」她壞心地對俞白對著口型說道。無聲、私密,看似很好地保全了俞某人的顏面,卻不知,越是她這樣藏頭露尾地隱晦提醒,就越是容易引起周邊人注意過來猜她的意思的。

    於是眾人的目光落到俞某人肚臍下三寸的某重點方寸之地。

    再然後有些疑惑的俞白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被茶水澆灌的慘重災情,並且在應憐袖的提示下,才發現自己下身褲子上某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尷尬的部位,洇開的深色茶漬……噢,不行了,這麼一來他才發現,自己下面皮膚那一層也跟著傳來涼涼的濕意。**!他難得在心裡冒出一句粗口,這什麼破衣服?一點都不防水的。他明明都穿了三、四層,竟然透到裡面去了!

    難道要向這裡的僧人借衣服嗎?他滿是懷疑的目光落到依然保持著高難度動作,並以令人欽佩的耐力到現在依然維持著這個姿勢的大德禪師……豐滿的身軀上。當下撇過頭去,算了,哪怕是臨時借穿這種寬、肥、大的僧衣,有了大德禪師這模特的效果,他是絕對不敢想像的,還不如穿濕的出去呢!

    大德禪師終於在這個時候叫出來了:「喂,你們誰來拉我一把啊?我自己起不來了!」

    眾人頓時了然:哦,原來您老是沒辦法起來啊?我們還以為您在順便鍛煉身體呢!

    在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助下。大德禪師終於站直了身體,把自己從高難度姿勢中解放出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他看了一眼水嗒嗒的身子,雖然他很想向俞某人一樣對某罪魁禍首發作幾句,可是當他看到就算是俞某人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哼哼上兩聲後,同時還要考慮到維護自己的外在形象,還是只能壓著不快,打落牙齒和血吞:「我沒事。」然後笑得一臉寬容。

    好好的弄成這樣,於是一行人換房間。該更衣的更衣。俞白一早趕出來,自然身邊沒有備用的衣物,但又寧死不願意借僧衣救急,於是跑到應憐袖面前磨蹭磨蹭——他現在已經知道應憐袖似乎有個空間的事了。

    正巧應憐袖也為這事心虛著,再加上她向來喜歡什麼東西都準備周全,儲物手鐲裡男士的四季衣服還是留了幾套的。所以也沒為難他;最後還真讓俞某人從這裡拗走兩套。

    耽擱了一會,大家開了新的靜室,重新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這一次很默契地沒提到後面那連鎖反應的糟心事。重新把被打斷的事情提上正規。

    大德禪師目光真誠、強抑激動地面向應憐袖:「應道友可否能將那貯魂丹讓我拿來看看?」

    「不行。」應憐袖還是直接拒絕。

    俞某人立刻在旁邊悚然,咧了咧嘴:「小袖兒。你能不能不說『不行』兩個字?我現在一聽你說它們,我就腰疼!」說著還煞有介事地重新一手扶桌一手揉腰,姿勢經典標準。

    應憐袖直接對他白眼一翻:「說來還是你自早的。要不是你傻乎乎、急吼吼地要把貯魂丹交到大德禪師手上,我至於這麼嚇了一跳這麼大喊麼?」

    這一次輪到大德禪師哀怨了:「為什麼我不行?」

    應憐袖這次也不吊大家胃口了,直接解釋道:「因為現在你體內有兩個靈魂,大家在同一具**中擠壓著。可是一具**實際上只能裝一個健康正常的靈魂,當一個浮於外的時候,其餘的為了減輕軀體的負擔,一般都會選擇暫時沉睡。」

    「你也應該知道這貯魂丹是做什麼的,是用來裝魂魄的。既然可以用來裝魂魄,所以對魂魄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如果那魂魄不是目前身體的正版或者契合度足夠高、結合得足夠牢固的話,當魂魄寄居的**在與貯魂丹接觸的瞬間——」

    「接觸的瞬間會怎樣?」俞白頓時變了顏色。

    「會被很粗暴地在很短時間內吸入貯魂丹中。而這種太過粗魯粗暴的方法,就算是正常健康的靈魂都時有會受傷,更何況是因迦師太本就破碎虛弱的一縷殘魂?如果當時我沒有阻止的話,讓大德禪師就這麼貿貿然碰觸了貯魂丹的話,那現在因迦師太的殘魂肯定不會存在,也我們什麼事,完全可以直接打道回府好好休息了。」應憐袖聳了聳肩道。

    「不過——」應憐袖目光轉向大德禪師,「有件事我從剛才開始就很好奇,禪師似乎認識這貯魂丹?似乎你從剛才看到它起就很激動啊!」一邊說著,應憐袖一邊重新拿出裝著貯魂丹的小盒子,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著。

