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7過大年+莫果果出現情敵嘍！ 文 / 樓觀台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管了，既然不會弄春聯，那就自己想辦法！反正，他們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就是自己說了算！
莫果果去量了一下房門，計算了一下對聯的長度和寬度，然後稍微計算了一下，用線將紅紙裁好。舒殘顎副
她之所以用線，是因為這樣裁起來比較方便，而且邊看起來自然，這是她的同學教給她的。
裁完紅紙之後，想來想去，她決定要在中間疊一些格子，這樣就可以在中間寫字。
嗯，說幹就幹。她先把裁好的紅紙對折，然後按照字數疊好了格子，完事必備，只欠東風！
哎，這裡都是用墨塊，而不是墨汁。要想寫的連貫，她得找個人磨墨。
不過，易風在幹活，她指使誰呢？
哈！莫樂樂不是還在閒著麼，反正這個也不難，就找她了。
於是，莫果果衝著樂樂喊道：「樂樂，來，給姐姐磨墨！」
「哎！我來啦！」莫樂樂早就喜歡這些墨汁啊，墨塊啊之類的東西，只是楚氏怕她弄到衣服上，一直不讓她玩兒，這終於有了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不過，這個磨墨，好累人啊。以後她也要學寫字，也要寫對聯，然後讓姐姐給自己磨墨！
這麼單磨墨，太沒有意思了！找點什麼玩兒呢？莫樂樂想了想，眼睛忽然掃過了正在盯著莫果果寫春聯的小白！嘻嘻，就是它了！
於是，莫樂樂開始一邊幫莫果果磨墨，一邊玩著一旁的小白。磨墨太累手了，她還磨一會兒，一換手。
她是玩兒的不亦樂乎，可這樣的結果就是，墨汁是磨好了，小白卻變成了黑白花的狼，有點類似於大熊貓！
對於自己的傑作，莫樂樂很滿意。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她還不時地偷著用手蘸點墨汁，給他再畫上一點圖樣。而專心寫字的莫果果和專心看著莫果果寫字的小白根本都沒發現，只以為她還在幫小白理著毛。
莫果果寫完春聯，正好看見了小白的新造型，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莫樂樂擔心莫果果會訓她，急忙解釋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磨墨，不小心弄到的。」
莫樂樂一直看著莫果果的反應，生怕腦袋上會來上一下子，沒想到，莫果果樂得直拍桌子：「樂樂，你長這麼大，我終於見你幹了一點好事兒了！小白這個樣子太好看了！以後就保持這樣吧！」
莫樂樂一聽，立刻鬆了口氣，也嘿嘿地笑著：「是吧，我覺得這樣挺好看的！」
小白似乎也聽懂了他們的話，覺得他們對自己做了什麼了。不過，它可是不相信這兩個小主人會真的給她好好的打扮。
於是，它一下子跳下了炕，跑到了銅鏡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小白簡直想吐血了：它本來是一條雪白的大狼，可是現在……嗚嗚，它引以為傲的白毛好多都被染成了黑色。啊，這麼醜，它還怎麼活？
讓它撞死得了！不對，肯定是鏡子照錯了，它要打了這個鏡子！
看著小白這樣，莫樂樂問莫果果：「姐姐，它不是不嫌不好看啊？」
莫果果邊笑邊回答：「不會的。這樣子多好看啊！」
接著，她對著鏡子前邊小白說道：「小白，你也別委屈了，白色的毛哪裡有這樣好看啊，我喜歡！」
被弄成這樣的小白，根本不想再搭理莫果果，一轉身出了門，跑到地上打起了滾，它一定要把這些墨汁弄掉！
楚氏和易風在外邊忙著炒瓜子，忽然就見門一開，一條黑白相間的大狗衝了出來。
楚氏很是驚訝：「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這麼一條狗從我家出來，是小白的朋友？」
易風愣了半天，忽然忍笑了起來：「哈哈，這是小白啊！您沒看出來？不知道莫果果和莫樂樂又起了壞心思，小白就倒霉了。」
楚氏搖搖頭：「哎，這兩個孩子，真是太頑皮了，她們要是有你的一半乖就好了！
楚氏和易風炒好了瓜子，就進了屋子。
看著莫果果寫好了春聯，楚氏挺高興：」寫的不錯，以後咱們家春聯就交給果果了！「
莫樂樂把手一伸：」娘親，你也要誇誇我，是我給姐姐研磨的！你看門外的兩隻手都黑了呢！「
這下，楚氏和易風都明白了：」那小白身上是不是你搞的鬼？「
莫樂樂一看見楚氏不太高興，立刻低了頭：」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手上沾了墨汁我不知道。不過，娘親，你不覺得小白這麼樣子更好看嗎？「
楚氏搖搖頭：」哎，你啊！以後不准這麼做了！「
莫樂樂把小嘴一撅：」好啦，我知道啦！「
這個時候，小白推開門進來了。
在雪裡滾了幾圈，它身上的墨汁已經少了很多了。不過，它的花紋變成了斑點，整個成了一個斑點狗！
這個造型比剛才的還有意思，連楚氏和易風都跟著樂了。
有了這段插曲，大家笑夠了，也都去忙活了。
楚氏去打漿子，莫果果和莫樂樂負責把糖果倒入盤子裡，然後收拾一下，等著去貼對聯。
所謂的漿子，就是白麵糊糊。這是最古老的膠水，農家人都用這個來糊紙，不過一直到了現代還在用。尤其是在這種很冷的冬天，只有用這樣的熱熱的漿子，才能將紙粘到門上。
楚氏燒好了漿子，莫果果他們立刻帶著準備好的東西蹦了出來。易風拿著桌子，莫果果拿著一把大掃帚，而莫樂樂就拿著那些對聯和福字。
