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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8章 文 / 輕舞旋風

    花無心緩緩的從袖子裡抽出一直隨身攜帶的賣身契,她將它們放在了桌子上,笑的單純,「莫莫,你以後,要好好的對他,至於銀子,那就算了。」

    反正,她也不喜歡李陌染這個人,不留也好,免得礙眼。

    「那怎麼行。」花莫冰可不答應,她從身上掏出了千兩銀票放到了花無心的手裡,她可不想李陌染欠了她花無心的,這樣,乾脆。

    李陌染見花無心願意將賣身契給他,心一喜,他看著桌子上放著的賣身契,手,剛伸向了桌子,身後,便傳來李清冷冰冰的聲音。

    「陌染,你今天若是走出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李清的弟弟。」

    李清的話一落,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李陌染嘴角邊的笑容一頓,身體僵了僵,拿著賣身契的手猛的一緊,眼裡滿是憂傷,他只是想要追求自己的愛情而已,他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如他們的願伺候花無心,所以,他就該被這樣對待?

    越想,他的心裡越是不甘,憑什麼自己的幸福就要被他們插手,憑什麼自己就一定非得去伺候花無心。

    「爹,姐,保重。」李陌染的眸子沉了沉,猛的,他朝著李王氏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拉著花莫冰的手,毫不猶豫的朝著廳外走去。

    「陌兒,別走。」李王氏一怔,連忙的追了出去拉住李陌染的手,蒼白著臉,「孩子,別離開父親。」

    「陌染,你真的要跟她離開嗎?」她就不相信,他可以扔下父親離開。

    李陌染最後看了眼父親,心一狠,揮掉父親拉著自己的手,跟著花莫冰走出了他們的視野。

    一出這門,從此,父子情,姐弟親,從此兩斷。

    走,那麼的乾脆。

    「我,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李王氏不敢相信,自己疼愛多年的兒子,竟比不過一個才剛認識的女人。

    花無心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面前,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

    李陌染走的毫不猶豫,為了所謂的愛情,他將親情,全部的拋下,狠心,卻又愚蠢。

    哭的悲切的李王氏在李清的驚呼聲,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爹,你怎麼了?」李清一臉擔憂的扶起李王氏,聲音裡滿是焦急。她看向李陌染早已遠去的身影,滿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想不明白,他是不是中了花莫冰的毒了,竟然,竟然真的為她將父親也給拋棄。

    「李清,快扶你爹回房休息,青竹,快去請大夫。」花無月見狀連忙朝著青竹吩咐了下去。

    「是。」青竹慌忙應了聲連忙朝著廳外跑去。

    這邊,剛出了郡王府大門的李陌染,有些後悔了,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眼裡有著猶豫。自己這樣,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見他一臉的遲疑,花莫冰將他的手握的緊了緊,一臉溫柔的開口「陌,別擔心,等過些時日,你爹跟你姐就會想通的。」

    李陌染聽言,點了點頭,爹他們一定會懂自己,等他們消氣,自己再來看他們好了。這樣一想,李陌染的心裡也就沒什麼負擔了。

    青竹一出來便見李陌染坐上了花莫冰的馬車,想要開口,馬車卻在她的面前揚長而去。

    青竹見狀,只能搖頭歎息了聲便朝著另一條路去請大夫。

    李陌染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這一走,便是陰陽兩隔。

    夜,漸漸的暗了。

    花無心站在院子裡,看著天邊的晚霞,輕輕一歎。

    李王氏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竟就這樣去了。

    沒想到,李清的父親,竟是被自己的兒子給活活的氣死。

    翌日

    前廳裡,李清紅著眼眶,臉容哀傷,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家就遭此巨變,換成任何人,都受不了。但,她還是撐住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軍營的生活,是很苦的。」花無月看著李清,一臉的嚴肅。其實,就算無心沒有開口要幫她,她也很看好李清這個人,能吃苦,而且,承受力強。入軍營的人如果承受力弱,那就沒辦法生存。

    「是,等父親的喪事一過,李清便會起程。」李清一臉的堅決,無論自己在怎麼不相信,父親,已經過世了,哀傷也挽回不了他的命。

    自己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花無月點了點頭,她溫和的看著這個堅強的女人,一臉認真,「心兒這孩子,雖然心智弱,但,她很善良,她曾經跟我提起你的事,我會幫你,大多也是因為她。」

