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章 文 / 輕舞旋風
雪鳴凰朝著水千瀾他們搖了搖頭,一手扯向了白綾,只覺得,白綾在脖子上收緊了幾分,他蹙起眉頭咬緊下唇,看向幽冥,聲音清冷「幽冥,難道,你不想解開體內的醉美人。」
幽冥的眼眸危險的咪起,盯著雪鳴凰,一臉冰冷,不愧是那個人的徒弟,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中劇毒。只是,他所中的毒,還要拜他的師傅所賜,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毒醫的大名,而自己,就因為她的毒藥而落的這般境地。
醉美人,誰能想到這美麗的名字卻是致命的毒藥,只是,它比起任何的毒藥還來得陰毒。
自從中了醉美人之後,它先是一點點的毀了自己的容貌,然後,便是自己的雙腿,回想起那段時間,頂著一張如同鬼魅的臉,殘疾的雙腿,面臨所有人的嘲笑鄙視不屑厭惡,午夜夢迴,腦子裡,總會迴響那些人的尖笑聲,他們的指指點點,就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一點點的啃噬自己的心,多年來,他就是靠著仇恨一直活到了現在。
「你有辦法?」幽冥如幼童般的聲音此刻如同地獄來的惡鬼一般陰冷冷的,聽的人心裡為之一寒,他手裡的白綾仍然緊纏著雪鳴凰的脖頸。
雪鳴凰心裡清楚,如今,自己的命,還有他們的命都在幽冥的手裡,他若是說錯一句話,自己的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裡。
只是,醉美人,比起千日醉,還要來的狠毒,如果師父在這裡,或許,還有些可能。
「我沒有辦法。」雪鳴凰的話剛一落,只覺得脖頸被勒緊了幾分,他難受的皺起了眉頭,卻還是實話實說。
「你在耍我。」
一字一句,周圍的空氣似也在瞬間凝結成冰。
殺氣,傾瀉而出,屋內的人都是沒有內力,如何能抵擋這樣濃烈的殺氣。
南宮夜,江承雨已經是雙腿發軟,水千瀾雖然習過武,會點輕功,但,在這樣內力深厚的人面前,卻也是不堪一擊。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幽冥雖然雙腿殘疾,但,要他們的命,綽綽有餘。
許是察覺到屋子裡的殺氣,孩子哇哇大哭了起來,就如同貓叫聲似的。
南宮夜想要哄著孩子,卻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顫抖著沒了力氣。
「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可以幫你將它壓制下來。」雪鳴凰咬了咬唇,聲音認真。
幽冥危險的咪起眼,面紗下一臉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他的父親就是因為太相信人才會落的被人害死的下場,而若不是因為相信人,自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般。
「醉美人再拖下去,它會讓你失聰,到時候,就真的是沒辦法了。」雪鳴凰一臉的痛苦,脖頸勒的他連說句話都困難。
見雪鳴凰的神色變得蒼白,江承雨強忍住害怕的開口,「你快放了我們,若是無心回來了看到你這樣對待我們,她一定不會放過你了。」如今,他只希望這個人能看在無心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否則,他們今天就都只能死在這裡了。
幽冥眉挑了挑,無神的眼眸轉到了江承雨的身上,就那麼的盯著他,江承雨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很不自在,明明這個人眼睛瞎,可是,為什麼,他還會覺得害怕?若是無心在就好,她若是在的話,他一定不敢這樣對待他們。
「是嗎,我倒很好奇,她會怎麼不放過我?」幽冥冷冷一笑,手中的白綾也緊了幾分。
雪鳴凰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感覺死亡,即將來臨,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只聽嘶的一聲響,脖頸上的壓力一消失,雪鳴凰幾乎是癱倒在地,一手捂著脖子喘息著。
這個變化讓人始料不及。
幽冥縮回自己手中斷掉的白綾,眸光冰冷的望向了門外,面紗下的臉陰冷無比,沒想到,還有人在幫他們。
「雪鳴凰,記得自己所說的,否則,就別怪我狠毒。」幽冥冷冷的交代了聲,抬起手一揮,身後的少年便推著輪椅朝著門外走去,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屋子裡的人一眼。
屋外,一棵大樹上,一抹火紅的身影瞬間消失,只留下一陣風。
幽冥一走,屋子裡的人都軟倒在地,冷汗直流。
「無心,她沒什麼事吧,為什麼還沒有回來。」真是太可怕了,他們難道要跟那麼可怕的人呆在一起。
想到這,江承雨一臉的恐懼。
水千瀾抬起手抹去臉上的冷汗,看了眼江承雨微垂下眼簾朝著雪鳴凰爬去,將他脖頸上的白綾扯開,一臉關切的開口,「雪公子,你還好吧?」若是他有事的話,他們怕等不到花無心就被害了。
雪鳴凰調整了下呼吸,如琉璃般的眼眸望向了水千瀾,看著他手裡斷裂開來的白綾,剛才,是誰救了自己?