一家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走，雖然外邊有點冷，可是大家的熱情一點都沒有減。莫樂樂往前邊遞春聯，易風塗漿糊，楚氏往門上粘，最後，莫果果拿著掃帚把春聯掃平！
莫果果看著門上貼著的紅紅的春聯，心裡格外地高興，這可都是自己的作品呢！這個春聯讓她也感覺到了幾絲年味。
貼完春聯，莫果果他們又給牛圈貼了一個」金牛滿圈「，然後給大黃和小黑貼了一張」六畜興旺「。
給牛貼的時候，牛可是很老實；但是大黃和小黑就不一樣了。這兩個傢伙也是好奇心很強的傢伙，他們的好奇之心僅次於小白。
於是，兩個傢伙對這些紅紅的帖子和福字起了興趣，轉著看了幾次，什麼都沒發現，就想去用爪子扒。
莫樂樂趕忙阻止：」停！大黃、小黑，這可是給你們過年貼的，揭開了之後，你們就沒福氣，沒有骨頭吃了！「
大黃和小黑聽不大懂莫果果的話，不過看著莫果果的表情，知道主人不想讓他們這麼做，又聽到莫果果說不給他們骨頭，就嚇得立刻收了小爪子。想弄不能弄，只好一動不動地頂著那些東西，希望它們能被風吹下來。
吃完午飯，楚氏剁餡子，莫果果他們幾個孩子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了，就被楚氏安排著刷碗和杯子。
莫果果小聲嘟囔著：」你看，我說那天刷了沒用吧，現在這不還是要重新洗？「
莫樂樂也是不想幹：」娘親，前兩天明明洗過一次了，為啥還要洗？「
楚氏答道：」讓你幹活你就幹活，這麼多廢話幹啥？咱們這是要把你爺爺奶奶的靈和你爹爹的靈請回來過年，東西當然要洗的乾淨點。「
請靈？莫果果有些好奇了，這古代就是規矩多。她還真想知道，這該要怎麼請呢。去山裡的墳地請還是對著靈位禱告，亦或是要做場法師？想看熱鬧的莫果果聽話地領著莫樂樂忙活了起來。下午，三叔三嬸帶著香和紙錢，領著兒子東哥來找楚氏。
楚氏把他們讓進了屋子，然後催著莫果果他們：」趕快穿上娘親給你們做的新衣服，咱們去山上請爺爺奶奶回家過年！「
莫果果看著三叔三嬸的架勢，原來他們真的是要去莫家的祖墳」請「那些老人啊？於是，她趕忙和樂樂穿上衣服。
不得不說，楚氏的手藝真的很好。她給莫果果、莫樂樂和易風做出來的小棉襖、小棉褲，比莫果果在鎮子的店舖裡看到的好看多了！
楚氏剛做成的那一天，莫果果、莫樂樂就試穿過了，居然一點都不用改動。就連莫果果自己，還美得繞著銅鏡來回轉了好幾個圈呢！
不過，試穿完了，楚氏就逼著他們脫下來，說是過年的時候才能穿。沒想到，這第一次正式穿著，居然是去墳地……哎！
算了，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逃不過的，既然做了莫家人，就要進莫家人的義務。
看著莫家人全副武裝，準備出門的這副架勢，易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是去，還是不去呢？
見一直沒有人告訴他，他終於忍不住了：」那我……「
易風這個問題，楚氏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難道直接告訴他他是個外人？如果不這麼說的話，就要領著他去祭祖，這外人去迎祖宗的例子，還真是沒有！
莫果果看出了他們的尷尬，急忙緩解氣氛：」易風，家裡不能沒有人，要不然爺爺奶奶回來了，家裡沒人接待怎麼辦？把樂樂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們也不太放心，要不然你在家成不？「
看見楚氏尷尬的表情，易風也明白了幾分。有了莫果果這個台階下，他趕忙答應：」好啊，那我留家裡吧，正好我也懶得出門。「
易風的懂事，成功化解了這個尷尬，楚氏和三叔三嬸都鬆了一口氣。
見大家都穿戴好，楚氏也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香和紙錢，領著孩子和三叔三嬸一起出發了。
路上，莫果果他們遇見了很多去山上的人，也碰見了一些下山的人。
讓莫果果奇怪的是，那些上山的人見面，都互相打著招呼，互相拜著年，甚至還聊著天，一起走。可是從山上回來的人，卻都是神情凝重，而且見到任何人都不說話。
正納悶著，莫果果看見念兒和王奶奶從山上回來，急忙和他們打招呼：」念兒！「
念兒剛開口回應，王奶奶卻一把摀住了他的嘴。見到這一幕的莫果果不解了，自己家沒有和王奶奶家鬧彆扭啊，她到底怎麼了？
不過，王奶奶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衝著他們點了點頭。莫果果看到這個，才放了心。
王奶奶走遠了，莫果果才不解的問：」娘親，王奶奶為什麼不跟咱們說話，是咱們得罪他們了嗎？還有那些下山的人，也不跟咱們說話呢！「
楚氏聽了，跟她和莫樂樂解釋道：」咱們上山的時候，是咱們自己，但是下山的時候，身後就跟著咱們的祖先了。這樣，咱們就不能跟別人打招呼，要一心引路，以防祖先聽到咱們說話生氣或者不小心跟著別人回家了。王奶奶和念兒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搭理你的，放心吧！
「奧，原來是這樣。」莫果果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說法，真是稀奇！
