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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引魂入丹 文 / 來來貓

    解開了大德禪師的心結,大德禪師終於沒有再將目光執著於貯魂丹之上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他低下頭,看著捧在手中的指骨和精華已逝的舍利,喃喃:「既然我已經放棄了為恩師選上這條路,那我還苦苦保存著恩師未竟的魂魄,那還有什麼用呢?倒不如橋歸橋、路歸路,讓恩師仍回地府,以他生前所為,定能投胎個好人家,再自行選擇要走的道路。」

    「魂魄?」意思是說大德禪師的師傅的魂魄其實保存在這舍利和指骨之中嗎?自己之前竟然沒發現?!應憐袖深為自己看走了眼覺得很好奇;忙認真運足了靈目術看去,才發現原來那舍利和指骨上竟然蒙著一層灰色的網狀物質,將那只剩下空殼的舍利殼子給蒙得嚴嚴實實,而那舍利半透明的空殼之中,竟然彷彿有暗淡的無形的物質在其中隱隱流動。

    是了!應憐袖省悟過來:佛門的舍利就好比道門的元嬰,既然凝結了全身功力精華,本體一點真靈也全存其中。

    基於大德禪師這師傅本來被大德報了名要那名額,以對方那樣的行事作風,自然是將舍利中的功力精華收走,把魂魄留在大德禪師身邊。等大德禪師工作年限達成,才將貯魂丹賜與大德禪師,並按照原先談好的條件安置他的恩師。

    既然要將魂魄留在現世,那還有什麼比原來就出自同一身的舍利能成為更合適的容器呢?可惜因迦師太,要不是因迦師太積攢了全部功力的舍利都已經被大德禪師吸收了,她也不會被迫依附在大德禪師身上,兩者共用一具身體。如果舍利還在,換了應憐袖也會想辦法把因迦師太送會她自己的舍利裡去。自己也用不著煉這貯魂丹。

    不過說那麼多也沒用,該對大德禪師說的也都對他說了,大德禪師接下來要怎麼做也不是別人管得了的,現在的重點還是該怎麼處理因迦師太一事上。

    略微等了一會,待得大德禪師恢復好心情,應憐袖開口:「好了,既然其他事情都沒了,現在該輪到正事了吧?」

    應憐袖此言一落,立刻就得到了因念和果素兩名洗心庵女尼的贊同。畢竟因迦師太在洗心庵住持多年,在庵中人望也是有的。即使是因念。在後來投靠了大德禪師、投靠了上界插手下來的勢力,即使如今代表的立場不一樣了,可站在如今執掌了洗心庵一般權利的位子上她依然對因迦師太敬服。對於洗心庵前住持因迦師太最終的歸宿,她還是很關心的。

    而果素可以說是被因迦師太作為衣缽傳人傳人來培養的,與因迦師太關係更非一般,此番應憐袖等人和大德禪師的行事,因迦師太最終是殘魂得以保存,然後在時間長河中以待修復;還是最終連孱弱的殘魂都會消失。整個人再不在世間留下一絲痕跡……果素表示,無論結果如何,她想她必須在場,也必須要看完整個過程。

    既然大家都等不急了,應憐袖也不是矯情之人,自然是響應廣大民眾要求的。

    起身把貯魂丹重新交到俞白手上。再把目光移向已經收拾好情緒的大德禪師,給他詳細說明講解了貯魂丹的使用方法小花精的現代生活。反正正確使用貯魂丹的方法也不是什麼機密,在場人知道就知道了,就當做個科普而已。

    「你、你是說我只要緊守靈台打坐入定就可以了?」大德禪師錯愕到問道。

    「是啊。要不然你還想怎樣?」應憐袖走到大德禪師身前,手上捏著的六清紫竹針不時閃過一道青瑩瑩的流光。

    「你身體裡屬於因迦師太那部分的那縷殘魂這麼弱小。稍微一不小心,受到的外力大些都有可能被驚擾。外面的環境差些。都可能被風吹散。魂魄這東西,最是敏感不過了,越是脆弱越是小心,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努力躲起來的。如果你不好好沉心入定、全身放鬆,我又怎麼有機會引導得那殘魂出來呢?」

    「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只要敞開心懷、全身心地信任我、接受我就好了。」應憐袖再三對大德禪師叮囑。

