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6.第42章 回國 文 / 輕舞旋風
胸口隱隱的做痛,花無心一手按上了胸口處,那是被閻羅一掌擊向的地方。
口腔裡充斥著腥甜的血腥氣,花無心朝著桌子邊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連同血一起的吞下,她看了眼身後的江承雨,見他什麼都沒察覺到,輕擦拭了下嘴角朝著他走去。
「瀾他還沒醒?」江承雨皺著眉看著床上的水千瀾朝著花無心開口。
花無心看向了水千瀾,中了她的麻醉,算時辰,他也該醒過來了,胸口處的疼痛讓她不僅皺起眉。
一旁的江承雨看著花無心蒼白的臉,想到她剛才被閻羅打了一掌,不僅關切的開口,「無心,你沒事吧。」
見他一臉擔憂,花無心微笑的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了。」
聞言,江承雨連忙扶著花無心來到椅子上坐下,一臉溫柔的開口,「先睡一會,瀾他有我來照顧。」
花無心擔憂的看了眼水千瀾,又見他朝著自己點頭,她的確有些累了,便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見她一下子就睡了過去,江承雨找了件外衣小心的蓋在花無心的身上,他看了看床上沒有醒來跡象的水千瀾,坐在花無心的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沒一會,也跟著睡了過去。
而此刻,床上的水千瀾猛的睜開雙眼,從床上起身,朝著空氣木訥的點了點頭,「是,屬下遵命。」
他轉頭看向了花無心,走下床,一步一步的朝著花無心走去,手裡的匕首,閃過抹寒氣,就在他要刺下的瞬間,啪的一聲響,匕首掉落在地驚醒了花無心。
她一個回頭便看見身後站著的水千瀾,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見他撿起匕首朝著她刺來。
「我要殺了你。」水千瀾的聲音平板,那雙眼更是一片的死寂,如同受到操縱的傀儡。
這樣的眼神,自己在閻羅宮裡看到過,那些被閻羅控制的活死人,就跟他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做主人命令的事情。
百里鳳蒼及時出現將水千瀾打昏,而花無心,怔怔的站在一旁,看著地上昏迷著的水千瀾,心,一陣陣的抽痛著。
扶著水千瀾來到床邊躺下,花無心看著百里鳳蒼,想問他有沒有追到閻羅,但,在看到他身後跟著一名戴著斗笠的人,心下一怔。
無心,好險哪,若不是百里鳳蒼出現及時,那把刀就傷到你了。
空間裡,多多輕鬆了口氣朝著花無心開口。
花無心卻像是沒有聽到而是看向了那戴著斗笠的男子,見花無心望向了自己,男子也大大方方的將斗笠拿下。
「血天。」
斗笠拿下,花無心看著面前的血天,不僅驚呼出聲。
而她的驚呼也讓百里鳳蒼挑起眉,他看了他們兩人,聲音裡帶著肯定「你們兩個認識。」
花無心怔了下看向了百里鳳蒼,張了張唇,見血天也在望著自己,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百里鳳蒼眼眸沉了沉,沒有說些什麼。
「為什麼,你們會一起?」花無心看了看他們一眼,聲音遲疑的開口。
血天勾了勾嘴角來到桌子邊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嗅了嗅杯沿朝著花無心瞥了一眼,這一眼讓花無心怔了下,他的聲音懶散的開口,「我們昨夜才碰上。」
百里鳳蒼,血天自上一次交手之後對彼此有了欣賞之情,而昨夜的對決同樣是不分勝負,人生難得知己,能夠遇到這樣的對手是人生一大快事。
花無心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昨夜發生的大概,看向百里鳳蒼,眼神帶著抹凝重,「沒有追上閻羅。」讓他逃掉,以後會很麻煩。
百里鳳蒼眸光沉了沉,將話題一轉移到水千瀾的身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水千瀾想是中了攝魂,跟雲蘿的一樣,這種噬魂術,很難解。」想到剛才若不是自己出手,無心怕是要挨上一刀,光是一想,心就一寒。
花無心聞言抿緊了唇,袖下的雙拳握緊,看向水千瀾的眸光滿是憂傷,「那該怎麼辦?」難道,自己只能回到閻羅宮。
房間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血天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品嚐著茶水,血眸裡閃過抹異樣,看向了一臉低沉的花無心,嘴角勾了勾,「其實,要解開這樣的攝魂術也不是很難。」
這話一出,就連百里鳳蒼也望向了血天,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眼裡閃過抹質疑,也難怪他懷疑,畢竟,連雪鳴凰都解不開懾魂。
見花無心原本絕望了的眼閃過抹希翼,血天的一盆冷水便澆了下來,「懾魂術,有兩個辦法可解,第一是讓實施者親手解開。」
花無心的心一沉,閻羅他最恨背叛者,雖然自己對他不是很瞭解,但,自己沒有完成他的任務,他便以寒澈影的命來警告自己,而如今,又控制了水千瀾,就因為她的「不聽話」,他便開始實施他的報復。
他一步步逼自己不得不去求他,或許,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吧。讓自己失去掉一切,才能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
越想,心越寒。
他,也許早就將一切計劃好了。可是,為什麼是自己呢?為什麼呢?
