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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5沒有想過要傷害(4000) 文 / 北葦

    南宮白夜胸腔微緊,他的眸光很悠長,彷彿是在透過她,看很早很早以前的人。

    南宮白夜知道他想念的人很有可能是曾經的自己。

    那麼的明顯和壓抑。

    只是南宮白夜不能理解。

    是的,她不能理解。

    人活一世,喪失了記憶,也就代表著重新開始。

    她並不想傷害他,只是沒有辦法接受他。

    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感情上,她都只能當他是一個和自己立下契約的惡魔,僅此而已。

    南宮白夜把眸光從他身上收回來,伸手推開他的懷抱,保持著兩人的距離,向前走著。

    北冥連城站在大雪飛揚的暗色裡,大風呼嘯而過,捲起他獵獵翻飛的大裘披風,遠遠的,久久一動不動……

    在他的身後是沒落的夕陽,妖紅,醒目。

    週遭伺候的侍衛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只看著那挺拔的背影,孤傲的站在玄武門前,靜默如夜。

    過了半響,他才踱步,身形微閃,動作快的只能看到那淡淡的虛影……

    遠處,南宮白夜已經走到了目的地,身子半隱在石牆後,聽著那裡面的對話,眸光湛湛。

    「黃太醫,我再說一次,讓開!」南宮戎光的聲線聽上去很清冷,帶著特有的壓迫感。

    那太醫支支吾吾:「大少爺,微臣也只不過是個看病的大夫,你就別為難微臣了,剛剛七殿下來了,陛下都沒準他進朝陽殿,微臣也是難做的很……。」

    朝陽殿?

    南宮白夜瞇了下雙眸,又朝著把守森嚴的宮殿看了一眼,轉身便消失在了暮色中。

    南宮戎光還在和太醫周旋,宮殿內卻響起了陰森森的嘶嘶嘶響聲,孽龍舔著唇角的笑,詭異的表情,讓人摸不出心思。

    黑影從草叢裡盤旋而來,頭伏的很低,嘶啞的嗓音就像是毒蛇在吐著蛇信:「看來再不把皇帝放出去,南宮苑那邊的就要起疑心了。」

    「無妨。」孽龍笑了起來,陰毒入骨:「反正你們都衝破了封印,有沒有皇帝這個傀儡也沒有多大作用。」

    黑影彎著腰,看上去個子很小:「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得不防,大人就要出生了,不能再出一點差錯,只有穩重現在的局面,計劃才會順利。」

    「我明白。」孽龍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笑容陰陰:「你放心,我早就有了辦法,只要做一些事情,分散一點他們的注意力就好……」說著,她扭過頭去,嘴角微勾,有時候。變壞了的陰陽師,可是比任何人都可怕……

    日落,曲府。

    曲初小冷汗淋淋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懼怕一樣的看著房梁,大聲喊道:「來人!」

    貼身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小姐,奴婢在。」

    曲初小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剛剛的夢境,口舌發乾的來回看著房內,卻怎麼也看不到南宮戎光的身影。

    她煩躁從床上站了起來,穿上繡花鞋,雙手微緊的到窗邊。

    丫鬟匆匆的跟上,替她披上了大紅披風。

    曲初小看著窗外,眸光微沉,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南宮白夜把當年她所做的事情都查了個清楚明白,還昭告了天下……

    看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把魔娘留下來。

    應該直接把人殺了,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事。

    到了現在,那個女人在南宮戎光心目中還有著非同尋常的位置。

    青梅竹馬,呵。

    她既然能把南宮戎光搶過來,就能讓魔娘永遠閉嘴……

    曲初小垂下頭,看著自己光潔的手臂。

    讓她不解的是她的惡魔烙印竟然消失了。

    前所未有的解脫感讓她高興好一陣兒,也就沒有把魔娘那件事放心上。

    如今想起來,不管她現在的地位有多穩。

    只要魔娘活著,就很有可能把南宮戎光從她身邊奪走……

    曲初小藏在寬袖下的手,緊緊的攥了一下,然後再鬆開。

    她做的還是不夠。

    要讓魔娘有自知之明,清清楚楚的認識到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曲初小眸光一轉,側目望向站在身旁的丫鬟:「聽說最近家裡,一直在給洛哥張羅著娶妻。」

