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章 文 / 輕舞旋風
天,萬里無雲,一陣陣清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響,周圍,一片寂靜。
竹屋,便在眼前。
江承雨累壞了,此刻,看到眼前的竹屋,臉上的笑容輕鬆了不少。
花無心看著周圍,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她怎麼覺得眼前的一切那麼的熟悉?
正想著,只聽一聲驚呼。
江承雨誤踩到陷阱,整個人被倒吊在上空,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從地底下鑽出,千鈞一髮之際,花無心足尖一躍將江承雨救下飛快的離開,網,撲了個空,摟著江承雨一站定,眾人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裡回過神來,周圍的樹叢裡,一股殺氣襲來。
花無心終於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地方有種熟悉感,這裡,便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幽冥的地方。
「敢擅闖禁地者,死。」一道冰冷冷的聲音從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嘴裡發出。
花無心認出了他,當初,便是他送自己跟區陌白離開,若是認識的人,那就好說的多。
「無心,看來我們有麻煩。」水千瀾掃了眼周圍,在他們來時的地方,站著六七名男子,一個個手持著刀劍,一臉殺氣,他們這些人裡面還有兩個不會武的,真的很麻煩。
花無心安撫的握了握江承雨的手,站在水千瀾他們的面前看著青衣人,拱了下手「在下花無心。」
其實,她心裡沒有什麼把握,若是這人不記得自己,那麼,她就只能動手。以自己的身手,她不覺得自己會輸,只是,江承雨,南宮夜他們都不會武功,這多少會讓自己分心。
「花無心。」青衣人在聽到名字,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掃了眼花無心臉上蒙著的面紗。
見他眼裡的質疑,花無心才想起自己還蒙著面紗,剛伸手將面紗拉下,身後的不遠處,便傳來一陣熟悉的轱轆轱轆聲。
「青衣,貴客上門,還不讓他們退下。」少年的聲音清冷。
青衣恭敬的應了聲,抬手一揮,眾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就如他們憑空出現。
若不是他們過於靠近這竹屋,或許都不會知道,這竹屋周圍的樹叢裡,隱藏著這樣的危險。
花無心看著一名少年推著輪椅朝他們走來,這跟他們初時見面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這次沒有對自己動起手。
「花無心,怎麼要是你?」坐在輪椅上的幽冥聲音如當初般的稚嫩,乍一聽之下,如同幼兒。
水千瀾,江承雨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幽冥,聽他的口氣,他們之間好像認識,而這輪椅上的男子,聲音,竟然跟個孩子一樣,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說來話長,幽冥,沒想到我們要見面了。」花無心微微一笑,會來到這裡,那是誤打誤撞。只是,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不怎麼歡迎自己。
「無心,你認得他?」水千瀾蹙起眉頭拉住花無心的手小聲的開口。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奇怪,無心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為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
水千瀾心裡的疑惑,也正是其他人想問的。
雪鳴凰在看到幽冥,淡漠的黑眸微微一緊,他抿了抿唇,神色更冷上了幾分。
見水千瀾一臉的疑惑,花無心只能向他們解釋了一番。
幽冥面紗下的臉微微一暗,示意少年轉動輪椅,「既然來了,那就裡面請吧。」
竹屋裡,一桌一椅一床,簡單明瞭。
幽冥的眼睛看不見,有時候,太多的東西反而會礙到他的行動。
「花無心,據我所知,你的父母今天可是要斬首了。」幽冥從少年的手裡接過茶水輕抿了口,一臉毫不在意的拋出了重量級炸彈,炸得花無心臉色蒼白。
「今天?」花無心的聲音有些失控,這不是第六天嗎?
