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揚帆，1938到1939 第387章 各方反應 文 / 大刀老猿
第387章各方反應
板垣征四郎粗暴的推開了給他包紮頭部的醫護兵，一邊拐著被彈片劃傷的腿蹣跚著走著，一邊看著四處堆積滿地的屍體，忍不住哀傷落淚。
37師團的師團長平田健吉則是跪在地上一陣嚎叫。他此時的哭嚎卻不是為了他被炸彈彈片齊根削去的左臂，而是為了周圍滿地的的37師團的士兵屍體。為了這次歡送，37師團的士兵排成了最整齊的方隊接受著周圍民眾的歡呼和媒體的閃光燈。
還沒等登船，炸彈就從天而降。火焰和硝煙把整隊整隊來不及躲避的士兵都湮沒了。
那些士兵還沒等進入戰場就這樣倒下了，短短的時間，平田健吉的師團就損失了大半，如何不讓平田健吉悲慼。
磯谷廉介任由人給他包紮著身上的創傷，眼睛不斷在四周掃視著。滿地蒼夷的景象讓他心中也是傷感。雖然戰場上見多了生死，但在本土之上見到如此的傷亡只怕這是第一次了。即使是與蘇俄大戰的時候，本土也不曾遭受過如此的傷亡。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盤算著這一次事件引發的後果，遠征軍還沒有出發就在港口被先鋒軍滅了大半，這種赤果果的打臉絕對會引起高層的變動，此時需要有人被推出來背黑鍋。同時也會有更多的機會擺在眼前。此事過後，日本人肯定要去報復，但摻雜在這樣的事情裡並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想去擊潰先鋒軍，哪裡有那麼容易！」磯谷廉介敏銳的感覺已經體會到了，先鋒軍比守在山東的時候更加的強大了。
「此次轟炸的飛機，先鋒軍從來沒有露過底，但一出手就是近百架。那麼大型的轟炸機，即使帝國也不曾有過，先鋒軍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殺手鑭？」磯谷廉介想到了先鋒軍使用的一次同樣殺死了日軍上萬人的暴風雪。接著他又想到了先鋒軍現在在華夏綏遠出現的那種飛艇。
「難道山東有山寨公司的一個秘密生產基地？」磯谷廉介腦海中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但隨即被自己否決了，「沒有鋼鐵和材料，他們怎麼生產那些武器？帝國的情報部門對鋼鐵等原材料的情況一樣控制的很嚴格，沒道理有大量的原材料流入而無法察覺。況且，運送原材料還不如運送成品方便。」
他的身邊不時有沉默的士兵抬著傷員走過，耳邊猶有那些民眾的哭喊聲傳來。他們在送他們的親人去侵略別人的時候，就應該有被人打上門來的心理準備。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種還沒開始就收回親人屍體的結局。
港口上的大小倒塌殘缺的建築仍舊在燃燒著，冒著濃煙。有些是轟炸造成的，有些是日本人自己點燃來利用煙霧遮蔽天空的。此前港口內人員已經剩下不多了，都忙著救助傷員，也沒有人去救火了。直到長崎市的警察和消防隊員趕來，才開始阻隔火勢，但依舊聽到火焰在北風中席捲一切的吼聲。
「這一次損失太大了！」磯谷廉介微微搖搖頭心道。
「這一次我們的戰果不小！就是不知道具體戰績怎麼樣，不過絕對夠小鬼子難受的。哈哈！」羅南旭哈哈大笑道。
「多來幾次就好了！」胡宗仁有些意猶未盡道。
「前邊就到華夏了，我們終於回來了！」導航員常瑞民提醒道。
一路高空飛行擺脫了在朝韓半島上空的鬼子的追擊，終於到了山東半島了。
「我們到家了！」佟彥博也忍不住欣喜道。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預報中的天氣果然是個大晴天，適合飛機的起降。
一架架遠征的戰鷹陸續呼嘯著從天而降，帶著征程的沙塵返回了威海的機場。