    李清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怔,原來,郡王願意幫她,竟是因為花無心,想到那時候她對自己說的話,心裡,滿滿的感激。雖然她是傻,可是,她卻幫了自己那麼多。

    「走之前,跟她說一聲。」

    花無月朝她笑笑,便起身離開,廳裡,只剩下李清一人,靜靜的站著。

    李清的離開,在花無心的意料之內。

    「李清,一定要當大將軍哦,還有這個還給你了,你自由了。」

    郡王府內,李清拿著花無心交給她的賣身契,感動的熱淚盈眶。

    她跪在了花無心的面前,在心裡發誓,從今以後,她將誓死保護花無心。

    而離開,只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而就在李清走後沒不久,李陌染便找來了,得知自己父親的死訊,他幾乎是哭著由別人扶著。

    人,真的應該要珍惜她現在所有,一旦失去,再哭,也沒有什麼用。

    目送李陌染蕭條悲傷的身影離去,花無心眸光幽幽的抬起頭看著天空,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雙拳握得死緊,眼裡滿是堅定。

    今生,她要保護他們,絕對不能讓前世的一切重演。

    花無心看著那一片藍色的天空,一臉的自信。

    現在,只有十多天時間準備太后的壽宴上表演的節目,這不到半月的時間,花無心必須學會琴,棋,書,畫裡的一樣。

    這些日子,花無月,柳宣找來了不少曼陀羅國裡出色的老師,但,有的,就是自甚過高,又不然就是歧視花無心是個傻子,無論花無月多少重金相聘,竟沒有一個願意上門教。

    「郡王,不是小的不願意教郡主,而是,在下的能力有限教不好郡主。」第九十九位老師的回答跟前幾十位的竟然是一模一樣。

    郡王府裡,一片愁雲慘淡。

    「這下,可該怎麼辦?竟然都沒有一個人願意教心兒?」柳宣一臉苦惱的揉額,眼裡滿是焦急,這可如何是好?

    花無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女皇的命令,她不得不遵從。

    「月,不如,你去求求女皇別讓心兒表演。」柳宣一臉急切的開口。他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在那樣的場合裡被人嘲笑。

    柳宣一臉的心痛不忍,花無月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何嘗捨得,可是,他們的心兒在大街上讓三皇女花青然受到那樣的侮辱,要欺負了他疼愛的兒子,國後白玉郎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女皇,她需要國後背後的家族勢力支持。

    她只是臣子,命都是女皇的,她能夠怎麼辦?

    「宣,別著急,若是找不到老師,大不了,我們自己教。」花無月只能這樣安慰他,但心裡,卻一點底子都沒有。

    柳宣看了看自己的妻主,眼裡一片慘淡。

    而此刻,花無心在自己的房間裡躺著,靈魂在空間裡學習。

    多多站在樹下看著花無心學習琴藝,耳邊,聽著悠揚而動人的琴音,這比起她第一次彈的時候還要精湛了許多。

    有進步。

    多多點了點頭,眼裡滿是讚賞。教花無心的老師們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臉上的神情還是能看出柔和的跡象。

    雖是自己變出來的,但,這些人,也是有自己的愛好喜怒。

    如往常般,花無心在空間裡學習了一陣子便從夢中醒來,一睜開眼,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房間裡,有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醒了。」

    花無心聞言不由的一怔,身體一僵,她看著一張魅惑的妖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君,煥,風。」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名字,花無心不覺的吐出聲。

    君煥風勾唇一笑,魅惑的容顏頓時多了幾分的邪魅,很好,她還記得自己。

    「可惜,真是可惜。」

    見那雙魅惑的眸子裡一片惋惜,花無心一臉的不解,她困惑的眨了眨星眸,不僅問出聲,「可惜什麼?」

    君煥風挑了挑眉,看著她,「想知道。」

    花無心覺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糖果的誘惑,她點了點頭,下一刻,她驚訝的瞪大雙眼。

    唇上的柔軟,他身上散發出的淡香竄入鼻端。

    四唇緊貼,從最開始的試探,到深入,唇舌的糾纏,猶如在他們的身上點起了簇簇的火苗。

    無心,你給我清醒點,別被迷惑。

    空間裡,多多急的大聲吼。

    原本被吻的暈暈乎乎的花無心猛的一驚,伸手推向男人,卻見他在自己推開的一剎那身影離開了床邊。

    花無心一臉的氣惱的從床上站了起身,抬手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真是太可惡了,她一個女人竟被一個男人強吻,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這男人,怎麼那麼隨便。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隱隱的覺得不舒服。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花無心皺起了眉頭一臉憤怒。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自己?他們之前,明明都不認識,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