她的心有些混亂了起來,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如今,只有冷靜。
「你說,有兩種辦法可解?」百里鳳蒼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若是有,雪鳴凰不可能不告訴自己。
花無心也朝著血天望去,看著血天悠閒的輕品著茶水,急的她皺起了眉,真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第二個辦法,怕不是很容易。」血天將有著花無心味道的茶杯放下,抬起血眸,一臉認真的開口。
「什麼辦法?」百里鳳蒼,花無心的聲音齊聲問起。
血天站了起身,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這一個方法對你們來說,有點難度,當然,也不是沒有機會。」見花無心一臉焦急,血天也不跟他們兜圈子,便開口,「龍血,鳳發,玉麒麟。」
龍血,鳳發,玉麒麟。
花無心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這些是什麼?
百里鳳蒼也是一臉的沉思,隨即,他抬起眸,眼裡的驚訝閃過,血天見了,微微笑了下,這人,腦筋轉的挺快的。
「龍血,指是應該是天子之血,鳳發,那就是女皇的頭髮,而玉麒麟,這是一種帶毒的植物,只有曼陀羅才適合這種植物生長。」
花無心聽言,心下一喜,太好了,那瀾他就有救了。
「你怎麼知道這能救他們?」百里鳳蒼微微的咪起鳳眸,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懂那麼多?
見百里鳳蒼眼裡升出的疑惑,血天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已經將辦法告訴你們,要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
百里鳳蒼見他眼裡坦蕩蕩,想必他也不可能欺騙他們,畢竟,這對他沒有什麼好處,天子之血。
「無心,這血,就由我去辦吧。」
聞言,花無心看向了百里鳳蒼,讓他去取自己父親的血,會不會太難為他了。
見她眼裡的擔憂,百里鳳蒼微微一笑,「我今天就去一趟皇宮,別想太多,交給我就好。」
花無心朝著他感激的點頭,他為自己做了太多了,而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才好。
「那鳳發,玉麒麟就交給我好了。」花無心輕聲的開口,她看了眼床上的水千瀾,自己也該為他做些事。
「無心。」百里鳳蒼很不願她離開,但,看著她眼裡的堅定,就算心裡有再多的不願意也只能點頭。也許,有些事,自己是無法幫她的。
一時間,房間裡的每個人都各懷著心思。
花無心,江承雨在房間裡陪著水千瀾,而血天,懶散的趴在桌子上,那雙紅眸盯著花無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宮——
御書房,一片死寂。
書房裡伺候的太監們一個個低著透,發著抖,原因是因為這天子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
「鳳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蒼龍帝陰沉著張臉,銳利的雙眼噴火的盯著書房裡的百里鳳蒼。虧他說的出來,他的血,是什麼人都可以得到的嗎?
