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386章 返航了 文 / 大刀老猿
第386章返航了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股黑中帶紅的蘑菇雲沖天而起，遠遠的都能看到。
猶如地震的一陣大地晃動後，努力站穩身子的板垣征四郎遙望著北方爆炸的地方，有些失神道：「那裡是佐世保！」
與此同時，衣復恩正努力穩定著飛機從沖天而起的那團硝煙中穿出。他沒有想到，下邊的油庫爆炸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他的天雷機組只帶了4枚兩千磅的炸彈，這種907公斤的炸彈高空墜落可以擊穿那些厚厚的防禦工事，更不用提日本人還沒有太多空中防禦的油庫了。
佐世保是軍港，那裡的軍艦上都帶有防空武器，對轟炸機的威脅格外大，孟享自然不會捨得直接去攻擊這些軍艦，飛往佐世保的那三十架天雷的目標是赤崎、庵崎、橫瀨的油庫，此外還有前煙和針尾的彈藥庫。
剛才的那一聲巨響就是赤崎的油庫被引爆了。這處長崎最大的油庫的爆炸引燃了周圍的一切。連續的爆炸聲繼續響起，但這些爆炸比起剛才讓人震耳欲聾的那一聲響差了許多，畢竟這是海軍數一數二的大油庫爆炸。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板垣征四郎低聲自語道。
「再去炸掉其他油庫！」衣復恩剛剛穩定好被熏得發黑的飛機，從沖天的火焰帶來紊流中掙脫出來，機上的投彈手曹子達就高聲喊叫道。
「再炸一個，再炸一個！」艙內的眾人雖然心有餘悸，但對於點了個大炮仗的興奮還是抑制不住的高聲隨合道。
「好，這就……」衣復恩雖然背後冒著冷汗，但他依舊開心的笑道。
但不等他說完，「轟轟」又是一聲巨響，飛機一陣搖晃，幸虧剛才眾人都抓牢了，才沒有摔倒。
曹子達摸了摸額頭上碰出的一個大包，興奮道：「這又一處爆炸了。這是哪裡？」
「針尾島那裡的彈藥庫爆炸了！」正在為赤崎的油庫爆炸煩心的豐田副武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感覺有些發暈，那裡可是佐世保的最大彈藥庫所在地了。
「是哪裡來的敵機？」他喊道。
防空警報的響徹在軍港內，訓練有素的海軍官兵開始各就各位，各艘戰艦的防空炮口已經高高的揚起。佐世保港口內的軍艦正準備起航去參加護航任務，準備的很充足，一聽到警報就立即安排就緒了。但那些轟炸機卻並沒有來轟炸軍艦。
「是先鋒軍的飛機，他們在轟炸長崎碼頭！」旁邊有參謀人員回答道。
豐田副武不由眼前一陣發暈，他可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裡有數萬的士兵正擠在碼頭等待遠征。如果遭遇突然的襲擊，他們只能遠征地獄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豐田副武心中感覺憋屈，自己在青島的時候被先鋒軍奪了青島，連旗艦足柄號都被先鋒軍奪了去。降職調到了本土，通過上層的關係，正準備起復，剛接到護送運兵船的任務不久，先鋒軍的飛機又來轟炸了。運兵船此時還沒有出海，責任不算他的，但油庫和彈藥庫被炸卻絕對是他的責任了。
「赤崎那可是還有五萬噸的油料啊，就這樣全沒了。還有針尾島的彈藥，為下一步的出征支那先鋒軍做準備，已經積攢了不少，但現在卻一下子成為了焰火了。我怎麼碰到先鋒軍就倒霉啊？」分田副武長歎道。
「不要慌張！艦船去護衛油庫和彈藥庫等重點部位，組織人員去救火，防止火勢的蔓延。各艦隊排好隊列，提高警惕。」雖然哀歎，但他還是快速的發出了給類命令，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去救援長崎！」
佐世保的轟炸並不是很激烈，雖然抽調的人手有限，但長崎的情景只怕是更加的悲慘，需要救援。佐世保作為海軍的軍港，他還領到了護航的職責，必須去那裡走一遭。
「也不知道長崎那裡現在怎麼樣了？」他安排了兩艘驅逐艇前去後，才一邊組織著對空的防禦，一邊不斷猜想道。