    「是的,小姐。」丫鬟輕聲回著:「主宅那邊每日都有人登門,好不熱鬧。」

    聞言,曲初小笑了起來:「可有嬸嬸她們看中的?」

    「倒是有位小姐不錯,這兩日都陪著夫人。」丫鬟回答的很細。

    曲初小薄唇微勾:「我們去見見這位小姐,來了兩日,還沒約她喝過茶。」

    「是。」丫鬟垂眸。

    曲初小背過身,笑了起來,眼皮下泛著陰陰的黑氣……

    入夜,人來人往的長安街,除了暗淡無人的迷迭樓,週遭的客棧茶館都是人滿為患。

    一到這個時辰,便是京城最熱鬧的時候,無論是進京苦讀的書生,還是江湖人士,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逛逛長巷,吃寫東西。

    南宮白夜從皇宮裡一出來,就直奔了茶館。

    和去的時候不同,身邊少了個人,多少有點彆扭。

    就連魔娘都在問:「怎麼沒看到七殿?」

    南宮白夜把她手上的算盤拿過來,隨意的撥了兩下。

    魔娘見她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把櫃檯上的賬本交給了茶小二,在大廳裡找了張靠窗的坐下,素手替南宮白夜斟了杯清茶。

    南宮白夜剛剛抿了一口,就聽櫃檯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把你們的老闆叫過來。」

    魔娘倒茶的手指微,神色淡淡的看了南宮白夜一眼:「你先喝茶,我去看看。」

    南宮白夜嗯了一聲,手指托著茶碗,看著站在櫃檯前的曲初小,微微的皺起了柳眉。

    曲初小卻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目光一般,臉上圍著白沙,聲音柔和的說道:「魔姐姐,你在啊,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帶了朋友過來,就是想在你這裡喝幾杯茶。我這位朋友鮮少出門,還不曾來過這茶肆,你可要介紹點特色茶給我們。」

    「曲小姐不用這麼客套,我對茶不挑,碧螺春便好。」跟在曲初小身後的女子穿著一身做工講究的海藍色長裙,外面罩著貂毛披風,不難看出其出身。

    曲初小甜甜一笑,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掌心裡:「梨魄姐姐,你說的哪裡的話,你可是洛哥看中的人,臨來時,嬸嬸就囑咐過我,讓我好生照顧你,這家茶肆的茶雖不錯,但也分一二三等,像梨魄姐姐這般才情相貌俱全的女子,怎能隨便。」

    魔娘聰明,聽到此時,也明白了曲初小的來意,她慵懶懶的靠著櫃檯,不束不扎的長卷髮直直的垂到腿旁,如火般的長裙,襯的她眉眼更加精緻清冷。

    那梨魄像是早就認識她一般,抬起頭來朝著魔娘笑了笑,又看向曲初小,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澀:「我和洛公子只不過才剛剛認識……」

    「梨魄姐姐,你又唬人。」曲初小柔聲柔氣的道:洛哥,從小到大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人,我可沒見過他對誰這般上心,嬸嬸他們又中意你中意的不得了,哪裡是認識幾天有的交情……」

    南宮白夜喝茶的手一頓,看向盈盈淺笑的魔娘,胸腔猛地一緊,空蕩的有些發疼。

    她,還是老樣子。

    即便是難受,也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

    就像是一個站在戰場上的女王,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笑容絕艷,不展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來。

    或許,除了自己,沒有能知道。

    她笑著的時候,最孤單……

    「兩位小姐。」南宮白夜踱步走過來,淺笑著把手搭在魔娘的肩上:「如果你們想聊家長裡短的話,可以回家去聊。」

    曲初小把眸光轉過來,輕輕一笑:「白夜姐姐,你們都是開門做生意的人,這樣把來喝茶的客人往外趕不太好吧,我們畢竟也付過銀子了。」

    「付過銀子了?」南宮白夜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對著茶小二吩咐:「把銀子退給這位小姐,順便去外面立個牌子,寫上(本店不歡迎任何曲家人)這幾個字。」