    「為什麼呀,我也想知道呢?」君煥風笑的一臉的邪魅,說出的話差點沒讓花無心抓狂。

    她看著笑的魅惑絕色的君煥風,突的冷笑出手。

    房間裡,一白一紅的身影在不大的房間裡,動起手來。

    幾個回合下來,花無心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這個男人,好強。而且,就憑他剛剛出手,明明可以一下子制服自己,卻只是躲閃。

    可惡,他是在耍自己玩嗎?

    「男人太強,女人是不喜歡的。」花無心一臉的咬牙切齒,男人,就該有男人樣,乖乖被女人保護,武功竟然比女人還強,真令人火大。

    君煥風臉上的笑越發的迷人,他看著花無心氣透紅的臉,那誘人的紅唇如同水蜜桃般等著自己去摘取,想到她的甜美,他笑的更加的魅惑人心。

    「若不強,我怎麼保護你。」

    聞言,花無心一怔,剛想開口,唇,再一次的被人侵佔。

    在她氣的想咬人的時候,那紅影,已經笑著消失在房間裡。

    「誰要你保護,我不需要。」

    花無心氣的磨牙,絕美的臉上滿是怒意,太過分了,這個男人也太霸道,太可惡了吧,他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他最好別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然,她絕對不會對他客氣。武功比她高要如何,她一定能比他更強,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對自己那麼的囂張。

    多多,我要學習武功,我要變強。

    空間裡,多多點了點頭,將她的靈魂拉入了第二空間,進行魔鬼般的地獄訓練。

    只要她有這方面的決心,變強,遲早的事。

    而此刻,屋頂之上,一襲紅衣迎風而訣起,墨發凌亂的吹拂,仿若仙人,一身的邪氣,卻似魔。想到那張氣紅的絕色容顏,笑的邪魅而張狂,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像是一隻小貓,假以時日,這隻小貓,也該長大成豹子了吧。

    君煥風微微的咪了起眼,修長瑩白的手指輕撫著唇,想到她的反應,黑眸裡的深沉,一閃而過。

    這些天,花無月沒有放棄為花無心找老師的念頭,甚至,連告紙都貼了出來。

    大街上,早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

    而這日,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大街上,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小販們的呦喝聲似乎已經銷聲匿跡。

    兩旁的街道站滿了行人,個個皆是一臉的癡迷,無論男女。

    只見陽光下,緩緩的走來一名年輕男子,但見他一身乾淨不染的白衫,墨發隨意的用了跟白綁帶紮起,眉目如畫,飄逸如仙,空靈般的氣質,讓人見而忘俗。

    這張臉,漂亮到了極致,漂亮到她們只能用崇敬的心裡來仰望。就如同仙人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但,也有幾個膽大的,卻也被男子身旁那頭龐大的白虎,嚇得不敢多走前一步。

    陽光下,一人一虎,走在大街上,這一幕,讓人覺得詭異,可卻又那麼的和諧。

    一大早,門外,便響起「扣,扣」的敲門聲響起。

    花無心在睡夢中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身子一翻,猛頭繼續睡,門外的敲門聲,卻一刻也沒有停止。

    她皺起了眉頭,應了聲,打了個呵欠的從床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身。

    青竹推了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睡眼懵松的花無心,一臉恭敬的開口,「郡主,該起來了,郡王正在廳裡等著郡主。」

    「青竹,一大早,娘找我做什麼?」花無心打了呵欠,她昨晚在空間裡學習了很晚才睡,現在困的要死。

    「郡王給郡主找了個老師,想讓郡主同意吧。」想到了那個人,青竹的臉不由的一紅,眼裡儘是癡迷的。

    花無心隨口應了聲見久久沒人過來給她梳洗,她不解的看向青竹,見她一臉的癡迷,秀眉疑惑的皺起,從床上起身來到她的面前搖晃了下手,沒反應。

    「青竹,你睡著了嗎?」

    花無心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大聲喊,差點沒把青竹的耳朵給震聾,但,也把飛了的思緒給拉回了現實。

    青竹回過神來看著花無心一臉疑惑的神情,臉一紅,她低著頭,「郡主,青竹這就伺候郡主梳洗。」

    花無心皺起眉看著為自己梳洗的青竹,她這是怎麼了?

