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9章 文 / 輕舞旋風
第二日,天空萬里無雲,陽光耀眼燦爛。
院子前,下人們準備好了紙筆墨,便遠遠的退到了一邊。
雪鳴凰今天,仍然是穿了身乾淨不染的白衫,白皙精緻的五官在陽光下,越發的出色迷人。
而站在他的身邊,是一頭白色的老虎。有它在的地方,下人們都不敢上前。
花無心隨著青竹來到了院子裡,便見到怎麼一幕,柱子後,牆頭上,周圍,站滿了人。一個個神色癡迷的盯著雪鳴凰,看得花無心微微的蹙起眉頭。
這樣的眼神,若他的身邊沒有這些兇猛的野獸,那他,還會如此淡然嗎?其實他,也很孤獨的吧,如此絕色的外表,卻只會引起女人的佔有心。
花無心不想那麼多人在哪裡,當下,朝著一旁的青竹吩咐了下去,沒一會,周圍的人,便被清離,如今,院子裡,只剩下花無心,還有他。
雪鳴凰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緩緩的轉過身,飄逸的墨發,出色而精緻的五官,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足以迷倒眾生。
「參見郡主。」雪鳴凰朝著花無心拱了拱手,臉上是一片溫潤的淡笑。
陽光下,花無心一襲淡紫色的長衫,一頭烏黑的墨發散落肩,風一吹,幾綹髮絲輕撫上她柔嫩的臉頰,眉如柳葉,眼若星辰,鼻子俏麗,唇如櫻,精緻的五官,很容易便能吸引人的眼球。
花無心很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花無心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五官精緻,膚色雪白,她的體型比曼陀羅國的女人稍微瘦弱了些,但,這不影響她的美麗。
沒有了閒雜人等,花無心也不需要在這男人面前裝傻,他都看過自己的另一面,裝下去,只是讓人覺得虛偽。
而她,不想在他面前裝,她很累,裝的很累。
花無心來到他的面前,淡淡一笑,「雪老師,可以開始了嗎?」
雪鳴凰微微一笑的輕點頭,來到了桌子面前,將一張宣紙鋪開,研墨,拿起毛筆輕沾墨汁。
「郡主,拿筆的姿勢要這樣…」雪鳴凰比了比握筆的姿勢,一臉認真的看著花無心。
花無心看著他拿筆的姿勢,嘴角微微一勾,她看著他紙上寫的字體,俊秀而有力。都說字如其人,這字就像他的人一樣,出色不凡。
「郡主,你來寫試試。」
周圍沒有人,她不需要裝傻充楞,在這樣聰明的人面前,她也不需要裝。
她從他的手裡接過筆,沾墨,落筆,毫不猶豫。
陽光的照耀下,花無心認真的側臉讓他的神情有了絲恍惚。
回想起初次見她的時候,那日,自己帶白虎在樹林裡散步,便聽到了幾聲巨響,疑惑之下尋聲走去,便看到一抹身影跳下了湖裡,他一直,站在樹林間,看著她,直到她累了上了岸,才裝作經過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她是誰,只是,自己能夠感覺的到,在她的身上,隱藏著深深的憤怒,和不甘。
不知為何,自己第一次想要主動的靠近一個女人,從小到大,因為自己的容貌,吸引了太多的狂峰浪蝶,讓人不勝其煩,但,自從七歲那年師父教給自己馴服野獸的辦法之後,想要對他不軌的女人便少了許多,但,也沒有人敢真正的靠近他。
他的身邊,只有野獸,在世人眼裡,可怕凶殘的野獸,卻是他唯一的朋友。
而花無心的出現,是一個意外,她就那樣毫無防備的闖入他的世界。
在他平靜無波的世界裡,扔下了一塊石頭,再也無法平靜。
「老師,這樣寫可以嗎?」花無心放下筆,看向了身旁的雪鳴凰,微微一笑。
耳邊,響起了花無心清脆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看著她想的出神。
雪鳴凰如玉般白皙的臉微微的一紅,他連忙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宣紙上,這一看,他的神情一怔,這字,不像是第一次拿筆的人會寫出來的。
花無心,如他所想,根本就不是世人口中的傻子。
「郡主,很辛苦吧。」雪鳴凰如月般的眸子儘是心疼,他一臉認真的看向了花無心,聲音裡有著歎息。她根本就不需要人教她學字,一直將自己的光芒隱藏,裝傻,一定很辛苦吧。
花無心吃下了用多多的身體製造出來的藥丸,腦子已經比以前的更加清醒的多,面臨很多事,其實她很容易鑽牛角尖,但,她現在發現,其實,不需要。
休夫,雖然沒能成功,但,若是那麼簡單的休了他們,那太對不起自己了。貓吃老鼠之前,還不都是先玩弄一番,那麼簡單的放過他們,豈不是便宜了花莫冰。