「投彈！」虎一百冷靜的喝令道。
即使日本人用煙霧屏蔽碼頭上方的天空，依舊擋不住炸彈的傾瀉。
煙霧內，船舶可以在港口內活動一下，逃過飛機的直接轟擊。但碼頭卻是動不了。
轟炸機的目標本來就是那裡，此時更是按照已經設定好的坐標參數，不斷的轟擊。
遠處日本人的飛機在群蜂似的飛來，自有p-47n衝上去攔截，隨後的p-38l進行狙殺。
日軍的飛機此時使用的還主要是老式的飛機，那些零戰飛機不在長崎附近，它們自然不是先鋒軍更加先進的飛機的敵手。一架架的紛紛被揍了下來，接著又有更多的飛機湧上來。
本土作戰，墜落的飛機只要不是當場被擊毀，跳傘後就有人來救助。又有護衛之責，所以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日本人反撲的格外兇猛。
「小鬼子還是不長進！」劉粹剛爽朗的笑道，剛才他的那架p-47n已經擊落了兩架日本人的飛機了。高手的操作最關鍵的是意識，當劉粹剛的身體慢慢回復後，他的高手意識使得他很快脫穎而出。此次任務的選拔中，獲得了參加的資格。
轟炸日本本土作戰，即使一份榮譽，也是一份挑戰。沒有一定的實力，到時候只是徒增傷亡。所以此次參戰的飛行員都是挑選出來的。尤其是這些護航的戰鬥機飛機員，都是先鋒軍空軍此時的精銳。
就像劉粹剛受傷以前短短的兩年內他就有了11架的王牌記錄。此次又是連番兩架入手，戰績漲為13架了，依舊是先鋒軍空軍中的第一王牌。
「他們水平倒是不錯，就是飛機性能差太多了。」樂以琴笑應道。他原來的戰績是8架，815空戰中曾一次擊落4架飛機。今天的戰鬥他和劉粹剛一樣同樣是復原後的第一次實戰，若不是他們在演習賽中超人一等的發揮，孟享還不打算讓他們來。
高手的意識就是比一般的飛行員強一些，他也很快入賬一架。
先鋒軍中此時超過十架的一共有五人。劉粹剛13架，柳哲生12架，鳳五11架，陳瑞細10架，梁添成10架。
雖然看起來不多，但那些超過5架的卻是有三十多個。借助飛機性能的優勢，那些擺脫零蛋困擾的更是上百人。日本人在空中被先鋒軍擊落的已經陸陸續續的超過了三百架了。加上機場被毀的飛機，一共在先鋒軍手中損失超過了五百架，這也是日本人在先鋒軍面前飛機影子幾乎絕跡的一個原因。即使他們想拼，也沒有多餘的飛機了。其他地方還需要飛機作戰，而派到先鋒軍那裡只是當做他們新手練習的靶子。
「又開張了！」劉粹剛輕鬆的調侃道，他的身體在治療的時候得到了培養加強，加上超人的一等的意識，憑藉著強大的p-47n，一連又是擊落了一架。再立新功。
他連中三元，總戰績上升到了14架。
後邊的柳哲生也是緊跟著不放，他的靈活和冷靜使得一個側翻避過了一架日本人九六式艦攻飛機的攻擊，從背後快速擊落了那架衝過去的飛機。收穫了這次戰鬥的第二個戰果。
已經確定了向戰鬥機飛行員發展的鳳五也在擊落了一架敵機後，升到了12架。樂以琴在又擊落了一架飛機後，也進入了10架戰績的行列。其他眾人或多或少的各有一架進賬。
「兩發，我也梅開二度！十架飛機，我現在也是王牌了。」胡文駕駛的p-47n快速的傳出了一片煙霧，沖天而起，他的身後，一架敵機正在螺旋著墜落。胡文為了實現心中的王牌夢想，從空軍參謀部直接入選了此次行動。今日之戰，他終於得償所願。
關於王牌飛行員，各國的標準不一樣。美國人擊落五架飛機就算是王牌飛行員，在陸基和海基航空隊各擊落5架飛機，就是雙料飛行員。擊落十五架飛機就可以算得上超級王牌飛行員了。
但在德國人的標準中，擊落十架才算是王牌飛行員，只有超過100架的戰績才算是超級王牌。這也與他們的飛行員有關係，德國人二戰中有幾十個超過100架的超級王牌，超過15架的飛行員更多。
先鋒軍中的王牌標準也有一些改動。五架飛機的戰功只能算是精英飛行員，同樣十架飛機的戰績才算是王牌。超級飛行員的標準倒是不至於像德國人那麼變態，但起碼也得五十架。
胡文在美國學習了飛機駕駛，按照美國人的標準，他早已經是王牌了，但按照先鋒軍的標準，他的8架記錄只能算是精英。而且這樣的精英還不少，今日一戰他終於擊落了兩架，正式踏入了王牌的行列。經此一戰，先鋒軍踏入王牌的行列的飛行員達到了9人。李桂丹、黃新瑞也躋身九大王牌之列。
其他的8、9架的精英更是還有七八個。這一次戰鬥眾人斬獲頗多。