楚氏見他們能理解，接著說：「所以，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你們也堅決不准說話，要不然會丟了祖先的！」
莫果果點點頭，有了這些大人在，他們還是聽話的好。
山上的路很遠，莫果果只能和莫樂樂聊天，因為，東哥跟她們好像聊不到一起，總是一個人走在一邊。
東哥和許多農村孩子一樣，瘦瘦小小的，雖然只比易風小了一歲，卻比易風矮了半個頭，跟念兒差不多高。
不過，他和其他農村孩子不一樣的是，他明顯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有點像是三叔的性子，大人說什麼就聽什麼，有點小大人的感覺。但這個小大人明顯是和莫果果、易風他們不是一類，有些大家公子的感覺，和莫果果、莫樂樂有點玩不到一起去。
莫果果感覺他有點死板，有著一個8歲孩子的外表和頭腦，但卻是個大人的心理，並不聰明，卻很守規矩；而莫果果把自己和念兒歸為有著孩子的外表和內心，卻有著一個大人的頭腦，懂得的事情多，卻喜歡玩玩鬧鬧；至於易風，這個孩子簡直就是個異類，除了有著一個孩子的外表，沒有一點是像孩子的。
東哥的樣子，明顯是不討三嬸喜歡的。因為莫果果發現，一路上，三嬸都在數落兒子，顯然，她更希望有個莫果果或者樂樂一樣的孩子。
而東哥每次聽到娘親的數落，都低著頭說「是，娘親教育的是，兒子受教了。」這話磨的莫果果耳朵都出繭子了。真不知道三叔天天聽，會是什麼感覺。偷眼看了一下三叔，他好像什麼表情也沒有，可能是習慣了。
莫果果壞壞地想，三叔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那可真有意思！
這會兒，三嬸讓他多和莫果果玩兒，東哥還是回答了那句經典的：「是，娘親教育的是，兒子受教了！」
三嬸一聽，又踢了他一腳：「你就不能多說幾句話？成天跟你爹似的，一天也沒幾句話！瞧你這沒出息的樣！」
楚氏見三嬸這麼訓東哥，趕忙幫忙說話：「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啊，你看他多聽話？這要輪到果果，肯定要跟我頂嘴！」
三嬸恨得直咬牙：「要是東哥能和果果一樣到是好了！這孩子，就跟他爹似的，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眼見三嬸這麼對待東哥，莫果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想起來自己曾經帶過的一個家教，家長就這麼對待孩子。最後，孩子實在受不了，離家出走了。東哥會這個樣子，恐怕也與三嬸過於強勢有一定的關係。
想到這裡，莫果果決定要幫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三嬸，教育孩子可不能這樣，為啥我和樂樂活潑呢？就是因為我娘親從來不這麼訓我們（她自動忽略了她和樂樂頑皮時被楚氏訓的情景）。一個孩子有一個孩子的好處，你看，哥哥從來不闖禍，在學堂的成績也好，念兒回家，總是跟我說他有這麼一個好同學呢。男孩子要是跟我一樣油嘴滑舌，將來肯定討不到老婆。不准打哥哥了，不然，我就跟你絕交！」
三嬸和莫果果平時特別投機，聽莫果果這麼說，只好又瞪了兒子一眼：「好了，現在果果幫你說話，以後我就不打你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你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以後要多說話！」
果然，那句這天聽了無數遍的話再次響起：「是，娘親說的是，兒子受教了！」
終於逃離了娘親的魔爪，東哥朝著莫果果投來了一絲感激的笑容。莫果果回過去一個「不客氣」，三嬸這樣的娘親，看來只有她這種心臟好的人才能受得了；不過東哥這樣的孩子，怕也沒幾個家長喜歡。
不一會兒，楚氏和三嬸他們就走到了前邊，又開始親親熱熱地聊起了天。
莫果果遠遠地聽見三嬸又在跟娘親說：「嫂子，你是老大，家裡還沒兒子，俺又想要個小子。跟你商量個事兒唄！俺用俺們家的東哥跟你換你的果果，你要是不想換果果，樂樂也成！」
莫果果搖搖頭，這都不知道是三嬸第多少次跟楚氏說這個事兒了。在這個重男請女的時代，沒男孩的家裡，都想方設法再生個或者過繼一個；三嬸的想法可真是有些讓人驚奇。
轉身看了看東哥，莫果果怕這個孩子有思想負擔，勸道：「你也別太在意，你娘就是有點不知足。我娘親真的同意要換，她恐怕還不同意呢。」
東哥衝著她一笑：「我知道。娘親就是一直想要個妹妹。她其實也挺疼我的。再說了，她真的要換，我也沒什麼，反正她怎麼樣也是我的娘親！」
和村子裡另外兩大家族一樣，莫家的祖墳在山上，是一個大家佔了一個大山頭，然後每個支系又有獨立的一大片。
莫果果家屬於主系的一支，所以爺爺奶奶的墳在一個不錯的位置。因為楚氏堅持莫大生沒有死，所以只是設了靈位，沒有埋墳，也沒有立碑。
還沒有走到墳前，楚氏就對三叔三嬸說：「老三，鳳兒，今年怎麼說也要把爹娘接到我們家過年。爹娘去世兩年了，因為我身體不好，一直是你和老二接他們回去過年。而且我聽說老二一直偷懶，這兩年都在你們家。今年，你們該歇歇了。」
楚氏畢竟是大媳婦，她這麼說了，三叔三嬸自然不能拒絕。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三叔說道：「好吧，大嫂，聽你的。明年再讓爹娘去我們家。」
商量好了這個事兒，幾個人走到墳前，楚氏帶頭在在前跪著，三叔三嬸各自跪在他們旁邊。作為孫子的東哥領著莫果果和莫樂樂跪在他們後邊。見眾人跪好了，楚氏和三叔三嬸點好香，也燒了些紙錢。
