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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三章 家宴 文 / 來來貓

    頂上繁複精緻的藝術水晶吊燈依然散發著絢目明亮的光芒,古老且保養得很好的紅木的傢俱依然油潤光滑且沉澱著歷史的厚重小花精的現代生活。在自助餐廳區域,所有的盤盤盞盞下皆設盛著熱水的容器,為食物保溫;在這些樣式與味道同樣出色的食物上方,依然繚繞著各種食物的誘人香氣。

    現在音響中播放的曲調是緩慢悠揚的藍調,依然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在從海外流行一直傳到國內的曲子。小廳舞池中光線轉暗,一對對男女相攜其中,隨著節拍蕩漾、旋轉。

    自從和俞白跳了開場第一舞之後,應憐袖便淑女地坐到一邊,很好地扮演著顧思安女朋友的角色,看著顧大衰哥與參與家宴的其他人相談甚歡;甚至在需要時——也就是當顧思安或者其他人望向她時,得體地回望,並適時地對對方看人下菜地奉獻上或端莊大方、或柔情無限、或俏皮嬌嗔的笑容。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應憐袖一直將「顧思安的女朋友」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出色,不過……現在我們應大姑娘對扮演這麼個「未來豪門世家少奶奶」的角色表示:真心蛋疼。

    可惡!不是說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元旦家宴」嗎?人不多的,真的不多的,最多這只是「一些」要好的家人親友,可是,為什麼家宴開始了到現在,反而出現在這裡的人物越來越多了捏?而且還往往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應憐袖表面依然還是溫文得體地笑著,可在手上那執起的、秀雅手絹的遮蓋下,已經伸手輕揉起那因為長時間作出各種假笑而快僵硬掉的腮幫子。內心裡著實地腹誹:

    那啥,在我前面老晃動那位,你不是顧思安公司裡「傳說中」很被他看重的得力手下嗎?既然如此。你們部門下次陞遷加薪就絕對少不了你的份,那你在這種過節的時候還要特地跑到他面前、以及自己這個偽「未來老闆娘」面前晃蕩什麼?別晃了、別晃了,你這樣很遮擋我視線好不?我都快監視不好金麗莎那妞兒了!

    還有,坐我對面這個滿腦肥腸的傢伙,你能不能少滔滔不絕兩句啊?我知道你們銀行要發展、有硬性的儲蓄指標,可是要拉住大客戶是得從你們的服務和信譽上來看的,並不是要在這種時候還跑過來「聯絡感情」就夠的。好啦,其實姐真的沒有向顧老闆吹枕頭風的本事,你別跟我賣弄那些叫姐昏昏欲睡的金融知識和你那什麼的未來展望好不?其實你滔滔不絕就算了,可最苦逼的是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你不該還在你這乏味言辭中設問題還要人回答啊?其實那答案你自己剛才就已經說出來過了。你這樣,很讓姐浪費一部分腦力在你身上不能考慮別的事情啊~~~

    如果說以上兩者對應憐袖來說還算好打發的話,最讓她鬱悶的,則是那些明明知道顧思安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打算向他推銷自個兒女兒、妹妹、侄女什麼的人物:

    他們先是跑到應憐袖面前「瓜啦瓜啦」一大把大約是應憐袖怎麼配不上顧思安的詞,然後又帶著將要推銷的女孩子——也有膽大的女孩子毛遂自薦的,接著跑到顧思安面前瓜啦一番,其間還不時帶著那探照燈一般的目光。帶著顧思安一起,將應憐袖和他們要推銷的女孩子從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地做一番比較,最後在雙重標準的檢驗下,得出他們要推銷的女孩子在某方面(也有的說是全部)比應憐袖更為出色的結論。

    而偏偏在他們這種帶著惡意貶低的目光中,應憐袖這個「明面上顧思安的女朋友」,還不能對這些貶低、過分的言辭表現出憤慨、炸毛;不但如此。她還必須要顯現出一種「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風度,並回以一個端莊得體的微笑。

    嗚……應憐袖內心那個淚流滿面啊~~~以後她再也不做老好人了,這也太特麼受氣窩囊了好不?

    幸好,今天晚上金麗莎還算識趣。沒怎麼過來糾纏顧思安,更沒加重應憐袖的負擔——至少讓應憐袖憋在心中的那團火沒越燒越大——這時候還過來糾纏顧思安、增加應憐袖的工作。這不是找死麼?