之所以那麼輕鬆，不是鬼子實力不濟，主要是飛機的性能差距太大了。
p-47n是二戰後期的佼佼者，是雷電飛機在二戰中的最後一款，它是專門針對太平洋戰爭而改進的，曾經多次護送b-29從塞班島到日本本土。不說它的武器，僅僅是它的最高速度就達到了752公里。雖然先鋒軍中禁止了高速航行，但即使它的巡航速度都有483公里，超過了日本那些老式的飛機的最高速。
雷電一向又是以皮厚著稱，老式的鬼子飛機大多數又是7.7毫米的機槍，雷電大多數情況下對之基本免疫。而雷電上八挺12.7毫米的大口徑機槍一旦開火，鬼子的飛機挨著就要被打殘。這些守護本土的鬼子還是剛開始與先鋒軍接觸，不免帶有些輕敵的念頭。所以如此情況下，差不多人人都有了新的戰績入手。
擊落鬼子飛機的不僅僅是p-47n,閃電p-38l同樣的抗擊打，曾經有p-38帶著100多個機槍彈孔和5處炮彈孔，損失了3英尺的機翼照樣返回的例子。
「轟！」一團火球中，羅英德看著前邊的那架敵機在p-38l的20毫米機炮前被很快轟散了架，不由興奮的緊緊攥了拳頭，第二架飛機戰果入手了。20毫米機炮的威力足以讓鬼子的飛機一碰就散，配上4挺12.7機槍，打得所有的對手無招架之力。
剛才就是用一比一的互換，一炮建功，而鬼子的那點小口徑機槍和撓癢癢似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機翼上的彈孔，但他的坐騎無絲毫異樣。
隔代的武器差距，使得鬼子的戰機就像是下餃子一樣，不斷的被擊落，但越來越多的飛機卻蜂擁而來。那麼長的時間足夠鬼子其他臨近地區飛機飛來了。敵機多了，防護的飛機就有些不足了，立即就有兩架飛機穿過了攔截線，借助著同伴的掩護，甩脫了後邊雷電和閃電的追擊。
「先打掉那些轟炸機！消除港口的威脅。」飛行中隊長龜田次郎喊道，旁邊的那艘飛機忙應聲跟上。在他們的眼中，失去了護航戰鬥機掩護的轟炸機就是肥大的牛羊，任由狼群豺狗撕咬。
兩架戰機直接衝著b-17e空中堡壘轟炸機機群撲去。但他們沒等靠近開火，至少有三十多挺大口徑機槍的火舌***了他們前進的方向。
「啊！不！」龜田次郎驚駭的喊道，交纏在一起的火蛇一下子抽在他的機身上，來不及跳傘，他就被兩顆大口徑機槍子彈穿透了胸膛。他空洞翻白的雙眼已經看不到他同伴的戰機也在冒著黑煙栽下去。
b-17e轟炸機編隊一直沒有打亂陣型，立體佈置。幾十架轟炸機的各路機槍一致對外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網。那兩架鬼子的飛機就是直接被轟炸機群的密集火力給揍下來的。
「衝上去，繼續攻擊轟炸機！」鬼子們依舊不死心，轟炸機火力再強，也比戰鬥機好對付。但他們從各地匯合而來，缺乏統一的指揮，通訊器又時靈時不靈的，只能指望少數人的小範圍配合協作了。總體上卻是很難攻破六十多架空中堡壘的集體構架的防守火力網。
「壓力越來越大了。轟炸也快要結束了。可以做好返航準備了！」顧均看了看時間，提醒鳳三道。雖然行動不到一個小時，但轟炸已經接近尾聲。
「各單位注意，準備返航。」鳳三也在注意著各隊的彈藥和油料情況，以及敵機的數量。當敵機的數量像飛蛾撲火般，越來越多的時候，他需要執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這些飛行員都是先鋒軍的精英，要安全的把他們帶回來。」孟享如此囑咐道，「這一次的轟炸的優勢，在於突然性。日本人有了準備後，我們的損失就會加大。在日本人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就要先撤離那裡，不要太拘謹一個小時的限制。」
鳳三雖然是克隆人，但這句話的意思也明白。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現場情況複雜多變，需要隨時調整戰略部署。
根據具體情況，可以自行安排行動的計劃。為此，空軍中校參謀顧均也被安排到了他的指揮機上幫助他一起策劃行動。
「扔掉所有剩下的炸彈，準備返航了！」1313號天雷轟炸機上的副手飛行員賽爾雄回頭喊道。