蒼龍帝的怒意,百里鳳蒼卻像是沒感覺的到,也絲毫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對於天子來說,哪怕是一根頭髮受損,也可以讓一大堆人遭殃,更何況,還是讓帝皇出血,若這是換成了其他人,早就被蒼龍帝下令拖出去杖斃,而偏偏這個人卻是當朝的太子。
「父皇,先聽兒臣一言。」百里鳳蒼待蒼龍帝稍稍冷靜了些才開口。
「說。」蒼龍帝的臉上還有著明顯的怒氣,但,聲音卻是低沉了幾分。
「雲蘿是父皇最疼愛的小公主,但,她卻被惡人利用控制,險些犯下了大錯,兒臣相信,父皇也一定不希望讓她再受到惡人的控制。」
婚禮上,受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刺殺,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帝皇心痛,若不是自己還有一絲理智,他早就讓人將意圖謀害自己的雲蘿斬首,後來知道她是中了懾魂,雖然發生這事後跟這個女兒有了縫隙,但,他更恨那個有著險惡用心的人。
這樣一想,本來很憤怒的蒼龍帝也冷靜了下來,他一臉威嚴的看向了百里鳳蒼,「需要多少。」
百里鳳蒼聞言,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百里鳳蒼從皇宮裡回來,握了握手心裡的小瓶,朝著花無心房間的方向大步的走去。
而得到了天子血的花無心,當下也做了決定,明天一早便啟程前往曼陀羅。
天子血,鳳發,玉麒麟,必須三者合一煉製為藥,而這,便需要有精湛醫術的人來辦。
他們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只待找來鳳發,還有玉麒麟。
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際。
隨著夜晚的到來,水千瀾在期間醒過幾次,每次一醒,便想動手殺了無心,無奈,他們只能點住他的穴道,但,這樣也不是長久的辦法,花無心每次看到水千瀾眼裡對自己的殺意,對閻羅的恨便深了一層,若不是他,他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夜深如水,圓月懸掛。
今天的夜色很是迷人,微風吹拂,絲絲的清涼襲來,令人心神一振。
水千瀾已經再次陷入了沉睡,留著江承雨,血天在房裡照顧,花無心一個人走出房間來到石桌邊坐下。
想到前路,花無心感覺到了茫然,對未來,有了些不確定,自己,能夠辦得到嗎?
百里鳳蒼一來便看到了一臉茫然的花無心,他沉了沉鳳眸,朝著花無心走去。
聽到了腳步聲,花無心回過神望去,看著走來的百里鳳蒼,微微一笑的開口,「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想你所以睡不著。」
他的話很是露骨,眼裡的真情讓花無心的心一暖。
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他的眷顧,上天曾經對自己很不公平,卻送了這樣美好的他來彌補自己,無論以後如何,她已經滿足了。
花無心靠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迷人的氣息,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浮躁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平靜。
「無心,無論多久,我都會等。」百里鳳蒼伸手輕撫上花無心柔美的臉頰,勾魂的鳳眸裡寫滿著認真,他的聲音在黑夜裡低沉的響起,如動人的樂曲,令人沉醉。
花無心眼眶一熱,伸手摟緊了他,帶著哭腔和喜悅,「百里鳳蒼,你是個大傻瓜。」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百里鳳蒼用自己的身體將她緊緊的摟住,似乎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月色下,他們兩人的身影,合二為一。
有了百里鳳蒼的插手,找了一個差不多的替死鬼,血天在蒼龍國裡造成的恐慌,也隨之告一段落。
翌日,陽光還未從雲層裡升起,一行人坐上了馬車啟程前往曼陀羅。
花無心讓人去了樹林將寒澈影的骨灰挖了出來裝在一個盒子裡放好。
一路上,馬車裡靜悄悄的,偶爾幾次水千瀾醒來也被血天毫不猶豫的敲暈,每每這個時候,花無心便看向了車外,她心裡的憂傷,雖然是竭力掩藏,但,車內的兩人都能感覺的到,卻也沒有多開口,只是靜靜的陪著。
前往曼陀羅起碼也要好幾天的路程,就算是連夜趕路,也要五,六天左右,而這其間,必然經過北堂。
馬車在過了鳳凰鎮,花無心想到了這段時間裡發生了那麼多事,感覺就像是在夢裡一般,如今,就要回家了,心裡面還有些不太相信。
而在這兩天裡,一路上也不是很平靜,閻羅也不知道在哪得到了消息派人來追殺,但,有了血天這嗜血惡魔在,一些小嘍囉還不足為懼,一路上走的還算平穩。
花無心這兩天總覺得心口隱隱的疼,夜裡在馬車睡的時候,都會進入空間,讓多多給自己治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途跋涉,那傷勢沒有好轉。