莫果果發現，這裡的墳修得很有講究，墓碑也是用的最好的石料，可見莫家的孩子，都挺孝順的，也都挺好面子的。當然，古代的人似乎都特別重視這些，認為這個是孝道的展現，也認為這樣祖先才會保佑後人。
焚香燒紙完畢，跪在前邊的楚氏開始禱告：「爹，娘，我是雲清，我和三弟和弟媳以及孫子孫女們來接你回家過年了！今年咱們去我家過年好不好？」
「不好！」楚氏的話剛落，後邊就有兩個人同時接了一句，嚇得莫果果和莫樂樂還以為是莫家的老頭老太太顯靈了。
不過不對啊，如果是老頭老太太，聲音不應該在前邊嗎？這個聲音在後邊！
大家回頭一看，居然是領著孩子過來的二叔二嬸，這下大家都站了起來，這兩個傢伙從來不是孝順的人，現在他們來這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有了上一次二叔調戲楚氏的事情，三嬸對二叔二嬸一家也厭惡到了極點：「王熙鳳，莫老二，你們怎麼來了？」
「俺們當然是來接娘回家過年的！還有，俺是你二哥，你也也太沒大沒小了吧？」二叔似乎已經恢復了元氣，只不過聲音開始變細，而且鬍子也稀稀落落只剩下幾棵。看見楚氏和莫果果他們，他還有些氣短，越說語氣越弱。
「窩囊廢！不是男人之後，說話也越來越窩囊！」二嬸氣得直罵，顯然，出了那件事情，二叔在家裡的地位直線下降。
楚氏的心情並沒有受他們影響，對他們說道：「如果你們要這麼說，這裡最大的是我，應該我做主。你讓鳳兒尊重你，你們又尊重我了嗎？你們如果要祭拜公公婆婆就趕快吧！今年我要接他們回家過年！」
二嬸一直覺得自己的苦難都是楚氏給的，只因為有王家的令才沒有找她報復。現在，她可不能放過這個羞辱楚氏的機會！
「你一個寡婦，是不吉之人，居然想讓我們聽你的，還想讓公公婆婆去你那邊過年，真是癡心妄想！」
楚氏還沒有說話，剛才沒來得及說完的三嬸就先蹦了出來：「得了吧二嫂，公公婆婆當時最疼你，可是他們死了前兩年也沒見你那麼勤快，來接公公婆婆回家過年！」
二嬸也不示弱：「你不就是接了爹娘兩年嗎？俺現在想好了，下兩年爹娘就在我那裡，反正不能去那個不吉利的人那邊！俺害怕爹娘熱了晦氣，不能保佑俺們家，讓俺們家重振雄風！」
莫果果一聽，「噗呲」笑了！重振雄風？這話說得，深有含義啊！到底是他們是想讓他們家重振雄風呢，還是二叔重振雄風呢？額，莫果果不得不承認，自己邪惡了。
其實，莫果果還真的猜中了。原來，二嬸因為家裡總是楚氏，就專門找了個算卦的想補補運氣。算卦的又是測字又是搖簽，最後告訴他們，二叔家裡遇到的事兒是因為他們沒有把爹娘的靈位接回家。只要他們能接回去過兩個年，他們家肯定會過好，甚至二叔還能再次變成一個男人！所以二嬸這才咄咄逼人，非要將老頭老太太的靈帶回家。
看了半天熱鬧的莫果果實在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得了吧，二叔二嬸，你們才是晦氣的人，要拜趕快拜，拜完了趕緊滾！」
莫果果的話被楚氏聽到了，瞪了她一眼：「閉嘴，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二叔二嬸有不是，那也是我和你三叔三嬸才能提的！」
二嬸看他們說了起來，急忙喊著：「爹，娘，趕快跟俺們……」
還沒等她喊完，她就喊不出來了！
莫果果發現，二嬸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嘴還一直張著。莫果果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楚氏居然點了她的穴道！
二叔一看自己的媳婦吃了虧，哪裡還能呆得住，急忙上前來，指著楚氏說道：「你個喪門星，你對俺媳婦幹啥了？」
對於他，連點穴都不屑於使用。只是冷冷地對他說道：「我只是點了他的啞穴而已，她太吵了。你們想要接公公婆婆的靈回去，只是要利用他們，只要我還是莫家媳婦一天，我就不允許。她的穴道一會兒就能解開，你在這裡陪著她吧！還有，當著孩子們的面，下次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我不會客氣了！」
三叔三嬸對於莫家老二的態度明顯要比對那個二嫂好得多，也勸著：「二哥，你就別惹事了，守著二嫂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二叔見大家都說他，想申辯幾句，但是怕楚氏打他，只好梗著脖子，低頭不語。
轉身，楚氏繼續對著石碑禱告：「爹，娘，我教訓了二弟，二弟媳，你不會生氣吧？媳婦沒有管好他們，在這裡跟你們賠罪了！以後，我不會再忍讓他們，但是也不會刻意地為難他們。為了他們好，我會是當地替您教育他們。」
莫果果再一次感覺到，楚氏的日子，過得太不容易了。
於是她走到了前邊，抱著楚氏，努力給她力量：「娘親，爺爺奶奶肯定知道你是為他們好。別想太多了，咱們接了爺爺奶奶回家吧！」
雖然莫果果不相信這些迷信的事情，但既然楚氏相信，她也會試著做這些讓楚氏他們高興的事情。
臨走的時候，楚氏再一次強調路上不准跟任何人說話的事情。而回去的路上，按照楚氏的要求，幾個小孩子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楚氏的家裡，進了屋子。
直到大家都進了屋子，擺好了靈位，三叔三嬸才說道：「爹，娘，俺和鳳兒回去了。您在大嫂家好好休息，等初一，俺們再來給你們拜年！」
