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被害 文 / 輕舞旋風
花無心一夜無眠,她想不透,究竟是出了什麼差錯,歷史竟然提前。想到昨天,還真是驚險,好在,之前有了防範,躲過了滅門的慘劇,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很不安。
看了眼窗外,天已亮,她卻是毫無睡意,感覺在房間裡悶的慌,花無心推開門走了出去,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清晨的陽光,滲透了雲層,璀璨的金色暖暖的灑向了大地。
聞著陽光的味道,花無心舒服的咪起眼,嘴角微揚,解決了王海寧,覺得心裡頭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一放,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以後,她也不會活在被人監視的境況裡。
想著,身後,傳來了青竹的驚慌的聲音。
花無心楞了下疑惑的回過頭去,看著青竹一臉的慌亂,秀眉蹙起,剛想開口詢問,人已經被青竹拉著跑。
「青竹,你怎麼了?」她還從沒看到青竹這個樣子。
青竹沒有開口,只是拉著花無心朝著前廳的方向狂奔,實在是因為太意外,讓她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花無心看著青竹拉著自己什麼也不說,秀眉皺的緊了緊,剛想要拉過她問清楚,此刻,她們已經來到了前廳門口。
見她停住,花無心忍不住的疑惑的開口,「青竹,你是怎麼了?」以前的青竹都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青竹手指了指廳裡,喘著氣,眼裡,滿是喜悅,「郡主,回,回來了。」
她一臉激動,連話都說不全。
花無心楞了楞,回來了,誰?
順著青竹所指的方向望去,她看著此刻轉過身來的藍衫男子,如遭電擊。
瀾,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一襲藍衫的他,站在廳中朝著花無心微笑,熟悉的臉,熟悉的笑,花無心卻是怔住,一臉的不敢相信。
「郡主,瀾主子回來了,就在門口,我發現他,他回來了。」青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臉喜悅激動的開口,要知道,她們找了水千瀾,找了很久很久,沒想到,他今早,卻是出現在了郡王府的門口。
回來了,他回來了。
花無心的腦海裡盤旋著這幾個字,雙眸緊緊的盯著廳中的水千瀾,唯恐一個眨眼間,眼前的溫柔男子就會消失不見。
明明,他就在廳裡,可是,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如同隔了一個世界,好遠好遠。
明明只有幾步遠,可是,花無心卻覺得,自己好像走了一輩子,仿若隔世。
來到了水千瀾的面前,花無心臉上的神情仍然是不敢相信,她想要伸手撫向水千瀾的臉,卻在半空停住,唯恐自己一碰觸,才發生這不過是虛幻。
「瀾,真的是你嗎?」花無心顫抖著唇瓣,聲音低喃的開口。真的是他嗎?消失了好幾個月的他,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自己反而,不敢相信了起來。
水千瀾微笑的點了點頭,「是我。」
話落,人便被緊緊的摟住。
花無心猛的伸手緊緊的將他摟在了懷裡,感覺到了他的呼吸,他的體溫,不是夢,這不是夢,瀾回來了,他回到自己的身邊。
「瀾,我找了你,很久很久。」這幾個月來,她從沒有過放棄尋找他的下落。可是,就是找不到,可是她都沒有放棄。
花無心那雙如星般的眸子裡,淚花閃爍,哪怕懷裡的人都有些窒息,她還是緊摟著不放手。
久久的,聽到一聲悶哼,花無心楞了下反應了過來鬆開手,看著水千瀾一臉不舒服,臉色焦急的開口,「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讓人找大夫。」
水千瀾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一臉溫和的開口,「姑娘,謝謝你,我沒事。」只是被她摟得太緊呼吸有些不順暢而已。