「那是？孟司令？」飛機沒等停穩，顧均就看到了機場上站立了不少人在等候著，排在前頭的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是孟享。
「孟司令親自迎接我們來了！」
朝香宮鳩彥王慢慢的睜開眼，他此時已經安置在了長崎的醫院中。
「損失怎樣？」他忍著渾身的傷痛問道。
他的身邊的上校參謀土佐五郎，頭上已經包紮的跟個大粽子似的。他也是那個地下掩體中存活下來不多的其中一個。
「具體情況還在清點，殉國的士兵人數初步統計超過了兩萬人！其他傷員一萬多人。幸虧有部分軍隊沒有在那個時間出發」土佐五郎痛苦的皺眉道，「長崎港口內的設施差不過都毀壞了，港口內的船舶被炸沉了十六艘。除了三艘徹底毀壞外，還可以打撈上來修復。」
他看了看蒼白的臉色上透著鐵青的朝香宮鳩彥王，又說道：「佐世保那邊損失了近8萬噸油料和近萬噸的彈藥。」
「先鋒軍損失怎樣？」朝香宮鳩彥王歎了口氣又問道。
「擊落了兩架轟炸機，一架雙體的戰鬥機。但飛機都落入海中了，其中一架轟炸機直接撞沉了一艘八千噸的貨船。」土佐五郎應聲道，「佐世保那邊擊落了一架轟炸機，也是直接撞擊進了一處彈藥庫。」
「就這些！」朝香宮鳩彥王心中氣惱，不由牽動了傷口，不由咧了咧嘴。剛才有麻藥可能沒感覺，此時他覺得***火辣辣的疼痛，而且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吃力伸出手去摸了摸，卻發現***包裹的地方缺了些東西。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驚駭道。
土佐五郎頭皮一麻，但還是硬著頭皮勸慰道：「將軍，你的***被炸彈的彈片削去了。」
當時朝香宮鳩彥王非要保持皇家的威信，堅持待在洞口邊觀看，結果炸彈轟下來時，雖然旁邊的護衛掩護，但***的那個東西卻是正好被彈片削去了。
「醫生怎麼不接上？這是哪裡的醫生？」朝香宮鳩彥王氣惱道，歐美高超的醫生已經可以做到掉下的斷肢再縫合上，據他所知日本國內的幾個醫生也可以。他已經有一根腿瘸了，但他寧願再瘸一根腿，也不願意缺少第三根腿。即使它再短小精悍，也是男人的象徵。
「那個落在地上，被燒焦了。」土佐五郎輕聲言道。
「滾出去！」朝香宮鳩彥王一聲暴喝後，再一次暈倒了。
孟享也醉倒了。
飛行員們勝利歸來，守候了一天的孟享一一對他們進行了接見。
此時戰鬥可以說是大勝，在日本潛伏的情報人員已經獲得了消息，日本人傷亡三萬多人。而先鋒軍此次的損失只有四架轟炸機和一架p-38。其中三架轟炸機是墜落在日本，一架受傷的轟炸機堅持到了東海附近時，也在海上迫降。被接應的潛艇救了回來。
其他的飛機的輕微小傷不值一提，只是陣亡和失蹤的35名士兵讓眾人也是默哀傷痛。
但活著的人除了紀念他們外，將士們的功勞也需要犒賞。在他們與家人都通了消息保平安後，當天晚上孟享在當地大擺慶功酒來款待這些勇士們。
實現了數代華夏人心中的夢想，心中高興的孟享放開了酒量，一醉方休。
上一次醉酒還是去年八月份，他款待李惠堂他們的華夏足球隊的時候。那時候華夏足球隊在法國世界盃上2：3惜敗於第三名巴西隊，獲得了第四名。但第四名已經是歷史性的突破了，當時孟享也忍不住興奮的大醉一場。
大醉後的孟享自然有忠誠的克隆兵們護衛著，也絲毫不用擔心酒醉後的洩露天機。肩膀上的重擔在酒醉中一下子卸了下來，孟享喝得格外無所顧忌。雖然靠著強化後的身體和小花隨時通過腕式通訊器的刺激，當場還保持著常態，沒有出醜，但回去後卻是一下子醉倒在地。
一醉就到了天亮。
「壞了，還有不少事務要處理，只怕又要積攢下一大堆了。」孟享醒來摸著腦袋歎道。很多事情即使他不負責處理，也需要瞭解過目。但凡高位者，首先是要信息比別人更加全面真實，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每天的信息量即使經過了篩選，依舊是海量的。謀國之策，來不得半點馬虎。