    而此刻——

    前廳裡

    坐在首位上的花無月,柳宣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眼裡,有著讚賞,也有著遲疑。

    「你,真的要當郡主的老師?」久久的,花無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漂亮,漂亮到自己的目光一看到他就難以收回,若不是自己定力好,怕是連話都說不出口。

    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名白衣公子,他伸出纖長如玉般的手指輕撫著半靠著他膝蓋的白虎,一臉的溫潤,「正是。」

    男人的聲音,就如他的人般,動聽而悅耳。短短的兩個人,已經讓人為之癡迷。

    但,曼陀羅國裡,還從沒有男人為師表的先例。

    花無月仍然有些遲疑,男人為師,於禮不合,更何況,她不知道,這漂亮到了極致的男人,為什麼要來當無心的老師。

    畢竟,他們之前請了不少曼陀羅國裡有名的老師,可是,卻沒有一個願意上門相教。

    「雪公子,你只是一介男子,可知道,男子為師,可是有違世俗。」柳宣的聲音有些沉,他看著眼前這連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嫉妒的一張臉,這樣漂亮的男人,他不信他可以教導無心。

    雪鳴凰輕拍了拍白虎的頭,動作優雅的從椅子上起身,他從身上掏出張紙,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下,緩緩的展開。

    念閉,他微笑的朝著花無月,柳宣看去,「主父上人,這,是郡王所寫,紙上說,只要是願意教導郡主,無論身份,無論年齡,無論性別地位,都可上門應聘。」

    被他怎麼一說,花無月,柳宣也有些猶豫了起來,他們是想讓無心有個老師教導,但,對方卻是個男子。

    男人,為人師,這從以前就沒有的例子,他們不敢賭。

    見他們一臉的遲疑,雪鳴凰也不急,一雙如琉璃般的眸子裡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思緒。

    「宣,你覺得呢?」花無月也不知道該怎麼決定,只能問向身邊的柳宣。

    柳宣微垂下眼簾,眼裡有著猶豫,他看向了靜靜站在廳中間的雪鳴凰,這個男人,聽他的談吐,看他的氣質,無論從那個方面,都非常的出色,也讓人無法忽略。

    他絲毫不懷疑他的能力,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會願意教導無心?

    曼陀羅國裡,只要是稍微一打聽,無心的事,都能被人說上三天三夜,這也不能不怪他會懷疑,會猶豫。

    想了想,柳宣微微一笑的開口,「月,不如,就讓心兒來做決定吧。」將主動權全部都交給了無心,若她喜歡就留,若是不喜歡的話,他們就自己來教。

    聽言,花無月一臉同意的點了點頭。

    而此刻,廳外,傳來了青竹的聲音。

    花無心剛一走進前廳,目光,就被廳中站著的那抹白衣給吸引。

    「敖…。」一聲虎嘯。

    一頭白色的老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奔向了花無心。

    「心兒。」

    花無月,柳宣驚慌的聲音剛起,隨後的一幕,卻驚得他們目瞪口呆。

    「小白?」花無心看著衝到她面前的白虎,微微一笑的伸手輕撫上它的頭,它是喊小白沒有錯吧。

    只是,這只白老虎怎麼對她那麼的,熱情。

    「心兒,你,你沒事吧?」柳宣見一隻老虎站在他的女兒身邊,擔憂的站了起身,腳步,卻有些猶豫,他想過去,卻要害怕那隻老虎。

    他可是頭一次見一個男人的身邊還跟著一隻老虎,這,也是那些下人都不敢攔著他的原因之一。

    它可千萬別傷了無心才好。

    見他們一臉的擔憂,雪鳴凰溫雅一笑的輕喚,「小白,過來。」

    廳裡的下人們震驚的看著那頭令人恐懼的白老虎像是聽懂人話般的朝著雪鳴凰跑去。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根本不相信這樣兇猛的老虎竟會被男人馴服。

    仙人,這個男人一定是神仙,不然,老虎那麼可怕的野獸為什麼只會聽他一個人的命令。

    廳裡原本上茶的下人看著自己手中端著空盤,剛才,若不是這男人開口,自己都不敢上前送茶,畢竟,那樣的龐然大物在身邊,誰敢上前。

    眾人看著雪鳴凰的眼神,除了癡迷,就是深深的崇敬。

    雪鳴凰。

    花無心疑惑的蹙了下眉頭,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心兒,快過來。」柳宣朝著花無心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