「已經傻了那麼多年,習慣了。」花無心淡淡的笑,前世加上今生,她真的傻了太久了。
她的話,讓雪鳴凰的心,沒來由的一痛。
雖然,他一直隱居深林,但,不表示,他不知道她發生過什麼,有關於她的一切,隨意的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許多。
想到昨夜,她跟自己提過的兩種毒蠱。雪鳴凰的眼裡,快速閃過抹異樣。
「將你的手給我。」
聞言,花無心怔了下看向一臉凝重的他,看來,他已經猜到了。
雖說男女有別,但,這裡沒有別人,他不介意,她更不可能在意。
她伸出了手腕,看著那雙纖長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把起脈,見他臉色越來越凝重。
雪鳴凰原本心裡就已經猜到了些,但,沒想到,她的體內,竟然真中了兩種毒蠱。而且,還中了那麼多年。
到底,誰對她下了那麼狠的手。
其中一種,已經深藏在她的體內多年,若是沒有十年以上,不可能將一個人的筋脈毀去。
那時候,花無心才幾歲,誰會那麼殘忍對一個孩子下這種毒。
雪鳴凰眼裡的凝重讓花無心的心一陣憂傷,這毒,毀了她的一生。若不是中了毒,她不會變傻,也不會被人騙的那麼慘,利用的那麼徹底。
「有救嗎?」花無心收回手,看向雪鳴凰的眼裡,帶了絲期盼,也帶了些緊張,這些毒,一天不解,就像是隨時都會發作的毒瘤,讓她寢食難安。
多多對她的付出已經夠了,她不能再讓他為自己受傷。
如今,雪鳴凰,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眼裡的期盼,害怕,讓雪鳴凰的心越加為她心疼,他一臉認真的看著花無心,如明月般的眸子裡滿是堅定,「能,只是,需要點時間。」兩種毒,他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畢竟,還沒有一個人像她這般中了兩種毒蠱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真的嗎?」聽到自己有一線的機會可以解毒,花無心只覺得,長久以來壓在心底的隱晦,似乎,已經有見到陽光的跡象。
她緊繃的臉舒展了開來,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詢麗而奪目,美麗而耀眼。
她的笑容,就如同陽光下的向日葵,燦爛而美麗。
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一下又一下的跳著,這也讓他以後,為了這個笑容,付出了所有。
「那麼,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雪鳴凰見她這般焦急,溫潤一笑,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筆,聲音輕柔,「現在,我們要學習。」
再怎麼樣,現在,是學習的時間。
花無心微楞了下,看向他,心下瞭然,反正,都那麼多年過來了,也不急一時。
「敖…。」被忽略已久的白虎看了眼面前的兩人,朝著院外低吼了聲。
見白虎欲朝著院外衝去,雪鳴凰連忙伸手阻止,若是傷到了無辜的人就不好了。
水千瀾一聽說無心找了老師學習練字,便很想過來看看,但,一到院子,便聽到了虎嘯聲,這不僅讓他感到了驚慌。
他從青竹那裡聽過,那位老師不但是男的,而且他的身邊,還跟著頭白色的大蟲,本來,他心裡還將信將疑,畢竟,若是真有隻老虎在身邊,郡王他們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那知,真讓他看到了老虎,而且,此刻,它就乖順的站在男子的身邊,就如同一隻貓。
好通人性的老虎,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相信。
水千瀾一臉震驚的抬眸看向眼前站在陽光下的白衣男子,這一眼,看的他有些自慚形愧,這男人,好漂亮,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那麼漂亮的男人,他的美,比起鳳弄雪,比起錦蘇,還要出色。而自己,相比之下,卻比他們還要平凡的多。
水千瀾打量著他的時候,雪鳴凰也觀察著面前一襲玄衣的水千瀾,長得俊美出色,氣質更是好的沒話說,尤其是,他看向花無心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溫柔,還有關心。
想必,他就是花無心的夫之一吧。只是,會是那一個?