姑娘,他喊自己姑娘?晴天霹靂,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頭頂轟的一聲響,彷彿整個靈魂都被劈成了兩半,她蒼白著臉,腳步朝後退去,身體顫抖著,她都聽到了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為什麼,瀾,會用如此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以前,他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郡主,你還好嗎?」青竹在一旁也聽出了不對勁,她不解的看向了一臉微笑的水千瀾,他,他怎麼會不認識郡主。想到自己今早如以往開門,便看見站在門外的水千瀾,那時候,自己太過欣喜,就什麼也沒說就將他拉了進來。
如今,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失憶。
「瀾,他喊我姑娘,以前,他都是喊我無心的。」花無心一臉的受打擊。
「郡主,瀾主子這樣,好像是,失憶了。」見花無心那麼的傷心,青竹皺眉說出自己的疑惑。
聞言,花無心心下一怔,眸子一窒,連忙讓青竹前去找大夫,就算還沒醒拖也要拖一個過來。
瀾,不可以忘記她,絕對不可以。
天,晴朗無雲,陽光燦爛,微風徐徐,一個極好的天氣。
前廳裡,不覺間已經站了不少人。
首位上,坐著花無月,柳宣,他們的臉色雖有些疲憊,但,他們卻不在意,那雙雙眼都緊盯著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水千瀾,一臉的緊張。
他們本來都已經放棄了尋找水千瀾,沒想到他自己卻回來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驚喜。
江承雨站在花無心的身旁,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水千瀾,什麼話也沒有說。
大夫正為水千瀾把著脈,而花無心就站在大夫的身邊,一臉的焦急,「大夫,瀾他怎麼樣?」
年過五旬的大夫頭髮蒼蒼,面容慈祥,她收回手,看著花無心,來到了花無月,柳宣的面前拱手抱拳,「這位公子的身體曾經受過重擊,可能是因為如此,才會失去了記憶。」
聽著老大夫的話,花無心的心下一怔,瀾,他失憶了,忘記了自己,可是,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真不敢想,這幾個月,他究竟是怎麼過的。
見花無心此刻眼裡只看到了水千瀾,花無月點了點頭讓下人送老大夫出去。
「瀾,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花無心看著面前的水千瀾,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見他躲閃,心頭一酸,如星般的眸子裡閃爍著淚花。
水千瀾搖了搖頭,看著花無心一臉的歉意,「姑娘,我真的是記不得了。」
他伸手揉額,一臉難受,看得花無心心裡疼痛不已,她連忙開口,聲音裡滿是關切,「沒關係,想不起來可以慢慢想。」
「無心,想必千瀾也累了,不如,我們先送他回房間裡休息吧,說不定,睡一覺只後他就什麼都記起來了也不一定。」江承雨伸手安撫的輕拍了拍花無心的肩膀,一臉溫柔的安慰。
聽他這樣說也有幾分道理,花無心點了點頭,看著一臉茫然的水千瀾,也只能這樣了。
水千瀾的歸來,將百花宴造成的黑雲驅散了些,所有人的心情也都好了許多,起碼,發生那樣的事情後,還有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但,喜悅總會被沖淡,新的疑惑也就跟著而來,水千瀾失蹤的幾個月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去了哪裡?可是,他卻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有郡王府,其他的,一概不記得。
此刻,前廳裡,花無心聽著花無月的疑惑,只是輕皺了下眉頭,「娘,瀾也許是被人救了,能平安回來了就好。」沒有什麼比他回到自己身邊更重要。
話說這樣說,但有些東西卻不得不去想,見花無心明顯不想談,花無月也不勉強,她對水千瀾的心,自己是看得明白,瀾在她心裡的重量,真的是很重。