    要不然……估計今天心情很不好的應憐袖就不只是拍桌掀桌這麼簡單了。當然,實際上向來也自恃淑女的應憐袖確實是不會在做客的顧家暴露本性、做出這麼不符合淑女氣質的舉動的。既是修士、同時也是丹師的她。所謂的「拍桌子掀桌」的方式,唔,不過是小小地、小小地、真的是小小地動了一下手腳,然後讓未來幾天,醫院的肛腸科很是熱鬧了一番而已。

    什麼?你問他們上肛腸科的原因是為了「拉得死機」問題還是「拉不拉多」問題?錯!這些毛病有的可是得看傳染病化驗痢疾的,應大姑娘怎麼可能還會看得上這種小手段?現在不是提倡什麼要爭做有志(痔)青年嗎?所以應憐袖揮了揮手,就決定給這些今天晚上給她增添了麻煩的諸人,滿足這個小小的願望好了。

    其實真要說今天晚上顧家的家宴舉辦時間究竟有多長……這個是很難說的。不過顧家老夫人現在年紀大了,再加上近些年來身體又不好,一直纏綿病榻;直到前幾個月有了應憐袖和俞白前來顧家解決了顧家的問題後,顧老夫人身體的病根才清除,也才能長時間回顧家居住。這些年的經歷,讓顧老夫人非常注重養身,所以時間一到,她就很準時地提前退席睡覺去了。

    而金麗莎又有了表兄范丘雲的告誡,現在也暫時收斂了行動。她固然喜歡顧思安,也恨不得分分秒秒見到她心愛的「顧哥哥」,並希望最後能與「顧哥哥」相守到白頭。可這並不代表,在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老實忍耐的當下,她就能毫無芥蒂地看著那個明明看起來平凡低賤的女人,和她心愛的「顧哥哥」兩人柔情蜜意地在那裡連體嬰一樣地秀恩愛!

    看,看,明明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顧哥哥都沒向你求婚,也沒明確表示要娶你,只不過是第一次小小地亮相顧家家宴而已,還好意思在那裡笑成這樣?這麼早就擺一份正室范兒給誰看啊?還有,顧哥哥,你別被那個女人迷惑了,你……哼,賤女人,要不是表兄說做了你會有麻煩,我現在就讓那大吊燈把你壓成肉泥!

    就這樣,心情苦悶卻無法將自己所想付諸行動的金麗莎實在無法繼續待在現場看顧思安和應憐袖兩人的情侶檔表演,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早早離席,也就是向顧老夫人告了聲罪、比顧老夫人更早的離席了。

    既然金麗莎和顧老夫人都不在席面上,應憐袖自然也懶得在顧家待下去——何況她此來本就是當顧思安防金麗莎的擋箭牌的。現在既然「箭矢」沒了,她這塊「牌子」也該功成身退了。何況今天本來就是元旦過節,為了幫顧思安,她連和打算好好孝敬的父母吃一頓飯的機會都放棄了,現在既然沒了事情,她自然會想著盡快回家。

    當下,她從座位上起身,找到了正在被一些退而求其次的女人包圍的顧思全,把他從中解救出來和他說了自己的來意。

    「這麼早,憐袖就打算走了麼?還是顧家,有什麼做的不夠?讓你覺得怠慢了,不願意多留一會兒。」聽完應憐袖的話,顧思全沉默了一會,問她。

    「不。」應憐年袖搖了搖頭,對視上顧思全清澈明亮的眼睛,「我只是想我爸爸媽媽了。工作這麼多天,好不容易過個節,一整個白天都不在家的。好不容易可以晚上回來吃頓飯、陪陪他們——雖然現在晚飯已經錯過了,不過剩下的,我更應該珍惜並且加倍補上去。」

    「你們今天晚上開這個名義上的家宴,有這麼多人來,還把小廳佈置成這樣,不也是為了顧老夫人嗎?」應憐袖反問著。

    「確實。」應憐袖的話讓顧思全無法反駁,也反駁不得。反正吧,這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強留不得,今天人家應憐袖能推掉和自己父母共進晚餐的機會過來幫自己和大哥就已經很難得了。要怪,就怪今天確實不是一個適合在家裡留客的時間。

    說到這裡,顧思全不禁想到一直想盡辦法、死皮賴臉總追在顧思安後面,卻在今夜早早就向顧老夫人報道自己身體不舒服,希望能早點退席回房間吃藥休息的某人——似乎,他可從來沒聽過那人可說過依戀自己家庭的話啊。

    哎,算了!他甩了甩頭,雖然以前金麗莎給他的感覺還算不錯,可人總是會變的。這幾個月來她越來越讓人看不起了,每一天,他對那女人的印象都會創下一個新低,現在又何必把這麼多心思放她身上呢?

    「好吧!我送你回去,現在就去拿鑰匙。」顧思全對應憐袖說,「不過憐袖,你現在要走,最好還是和我哥說一聲。」

    「這個我知道。」應憐袖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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