「就當是放鬆一次，但以後一定切忌不可醉酒貪杯，容易誤事！」孟享暗暗警示自己道。從沒有見那個領導人喝酒喝醉的，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這樣的弱點可容易惹人詬病。
當天醉倒的不止是他一個，隨著第二天消息的傳開，各地的酒館爆滿，不知又有多少華夏人一醉倒地。即使那些不飲酒的也是心醉了。
「號外，號外！先鋒軍轟炸機編隊昨日轟炸了日本九州島！」
「華夏國威大振，先鋒軍再立奇功。昨日，先鋒軍轟炸日本本土的九州島。」
「號外，號外，先鋒軍奇襲日本本土！」
第二天的華夏，街頭上又是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報童，在朝陽的映照下，開始叫賣新發行的號外。
先鋒軍的飛機去轟炸的時候，消息靈通的他們已經得到了一點異樣的消息。但先鋒軍的軍事行動向來***的很嚴格，他們得到的消息自己都不確定。直到先鋒軍的轟炸機編隊從空中降落返回後，守在附近的媒體才在晚上先鋒軍召開的新聞發言會上獲得了這個最新的消息。
「華夏首次對日本本土的反攻！日本本土也是自他們維新改制後首次遭到外來的攻擊！」這樣的消息，不由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一些照片圖像資料都有了。就連天雷轟炸機空中扔炸彈的側影都有，
狂喜之下，他們立即撰稿加印，這則消息就出現在了第二天各大報紙的頭條上。
報紙被蜂擁而上的人們搶購一空。
「這是真的嗎？咱們華夏打到鬼子老家了？」有人激動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裡有照片。這個就是咱們的天雷轟炸機，你看這不在空中扔炸彈嗎？下邊的海港這就是那個長崎吧？」隨處可以看到幾個人湊在一起對著報紙上刊登的圖片指指點點的。
「老天長眼啊。小鬼子也遭報應了。天雷，好名字！就應該多打下幾個雷來狠狠的劈死幾個小鬼子。」
消息也是越傳越歪，鄉間俚肆中也在談論。
「那天，先鋒軍的孟大帥祭起令旗，立即有十萬天兵天將從天而至。接令後，他們駕起金雲轉瞬間就飛到了日本，也就是小鬼子的老家，把手一招，立即就有無數天雷落下，炸得小鬼子是哭爹喊娘。」立即就有說書先生把這個編成了評書。
「胡扯吧？以前怎麼就沒有天兵天將下凡幫咱們呢？」有人不相信道，「要是有天兵天將，他們能眼看著小鬼子在咱們華夏四處殺人放火？」
「你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劫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劫難產生磨練世人。唐三藏不是也需要經過八十一難嗎？這華夏也是分分合合的，歷盡千般劫難。」幸虧那個說書先生平日裡封神、西遊、三國之類的等說了不少，張嘴就用這個堵上了，「但凡是劫難，都需要有人領著百姓渡過劫難。這才有五百年出一個聖人的說法。」
「噢！怪不得呢！以前的那些人招不來天兵天將，是因為他們不是那個幫著華夏渡劫的人，沒有這個能力，看來這孟大帥才是那個聖人啊！」不等他說完，旁邊已經有人恍然大悟道。
「難道蔣委員長也不是聖人？」有人疑問道。
「肯定不是，要是聖人早就把日本人打跑了，還用得著咱們華夏老受那些洋人的欺負？」有人激憤道。
「孟子不就才是亞聖嗎？那麼孟大帥再大也不可能當聖人吧？」有人直接把孟享拉到了孟子後裔裡邊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難道不行嗎？即使不是聖人，能招來天雷和天兵天將，也該是真龍天子吧？」某人拽了一句文道。
「對，孟大帥就是比蔣委員長更像是真龍！」有人立即附和道。
「你見過孟大帥？」有人疑問道，孟享雖然在軍隊中經常露面，但在其他公共場合出現的次數很少。孟享反對搞***，即使是流傳在外的照片也不多。