「心兒,雖然千瀾回來了,但,你可不能因此就冷落了其他人。」江承雨,寒澈影對無心的心思,自己這旁外人都看得真切,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做出偏寵,有時候,一個人一顆心,只需全心全意的去呵護,可是,一顆心若被分了出去,就要讓每個人都不受到冷落,只是,現在的心兒,怕還是不能很好的處理。希望他們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娘,我知道了,我去讓廚房給瀾做些好吃的。」花無心沒怎麼聽完就應了聲,人也朝著廚房而去,她要多做些好吃的給瀾補補身體,他都瘦了不少。
「去吧。」花無月慈愛的朝著花無心笑了笑。
看著花無心的身影出了前廳,花無月幽幽的輕歎,但願,不要在發生什麼事了。想到宴會上的一切,她的眸光深沉,雖然,女皇沒有說些什麼,但也沒有懲罰花莫冰,可是她知道,她們多年的君臣情誼,也已經生了縫隙。
怕是這郡王,自己也是做不了長久。該是為自己想想後路了。
前廳裡,花無月一臉的深思。
而花無心準備好了午膳便朝著水千瀾的房間裡走去,看著江承雨正陪著他在院子裡曬太陽,所愛的人都在自己的身邊,沒有比這樣更幸福了吧。而其他的,已經被她刻意的忽略掉。
「無心。」江承雨眼尖的發現花無心的到來,笑著朝著她走去。
「來,我準備些吃,我們一起吧。」花無心微笑的看著江承雨,端著菜餚朝著院子裡的石桌走去。
她看著水千瀾一臉恭敬的朝自己福身,心下一刺,臉上仍然是一片溫柔,將菜餚一一的擺放在了桌子上,花無心坐在他的旁邊,「瀾,這些都是我讓下人特意做的,你嘗嘗看。」
她夾了些放在了水千瀾的碗裡,見他要又起身對自己行禮,連忙伸手阻止。
一旁的江承雨見了水千瀾一臉生疏的模樣,一臉溫和的開口,「瀾,不需要這樣的,我們一起吃吧。」
水千瀾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小心的坐下,卻是低著頭不看花無心,也沒有看到花無心失落的目光。
陽光下,風陣陣吹拂,三人成桌,氣氛看似和諧,卻又好像差了點什麼。
花無心看著心愛的男人默默的吃著東西,心口覺得空,以前,他們一起用膳的時候,瀾他會為自己剔掉魚骨,他還會喂自己,而不是像這樣,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似的。雖然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是失憶了,只是,她還是會覺得難受不已。
「無心,來,吃塊魚小心骨頭。」江承雨見花無心的神色暗沉,心下歎息,連忙夾起塊魚放進花無心的碗裡,一臉溫柔的開口。
花無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恩了一聲就夾起往嘴裡吞,只覺得喉嚨一陣難受,被卡了,她放下筷子,一臉難受的咳了起來。
江承雨見了一臉心疼的來到她身後拍著她的背,皺眉怨怪的開口,「都讓你小心骨頭了,都多大人了。」雖是這樣說,手中的動作也稍微加大了些,畢竟,骨頭掐住喉嚨可是很難受的。
好不容易將一根魚骨頭咳出喉嚨,花無心的臉都紅了起來,她輕喘口氣,聽著江承雨帶著擔憂的責怪,一旁的水千瀾也是一臉關切的看著她,「郡主,你還好吧。」
郡主,他叫自己郡主。不是無心。
花無心強壓下心底泛起的苦澀,扯了扯嘴角邊的笑,點了點頭,伸手輕擦拭了下嘴角,想起以前的水千瀾,對她那麼溫柔,那麼的體貼,恨不得什麼都為自己做好,她心裡的空洞,越大了。
這一頓飯,在花無心心事重重的狀態下,掀過。
接下來這些天,花無心都會往水千瀾的房間跑,努力的跟他說起以前的事情,而江承雨,住的跟水千瀾離的近,有時也會在他那裡坐上好一會,直到花無心過來了一起用膳了再離開。
三人的日子,平靜無波的過了幾天。
水千瀾的記憶沒有絲毫的恢復跡象,但,他現在,卻已經肯喊花無心的名字,而不再是叫郡主那麼的生疏,這對花無心來說也是值得高興的。
這天夜裡,花無心跟水千瀾用過膳之後就回了房間,雖然瀾現在肯喊自己的名字,卻很抗拒自己的靠近,想要跟他親密一點也不行。
一臉沮喪的坐在了椅子上,花無心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想到了水千瀾,她就不僅歎氣,她該怎麼辦才能讓他恢復的跟以前一樣呢?
「多多,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將一個人的記憶恢復。」
花無心像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的看著手腕上那紅色的手鐲,也許,他能夠幫助自己,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呢?