「瀾,你怎麼來了?」見是水千瀾,花無心有些疑惑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無心,他是?」
她看了眼雪鳴凰,一手拉起水千瀾的手走向雪鳴凰,一臉溫柔,「瀾,他是我的老師,雪鳴凰,他是我的夫,水千瀾。」
聽著花無心的介紹,雪鳴凰,水千瀾朝著對方拱了下手。
雖說水千瀾從沒見過男子為師,但,若是郡王都能信的過的人,也不會真差到那裡去。是自己多心了。
「無心,學的辛不辛苦。」水千瀾看向花無心的眼神滿是溫柔,他也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些,無心,要為太后的壽宴做準備。
他不知道女皇他們是怎麼想的,但,他真的不願意看到無心被人笑。可是,見她真的在認真的學習,一時間,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會。」見他一臉的關切,花無心微笑的搖了搖頭開口,學字,她在空間裡就已經學會了,現在,只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裝裝樣子罷了。
水千瀾見她這般,溫柔一笑。其實,自己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她會對學習排斥,但,這樣看來,只能說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她能夠對學習有興趣,他也就放心多了。
「那,無心,雪老師,千瀾就不打擾你們,先告辭。」水千瀾有禮的朝花無心他們欠了下身子,便轉身離開。
見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離去,花無心的眸光幽幽,可以的話,她真想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
「他,很在乎你。」雪鳴凰的聲音略頓了下,開口。那男人眼裡的愛意,是瞞不了人的。
「我知道。」他也是自己,最在乎,最喜歡的人。
為了他,為了自己的父母,想看自己笑話的人,就都給她等著吧。
「我們接下來學什麼?」花無心轉過頭看向了雪鳴凰。
「那麼,我們開始學作畫的基礎吧。」
水千瀾剛走出院門,便看到趴在牆後偷看著的花無月,柳宣,他剛要開口,便被柳宣拉到了牆壁後。
陽光下,院子中,一對出色的男女,外加一隻雪白的老虎,站在一起,竟是那麼的美麗和諧。
水千瀾看著眼前那一幕,眼,有些酸,心,也有些苦澀了起來,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好配,美得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那男人,美的讓他抬不起頭。
不敢再看這一畫面,水千瀾垂下眼簾,將眼底的悲傷掩住,轉身,悄然離去。
柳宣的一個回頭,便看到水千瀾離去的身影,是那麼的悲傷,他皺起了眉,眼裡閃過抹疑惑,人也追了上去。
這幾日,花無心的變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只要是有眼睛看的人都會知道,她,跟過去不一樣。
花無月,柳宣見無心對學習積極了許多,以前,她是看到了書直接就會搞破壞,但,現在,她卻會那麼努力的學習,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難道說,這雪鳴凰的魅力,大到連心智弱的無心也抵擋不了,開始願意學習了。若是如此,他們自然是滿心欣喜。
只是,有一件事,卻是讓他們擔憂不已。
自從上次休夫之後,花無心便開始抗拒著鳳弄雪他們的靠近,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睡,有時候,也只會讓水千瀾陪著,這樣,可不好。
再這樣下去,他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孫女孫子。