楚氏看了看天，也點點頭：「成，你們回去吧，天也不早了。記得初三過來玩兒！」
三叔三嬸領著東哥回去了，而楚氏則來到了那些靈位前，燒香祭拜：「各位莫列祖列宗，爹，娘，大生。過年了，咱們今天好好熱鬧一下。晚上的時候，我給咱們做好吃的！好好過個年！易風是我們收的孩子，也算是自家人了，你們別害怕，就把他們當果果和樂樂一樣疼愛吧！」
接著，他轉身對莫果果、莫樂樂和易風說：「從現在起，咱們把大門關上，今天晚上，咱們都不要出門。」
莫果果這次沒有問原因，不用想，這肯定又是什麼古怪的規矩。
迎來了先人的靈位，天已經擦黑。楚氏開始準備餡兒，之後開始和面，打算包餃子。
活好了面，為了早點包好餃子，莫果果和易風也主動洗手幫忙。
莫果果前世總是一個人過日子，這些必備的技能還是會的。這裡的包餃子的方法和她家鄉差不多，這倒是難不倒她，一會兒擀皮子，一會兒包餃子的，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易風可沒她這麼運氣好。他以前哪裡幹過這種細活啊，怎麼包也包不好，總是跟個船一樣，倒在蓋簾上。對著這個小皮子和餡兒，他犯起了愁！
看著自己包的這些餃子，易風挺鬱悶：「這東西怎麼這麼難，你們的手太巧了，都是怎麼包的啊！」
莫果果樂得直笑：「不是我們手巧，是你笨！」
楚氏笑笑：「沒有，其實啊，我當時第一次包的時候，還不如你包的好看呢！更何況，你是個大男人，應該遠離庖廚的！」
莫果果撅起了嘴：「才不是呢！憑什麼女人就要圍著灶台轉？最好是男人女人一起做飯。易風如果能學會做飯，將來一定不愁娶媳婦！」
易風沒說什麼，不過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而好像是跟餃子打起了攻堅戰，越包越認真，越包越好。看來，莫果果的話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包著包著，忽然，莫果果想到了一件事：「娘親，咱們不在餃子裡放銅錢來討綵頭嗎？」
楚氏搖搖頭：「不，銅錢不乾淨，而且容易磕了牙。咱們一般都包幾個糖餃子，吃到的人，明年就會有福氣奧！」
莫樂樂還小，不能幫忙，一直在看著他們包餃子。這會兒，她也插了嘴：「樂樂要吃糖餃子！」
楚氏衝著她一笑：「好，咱們都吃糖餃子！」
幾個人一起合作，餃子很快就包的差不多了。於是，莫果果攆著楚氏：「娘親，剩下的我們包就好了，你趕快去準備年夜飯吧！」
「好，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楚氏看了看，轉身去了外屋。
剩下的一些餃子，莫果果和易風合作，很快就一起弄好了。
楚氏不在身邊，大家都放開的多，易風裝作很隨意地問道：「莫果果，你為什麼覺得男人應該要會做飯？」
莫果果邊忙著手裡的活，邊隨意地回答：「廢話，如果男人和女人一樣的幹活，憑什麼女的要去做飯，男的就不用做事？」
易風聽了，若有所思：「這道也是。不過，你這樣很難嫁的出去！」
莫果果嘿嘿一笑：「沒事兒啊，我又不怕，我是要招婿的，就算是招不到也沒關係。反正寧缺毋濫！」
易風將餃子端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放心，你這麼好，你肯定能招的到。」
「什麼？」莫果果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易風肯定不會說第二次，想往外走，誰成想，一旁的莫樂樂喊了出來，「姐姐，他說，你這麼好，肯定能招到！」
這下，易風尷尬了，急忙往廚房裡鑽。那些話，絕對是莫樂樂杜撰的！
後來，莫果果一直納悶，為什麼易風總喜歡呆在廚房和楚氏學廚藝。知道多年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都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莫果果抹了抹炕上散落的面，也去廚房幫忙了。這個時代沒有電視，看不成聯歡晚會，呆著也是無聊，還不如去幫幫楚氏，這樣她也能輕快點。
因為把莫家老人的靈位請了回來，楚氏特意多準備了幾個菜。
莫果果出去的時候，易風正在幫忙燒火，楚氏則在準備原料，在收拾一條魚。莫果果自告奮勇地幫忙，把洗菜的任務攬到了身上。
很快，楚氏的魚收拾好了，結果莫果果洗好的菜，開始切切剁剁。
這會兒，莫果果就成了打下手的了，一會兒燒一壺水，一會兒扒幾瓣蒜……
不一會兒，原料準備齊全了，楚氏準備做飯：「好了，你們兩個小鬼，回屋子去吧，一會兒油煙大，別嗆到你們！」
莫果果和易風聽了，準備回屋子。不過她真是不願意回屋子呢，在屋子裡，她和易風、樂樂、小白四個大眼瞪小眼，多沒意思啊！
可是，現在還能做什麼呢？想啊想啊，莫果果想到了一個事兒：「呀，娘親，咱們還沒掛燈籠呢，我和易風去掛燈籠吧！」
「你們能行嗎，燈籠那麼高……」楚氏已經把第一道菜下鍋了，一邊炒一邊問。
「沒問題，娘親，你放心吧！」莫果果一邊說，一邊拉著易風，拿著一個點好的燈籠往外走了。
外邊沒有月亮，星光燦爛。雖然有些冷，但是莫果果卻很喜歡。
不過，到了燈籠桿下邊，莫果果卻發愁了，這個燈籠桿那麼高，怎麼掛啊？
莫果果打算找個桿子給挑上去，可是卻悲催地發現，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桿子！這還不算，燈籠掛在桿子上，一搖一擺，裡邊的蠟燭幾乎要滅掉！