    大德禪師眼睛死死地盯著應憐袖手上的一舉一動——確切說是盯著應憐袖手上那裝著貯魂丹的盒子,始終不捨得移開。半晌,他終於歎口氣,道:「我以前見過貯魂丹。」

    大家紛紛點頭。沒錯,之前你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我們都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大德禪師繼續道:「我知道貯魂丹既非真正的靈丹也非法寶法器,它真正的分類叫丹寶。」

    眾人默。應憐袖抬頭,眼裡閃過一絲興味,有些閃閃地望向大德禪師。難得在這裡能碰到個也知道丹寶的人,這東西在她還沒向俞白解釋前,連俞白都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東西存在呢!

    丹寶這東西,別說在現在修真文明倒退得厲害的人間了,就算在其他依然修真文明平穩發展的其他修真平行空間裡,知道丹寶的人也寥寥無幾。這東西,只有在上界才見得多些,可那也是在少數人中流傳使用。孤陋寡聞的也依然不會知道的。

    大德禪師以一名普通人間佛修的身份居然早年見過丹寶……應憐袖心裡苦笑:她是該說上界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將手伸得太長,有事沒事就喜歡到人間來坐坐,順便給下面的人做做修真知識科普麼?接下來就是將下界的修士收為己用隨意驅策了吧?就像眼前的大德禪師一樣。

    彷彿看穿了應憐袖的想法,大德禪師點頭道:「沒錯,我當初會當上長生寺的住持,願意為那些人做事,也是因為這叫貯魂丹的丹寶。」

    大德禪師將手伸到衣襟裡,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塊油紙和同色布片包的物事。那物事不大,也就半個巴掌左右,層層包疊成扁平而紮實的一塊。外面包裹的油紙和布片很新,越往裡面越舊,層層打開,甚至可以看到那內層的裹物已經褪去了原有的顏色。邊緣也是糙糙的毛邊兒。

    最後,在包裹的最中心,眾人只看見兩截灰白色的筒狀碎骨片和幾塊大大小小的、如琥珀一般半透明的小石子。

    應憐袖震了一下,遲疑道:「如、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人的指骨和佛門修士的舍利吧?不過……嘖。真奇怪,既然是佛修的舍利。別說佛元了,怎麼會連一點佛氣都沒有?不是說這佛修一身功力精華全在這舍利上面嗎?就算圓寂了,這舍利也依然會存在的,如果能妥善保存,若下一世本人歸來拿回前世的舍利,便能很快可以吸收並快速提高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應憐袖說著,一邊嘖嘖稱奇道:「可惜你這舍利不行了,裡面的什麼功力精華全沒了,看著有形,實際上完全就是個空客子在那裡。我真不明白,就剩下這樣的空白雜質,到底是怎麼還能凝結成舍利的。怎麼,這舍利和指骨都是你重要的人的?」

    「果然,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嗎?」大德禪師苦笑,「沒錯,它屬於我的恩師的。」說著,大德禪師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

    「你們看我的修為、我這樣子也知道,實際上我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在前朝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大德禪師的聲音平穩緩慢地漂浮在空氣中。

    「我有記事起,那時候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還是皇帝,不過當時朝廷**、民生凋敝,又兼之外有強敵虎視眈眈,邊境狼煙,世人生活顛沛流離。我本來是個棄嬰,那時候恩師還是個游僧,他在化緣的時候從路邊撿到了我。當時這邊長生寺建寺不久,正招僧人,我的恩師就在這裡被收留了,於是我們就在這裡安頓下來。」

    「恩師沒有靈根,無法修煉。當我成為一名佛修的時候,恩師已然老去。有人告訴我,若能在人死的那一刻將靈魂留住,放入貯魂丹中,再能放入八寶功德池蘊養九十九年,再放入人間,必能帶著記憶、帶著絕好的資質重生。」大德禪師說道,「我最初會參加這長生寺住持的競爭,為的,也不過是一枚貯魂丹罷了。只要能蟬聯上兩百年的長生寺住持一位,必能得到一枚貯魂丹。」

    「可是……唉,可是我今年才是當上長生寺住持的第八十一年,又出了這等事,只怕明年的住持便要換人上了。」大德禪師不無憂傷地感歎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我也看開了,坐在這位子上本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一步錯、步步錯。在這些上層搏弈中,我們不過是可以任意犧牲的棋子。」

    「這很正常。」應憐袖下著結論。「你從當上這住持開始就已經錯了。下面的人在上面人眼中從來就不曾重要過,不過都是一隻手便能捻死的螻蟻。不過,你說的這個用貯魂丹取巧保留記憶、提高資質轉世重修的法子我是聽過。不過我知道的卻是另外一個版本,你有意思聽嗎?雖然我個人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聽。我聽!」大德禪師抓緊了拳頭。

    「那版本,是我一個朋友,嗯,我那朋友跟佛門不是很對付,曾經在有人去佛國的時候鬧騰,他跟著去趁火打劫,結果闖入了藏經閣,便從裡面帶出了戰利品——半本殘書來。」應憐袖想了想,道。

    「因為是殘書,自然就是不全的。你也不要問我那書是什麼名字、誰寫的了,反正問我我也不知道。」應憐袖繼續給對方打預防針,但接收到的卻是房內眾人有志一同的白眼:快講!