「月,我們該想想辦法了。」柳宣看向花無月一臉的認真。
花無月微蹙了下眉,看向了暗自思忖的柳宣,「宣,你的意思是…。」
柳宣朝著花無月神秘一笑,卻是閉口不答。
當夜,花無心剛用過晚膳,如同往常般回房到空間裡繼續穩固自己所學到的知識,畢竟,她那麼多年沒有學習過,就算有多多的幫助,她也該拿出百分百的認真努力。
人一躺下便進入第二空間裡學習琴藝,門外,一陣敲門聲的傳來將剛從空間裡出來打算休息的她驚醒。
「無心,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門外傳來了水千瀾的聲音,本有些不悅的花無心此刻卻是滿臉欣喜的從床上起身衝到門前打開門。
門外,溫柔笑著的水千瀾手裡端著些精緻酒壺糕點走了進來。
「瀾,你怎麼來了?」
「主父他說怕你學習太累,餓了,所以,讓我送來些糕點。」水千瀾將糕點一一擺放在桌子上,看著花無心一臉溫柔的開口。
她看向了桌子放著的精緻糕點,摸了摸肚子,雖然在空間裡不覺得,但,一聞到這香味,她還真覺得餓了。
「瀾,我們一塊吃。」花無心拉著水千瀾坐下,拿起一塊香芋製作的糕點遞到水千瀾的嘴邊。
水千瀾臉一紅,在花無心的目光下,微張開嘴輕咬了一口。
見他吃下,花無心笑了笑,將他吃了一小口的糕點往嘴裡送,便見那張俊臉更加的紅艷。
其實越看他,就越覺得他好看,若是能看他一輩子,那該多好。
若是毒解不了,她就只有一年的命,而一年後,娘親陷害,她同樣也活不了十八歲。
雪鳴凰是聖手神醫,他的解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研製下來。但,總歸是有了點希望。
花無心的眸光微微一沉,心,突然間有些悶,她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酒壺,自從嘗過酒的幸辣她發現自己都有點喜歡上那種味道。
「瀾,我們來喝酒吧。」花無心拿起酒壺給自己和水千瀾各倒了杯,微微一笑的開口。
房間裡,燭火搖曳,牆壁上,兩個人的影子,彷彿交疊在一起。
水千瀾微笑的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白玉杯跟她的杯子輕碰了下,輕抿了口,眉頭微皺起,但,還是喝下。
「瀾,嫁給我,你會不會覺得委屈?」花無心將酒遞到了嘴邊喝下,聲音幽幽,畢竟,自己,都沒能給他一個新婚夜。
水千瀾放下了酒杯,一臉認真的看著花無心,他不知道,為什麼花無心會擔心這些,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最重要的,是讓她安心。
「無心,嫁給你,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委屈過。」
他一臉的認真,那雙如琉璃般的眸子裡滿是堅定。
見他怎麼認真,花無心突然笑了起來,心卻如釋重負,她看著他,自己不該不安的,前世他能為自己付出了所有,自己,還在擔心著什麼?
「瀾,娶到你,是我的幸運。」花無心收起笑容,神色滿是認真,此刻,她不再是以傻子的面貌嘻嘻哈哈,而是,認認真真,認真到,讓水千瀾呆怔住。
此刻的她,真的是以前傻傻的她嗎?總覺得,她似乎,不傻了。
「我也是,無心。」嫁給她,最大一個原因是為了報恩,但,跟她相處之後,報恩的心態,也早已發生了改變。
他想跟她,就像其他夫妻一樣,共處一生。
窗外,明月高掛,夜空中,繁星點點。
房間內,花無心滿臉通紅的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怎麼那麼快就喝光了。她看向了趴在桌子上醉倒了的水千瀾,秀眉蹙起,她怎麼覺得,熱呢?
好熱。
房間裡,就像一個火爐,悶悶的,讓人不覺的口乾舌燥。
花無心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了窗戶前,將窗戶打開,一陣風吹過,帶來了一絲涼爽,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身體散發出的高溫,讓她難受。
為什麼,身體,那麼的奇怪,真的,好熱。
多多,我是怎麼了?