聽楚氏說，這個蠟燭也是有規矩的，象徵著這個家的前途是亮亮堂堂，所以他們一般都用比喜燭還要耐燒的蠟燭，要是被自己弄滅了可怎麼辦？
看出了莫果果的發愁，易風一把將燈籠拿了過來：「放著我這個勞力不用，看你愁來愁去的。我可是會輕功的！有什麼事情，別總想著要自己扛！」
經易風這麼一說，莫果果沒有再堅持。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一個人面對；後來她相信了楚氏，也相信了莫笑笑。但是這麼對自己說的，易風確實第一個。有人幫自己分擔，她感覺很好。
易風騰空而起，準確地將燈籠掛到了燈籠桿上的掛鉤。然後他像是一個大俠一樣翩然落地，如果忽略他的小身板……
哎，莫果果不禁感歎，如果這下來的是個大帥哥，該多好！
不過，想起來易風可憐的身世和對肯定的渴望，莫果果決定不吝嗇誇獎：「易風，你真棒！」
在易風印象裡，這是莫果果第一次真心真意，而且不做作的誇自己。他別提多美了！不過，直接說自己高興，他可是抹不開面子。
揚了揚頭，易風拍了拍莫果果的肩膀：「你要是想學，現在還來得及，要是再不學，可就晚了！你不是說我是你師父嗎，要不開春了我就教你？」
莫果果想了想，點了頭：「也成！反正多學一點也不吃虧。不過，不用讓我磕頭拜師吧，那樣，你就要叫我娘親姐姐了。」
這個問題，終於讓易風崩潰了，要是真的當她師父，那將來的輩分可不好論呢！於是他趕忙擺手：「不用，不用，記得以後別欺負我就行。」
外邊還是挺冷的，莫果果和易風也不想再寒風裡吹著，看了一會兒燈籠就回屋子了。回去的時候，楚氏已經炒了兩三道菜，見到他們，急忙招呼著：「快，斷了屋裡，那個盤子扣著！記住，不准讓樂樂偷吃！」
莫果果和易風一人端了一盤菜進屋。然後，一個人在屋子裡看著，一個人去端其他的菜。當然，為了那些菜的安全，肯定是莫果果去端其他的菜，並且拿盤子。因為易風和楚氏都知道，莫果果比樂樂，也好不到哪裡去！讓他們單獨和菜呆在一起，太不保險了！
菜都炒好了，楚氏開始下餃子。
趁著燒水的工夫，她準備了兩個盤子，分別將每樣菜都撥出來一點。
這個莫果果知道，肯定是為了莫家的那些老人和祭天分別準備的。
不用楚氏吩咐，莫果果主動拿了兩個盤子，撥出來了一些瓜子兒和糖，也和那些菜放在一起。
很快，楚氏的餃子就下出來了。莫家人少，他們包的自然也不多。先撥出來一些之後，剩下的都端到了桌子上。
年夜飯做好了，楚氏領著幾個孩子洗了臉，洗了腳。然後按照當地規矩動了了剪子和斧頭。莫果果和莫樂樂他們不懂是為啥，不過也照著葫蘆畫瓢，跟著楚氏做了。
做完了，楚氏跟他們解釋：「這洗手洗臉洗腳是代表跟過去告別，要迎接新的一年。而動動斧頭，代表明年有福氣。現在，咱們出去放爆竹，祭天！」
楚氏拿著香和爆竹，莫果果、易風他們拿著其他的東西，出了門。
楚氏先把爆竹掛好，用一根香遠遠地點了過去。
之後，她和孩子們一起捂著耳朵往後邊跑！原來啊，楚氏也怕爆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莫果果是很怕這種聲音的，嚇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後邊跑。雖然這聽丟人的，不過，她發現，有個傢伙比她跑的還快，這就是小白。
哈，她怎麼忘了，小白是狼，狼是很怕爆竹的！嘻嘻，這下，她心理平衡了。不過貌似大黃和小黑也挺害怕的，看，他們都躲在窩裡不出來呢！
放完了爆竹，楚氏和莫果果他們將供品在院子裡邊擺好，然後點上香，燒了紙，帶著莫果果和莫樂樂跪下禱告：「民婦楚氏，莫大生之妻也。今日率女兒莫果果、莫樂樂潛心禱告。願老天爺保佑我們家明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果園也能獲得豐收，最重要的是人都平平安安的。最後，我一直覺得大生還沒有死，如果他真的在世，希望他能在下個年前回來！」
說完，她帶著莫果果和莫樂樂給老天磕了頭。
易風不是莫家人，所以楚氏給他單獨點了香，燒了紙。易風禱告的時候，莫果果都在後邊等著，沒有湊上前去聽，這是對他起碼的尊重。
這個時候，各家也都開始放爆竹。有的有錢人家，甚至放了一些煙花。這在小村子裡，也算是格外耀眼。見到煙花，樂樂格外高興，一直拍著手叫著：
「姐姐，娘親，你們看，那個煙花，多好看！」
「還有這個，還有那個！」
看著這樣的莫樂樂，楚氏有些心疼。摸摸樂樂的頭，她慈愛地說道：「樂樂這麼喜歡煙花，咱們十五的時候，進城去看煙花好不好？」
「好！」莫果果和莫樂樂一起說道。雖然煙花這個東西莫果果不陌生，她倒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燈節是什麼樣子呢！
既然樂樂想看，雖然挨著凍，莫果果他們又看了半天爆竹，才回到了屋子裡。
祭天之後，楚氏又領著莫果果和莫樂樂去拜了爺爺奶奶的靈位，這一家人才去吃飯。
雖然莫果果一直在幫忙，但是她卻一直不知道楚氏到底做了什麼年夜飯，直到全部揭開這些盤子。
今年家裡果園大豐收，新盤的店舖不到一個月就掙了500多兩淨收入，這頓飯，楚氏做的是極其豐盛。一盤象徵著年年有餘的魚；一大碗象徵著富富有餘的豆腐湯，還有小雞燉蘑菇，排骨燉豆角干，韭菜炒肉，還有一盤肉炒木耳。到了這個時代，好像就中秋那天的菜，可以跟今天的媲美呢！
大家熱熱鬧鬧地吃了飯。果然應了楚氏的話，是每人都吃到了糖餃子。而莫果果還吃到了兩個。算一算，他們總共包了6個糖餃子，那最後一個呢？
大家正猜著，忽然，莫樂樂發現，小白正咬著一個糖餃子！不過，吃糖餃子的時候，它的表情明顯是不太好，對於狼來說，糖餃子自然沒有肉餃子好吃！