    聞言,曲初小氣的一張柔美的小臉都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她看著南宮白夜,盡量的不讓自己戾氣露出來,只勾了勾薄唇,無辜著一雙大眼睛:「白夜姐姐,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曲小姐。」南宮白夜手指扣在賬本上,笑的三分帥氣:「這家店是我開的,讓誰來不讓誰來是我應當享用的權利,我不覺得自己哪裡過分。倒是曲小姐一來,就點名要我們老闆陪著你,是來挑場子的?」

    曲初小故作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魔姐姐和洛哥以前的關係一直很好,魔姐姐比洛哥大那麼多歲,肯定還記得洛哥小時候的不少糗事,我這才帶著梨魄姐姐過來,想的是邊喝茶,邊聊聊,沒想到會弄的魔姐姐這般不高興……」

    魔娘聽到這裡,低笑了起來:「曲洛的事情,你問老夫人不是更快?你這次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什麼?曲洛要娶妻了,讓我有點自知之明?曲初小呵曲初小,你想太多了,如果有可能,無論是你還是曲洛,我都不想看到。」

    「是麼……」沙啞邪魅的嗓音突地從背後響起。

    魔娘回過眸去,只見一身裘毛加身的曲洛就站在門外,大朵大朵的雪花飄落而下,落在他的護肩上。

    銀色的盔甲,血紅的長袍,越發讓人覺得他眉眼衿貴,邪魅入骨。

    魔娘看著他,聲音平平:「是。」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曲洛踱步走過來,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凝著從來都沒有過的冰霜:「不想見到我們,乾脆不要回京不就好了。」

    魔娘輕笑,語調懶懶:「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想要替魔家報仇,還是只是為了能再見到他?」曲洛勾起薄唇,聲音裡帶著涼涼的邪魅:「魔姐姐,你還真是癡心不改,你以為南宮戎光會按照當時的約定娶你?」

    魔娘薄唇微揚:「沒有,你不是早就說過,我不再是魔家大小姐,失去這個光環的我,什麼都不是。」

    「我說過的話那麼多,魔姐姐顯然把什麼都忘了,就記住了這麼一句。」曲洛傾斜身子,伸手撩起魔娘的長髮,邪氣縱然的笑道:「真的是讓人感動。」

    魔娘沒有向後退一步,也不管他做了什麼動作,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

    那一瞬,曲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疼。

    他想起小時候。

    她擋在他前面,把那些欺負他的少爺們打的鼻青臉腫,不會讓他受半點的委屈,聖上但凡是賞了她東西,她都會拿到曲府,分給他一半。

    可如今,她對人說,如果可以的話,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呵。

    曲洛抬起眸來,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邪氣:「我確實要娶妻了,不過這大概也和你沒關係了,是吧?」

    「你也想發帖子給我?」魔娘遲疑了下,眸光如墨:「我大概不會去。」

    曲洛的手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猛地攥緊:「初小,你聽到了,以後這種事少來做。」

    曲初小柔和的應了一聲是。

    曲洛轉身,袍角隨著北風翻滾出獵獵的弧度。

    曲初小看著魔娘,微微的勾了下薄唇,兩人經過間,聲音輕輕:「看來,再我之前就有人告訴過你,你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洛哥顯然比我還要聰明。」

    魔娘沒有動,背脊挺的筆直,卻又成熟的唯美。

    她永遠都懂得如何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情緒。

    這是她在牢獄裡所受到的教訓。

    不能輸,更不能哭……

    「魔娘。」南宮白夜張了張乾澀的薄唇,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魔娘卻把目光從離開的那行人裡收了回來,嘴角微彎:「好了,收拾一下,你和沛老闆不是約好了晚上見,我幫你們把茶水泡好。」

    南宮白夜看著把茶具弄的鐺鐺鐺作響的魔娘,踱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的腰,頭跟著蹭了蹭:「喂,你難過的話,我可以陪你喝酒。」

    「這裡是茶肆,喝什麼酒。」魔娘聲音放低,輕笑道:「我沒有難過。」

    南宮白夜嗯了一聲,看著她手下碎掉的瓷碗,收了聲。

    如果沒有難過的話。

    手為什麼要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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