空間裡,閉目假眠的多多猛的睜開眼,看著空間的幻景裡,花無心滿臉酡紅,那模樣,就像是,中了媚藥般。
糟糕,他不會解這樣的毒。
他從地上站了起身,一臉的凝重。
無心,你中了媚藥。
聞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微微的怔住,她回過頭,看向了桌子上被他們喝光了的酒壺,一手,揉上發暈的額頭。
一定是爹做的。
「無心,我好熱。」
為什麼,喝了酒,會是那麼的難受。
水千瀾滿臉的通紅,渾身燥熱不已,他從桌子上睜開眼,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花無心,便扶著桌子站了起身朝著她走去。
花無心看著朝著她走來的水千瀾,那一張如畫般俊美的容顏,此刻,佈滿了紅暈,雙眼迷離,唇紅如血。
越看,身體就越覺得熱。
她看著水千瀾,一直以來,她都沒能讓他成為自己的人,現在,就讓自己,給他一個新婚夜,讓他,成為自己,真正的夫。
無心,你別亂來。
空間裡,多多的聲音焦急的傳來。她若破了身,那她將會承受的痛苦她有沒有想過。
他的焦急,如數全部都傳遞給了花無心。
花無心笑了,她微咪了下眼,神情滿是認真。
多多,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無論,後果有多麼嚴重,就讓她,任性一次。
花無心不再克制自己的**,她伸手扯了扯衣衫,一把扶住同樣被**控制住的水千瀾。
「瀾,成為我的人吧。」花無心憑著本能吻住水千瀾的唇,聲音在房間裡低低的響起。
水千瀾酡紅著張臉靠近花無心。
唇舌糾纏,兩具火熱的身軀朝著一旁的床鋪上倒去。
燭火被風一吹滅了,房間裡,一片黑暗。
花無心看著床上的水千瀾,面色酡紅,雙眼含著層水霧,唇如櫻,好美。她的眼微微一暗,再也忍不住的俯身而下。
衣服,從床上落下。
申吟聲在房間裡曖昧的響起。
聽著這曖昧的申吟,就連天空中的月兒也羞澀的躲在雲層裡。
「無心。」水千瀾微睜開迷離的雙眸看著眼前的花無心,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花無心眸光深深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一勾,再次壓下,身體動了起來。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捲了床上糾纏的兩人,這個夜,很長很長。
房間門外,俯耳聽著裡頭情形的花無月,柳宣都是一臉的喜悅,太好了,他們的女兒終於成為真正的女人了。
「月,真的太好,我們的心兒終於長大了。」柳宣開心的直抹淚,太好了,抱孫女孫子不遠了。
花無月看著喜極而泣的夫郎,聽著房間裡傳出低低的申吟,嘴角邪邪一勾。
「宣,夜深了,我們也該回房間休息了。」
柳宣抹了下眼淚,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身後的房門,轉頭看向自己的妻主,見她的眼神火辣辣的盯著自己,柳宣的臉一紅。
「討厭。」
柳宣嘟喃了聲,羞紅了張臉朝著前方跑去,花無月邪笑了聲連忙追了上去。
這個夜,只屬於他們的。
天,濛濛亮。
紗幔下,兩道身影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水千瀾低吟了聲緩緩的睜開了雙眸,抬起手摀住頭,好痛,身體也好酸,好痛,昨晚,他是做了些什麼嗎?怎麼會覺得那麼累?