    收回疑惑花無心朝著柳宣走去,但,看向雪鳴凰的眼神,卻滿是疑惑,這個深在竹屋的神仙男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花無心微微的咪起了眼,將心底的疑惑壓下,來到了柳宣的面前。

    「爹,青竹說,你們給心兒找了老師。」

    只是,會是雪鳴凰嗎?難道,他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為師。

    「心兒,若是讓雪公子來教你琴棋書畫,你願意嗎?」柳宣拉著花無心的手,一臉的溫柔。若是可以,他是不同意男人來教無心,畢竟,這於禮不合。但,這個男人,卻是唯一一個願意教他們無心的人。

    「好。」花無心裝作想了想,笑的燦爛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需要老師,對她而言,找人教還不如多多,但,必要的掩飾,卻是需要的。

    見無心同意了,花無月,柳宣他們也沒有意見,畢竟,已經沒時間再拖了。

    「雪公子,無心就交給你了,七天,我們會來檢查,若是雪公子你不能教好無心一樣技藝,那,到時,只能請雪公子離開了。」花無月的聲音低沉,一臉的認真,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一個曾經歷過戰場殺戮的人,氣勢都會不一樣。普通人,是招架不住。

    廳裡,下人們不僅被花無月散發出的氣勢所震,一個個被嚇的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那是自然,若是在下教不好郡主,在下分文不取。」雪鳴凰朝著花無月拱了下手,一臉的不卑不亢。

    見他的態度不卑不亢,絲毫未被她刻意散發的氣勢所影響,心裡的讚賞更多了幾分,這個男人,真的很不簡單。

    「那,無心,就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們失望呀。」花無月收回氣勢,一臉的溫和。他們現在只能將希望壓在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是。」

    「心兒,你可要好好的學,知道嗎?」柳宣握緊了花無心的手,滿臉的認真。

    花無心回應一笑,卻是不語。

    「雪老師,那你現在,就先教心兒學字吧。」柳宣溫和的看向雪鳴凰,想到自己的女兒,怕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女人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那該是怎樣的悲哀。

    「主父上人,先別急,明日再教也不遲。」雪鳴凰微微一笑的開口。

    花無月,柳宣遲疑的看了眼對方,時間對他們現在,可是非常重要,但,他們還是點頭。

    「那好,雪老師,明日就明日,來人,準備好客房讓雪老師住下。」花無月很清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然決定了要相信他,那,就只能相信。

    花無月吩咐了下去,雪鳴凰成了花無心的老師這一事也就敲定了下來。

    入夜,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屋頂上快速的跳躍著。

    一處院落的廂房內,燈火通明。

    花無心的身影剛從屋頂上跳下,一聲低低的虎嘯聲響起,在黑夜裡,有了絲滲人。

    她看著門口趴著的白虎,兩指摀住嘴做了噤聲的動作。

    這時,門內,卻傳來了一道好聽的聲音。

    「郡主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喝杯茶。」

    被發現了。

    花無心撇了撇嘴,聳了下肩膀,算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進去。

    輕推開門,只見,雪鳴凰坐在了椅子上,喝著茶,動作優雅如貴公子,而桌子上,還放了另一個茶杯。

    花無心的眸子微微一沉,他是預料了自己會來嗎?

    她將身後的門關上,來到了雪鳴凰的對面坐下,看著那張漂亮到了極致的臉,終於忍不住的出聲,「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他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會來當她的老師,只要是關於她花無心的,滿大街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

    「這茶很香,你嘗嘗。」雪鳴凰笑的優雅,他輕抿了口茶水,聲音清如冰泉,動人而悅耳。

    花無心可沒有心情品茶,她微微的垂下眼簾,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一直收好的衣衫,也是他借給自己的衣服輕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你的,還你。」

    雪鳴凰喝著茶水的動作微微一頓,黑眸掃過桌上的白衫,如琉璃般的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你一直收著它。」雪鳴凰的眸子淡淡,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花無心點了點頭,雖然,她一直將它收在空間裡。

    雪鳴凰微微一笑的放下了茶杯,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瓶白玉瓷放在了花無心的面前。

    「我後來才知道,你是景王之女,郡主,花無心。」人人都說她傻,他卻不以為然,若她傻,那天,她也不會出手幫他解決了麻煩。

    花無心抿了抿唇,卻是信了他的話,沒有來由。

    無心,那個,不是我給的藥嗎?

