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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季恬羽的親事 文 / 紅丸子

    呵,硬骨頭有什麼用,就是這硬骨頭,連丈夫都留不住,三老爺平日看起來倒是個老實的,卻沒想到做的事比誰都駭人,對府裡的正妻小妾都乾擱著,卻跑到外面去尋花問柳,還包了一個花魁,金屋藏嬌,這事兒京都大小都傳遍了,就是三夫人還蒙在鼓裡,成日就惦念著她娘家的那點破事兒,都是嫁了人的了,還心心唸唸的恨不得將整個夫家都貼補到娘家去,這樣的女人,不得長輩心,不得夫君心,生的還是個女兒,簡直前途堪輿。

    這會兒她還膽大包天的跟老夫人唱反調,說句不好聽的,老夫人替她帶季桃憐,也是給她一個出路,讓她安下心來好好整合三房的事,有時間也看看你的相公都在外面幹了些什麼,她卻不知好歹,還跟老夫人槓上了。

    簡直是腦子有病。

    田氏是個有孝心的,也是個向著家的,但是她向著的家卻錯了,她嫁進了季府,是季府的三夫人,憑她一個商家女能做官家的正妻,那已經是當初老夫人和老太爺開恩了,卻不想她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愚不可及。

    「奶娘,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田氏看奶娘不動,厲聲吼道。

    老夫人一拍扶手,冷冷出聲,「你倒是好大的脾氣,在我面前也大吼大叫的,那回到你三房,還不是無法無天了,你的夫君,就是被你吵得家都不敢回了!」

    「老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田氏有些怒了。

    老夫人哼一聲,不說話,季莨萋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說長輩的***,只能抿著唇逗著季桃憐,原姨娘和柳姨娘對視一眼,倒是柳姨娘開的口,「前個兒二老爺出去應酬,聽到一些流言蜚語,是關於三老爺的,倒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什麼流言,你有話就說。」田氏不滿柳姨娘的欲言又止,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就是想告訴她,還裝什麼裝。

    柳姨娘死了兒子後,又在二夫人回娘家後,掌管了二房,脾氣倒是被磨礪得穩健多了,也沒生氣,只道,「是有些不好聽的傳聞,是說三老爺好像和個***的名妓,有些不清不楚……」

    「說這些幹什麼,孩子還在呢,花媽媽,帶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小少爺出去。」老夫人說道。

    花媽媽立刻應了,將幾個晚輩帶出去,只留下一屋子的大人。

    房間裡什麼情況,外頭的人不知道,季莨萋也不好奇,只抱著季桃憐,覺得小孩子就是可愛,若是前世她的礄璉生下來,指定也是這麼好看,還有上次去長公主那兒做客,看到的臻蓉七公主,也是可愛的緊,抱著她就不撒手,把她喜歡的恨不得將她帶回家來。

    季莨萋一直有遺憾,就是前世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孩子的爹是誰被她直接無視了,但她就是喜歡孩子,但她今生只怕是不會嫁人了,所以大約也是無法生孩子的,因此她特別愛看別人家的孩子,季碩的死她很遺憾,但是若是當時能救,她是一定會救的。

    季雲上次中毒是她一手策劃,雖然最後沒事了,但她始終心有愧疚,因此大房很多權限,她都在慢慢的交託給原姨娘,算是對她的補償,反正她不可能在季府呆一輩子,等到某些人和事解決了,她是會走的,到時候,季府總要有個人來做主,而她自然中意著原姨娘,畢竟原姨娘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

    現在抱著季桃憐,季莨萋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或許,抱養一個孩子也不錯,最好是族親的,清白人家的,失了父母的最好。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已經在考慮接班人的問題了,這若是尋常人只怕誰也不敢相信,可季莨萋一個重生而來的,前世過盡千帆,看盡人生百態,這世這麼早熟,自然也不奇怪。

    「五姐姐,你在想什麼?」季恬羽現在是跟著季莨萋混了,平日也總往她跟前湊,她如今還沒滿十三歲,與季莨萋就差幾個月的誕辰,而十三歲的女孩面臨什麼呢,那當然就是親事。

    大蜀的女子,素來十二三歲便定親,但那也是晚的,有的**歲就定下了,到了十十四歲就要準備嫁妝等出嫁事宜了,十六歲一滿,正式出嫁。

    而季恬羽現在也是急了,最近丁姨娘為了她的親事是在季呈面前磨破了嘴皮子,但奈何季呈心都在原姨娘那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丁姨娘雖然生氣,畢竟自己也是有兒子的,就是在外地遊學沒回來罷了,怎麼原姨娘生個兒子就這麼寶貝了。但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她也不敢使性子,更甚的還時常去原姨娘那兒跟她說點體己話,就是為了讓原姨娘也幫她吹吹老爺的枕頭風。