察覺到自己被褥下的身子竟然是赤露著,他怔怔的轉頭看向身邊躺著的花無心,昨夜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想起她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自己的身子,水千瀾的臉,紅的能滴血。
「瀾,你怎麼不多睡一會。」花無心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著身旁的水千瀾,微笑的伸手摟住他的身體,臉蹭了蹭他的臉頰,在他身上找了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水千瀾那雙如月般的眸子看著靠在身上的花無心,臉上的熱度就沒有退過,他們,他們昨晚,真的,做了。
想到昨夜,柳宣讓自己給無心送酒,原來,竟是如此。
自己,真的成了她的夫,名正言順。
水千瀾眸光柔柔的看向了花無心的睡顏,那麼的美麗。
他滿足一笑,伸手摟向了花無心,不再多想,而是跟她,一同沉浸睡夢裡。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撒進房間裡,落了一地的金黃。
花無心微蹙了下眉頭,抬起手臂遮住臉,看著身旁還在睡的水千瀾,微微一笑,他,終於是自己的了。
她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就那樣的看著水千瀾那張如畫般俊美的容顏,彷彿想要將他的臉深深的印在腦海裡一般。
近看,她覺得,水千瀾真的很好看,睫毛長長,肌膚白皙光滑如玉,唇略厚,卻也迷人。
她微微的俯低身子,唇,輕輕的吻過他的額,他的眉,眼睛,鼻子,最後,落在那兩片柔軟上。
初次嘗過**之歡的花無心,對男女之事,似乎,已經上癮了。
察覺到有人正在吻自己,水千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見是花無心那張含笑的絕美容顏,臉,唰的一下全紅了。
「無心。」水千瀾連忙坐了起身,卻忘記了,被褥下的他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穿。
這下,氣氛,多了絲曖昧。
水千瀾見花無心盯著自己的身體,後知後覺的他才發現,因為這動作,自己的身體,都被花無心給看光了。
臉,更紅了。
水千瀾被看的整個人都如煮熟的蝦子般紅彤彤,他連忙躲進被子裡,暗自罵自己,真是太丟人了。
但,他的腦子裡,卻無法撫去花無心看著自己的眼神,越想,身體覺得越熱了起來,感覺到自己被怎麼看著都能起反應,水千瀾越加的羞澀。
見他這般鴕鳥反應,花無心的心不僅感到了愉悅,她勾起了嘴角,語氣也帶了絲調侃。
「吶,身體都被我看光了,現在,是不是遮的晚了點。」
聽言,水千瀾的臉越加的紅,他想開口,下一刻,他卻楞住。
花無心一把將被子拉高遮住他們的身體,一個翻身重新壓在他的身上。
「無心。」他驚呼。
「瀾,我們,終於是夫妻了,名正言順。」她在他的耳邊低聲輕喃,聲音柔柔的如道暖風,直直的吹進水千瀾的心裡。
水千瀾的眸光滿是深情,原本還有些羞澀的他,此刻也不再緊張,他伸手摟住花無心的腰肢,聲音輕柔,「無心,我終於是你的了。」
一句話,卻讓無心的心裡有些酸。
前世,他們從沒想現在這般,哪怕,為此付出代價,她也願意。
被子下的他們,頭抵著頭,唇貼唇,淡淡的曖昧,在他們之間纏繞。
此刻,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新一輪的纏綿,再一次的拉起了序幕。
待他們終於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此刻,已過了響午。
陽光,很猛,如同一顆燃燒著的火球,燒烤著大地,走過的地方,都覺得能將鞋底燒起來似的。
渾身黏糊糊的,都是汗水,難受的要命。
花無心命人準備好了浴桶,下人們將浴桶抬進了房間,便立馬退了出去,來回間,沒有一個人敢抬眼亂瞄。
見下人們都退去,花無心朝著床鋪上的隆起走去,見他躲起當鴕鳥,嘴角一勾。
「瀾,起來洗澡,不然,身體臭臭哦。」
等了半響,花無心疑惑的眨了眨眼,沒有反應。
不會是悶暈了吧。
這一想,花無心連忙將被子掀開,見他閉著雙眼,不由的失笑,原來,是睡著了。
自己真的把他累壞了。
花無心微微笑了下將他從床上抱起身,有了火龍環,她雙手的力度比以前高了許多。
她輕輕的將水千瀾抱進了水中,自己也褪去了衣衫。
裊裊上升的霧氣,水浸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水面上漂浮著紅色的花瓣,片片沾在身上,帶來了絲絲的香氣。
花無心為水千瀾清洗了下身體,見他身上,留下了點點印記,溫柔一笑。
無心,你這樣,會很痛苦的。
空間裡,多多的聲音有些憂傷的傳來。
花無心只是淡淡一笑,她看著趴在浴桶上的水千瀾,聲音輕輕的在房間裡響起,「我不後悔,一點也不。」
這一天過後,花無心跟水千瀾之間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起來,看得花無月,柳宣滿是欣喜。
而他們越是親密,看在某人眼裡,卻越是礙眼。
自從休夫之後,花無心也很久沒有踏足過風弄雪他們的院落。
若不是娘說區陌言病了讓自己去看望一下,她才不想去。
雖然不喜歡區陌言這個人,可是,他病了要不願意女人看,只能帶雪鳴凰一起去。
當花無月,柳宣得知雪鳴凰竟還懂醫術時,那個表情,就跟當初自己一樣,滿是期盼,激動。
花無心輕歎了聲,抬眼看著晴朗的天空,眸光幽幽,她傻了那麼多年,他們也不是沒有請過大夫來看過自己,醫治自己,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出她真正變傻的主要原因。
血咒,七色蠱,到底,誰會那麼恨自己呢?