    「這~~~」大德禪師嘴邊泛起一抹苦澀。雖然他知道面前這小姑娘提出的要求更不過份,不過是靜坐以後放開心胸閉目養神罷了,壓根就沒什麼需要技術高含量的東西。可是……這般純然地信任一個人、那自己徹底交付出去,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大德禪師想起當初自從他走上競爭長生寺住持位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了戴假面具過日、就算是再親密再信任的同伴,他也習慣了永遠留一把後手在身邊。在修真界待得越久、活得越長,防備一切和懷疑一切就越是成了他不可捨棄的生存本能。

    他、這樣的他,難道真能做出符合要求的一切嗎?大德禪師遲疑了,他把自己的擔心向眾人坦白——畢竟他已經不是什麼心思純善的少年人了,心思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複雜。

    「這個——」這一回輪到眾人默然,他們考慮了種種,卻沒想到在這事情中間還有這如此的難題。

    「沒關係的,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應憐袖臉上帶著柔柔的笑,「禪師你不是說你已經看開了嗎?既然已經能做到『放下』,那為什麼不能回到當初這樣單純通透的樣子呢?有雜念,你試著什麼都不想、把心思都放空、不排斥我就好了。」

    「是嗎?那承應道友吉言,老衲也不希望看到因迦就這樣在整個世間永遠消失,我會努力多試試的。」說完,大德禪師端端正正坐在蒲團上,兩眼緊閉,呼吸漸轉為平穩悠長。

    又略等了一會,這下應該差不多了吧?應憐袖思忖著,輕輕走到大德禪師身後,伸手揉向大德禪師的幾個有助於放鬆的穴位,果不其然感覺到身下的身軀一震。

    仍然……還是防備麼?果然就算已經打了心理預防針,該緊張的時候還是會緊張的。

    不過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現在不放鬆,她什麼都別想引導出來。心下暗歎口氣,既然如此,你也看看我的手段吧!

    指腹力道適中地按壓在背、頸、頭三個地方的穴位上,真元微吐,給大德禪師帶來了淡淡的、甘美酥麻:如人飲酒,半醉微醺;亦彷彿剛在寒冷的冬季裡捲著厚實溫暖的被子初初醒來,全身懶洋洋提不起一點力氣。

    其實還不止應憐袖在大德禪師上半身上將真元透過指腹按壓,一十八枚紫竹針中的十六枚,同樣以著玄奧的方向、角度紮在大德禪師的穴位上。

    大德禪師動也不動。

    應憐袖兩手忙活。

    終於,在應憐袖給大德禪師做到第十二遍穴位按摩時,那時輕時重的力道,沒引起手下肌肉哪怕是最微小一絲的緊繃。

    「你,準備好了嗎?不要抵抗我哦~~」應憐袖壓低了嗓子,低沉的安撫味很強的話語,那聲音聽來帶著一種無可名狀的磁性。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準備好了吧?應憐袖開始動手,她抽出十八枚紫竹針中特意留下的兩枚,在大德禪師身上比劃了一下,對準早就看好的地方飛快鑽捻了進去。

    應憐袖感覺到自己的真元在大德禪師體內行走自如,它們順著著經脈,繞過那流淌的、淡金色的佛元回流,一直靈巧鑽到大德禪師體內舍利的位置。

    她同樣是「看見」,不,與其說是看,還不如說是感覺到,在舍利的一側,上面附著著一層柔軟的、淺灰色極其淡薄的物質。要不是之前她在靈目術的加持下看過大德禪師那顆封存了他師傅魂魄的舍利空殼,她也不會認出這種在靈目術中看到的淺灰半流質東西,其實是人類的魂魄。

    這種淺灰色物質,經過比較起外表和目前大德禪師舍利中流動的東西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被關在舍利裡且看來份量更多、更濃厚些,而被排斥在外面的,怎麼看怎麼蒼白孱弱——果然,這被排斥在外被一點點消融的,就是迦因師太太的殘魂了吧?

    應憐袖一邊保持著內視的靈目術,一點一點用自己的真元勾引撩撥著這些淺灰色的物質,將它們一點點吸引得離開了舍利,以自己的溫正醇和的真元包裹,順著經脈向皮膚表面游移去。

    同時應憐袖抬頭向俞某人打顏色,俞某人會意的拿著貯魂丹在旁邊靠近準備。

    當包裹著那應該是「魂魄物質」的東西到某靠近皮膚淺表的穴位時,突然斜刺裡冷不防插入一枚空心的骨針——

    「就是現在!」應憐袖一聲叱。

    俞白飛快地將貯魂丹靠近空心如管的骨針另一頭,明明還有看著貯魂丹都還差一點點才碰到骨針,可俞白卻感覺手上貯魂丹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灌入。

    也就是那數秒的時間,他腦子還一片空白,卻聽到應憐袖叫道:「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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