他的旁邊蕭傷兵依舊穩穩的駕駛著那架天雷隨隊飛行。作為一個駕駛容克大娘飛行了十萬公里的老飛行員，此次入選攜帶一千磅炸彈的天雷轟炸機編組的理由就是他的穩定發揮。他飛運輸機的時候，歷經多次惡劣天氣，一樣沉穩的闖了過來。他對付惡劣氣候的經驗也為他的順利入選增加了不少的分數。
之前的飛行中，他們已經有了擊沉一艘六千噸級的船舶的戰果了，但濃煙瀰漫下，無法再確定具體的目標。一架天雷試圖下降高度，但被防空火炮擊中，拖著黑煙先撤離了。天雷不是ju-88萬能轟炸機，可以俯衝轟炸，它的優勢在於高空轟炸。
按照指示，炸彈必須扔掉，港口的目標不好攻擊，那就炸碼頭好了。
「樊佛，還有幾枚大傢伙？」機械師皮卡扶著艙壁，搖晃著來到了投彈手樊哈兒的身旁。
「兩個！」樊哈兒笑瞇瞇的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晃了晃。
「按照前邊先導機的指示扔下這兩顆大力丸。」蕭傷兵轉頭淡淡道。
「沒問題！」樊哈兒自信他的準頭，在陸軍炮師中，他炮佛的大名不是白叫的。不僅僅是因為他每開一炮都要唸一聲阿彌陀佛，而且他的射擊準確率也是數一數二的。
前邊的先導機又一次傳來信號，樊哈兒剛要操作，手腕上的佛珠手鏈卻被一旁的操作桿掛斷了，叮噹作響的檀木佛珠滾落了一地。樊哈兒稍稍一猶豫，但隨即還是先把操作做完，多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後才做了投彈的最後一個步驟。兩顆千磅的炸彈從高空不斷的墜下。
樊哈兒慢慢撿起了滾落的佛珠，心中略有些遺憾，炸彈比別人投得稍晚了些，目標肯定有些偏了。不過，下邊都是日本人的地方，總會有點戰果的。
下邊一樣是煙霧瀰漫，看不清晰，他看不到他投放的那兩顆炸彈落到了一座建築物旁。
一顆炸彈落到了泥地上，除了翻起了一個大坑，沒有傷到一個人。而另一顆一千磅的大炸彈從兩千多米的高空墜落，直接擊穿了那所建築的掩體坑道的入口。
「轟！」爆炸的火焰順著地下掩體的坑道噴湧入內，破裂的彈片四處橫飛，坑道入口也迅速的被掩埋了。
「快，快來救人啊！」一旁不遠處的幾個***聲的呼喊。
「喊什麼？沒見到處都需要人救助嗎？」一個少佐指了指滿地的死屍，惡狠狠的叱喝道。那些呼喊的人看起來也是士兵，怎麼能像普通的平民一樣驚慌失措呢？
「快救人！」其中的一個人看到那個少佐身邊還有十幾名士兵跟隨，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
「八嘎，放開手！」那個少佐打算甩開他的手，但那人的一句話卻讓他僵住了。
「朝香宮鳩彥王在下邊！」
樊哈兒不知道他的一點誤差，正好落到了朝香宮鳩彥王躲避的地方。聽到蕭傷兵喊出的返航，他此時臉上還帶著一點遺憾。
「集體返航！戰鬥機負責掩護！」鳳三冷靜的聲音在各架飛機中迴盪。
護航的戰鬥機不斷的阻擊著鬼子的阻攔，轟炸機編隊開始向著高空飛去。
無論是b-17e的11156米的實用升限，還是升限一萬三千米以上的p-47n和p-38l，都不是鬼子的那些老式飛機所能追上的。即使最新的零式升限不過才一萬米，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先鋒軍的大隊機群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聽聞皇族的人在下邊，眾人慌忙急救。覆土很快被挖開了。通道內已經是滿地倒下的人，一幫當地陪同的官員尾隨著朝香宮鳩彥王進入了掩體，而那些鬼子將軍們大多數選擇了在外邊指揮。
「找到朝香宮鳩彥王了！」有人驚喜的喊道，「他還活著！」
劇烈的又一輪爆炸後，碼頭的地面上暫時恢復了平靜，到處是燃燒的屍體的惡臭味，滿地的屍體已經鋪滿了地上厚厚的一層。大海裡邊也同樣漂浮著一層屍體，聞著血腥味跑來的魚群開始撕咬那些依舊帶著驚恐和無奈表情的面孔。海水中雖然可以避開轟炸，但冬季冰冷的海水中，人的存活時間更短。他們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凍死在海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