    空間裡,多多的眼神一凝,聲音有些緊張。他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麼,這些時間都沒有看到無心吃藥,原來,竟是在這個男人的手裡。

    腦海裡,響起多多的聲音。

    花無心的心一怔,她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白玉瓷,越看越是熟悉,沒錯,是上一次多多給自己的藥。

    她後來發現不見了,怕被多多罵,便沒有提起。

    怎麼會在他那裡?

    見花無心的眼睛緊盯著桌子上的白玉瓶,雪鳴凰溫柔的一笑的輕打開了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他們的鼻間纏繞。

    「這瓶子,是小白找到的,我想,你一定需要它吧。」雪鳴凰將瓶子遞到了花無心的面前,如琉璃般的眸子在燭光下劃過抹淡淡的光芒。

    「多謝。」花無心沉默了下,才低聲的開口,她伸手將瓶子接過握在手心裡。

    「你這藥,很特別。」雪鳴凰見她將瓶子一幅寶貝似的握在手裡,想到最初自己聞到這味道的時候,那種異樣的感覺。

    「那是當然。」花無心淡淡一笑,這可是多多給自己,當然特別。

    「一般製作藥物都需要特別的草藥煉製,但,你的這瓶藥,卻不像是草藥的味道,倒像是,肉。」雪鳴凰的聲音略做了下遲疑,若不是這個味道,也不會吸引到了白虎的注意。

    聞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滿是疑惑。

    空間裡的多多,卻是一臉的震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竟然,能夠分辨出這藥物的味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花無心的眉頭皺起,聲音裡滿是不解,見他一臉的認真,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冒出。

    「你會,醫術。」她想起自己在他的屋子裡聞到的藥草香,難道,他是學醫的。

    雪鳴凰微笑的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花無心聽聞正要開口,腦海裡,便傳來了多多深沉的聲音。

    江湖上,有一名神醫,聽說,他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但,若是能被他救起,哪怕是病入膏肓,也能起死回生。

    聖手神醫,就是他了吧。

    「你是聖手神醫?」聽到多多的解釋,花無心的眼裡滿是驚訝,他,真的是神醫嗎?

    雪鳴凰微微的挑了下眉頭,卻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的笑著為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水。

    房間裡,久久的沉默。

    半響,花無心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血咒,有得解嗎?」多多曾經跟她說過,在她的身上,中了兩種蠱毒,其中一種,便是血咒。

    聽到血咒,雪鳴凰的眼睛裡快速閃過抹異樣,他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臉上多了絲凝重,「為什麼怎麼問?」

    花無心的眼神閃了下,掩飾的將桌子上早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一口飲下,淡淡的開口,「只是好奇,有得解嗎?」

    「很難。」

    雪鳴凰的話,讓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凝,「為什麼?」

    他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身,欣長的身影來到了窗戶,聲音悠遠,「血咒,是世間最毒的一種蠱,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得仇人的痛苦,一旦中了此咒的人,都活不過十八歲。」

    什麼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花無心,她現在是明白了,身子一個不穩,她陷些跌在了地上,她抓緊了桌子,才免得自己的失態。

    花無心一臉的蒼白,眼裡滿是不敢相信,她活不過十八歲,為什麼,多多都沒有告訴她。原來,中了血咒,她活不過十八歲,就算沒有被陷害,沒有被抄斬,她也一樣活不了十八歲。

    「那,若是中了七色蠱呢,兩種毒,一起,要會如何?」好半響,花無心才收回了震驚,只是,臉色,仍然是慘白慘白。

    只是,站在窗戶邊的雪鳴凰沒怎麼注意。

    「你怎麼知道七色蠱?」他回過身,微蹙起眉看向了花無心,聲音有些疑惑。

    花無心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認真的看著雪鳴凰,「中了兩種,會如何?」

    雖然對她的話很不解,但,雪鳴凰還是開了口,「七色蠱,這種毒蠱來自遙遠的西域,它是用了毒花,毒蛇,毒蟲,毒蜈蚣,毒蜘蛛,毒蟾蜍,毒蠍等七種最毒的毒物研製,若是中了此蠱,一旦發作,臉上身上都會呈現出不同顏色的色彩,因為它的毒性特別,所以才會有七色蠱的由來。」