多多在空間裡翻了個白眼,人也跟著冒出了手鐲,雖然只出了一個頭,但,那滿臉的憤怒,卻也是很真切。
「你當我是神呀,什麼都會,人的記憶,是機緣,我怎麼可能都有辦法。而且,水千瀾的記憶基本上就是空白,我能怎麼做?」
多多一臉的怒氣,什麼都靠他,他也是會累的。這探查人的內心世界,也是會耗精神力,他也需要時間補回來,更何況,一個人的記憶都已經丟失,他怎麼可能找的回來。
「我只是想讓瀾想起我而已。」
花無心趴在了桌子上,一臉的憂傷,有什麼比起自己心愛的人在面前,他卻不記得自己的悲傷痛苦。
見她一臉的傷心,多多無奈的輕歎了口氣,他知道瀾在她心裡的重量,可是,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無心,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猶豫了下,多多皺眉遲疑的開口,畢竟,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你想說什麼?」
「無心,你覺得,這個千瀾,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聞言,花無心一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是什麼意思?瀾他都已經失憶了,性格難免改變,這她都懂。
「他失憶了,你要不是不知道。」想到他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花無心的眼裡滿是憂傷。
多多一臉的欲言又止,思索著該如何表達才能不讓花無心的情緒失控,現在,能影響她的,也就只有水千瀾。
等了許久的花無心都沒有聽到多多的回應,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手鐲,這時,一抹黑影從窗戶前快速的閃過,她的眼一凜,猛的從椅子上起身衝出了房間。
「無心,你等一下。」多多的聲音從腦海裡焦急的響起。
追了出來便聽見了一陣辟里啪啦聲,花無心的心一驚,這聲音,是從瀾的房間裡發出來的。
想到瀾,花無心腳下的速度也快上了許多。
聽著從房間裡傳出瀾的求救聲,還有著桌椅倒地發出碰的聲音響,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經從房間裡衝了出來,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身穿黑衣,戴著銀狐面具手持長劍的男子。
「有刺客。」一些聽到聲響過來查看的下人見狀,連聲呼喊,讓花無心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這一聲呼喊,這郡王府裡都沸騰了起來,隱隱的,還能聽到一陣腳步聲朝著她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無心。」水千瀾見是花無心一臉害怕的躲在了她的身後,那蒼白的臉,看得人心疼不已。
「不用怕。」安撫的拍了拍身後的人,花無心神色陰沉的盯向了銀狐,他這是想做什麼?
銀狐一手拿著劍,面具下的臉冷如寒冰,他的唇緊抿著盯著躲在花無心身後的水千瀾,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夜下,隱隱的火光閃爍,一抹黑衣從屋頂躍下,就跟銀狐打鬥了起來。
花無心見是寒澈影,秀眉皺得更緊,而此刻,她的身後,已經站著聽著動靜趕來的花無月,柳宣。
「快點,抓住刺客,心兒,千瀾,你們有沒有受傷。」柳宣一臉擔憂的來到花無心的身邊,緊張的看了看她,又望向了怯生生的躲在花無心身後的水千瀾。
花無心沒有回應而是看向了院子裡打鬥的兩人,可別受傷呀。
「你們還不快去幫寒澈影。」花無月見寒澈影絲毫弱了下分,連忙朝著身後的下人吩咐了下去。
「是。」下人們應了聲就要上前,卻被花無心出手攔住。
「慢著。」她低聲喊,朝著銀狐望去,此刻,他們的眼睛碰在了一起,又快速的閃過。
銀狐不再戀戰,劍一揮,將寒澈影手中的劍擊落,點起足尖,躍身而去。寒澈影見他逃了正要拿劍繼續追,花無心連忙出聲攔住了他的腳步。
「算了,不要再追了。」
寒澈影看著銀狐離去的方向,冷峻的臉更冷了幾分,看向花無心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一臉關切的走向了一臉驚魂未定的水千瀾。
「沒事吧。」
水千瀾看著寒澈影那張冰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們聽著,以後,都要保護好這裡,若是他們有什麼損傷,你們就準備用命來償還,聽明白了嗎?」院子裡,響起花無月威嚴的聲音。
「是。」
一場刺殺,給這黑夜帶來不一樣的寒冷。
花無心讓人將房間裡收拾乾淨,原本住在隔壁的江承雨自告奮勇的說要保護好水千瀾,而寒澈影也說要留下來,自己一想到銀狐,便也打消了要照顧水千瀾的念頭。
回到了房間,一抹黑影也跟著出現,他筆挺的站在房間裡,臉上還戴著銀狐面具。
花無心臉色陰沉的瞪著他,想也沒想的伸出手在他的心口揮了一拳,碰的一聲響,他倒在地,一絲血跡,順著面具滴落到了脖頸,沒入衣衫裡,消失無際。
「誰給你膽子,誰讓你傷害他的。」花無心的聲音陰沉,在黑暗的房間裡,顯得冷酷無比。瀾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麼可以傷害他。
他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身,沒有說話,沒有解釋,只是站著,卻無聲的散發出一股悲傷的氣息。
花無心抬起手,本想再給他一拳,在看到這樣的他,硬生生的將拳頭收了回來。
銀色的月光透過了窗欞撒進房間裡,落在站在窗邊的黑衣人身上,他抬起頭,聲音低沉,「他該死。」
這一句話,將花無心心裡的遲疑打破,徹底的將她激怒。
「我讓你知道,誰才是該死的人。」花無心的雙眼一紅,再次朝著銀狐伸出了手,拳頭卻被人半途截住。
「宮主,饒了銀狐。」銀面及時出現,卻還是挨了花無心一拳,打的他心口翻騰,鮮血噴出,染濕了面具,這一拳若是落到銀狐的身上,他的身體一定會承受不住。
見擋在銀狐面前的銀面,花無心的眸光沉了沉,竭力壓抑住心底的怒氣,雙拳握的死死的,聲音冷冷的警告,「這樣的事,本郡主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否則,就別怪我手下無情。」話落,她轉過身,看也不看銀狐一樣。
銀面連忙朝著花無心拱手抱拳,一邊扶著銀狐,朝著窗戶外躍去。
無心,你是怎麼了,怎麼那麼衝動?