「魅,北堂快到了嗎?」花無心掀起了車簾問起駕車的俊美男子魅。
魅是百里鳳蒼派來保護他們的,在聽言,便朝著花無心恭敬的開口,「在走一段路便到北堂。」
花無心聞言點了點頭,思忖了番便讓他到北堂的時候停下。
血天這兩天都快悶壞了,雖然夜裡的時候都會趁他們睡覺時跑出去獵食,但,其他時間裡總在馬車裡也是無聊的很。
「北堂嗎,一定會很好玩吧。」血天白皙如玉般的手指挑起了車簾看著車外的景色,如血般的紅眸轉了轉,在陽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勾魂奪魄。
花無心聽言看向了血天,這兩天他夜裡的時候會溜出去獵食,但,一到了白天都會回到馬車上休息,他明明可以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行走,卻還要留下來替他們解決麻煩,雖然,那些麻煩自己也能解決。
但,那樣的話,卻會很費功夫,而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她看向一旁昏迷著的水千瀾,伸手輕撫向他的眉眼,看著他臉上的那一道疤,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幾秒。
「無心,放心吧,瀾他會好起來的。」江承雨感覺到她的擔憂柔聲安慰。
花無心朝著江承雨微笑的點了點頭,星眸幽幽,是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北堂國,不知不覺已經在眼前,而此刻,已是響午時分,雖然,他們有準備充裕的銀子,但,他們睡覺。用膳都是在馬車上解決,就是為了能夠盡快的趕路,而現在,卻是不得不停下來。
花無心心口上的傷,多多覺得很難治,只能去找雪鳴凰,他能做的是暫時的壓制,為了不讓傷口惡化,只能停下。
花無心一路上為了避免自己的不適被察覺,一直強忍住,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切早就被一雙眼睛收盡眼底,經過決定,他們將馬車停在了國師府。
花無心掀起了車簾看著面前的高門府邸,那一塊牌匾上寫著國師府三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
想到了自己呆在國師府裡的時間,雖然不長,記憶卻是很深刻。
白陌塵現在會在府上嗎?還是,在三皇子府,她記得北堂諾因中了千日醉,現在還在昏迷著,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魅下了馬車前去敲響了門環,得知白陌塵還沒有回府,這國師府的侍衛沒有得到國師的命令是不會輕易放人進去。
花無心聽了魅的回稟便下了馬車,府中的一些侍衛認出了花無心,便沒有說什麼將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花無心便跟著江承雨扶著水千瀾進了國師府,而血天因為眼睛比較特殊便戴上了斗笠,實質上是因為他討厭陽光。
就在花無心他們一行人剛進了國師府,後腳,白陌塵的馬車也在府門前停下。
雪鳴凰為北堂諾解毒,他的身邊需要人照看,白陌塵便先行離開。
剛一回府,便看見了門外停放著的馬車,他微微皺了下眉走進府邸便有侍衛上前稟報。
一聽到殘心,白陌塵的心一喜,俊美的臉上浮起了絲笑容,美若曇花,驚呆了一旁的侍衛。
「喂,你怎麼了,傻了。」侍衛已在看到侍衛甲傻愣愣的站著,疑惑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看到沒有?」
「什麼?」侍衛已一臉不解的反問。
「國師,他會笑。」侍衛甲想到那如曇花般美麗的笑容,原來,他們尊貴無比的國師也是會笑的。
侍衛已困惑的眨了眨眼,看向了白陌塵離去的方向,不會吧?
而此刻,花無心剛將水千瀾安頓好,便聽到了推門聲,一道聲音跟著響起。
「無心。」
白陌塵一進房間,看著此刻轉頭望向自己的人,本來心裡還有些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她,她真的來找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開心,但,那種心飄飄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明明他們才分開沒多久。
花無心在看到白陌塵,目光朝著他後面望去,沒有看到想看的人,她疑惑的問出聲,「雪鳴凰呢?」
聞言,白陌塵的心一涼,一腔的喜悅就像是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她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起了別的男人,一時間,他沒有說話,直到花無心的聲音再一次的問起。
他才開口,「他在三王府。」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自己的傷不能再拖了。花無心的聲音有些急切。
她,就那麼想雪鳴凰嗎?