    雪鳴凰做了下解釋,見她還一臉的疑惑,他繼續往下開口,「一旦最後一種顏色毒發,那這人,就會血管爆裂而死,死狀淒慘無比,但,若是中了兩種蠱,會如何,在下還不清楚。」

    花無心只覺得心口拔涼拔涼,從雪鳴凰的房間裡出來,她基本是呈遊魂的狀態。

    她不知道怎麼的回到了房間,燈都沒點的躺到了床上,她閉起雙眼,靈魂進到了第二空間,便看到一臉愧疚望著她的多多。

    「無心,抱歉,我沒有告訴你真相。」他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他不希望她太消極,畢竟,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活不久,她的心,就會弱了下來。不告訴她,只是想讓她對未來多一點希望。

    花無心只是看著多多,看得他不自在的轉過臉,她的沉默,讓多多的心有些緊張了起來。

    「多多,你告訴我,這藥,到底是什麼研製而成的。」花無心沉默了半響,才從懷裡掏出了白玉瓶,雪鳴凰的話,自己雖然信,卻也不全信,她只相信多多。

    見她手裡的白玉瓶,多多微微的張了張嘴,神色有些猶豫。

    花無心看他一臉的遲疑,就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她的手握的緊了緊,看向了多多苦澀的開口,「多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除了你,知道我的痛苦,我的悲傷,還有一切,不要騙我,好不好。」她不想在被人騙,那會讓自己覺得很痛苦,很痛苦。前世,她是傻子,所以,她被那所謂的朋友,騙的失去了一切,甚至是,生命。她真的,不想再被人騙了。

    花無心一臉的痛苦,眼淚,一滴滴的從白皙絕美的臉頰滑落,她蹲下了身子,坐到了花園裡的草地上,哀傷的神情,令人心疼。

    「無心,有時候撒謊,也是不得以。」多多伸手輕撫上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珠拭去,聲音幽幽。

    「多多,我不想你騙我,你知不知道。」花無心的雙眼通紅,被自己曾經以為的好朋友背叛,經歷過了最慘烈的死亡,她真的,不想被人騙,而且,還是自己最接近的人。

    見她一臉的激動,一陣沉默,在他們中間蔓延。

    多多輕歎了聲,黑眸微暗,本來,他是不想讓她知道的。

    他一手輕捲起了衣衫,一塊開始凝和的傷疤出現在花無心的面前。

    花無心捂著嘴,一臉的震驚,連眼淚,也忘記流,她看著多多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多了一塊紅色的疤痕。

    想到那時候,多多將藥瓶遞給自己,想到雪鳴凰之前的話語。她什麼都知道了,原來,她那時候吃的,是多多的肉。

    她蒼白著張臉,滿是不敢相信,突的,她伸手緊緊的摟住了多多小小的身體,淚,流得更凶,「多多,對不起。」都是因為她,為了她,他竟然割下自己的肉,那對他,該是有痛,她真的不敢想像,那種痛苦,他是怎麼承受過來的,而自己,卻還在怪他騙了自己。

    她好可惡。

    感受到了她的悲傷,多多在她的懷裡輕歎,小聲輕輕的推開了花無心,看著她那雙如星般的眸子滿是淚珠,微微一笑,滿是認真,「無心,多多只希望你,能夠成為合格的主人,哭泣,是弱者的行為。」

    有人能為自己哭,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有過很多主人,但,沒有一個主人,想花無心一樣,為他的受傷而哭泣。

    心,就像是被陽光照到了般,暖暖的。

    聽言,花無心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好,我不哭,我一定可以變強,一定可以。」

    見她一臉的堅定,多多的心裡也放心多了。

    「無心,那瓶藥,一定要全部服下,而雪鳴凰,他也許能夠幫你解了毒。」本來,他的肉是能夠幫她解毒,只是,她中毒太深,除非,他用整具身體的肉來交換,但,那時候,他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弱,直到魂飛破散。

    死亡,他並不害怕,畢竟,他都活了好幾百年,只是,他捨不得花無心,他捨不得一個願意為他哭的人。

    花無心將所有的藥都吞嚥而下,星眸裡的傷,卻是沒有人看的透。

    這一夜,花無心徹夜難眠。

    ------題外話------

    下一章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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