幽冥聽出花無心聲音裡的震驚,挑了挑眉,聲音淡漠,「你不知道嗎?女皇臨時改了時間,本來是明天的處決,改為今天的午時三刻,若是你現在去的話,或許,還能為他們收屍。」
幽冥的一席話驚的花無心雙腿有些軟,在他們還在為找出路的時候,她的父母已經被推出了午門,不,不可以,前世的一切,她不要再重演。
「那怎麼可能,女皇怎麼能隨便更改行刑。」水千瀾一臉疑惑,雖然他不清楚律法,可是,就算是女皇,也不能隨便提前行刑。
聞言,花無心稍稍冷靜了下,只是,心裡的不安卻越濃,幽冥冷冷一笑,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望向了水千瀾,聲音冷酷,「她是女皇,對她來說,提前還是延遲,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不過,這也都要怪那個夜闖刑部的人,若不是如此,女皇怎麼會那麼焦急連一天都等不了。」
花無心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蒼白到讓他們擔心她會一個受不住倒下,多多在空間裡竭力為花無心提神,這個時候,她可不能倒下。
花無心在吸收到多多給的能量,臉色雖然仍然蒼白,卻也不至於倒下,只是,她此刻,卻也呆不下去,若是因為自己而讓父母死去,那麼,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要去救他們。」
花無心就要轉身往外衝,門外,兩名男子用劍抵住她的喉嚨,不讓她離開。
花無心眸光冰冷的瞪了他們一眼,轉頭,望向幽冥,聲音低沉,「幽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傻子嗎?你以為,你現在去還有什麼用,只不過是跟他們一起死罷了。」
幽冥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很殘忍,卻也是事實。
花無心只覺得心很痛很痛,前世血淋淋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湧現。
她笑了,一臉的苦澀,「他們是我的爹娘,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暴屍荒野。」前世,他們都被拋棄亂葬崗,連一個為他們收屍的人都沒有,別人死了還有草蓆加身,而他們,卻什麼都沒有。
「無心。」水千瀾想要開口,喉嚨裡好像嚥了什麼怎麼也出不了聲。
江承雨低頭抽泣,南宮夜抱緊了孩子,滿臉的哀傷。
竹屋內,悲傷蔓延。
許是受不了這悲傷的氣氛,幽冥輕輕歎了口氣,朝著門外守候的青衣吩咐了聲,「青衣,帶花無心離開這裡。」她兩次都是誤打誤撞,若不是在自己的地方他設置的機關不多,他們還不一定有命活。
「是。」青衣朝著幽冥恭敬的抱拳。
花無心朝著幽冥感激的點了點頭,見水千瀾他們滿臉的憂慮,心知此刻前去危險未知,她不能讓他們都跟著自己去冒險。
「瀾,雨,你們都先留在這裡,等我回來。」花無心一臉的認真,心裡卻是陣陣憂傷絕望。
水千瀾,江承雨雖然不放心,卻也明白這個時候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的身影在他們的面前離去。
花無心這一走,竹屋內就越發的寂靜,雪鳴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幽冥,見他臉蒙著面紗,那雙眼霧濛濛,自己身為醫者,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聖手神醫,雪鳴凰。」
幽冥的一句話,道出了雪鳴凰的身份,這些人裡,除了花無心,其他人都不知道雪鳴凰的身份,只當他是會點醫術。
雪鳴凰神色不變,黑眸淡漠清冷,「幽冥,前任幽冥宮宮主。」
幽冥輕笑,笑聲如同孩童。
一條白綾從他寬大的袖子裡揮出,襲向了雪鳴凰,他的一旁還站著南宮夜,他若是一躲,那南宮夜就會受到傷害,這一丁點的猶豫,白綾纏上他白皙的脖頸。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手足無措。
水千瀾雖然有些武功,可是,他心裡也清楚,依自己的能力,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夠贏這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幽冥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水千瀾聲音冰冷,眼含著怒氣,就算是死,那也要有理由呀。
幽冥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輕輕一扯手中的白綾,雪鳴凰脖頸一疼,半趴在地,俊美清冷的臉上,仍然一片不為所動的淡漠,「幽冥,果然是你。」前任幽冥宮主,行事詭異,如同鬼魅,就連魔教裡的人都少有見其真容,他本是試探,沒想到,真的是他。
幽冥也不在乎自己被認了出來,他無神的眸子盯上了雪鳴凰,聲音似乎帶著歎息,「你跟他是師兄弟,這麼差那麼遠?」他從自己手裡奪過幽冥令,他也認了,畢竟,能跟自己打到那種程度,那樣的人,只能為友不能為敵,區區一個魔宮,他也不在乎。
雪鳴凰的臉色變了變,嘴角微帶苦澀的揚起,他的確,不能跟師兄比,他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算是條死路,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走,就像對待花無心,明明知道花無心不會只有他一個人,可是,他還是包容下了那些男人,而自己,他給自己機會,自己卻懦弱的不敢上前。
或許,就像師父所說,師兄才是做大事的人,因為,他比自己還能吃苦,還能忍。
「你究竟想怎麼樣?」水千瀾將雪鳴凰被白綾纏住,一臉憤怒的朝著幽冥低聲吼,就算他們打不過他,那也不能眼看著雪鳴凰在他們面前出事。
想怎麼樣?
幽冥面紗下嘴角冷冷的勾起,卻只是沉默。
雪鳴凰朝著水千瀾他們搖了搖頭,一手扯向了白綾,只覺得,白綾在脖子上收緊了幾分,他蹙起眉頭咬緊下唇,看向幽冥,聲音清冷,「幽冥,難道,你不想解開體內的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