這下，大家都樂了：「這個糖餃子居然讓小白給吃到了！看來，小白明年肯定交好運！」
而專心吃飯的小白看見大家驚喜地瞅著它，趕忙用兩隻爪子摀住了碗，似乎怕他們搶它的餃子一般，逗得大家都笑了。
吃晚飯，才是對孩子們來說最難過的環節：守歲！
孩子們平時都是一更天睡覺的，現在要守歲到子時，就是十二點左右。
莫果果估計了一下，現在最多十點左右，既沒有電視，也沒有什麼娛樂，就這麼聊著天，乾坐著兩個小時。別說真的孩子了，就是莫果果這個假孩子守了一會兒都困得不行了。
這個時代有這麼一個說法，能守到子時的人，尤其是孩子，是要交好運的。因此楚氏就想著辦法讓孩子們別睡覺。
開始，她給幾個孩子講起了故事，這些故事無外乎是哪個有名的將軍的英雄傳，或者是山裡的傳說。通常，故事是讓孩子更加困的，要不然怎麼會有睡前故事呢。於是，楚氏兩個故事講下來，只有易風還在聽，莫果果和莫樂樂已經昏昏欲睡了，而伏在莫果果身上的大白，都已經進入了夢想。
「醒醒，醒醒，不能睡！」楚氏挨個孩子去搖，愣是把莫果果和莫樂樂從周公那邊拉了回來。
莫果果伸了個懶腰，有些不清晰的說：「娘親，這個故事，真的是很催眠啊！我一直睡眠不好，早知道每天都讓你給我講故事。」
「催眠？這是哪裡的詞，是什麼意思啊？」楚氏抓住了其中的要點。
額……楚氏這麼一問，莫果果一下子醒了：「催眠，就是催促人家入眠。娘親，別講故事了，換個方式吧！對了，娘親，你會不會唱歌啊？」
被莫果果這麼一問，楚氏有點不好意思了：「唱歌啊，我怕我唱的不好聽。」
「沒事的，唱吧，唱吧！」
在莫果果的鼓動下，楚氏終於唱了一首歌。其實楚氏的聲音是挺好的聽的，不過，她唱的似乎是哪個曲牌，依依呀呀的，跟電視上哪個《枉凝眉》似的，莫果果的欣賞水平，根本達不到。
而楚氏的歌，明顯也沒有對莫樂樂起到什麼好的效果，她反倒是更困了，勉強撐著眼皮不合上。
楚氏急得啊，唱完歌，就急忙去晃悠莫樂樂：「樂樂，別睡！」
莫樂樂努力睜大了眼睛：「我不困！」，可是剛說完，眼睛又接著閉上了。
看著楚氏急得這個樣子，莫果果腦袋轉了轉，有了辦法，於是，她唱了起來：
「啊衝破大風雪，我們坐在雪橇上，奔馳過田野，我們歡笑又歌唱……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這首歌正是那天坐車的時候想唱沒唱成的。她也不知道這能不能起作用，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不定莫樂樂聽了這個歌就不困了呢。
果然，這個歌唱了出來，不僅莫果果自己不困了，莫樂樂也不再那麼困，反倒是跟著哼了起來：「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一首歌唱完，全家人都精神了。
莫樂樂拉著莫果果：「姐姐，再唱一首歌吧，真好聽！」
莫果果想了想，還要找個節奏感強的，而且可以讓孩子聽得歌，想了想，又開了口：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啦啦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
果然，這個歌讓莫樂樂的睡意完全消散，跑到地上，邊跟著唱還邊扭了起來。楚氏和易風也跟著拍著巴掌，旋律比較好跟著的，也哼上幾句。
於是，接下來的莫果果就成了一個電子點唱機，從《幸福歌》到《歡樂頌》，從《白龍馬》到《春天在哪裡》，從《日不落》到《吉祥三寶》，從《大風車》的主題曲到《別看我是一隻羊》，莫果果一直唱了一個晚上，一直到子時。而楚氏、易風、莫樂樂甚至小白，整個晚上都處在一個興奮的狀態。
聽到莫果果唱《別看我是一隻羊》的時候，小白還嗷嗷的叫了幾聲，彷彿在說：是羊，我就能抓到！
鬧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零點。莫果果和莫樂樂一起跪倒給楚氏磕頭拜年：「娘親，過年好！新年裡越來越漂亮！」
而楚氏也給莫果果和莫樂樂各自準備了一個幾文錢的紅包：「果果和樂樂也過年好，現在果果8歲了，樂樂也4歲了，你們新年裡要多多長個子！」
莫果果和樂樂接過了紅包：「謝謝娘親！」
看著這一家人互相拜年，易風有些黯然神傷。這時，楚氏也遞給了易風一個紅包：「易風也過年好，新年也要長個子，長成一個大小伙子。」
易風看著這個紅包，不知道該不該接。
莫果果一看，朝著他後背就拍了一下：「接啊，又沒讓你給我娘親磕頭，怕啥？」
易風聽了，結果了紅包：「謝謝楚姨！楚姨、果果、樂樂，過年好！」
直到躺在床上，易風的心還不能平靜。雖然這個小家並不富裕，卻讓易風感受到了最溫暖的親情。本來還想著開春離開呢，現在，他真的不想走了，不想離開楚氏，也不想離開果果和樂樂。初一早上，莫家人還沒有起床（確切的說是莫果果自己還沒有起床，其他人都起來穿好了衣服了），念兒就來敲門拜年了。
大冷的天氣，念兒又是個孩子，楚氏看見只有他一個人，就開門放他進來了。
而此時，莫果果還在炕上賴著。念兒進來之後，看見莫果果還不起床，笑話起她來：「莫果果，8歲的大姑娘了，居然賴床，丟丟丟！」
楚氏、易風甚至樂樂都叫了她半天，莫果果以為又是他們想的什麼辦法來叫她，翻了個身：「說不起，就不起，怎麼叫我也不起！」
念兒第一次看見這麼耍賴的莫果果，覺得很有意思。也不叫她了，回身拿了一支毛筆，用筆尖輕輕地撓莫果果的鼻子。
莫果果以為是小白跟她鬧，一隻手拍了過去：「小白，別鬧了，再鬧今天不給你飯吃！」