花無心皺起了眉頭,毫無思緒。
雪鳴凰一直跟在花無心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到她跟上次不一樣,便知道,她已經破了身,若是如此,一旦毒發作,會很麻煩。
他微垂下眼簾,一抹銳利從眼底劃過。
青竹一直在前面領著路,就是擔心從未踏足他們房間的花無心會走錯了地方。
「郡主,陌主子就在前面的房間。」
花無心順著青竹指的方向望去,便讓她退下,自己領著雪鳴凰朝著那一處院落走去。
區陌言,那麼一個害怕女人靠近的男人,為什麼,卻會接受花莫冰呢?
她真是想不通。
來到了區陌言的院子,兩旁種了些花花草草,風一吹,滿院都是花香。
花無心來到了花圃前,見那些花花草草開得正艷,想來,區陌言對它們沒少照顧,不然也不會開的那麼美。
她來到了區陌言的房間門前,記憶,回溯到過去。自己,似乎都很少關注過區陌言這個人,前世的他,就跟寒澈影,還有千瀾一樣,不受自己喜歡。那時候,她比較喜歡的,卻是風弄雪,顏若水,南宮夜,這三個傷她傷的最徹底的人。
想到過去,花無心的嘴角冷冷的揚起。
「怎麼了?」見她沒什麼動靜,雪鳴凰的聲音有些疑惑的問起。
花無心收回思緒,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在門外,等了些許時間,卻沒有人來開門,花無心的眼一沉,在雪鳴凰驚訝的目光下,抬腳就是一踢,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她看了看房間,擺飾倒是雅潔,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是安魂香,幫助入眠。
「誰?」一陣咳嗽,從內室裡傳來。
花無心皺了下眉頭述聲望去,只見,一名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件外衣,內裡,只是穿了件單薄的白衫,整個人走起路來有心無力,每走幾步,便是一聲聲咳嗽。
見他這般病弱的模樣,花無心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病了怎麼不讓人照顧你。」他是區家大公子,怎麼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區陌言一手扶著屏風,聽到聲音抬起頭,見是花無心,不由的一愣,她,來看自己了。
「蘭參見郡主。」
身後,一道男聲傳來。
花無心回過頭,見一名年輕俊秀的少年手端著散發苦味的藥汁走了過來。
蘭不喜歡這傻郡主,覺得她不配他們的公子,但,皇命難為,他們雖然為公子不值,卻也無能為力。
他不喜歡她,不止是因為她是傻子,還因為,公子生病了那麼多天,她竟然連問都沒有過來問一聲。
蘭眼裡有對花無心的不滿,對區陌言的同情,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朝著靠著屏風站著的區陌言走去。
「公子,你身體還沒有好,蘭扶你回去躺著。」蘭將藥放在了桌子上,便過去扶區陌言。
花無心見他這般,只是抿了抿唇,也跟著走了過去。
蘭將區陌言扶到了床邊躺下,這才站到了一旁。
區陌言沒想到花無心她會過來看自己,難道,她現在還要休了自己,想到那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他不僅苦笑,自己什麼都沒做,也礙到她了嗎?難道,自己只想有個地方好好的呆著,沒人打擾,安靜的過一生,也不行嗎?