見他們一臉的關切,雪鳴凰的心一暖,嘴角微微勾起,「我沒事,但,我擔心無心。」
一提起無心,擔憂,再次襲向他們的心頭。
屋子裡,一片寂靜。
而這邊,心急如焚的花無心隨著青衣離開了樹林,一路的複雜,卻也讓她將這路線記在了腦海。
她抬起頭看向了天空,皺起了眉頭,眼裡心裡滿是焦慮,爹,娘,你們要等著我。
菜市口的行刑台,周圍,站滿著圍觀的群眾。
「郡王人很好,沒想到,落了今天這地步。」路人甲搖頭一臉惋惜。
「通敵賣國,郡王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路人乙的話引起周圍人的附和,議論聲也大了些。
此刻,天,如同蒙上了層烏雲,陰沉沉的如同鍋蓋。
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台上的人,眼裡卻只有彼此。
「宣,是我對不起你。」花無月一臉苦澀的看向柳宣,眼裡,閃爍著淚花。
柳宣的眼淚隨之掉落,看著心愛的妻主,嘴角揚起抹絕美的笑,神情溫柔,「月,跟你一起死,宣心甘情願。」能夠跟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他此生無憾。
看著柳宣,花無月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最愛的男人是誰,可是,卻已經是太遲。
「宣。」花無月一臉的溫柔,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好在我們的心兒不在這裡。」柳宣朝著花無月輕聲開口,眼裡有著慶幸。只要他們的孩子還活著,那就足夠了。
花無月聞言張了張唇,一臉愧疚的看著柳宣,聲音憂傷,「宣,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他們快死了,她不想將這秘密一直帶到黃泉,這對他不公平。
「不要說好嗎?」柳宣一臉懇求,他知道,她的心裡一直有別人,他只想帶著這份愛離開,只屬於他的。
監斬台上,田木抬頭看了眼天色,肥短的手指從案上抽出一塊刻著「斬」字的令牌便扔了出去。
「斬!」
台上,花無月,柳宣被按倒在地,劊子手手舉著大刀站在他們的身旁。
他看向了花無月,眼裡有著不捨,悲傷,和絕望。
花無月望著柳宣,似乎想將他的影子永遠的刻在腦海裡,她的聲音溫柔深情,「宣,下輩子,我們再做夫妻。」
柳宣笑了,溫柔而滿足,他應了聲,淚掉落,落入唇邊,又甜又澀,「好,我們下輩子再做夫妻。」
台上所有的劊子手,面無表情的抬起了手中銀晃晃的大刀,只等著令牌落地的聲音響起,便直接揮下刀。
邢台四周,層層擁擠的人群,一剎那,都募然屏住了呼吸,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雙目睜大,緊張的望著那一塊呈拋線物線向著地面落去的令牌。
四周的百姓,都忍不住的閉上了雙眼,不忍看這血腥的一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只差半寸就落在地面上的令牌,突的飛了起來,循著落下那一條的軌跡,碰的一聲,落回了案上那一隻插著令牌的竹筒。
這一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怔住。
下一刻,只見台上,出現一道明晃晃的身影。
一身軍裝,威風凜凜,黝黑的一張臉,昭示來人的身份。
周圍的群眾有的認出了來人,驚呼出聲,這是黑面神大將軍,因為她的臉黑,故有此稱。
一見是李清,田木先是一怔,剛要出言指責,卻被她一計包含殺氣的眼眸給瞪了回去。
「郡王,主父,李清來遲了。」李清轉身一臉恭敬的扶起花無月,柳宣,黝黑的臉上滿是歉疚。
花無月,柳宣看著李清,眼裡有著欣慰。
「李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若是誤了時辰,本官看你如何跟女皇交代。」監斬台上,田木的叫嚷聲響起,而李清,卻是置若罔聞。
「李清,我們不能連累你,你還是快點走吧。」
李清的眼裡滿是憂傷,看著花無月,柳宣,聲音鏗鏘有力,「郡王,主父,你們對李清有大恩,李清怎麼能看著你們枉死,今天,只要有我李清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們。」
花無月眼含著笑,他們果然沒有看錯人。
聞言,田木渾身的肥肉抖了抖,她狠狠咬緊牙,說不出話來。
------題外話------
沒有什麼比卡文更悲催的了,謝謝anglehflm,炎若歌親的鑽石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