白陌塵如月般清冷的眼眸暗了暗,「三殿下的旁邊需要人照顧,他現在怕是走不開。」
聞言,花無心的眉頭皺起,眸子轉了轉,心下已經有了主意,她轉身朝著內室裡走去,而白陌塵跟在她的身後,猛的,心底一寒,他怔了下望去,便看到一旁站著名戴著斗笠的紅衣男子。
看他的身形,雖然跟百里鳳蒼差不多,但,應該不是他,那雙眼如同利刃,帶著審視,甚至是侵略,透著那層黑色的薄紗還能清晰的感覺到。
血天對血液的需求是很大的,有時候他不是因為餓,只是,因為他的本性如此,喜好嗜血,他雖然殺了不少人,但,那些人的血液只是勉強的充飢餓,若說有什麼好,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富人,血裡有很多的營養,而眼前這白陌塵可不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清冷,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他的血,一定更甜美吧,斗笠下,嘴角邪惡的勾起。
被盯的很不自在,白陌塵的眉頭微皺了下看向了房間裡的另外兩名男子,站在床邊身穿淡紫色衣衫的男子,相貌俊美,眉眼溫和,一看便是性情溫馴的人,而躺在原本屬於自己床上的男人,倫長相絕不比那淡紫色衣衫的男人差,臉上的一道疤,也沒有影響他的俊美,但此刻,他卻像是在沉睡,他是怎麼了?
見白陌塵看向他們的目光,透著疑惑,江承雨因為之前受了傷也就不認識白陌塵,知道他是北堂國尊貴的國師便上前朝著他行禮,「國師,在下江承雨。」
白陌塵朝他點了點頭,他看了眼床上的人望向了花無心,聲音關切,「他,怎麼了?」
「他叫水千瀾,我的夫,中了懾魂幾次想要殺我。」花無心的聲音雖然很平靜,眼裡的悲傷卻是濃的化不開,在場的人看到這樣的她,心狠狠的揪起。
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的表情有多麼的讓人難過,那種明明很擔憂很害怕恐懼卻是故作堅強,讓人的心也跟著一痛。
無心。
江承雨無聲輕歎了聲轉頭看向了昏迷著的水千瀾,這一路上,花無心有多急切自己心裡是明白的,他們以前的感情那麼好,如今,水千瀾卻將無心當做了仇人對待,這讓她怎麼不傷心,痛苦。
「懾魂。」白陌塵臉上的神情微怔了下,這種術,以前師父就告訴自己,這一種是禁術,絕不能學,害人害已,但,在師父死的時候,那本禁shu就已經不見。那時候自己以為那本書已經被師父毀了,沒想到,這種禁術還會出現。
花無心一臉沉重的點頭。
「這種禁術很難解,如果一個人受過一次,實施者沒有解除在那人身上的禁錮,他就會一生受他控制,哪怕恢復了清醒,只要再接受暗示,他就會為他所用。」白陌塵的聲音低沉,這種術,很陰暗,師父曾經跟自己說過這種術有反面作用,但那個時候師父也沒有多提,自己也就沒有問下去。而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已經成親了,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夫竟然中了這樣陰毒的禁術。
她成親了,那自己跟她,算是什麼?
露水姻緣嗎?
白陌塵的心,一時間,苦澀交加,複雜難言。
而花無心卻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想到水千瀾一生要受閻羅的控制,她的怒火就壓不住,想要解術的念頭越加的急切。
夜晚,在花無心急切的盼望中降臨。
雪鳴凰要時時的注意北堂諾的變化便一直守在他的旁邊,而花無心在府裡已經是等不下去了,便決定夜行三王府。
白陌塵原本是不同意,但,抵不過花無心,便只能叮囑她小心,自從上一次的王府刺殺下毒,三王府也戒備了許多,若是他們被發現會很麻煩。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花無心朝著他認真的點頭,自己是等不下去了,現在,越是拖延對自己越是不利。
「還有我。」
血天一到了夜晚便扯下了斗笠,一張完美精緻的惑人容顏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那雙如血般艷紅,奪目的紅眸就如同閃耀著的寶石,迷人而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紅色的眼睛。
白陌塵看著那抹紅影消失在房間,眼沉了沉,這樣的眼睛,讓他想到了紫瞳,他這才想起,這紫瞳怎麼沒有跟來?
而這一邊,花無心,血天已經來到了三王府,因為來過一次,又有多多的帶領,很輕鬆便找到了三王爺府。
院子裡,有著十多名侍衛把守,巡邏,又不驚動他們進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