念兒以為這下莫果果會起來，結果，人家愣是轉了個身，繼續睡！這下，念兒驚訝了！
正趕上易風端著洗臉水從外邊回來，念兒不解地問：「果果一直都這麼能睡嗎？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她現在還不起？」
易風洗完了臉，不在意地回答：「只要不是農忙，她啊，肯定睡懶覺！看我的！」
說著，易風上前一把捏住了莫果果的鼻子！
呼吸不暢，莫果果一下子就起來了：「易風，你個混蛋，又用這招！」
易風擦了擦手：「你以為我樂意嗎，還不是你娘交給我的辦法？誰讓你賴床呢？大年初一，念兒都等了半天了。」
這會兒，莫果果才看見一旁的念兒，驚訝地問道：「念兒，你來啦？」
「我當然來了，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往年，這個時候，你已經去過我們家，而且咱們都拜了好幾家年了。你最近是睡神附體了？」
莫果果邊在被窩裡穿著衣服，邊懶懶地回答道：「我是想明白了，早拜年也是拜，晚拜年也是拜。我本來就喜歡睡懶覺，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竟是歪理，趕快起來給你王奶奶拜年去！」這時，楚氏也進來了，照著莫果果屁股就拍了兩巴掌。當然，大過年的，她肯定拍的得不重。
隨便吃了點早飯，莫果果帶著易風和楚氏跟著念兒出了門。按照往年的慣例，第一站肯定是王奶奶家。
王奶奶雖然不喜歡孫子這麼黏著莫果果，不過大過年的，肯定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她卻是真的很喜歡莫果果。
於是，她熱情地把幾個孩子迎進了屋子，拿出了糖果、瓜子和水果之類的東西，讓他們吃。
莫果果他們出來的晚，自然不會多留。稍微聊了幾句，就出門去給別人拜年了，念兒不願意跟著奶奶在家，也跟了上去。
他們這些人一起走了很多人家，王家家主王麻子、莫家二叔公、莫家家主、薛家家主、薛奶奶，還一起拜了很多鄰居。
這是易風第一次這麼出現在外人面前。而為了保護易風，莫果果稱易風是楚氏的遠房親戚，村子裡的人也沒有懷疑。
走到莫家家主家裡的時候，莫果果格外小心。雖然說她不怕這個老傢伙，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惹事為好。
怕什麼來什麼，雖然莫果果步步小心，豈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到了家主家裡，莫果果本想磕幾個頭，就帶著大家走。誰承想，剛走到門口，莫家家主那個比莫果果大兩歲的孫女莫蘭蘭從門外跑了進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居然看上了易風，一見到她就纏了上去。
或許是驕縱慣了，她根本不顧易風是跟著莫果果來的。把莫果果往旁邊一撞，衝到易風面前，就要拉他的手。
易風急忙往旁邊一閃，莫蘭蘭沒有抓到。不過她並不死心，轉身拉住了易風的袖子。
「易哥哥，我叫莫蘭蘭，是莫家家主的長孫女。我好喜歡你啊，以後，我嫁給你做你的娘子好不好？」
聽了她的這話，莫果果打了個冷顫。這個莫蘭蘭也太開放了吧！
古代不是規矩多，七歲男女不同席，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這個丫頭怎麼簡直比現代的孩子還要彪悍呢！
不過，這個小丫頭長得倒是真好看呢，加上她的打扮又好，一身都是外邊最流行的裝束，整個人也在這個村子裡怎麼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讓莫果果驚訝的是，易風對於這個投懷送抱的小丫頭，居然沒有半分憐惜，而是一甩袖子，把莫蘭蘭甩了出去。
其實，易風從小就不太習慣女孩子的接觸，這完全是易風下意思的反應，並不是刻意的針對莫蘭蘭。
不過，對於莫蘭蘭這樣，易風也是吃了一驚。以前這種纏著他的女孩他也不是沒遇見過，可是在這個村子裡，還是第一次呢！且不說他心裡已經認定了莫果果，就是他們剛進門時看見她對莫家旁系孩子那個嬌蠻的態度，也讓他對這個女孩子沒有半點好感。
莫蘭蘭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一張嘴，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莫家家主他們一聽，急忙跑了過來。莫家家主一邊扶起莫蘭蘭，一邊厲聲對著莫果果喝道：「你這個臭丫頭，到底對蘭蘭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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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零點三十了，竹子先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我一般都是前一天晚上傳好文，等審核通過了才幹別的。額，過年真忙啊，竹子今天忙了一天，下午和晚上又寫了一些對聯，十點開始才能開電腦了。今天剛剛才改了一遍文，希望老天保佑我能直接過的去！
今天更新一萬五，初一開始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