    「……成本甚高,不足為取也。不若取資質平凡、修佛之人之魂魄,以丹寶貯魂貯之,入功德池底,以其泥覆之,掩其性。日夜頌經於池邊。感之,教以佛性,以功德泥提其資性。九十九年,送地府,地藏委而輪迴之。昔日女媧以息壤造人,妙用無窮。今摻以功德泥,其資性為佛而來,此為一大因。受佛教誨,另一大因。兼之轉世重修,因因相加。果果相抱,生生世世為金羅漢。雖萬死不辭也。可為……而今消耗甚重,望可充軍容……」

    雖然應憐袖背誦的並不長,且全是古文言,言辭間斷斷續續,卻也能讓人把其中的意思明白個八、九不離十,成功讓大德禪師變了顏色。

    「這、這是……」他憤怒得全身顫抖,連佛門戒嗔的戒律都顧不得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嘲諷地看著大德禪師現在的樣子,應憐袖笑:「要不然你還希望是怎麼樣呢?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地對人好。就算天上掉下個餡餅,可你想想,以你佛門向來重視因果論的宣傳,你又焉知不是其實那個餡餅其實你在前世已經付過錢了,只是可能外送的快遞出了點問題,到你這輩子才給你送來。」

    「帶著記憶重生,本就是違反自然之事,否則,地府也不用天天熬製孟婆湯了,給每個等待投胎的魂魄都下一碗。要想保留這記憶,自然要付出代價,而這些能夠保留記憶轉世重修的人,自然是上面已經有人為他把代價付了。提高資質、帶記憶、來生重歸佛門,修煉進境一日千里,可你又怎麼知道,拿了別人的好處,終究要歸還的呢?」

    「其實那書上寫的也還算厚道,用現在的看法來說,不過是為他們打工罷了,雖然——」應憐袖摸了摸鼻子,「打工期限是長了點(其實根本是假日也無的無期徒刑吧?)至少人家老闆還算不錯啊,給你提高職業技能、深造、還給你把各種軟硬件裝備都給你裝備上了。所以享受完之後,再給別人還債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這樣賣身與人家,永無止境地被驅策也是好事嗎?」大德禪師激動地反問。

    應憐袖卻一笑:「把他們推到這般境地的,不正是因為你們自己認為這是對他們好的想法嗎?現在不是有話說是什麼?哦,勞動最光榮,勞動才上快樂的。既然這些東西是勞動來換取,那也是堂堂正正得來,又有什麼不快樂呢?」

    「如果真要說你錯了,你的錯,也只是你罔顧了你恩師本人真正的意願,他願不願意走上這條路,或者說,對於他那樣的佛徒來說,願意不願意未來在極樂世界,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存在永遠過下去罷了。而佛門給你們散播這些話的人,他的錯也只是沒把所有的話都和你們說清楚而已。他們不過是以你坐在長生寺主持位置上,當一名令他們滿意的住持並做滿200年這個條件為交換。」

    「這……」大德禪師頹然地看著手中的小包裹,坐在那裡,喃喃道,「為什麼從那一天起,我忽然就發現佛門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美好?而我費盡心力爭取的,不過是一個人人都可以爭取一把的一個公平機會?為什麼那些人要這樣的對我?」

    「其實,我所要的真的不多。我已經把很多都放下了,我也認真的,決定今年之後,就告病隱退,從這個位子上退下來,善始善終。」他輕聲說著,垂下眼簾,「雖然我還是他們的住持,但我已經……」

    「應道友,你可知道我該怎麼做?」他茫然的目光看向應憐袖。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半點沒有之前應憐袖看到他在外面時佛光圓融、意氣風發、完全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模樣了。

    應憐袖也覺得大德禪師挺可憐的:「佛門裡支系這麼複雜,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怎麼你偏偏就撞到那麼個主手下了呢?不過現在你也知道了吧?貯魂丹其實也並不是什麼仙丹一樣的好東西,用了就能一步登天,它只是佛門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的中間道具罷了,並不值得你這麼奮力追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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