若是被休,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娘說你病了多天都沒有找大夫,所以,請他來看下你。」若不是娘說的她必須來,她也許都不會去關心他。
區陌言楞了下看向從花無心身後走出的白衣男人,一見到他的容貌,人不由的怔了怔,好漂亮的男人,他還真沒看過那麼出色的人。
「你是,大夫。」區陌言本想拒絕,但,見是男子,心裡的抗拒就少了許多,只是,那麼漂亮的男人,竟是醫者,他還真有點不太相信。
「在下雪鳴凰。」
「區陌言。」區陌言朝著雪鳴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雪鳴凰朝著區陌言友好一笑,便來到床邊坐下,見他伸出手,便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沉吟了下半響才開口,「公子這鬱結凝心,凡事還是看開點,鳴凰會為你開下藥方,等會讓侍從去外面抓就是。」
「公子。」蘭見自己的公子,神色有些遲疑的看著眼前過於漂亮的男人,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
區陌言朝著蘭點了點頭,道,「去吧。」
蘭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朝著區陌言福了下身子隨後跟著雪鳴凰往內室外走去。
內室裡,此刻,只剩下他跟花無心。
花無心不知想跟他說些什麼,正想走出去,「郡主,且慢。」
聽到身後的聲音,花無心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有什麼事,說吧。」
見她看都不看自己,區陌言的心裡有些苦澀,他看著花無心的背影,猶豫了下開口,「郡主,你,可不可以別休了我。」
她若是休了自己,那他以後,還怎麼做人,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女人的碰觸。
花無心微挑了下眉頭,她回過身,看著床上病怏怏的區陌言,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難道,你就不覺得嫁給我這個傻子很委屈嗎,若是那一天,你看到更好的,你是不是會求著讓我快休了你。」
此刻的花無心,神情帶了絲冰冷,語氣,就彷彿帶上了刺,雖然刺的人心很疼,卻字字的說句區陌言的心底。
區陌言他沉默了下來,一臉憂傷,若他不是有那樣可怕的遭遇落下心病,他一定不會嫁給花無心這傻女人,就算嫁,他也會不甘。
「無話可說了嗎?」花無心嘴角冷冷一笑,她知道,這世界上,除了瀾會不計較自己傻嫁給自己以外,沒有人會真心對待她這傻子。
「只要,只要你不休了我,我永不會離開你。」區陌言聽出她聲音裡的冷漠,焦急的喊了出聲,喊的太急又是一陣咳嗽。
聞言,花無心的眼裡快速閃過抹異樣,聽著他的咳嗽聲,她勾了下嘴角走了過去,很體貼的輕拍了拍他的背脊,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
「郡主。」區陌言怔了怔,一張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染上了層紅暈,也不知道是咳嗽咳出來的,還是其他。
花無心收回了手,她認真的看向了區陌言,似乎想看透他的靈魂,「區陌言,不要想利用我,我花無心就算傻,也不會願意被人利用,欺騙傷害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人的心本就難測,誰知道今天說的話明天會不會變了。
她不願意去相信,除了瀾以外,他們所有人的話,聽在她的耳朵裡,都是別有居心。
倘若他想背叛自己,她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花無心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內室外走去,而區陌言,卻因為她冷漠的話語,而一臉的呆滯。
她,真的是那個心智只有七歲大的傻郡主嗎?為什麼,她的神情,她的言語,都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冷漠,冷的,他的心,都在發抖。
「公子,你怎麼了。」見花無心從內室裡出來,蘭連忙走進內室,見區陌言一臉的蒼白,聲音不僅擔憂了起來。
區陌言沒有回應他,只是怔怔的想著花無心離開前,那一道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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