腦海裡,傳來了多多指責的聲音。
花無心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氣。剛才,自己有一刻,真的是想要殺掉銀狐。
夜色下,兩道黑影在屋頂上跳躍。
來到一處無人之地,銀面剛鬆開銀狐,便見他跌坐在地,他忍不住心底的怒火,聲音裡帶著指責,「你不是說過你不會衝動的嗎?」
銀狐的眸子沉了沉,一手掀起了面具,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俊美的臉上那一道悍人的疤痕,清晰可見,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而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在月下,讓人感到了幾分憂傷。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難受。」銀狐握緊了手中的面具,一臉的悲傷,他的心很痛。
「別忘記了你的承諾。」銀面也將面具摘下,那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他伸手隨意的擦拭掉嘴角邊的血跡,聲音淡漠的警告。
「剛才,多謝。」強壓下心底泛起的陣陣悲傷,銀狐勉強一笑的朝著一旁的銀面出聲道謝,若不是他及時出現,還為自己擋了一拳,他不能肯定自己不會倒下。
銀面看著他笑的比哭還難看,無奈的輕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忍耐,明白嗎?別再那麼的衝動了,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還能再救你第二次。」
聞言,銀狐苦澀一笑,他知道的,他都知道,可是,明明告訴自己要忍,看到他們那麼的親密,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好好冷靜下吧。」見他這樣,銀面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無邊的黑夜裡。
銀狐任由自己倒在了草地上,睜大著眼睛看著天空那一輪皎潔的圓月,手按向了胸口,心口彷彿堵了塊石頭,壓的他透不過去,一聲痛苦的哀嚎在寂靜的樹林裡響起,似乎在發洩著什麼。
這個夜,注定是無眠。
第二天的一大早,花無心便起床朝著水千瀾的房間裡走去,見寒澈影推開門走了出來,這一夜,他一直陪在了水千瀾的身邊,對寒澈影,花無心的心很複雜,一方面她很計較前世他對自己的冷酷,可一方面,她要會想起她離開郡王府這幾個月來,他一直照顧著自己,對一個男人來說,女人懷孕是多麼的難堪,嚴重的話都會被當成了怪胎,但,他在哪個時候,還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
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執著過去的傷害,也許是因為心裡有著疙瘩。莫名的,她想起了區陌言義無反顧的走向了凌峰寺的背影。自己,也許,不該在太執著過去。
想通了這一層,心境有了些改變,也許,有一天,那塊疙瘩也會徹底的消失。
寒澈影在看到花無心,也知道她是要去見水千瀾,便走上前,「他還在睡,要叫他起來嗎?」
聞言,花無心看了眼房間門,微笑的搖了搖頭,看著寒澈影那張俊美的臉,「讓他睡吧。」
一時無話,花無心遲疑了下,聲音輕輕的開口「一起走走吧。」他們還從沒好好的單獨相處過。
聞言,寒澈影臉上的神情一楞,半響,他點頭應了聲,慢慢的跟著花無心走出了院子。
而此刻,房間裡的水千瀾睜開了眼睛,看了眼身邊的江承雨,眸光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路無話,花無心,寒澈影來到了後花園的亭子裡坐下,此刻,荷花池裡的荷花在風中搖曳著,平靜無波的湖面,吹皺起一圈圈漣漪。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寒澈影遲疑了下,忍不住的出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