    原姨娘的作用倒是起到了,畢竟丁姨娘是季府的老人了,原姨娘在季莨萋的教育下,也知道侍寵生嬌,對丈夫其他妾侍不仁,那也是斷了自己的路,因此幫季恬羽也算盡心。

    原姨娘這枕頭風一吹,季呈也的確將季恬羽的事放在心上了,可是門當戶對的,找來找去就是那幾個普通貨色,季恬羽是一個都看不上,這不,就將主意打到了季莨萋身上。

    「五妹妹,我聽說前幾日六皇子約你去騎馬,還有成王世子與代王世子也一起的,好玩嗎?」季莨萋是郡主,和那些「皇親國戚」湊在一起玩的頻率也多了,季恬羽不免眼紅。

    季莨萋抱著季桃憐,餵她一塊雲糕,斜眼睨了季恬羽一眼,笑道,「六妹妹可不要胡說,那是長公主舉辦的春郊日,一道兒的還有許多王公大臣家的小姐公子們,可不就是我們四個。」

    是啊,還有很多王公家的小姐公子們,但都是嫡女嫡子。

    季恬羽連忙道,「五妹妹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說,下次姐姐可否帶妹妹一道去,妹妹也想去見識見識。」

    從某一方面來說,季恬羽覺得自己是很聰明,並且很識時務的,首先,季府這麼多位小姐,就只有她與季莨萋沒有恩怨,就算有恩怨也是藏在季雲雀那個白癡背後,無人發覺,面上功夫兩人都能做下去。

    其次,季府季落雁,季靨畫,季雲雀,季悠嵐,還有她季恬羽,五個人,除了她,其他是個要不是死了,要不是失蹤了,要不是再也回不來了。唯獨她,能好好的繼續當她季府六小姐,皇上親封一品郡主的親妹妹。

    她覺得自己是得天獨厚的,而自己若是抱好季莨萋這條大船,也能繼續順風順水,或許還能因此與那些王公貴族結交,嫁一門好親事,嗯,代王世子和成王世子都不錯,年紀也與她合適。

    邊想著,季恬羽的臉便紅了,期待的眼睛專注的看著季莨萋。

    季莨萋替季桃憐擦了手,擦了嘴,漫不經心的道,「六妹妹若是想去我自然是歡迎的,只是怕長公主不樂意,畢竟那些聚會都不是我舉辦的,凡是還要問問東道主的意思。」

    「有姐姐在,一定沒有問題。」季恬羽連忙拍馬屁,一想到自己往後有可能會成為世子妃,心都飛到天上去了。

    季莨萋聳聳肩,「好吧,既然妹妹這麼想去,下次若再有這種聚會,我便算上你一分。」

    「多謝姐姐。」季恬羽認為季莨萋這是要提拔她的意思,頓時更賣力的討好她,拍她馬屁,季莨萋但笑不語,從頭到尾都沒應和她一句。

    等過了一個多時辰,田氏出來了,她滿臉陰鷙,灰頭土臉,眼底還有濃濃的恨意,她路過季莨萋身邊,頓下步子,看了她懷裡正睜著大眼睛,滿臉純真的季桃憐一眼,說,「桃憐就拜託你們多費心了,我很快會接她回去。」

    季莨萋一笑,「三嬸,不急,我也喜歡桃憐得緊。」

    田氏眼神複雜的看她一眼,轉過頭,踏步離開。

    季桃憐住進了壽安堂,季莨萋便更加勤快的往壽安堂跑,越是天天看到季桃憐這軟包子,越是喜歡她的很,還耐著性子教她念詩,雖然這孩子連姐姐都還不會叫。但是多聽聽,慢慢的就會了嘛,小孩子不都這樣。

    季莨萋沉浸在帶孩子的歡樂中,季恬羽卻是急壞了,說好的一起去聚會呢,怎麼從那天之後就沒消息了。

    這段日子公主府隔三差五的就給季莨萋下帖子,每次季恬羽滿心期待,可季莨萋竟然都拒絕了,理由是,我得替祖母照顧妹妹。

    壽安堂那麼多下人,哪裡需要你天天戳在那兒。

    丁姨娘也急了,問季恬羽,「你不是說五小姐答應幫你了嗎?這麼多過了半個月了,還沒消息?你父親天天問我,翰林院點簿周大人家的公子合適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翰林院點簿,從八品的小官,他的兒子能有什麼作為?聽說考了三次科舉,連個秀才都沒中。

    季恬羽寒著臉搖頭,「我死也不會嫁給那個什麼周公子。」

    丁姨娘摸摸她的頭,「姨娘也不想你嫁給她,可是你若是再找不到更合適的,你爹就要為你做主了,也是我太急了,怎麼就非要去問老爺,應該先相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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