「我妹夫的表姐的外甥的三叔的鄰居的大姨媽的兒子見過，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與民間閒扯這些不同，上層的一些動向也有了偏移。
先鋒軍此次的行動大漲了國人的士氣。以前只是被動挨打，現在卻能還手了。性質已經有了截然的不同。從另一個方面也反應了先鋒軍的實力。
「先鋒軍從威海一路開到九州進行轟炸的轟炸機有幾十架？上百架？」老蔣此時心中也有些擔憂，不僅僅是為先鋒軍的名聲再次攀升，而且也為先鋒軍的實力擔心。
「那麼說，從山東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飛到重慶的上空？」老蔣有些坐立不安。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感受，很多人也和他一個想法。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個政治家要是忽略了防備，那他離死不遠了。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先鋒軍提出的不會主動打內戰的說法，而且即使相信，人家可是說的不主動打內戰，被動情況下還是照打不誤。這個誰開第一槍的說法，向來就是一張窗戶紙的把戲。
其他大小軍閥也都是心中發楚，一時間前些日子紛紛叱責先鋒軍不遵號令，越界攻敵的聲音也慢慢的沉寂了。他們不是退縮，而是需要採取其他方式來對付先鋒軍的擴張了。
與這些上層政客軍閥們不同是，先鋒軍攻出去的戰績大大鼓舞了國內的各行各界的精英們，人們看到了一種大國的希望。
大國之威不僅僅是局限在國內，走出去對外展示實力才是大國的威嚴。多少年了，華夏第一次攻到了國外，而且是死敵日本，這如何不令人興奮激動？興奮之餘，眾人又開始重新審視先鋒軍的崛起。已經跨七省之地的先鋒軍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軍閥了。他的實力已經可以和中央分庭抗爭了。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從龍的說法，壓上的運勢選擇不僅僅是一個人的一生，更是一個家族興亡百年的賭注。先鋒軍的崛起讓許多不得志的人看到了希望，紛紛趕去投奔。即使是工商業，在國統區需要繳納各種苛捐雜稅，時不時還需要有額外的各路神仙的打點費用，哪裡比得上先鋒軍的地盤上稅費清晰、責任明確？
於是各路工商業人士也打算在先鋒軍的地盤上開辦新的工廠企業。不過，在此之前需要確定一下，先鋒軍的地盤上是否絕對安全？重慶等地雖然有諸多的不好，但起碼是絕對的安全，鬼子打不進來。但先鋒軍的地盤上，無論是山東也好，京津也好，都是容易被日本人攻進去。尤其是此次日本人吃了大虧，必然要進行報復。
這一次開始的報復必然是暴風驟雨式的，先鋒軍能不能扛過去還難說。於是一些人選擇了作壁上觀，靜等事態的下一步發展，但也有一部分人卻是早早的就趕到了第七戰區，為先鋒軍出力出錢。
選擇關注的不僅僅是華夏人，國外的幾大勢力也在旁觀。
先鋒軍的遠距離轟炸再次給了世界一個驚喜。
倫敦。
「我們大英帝國正在陷入一場危機。新式的轟炸機可以從柏林直接飛到倫敦，把炸彈扔到我們的下午茶的茶壺中。」
「不必擔心，首相大人已經給我們帶來了二十年的和平！」
「那只是一張廢紙而已，你指望一條草繩能捆住一頭獅子。」
「但你也不要忘記，那頭巴伐利亞獅子此時還在大陸上各國圈起來的籠子裡。而且我們不是那些愚蠢的日本猴子，我們的秘密武器可以提前很久發現他們的飛機。無論是海洋，還是天空，永遠都是屬於大英帝國騎士漫步的後花園。」
柏林。
「那個年輕的華夏將軍又得到了新武器了，這一次是長距離的轟炸機！」
「我們已經有了和山寨公司合作的ju—88的更加先進的型號了，他們可以搭載著2噸的荷載以500公里的平均時速飛行2000公里，這已經足夠我們飛到巴黎和倫敦了。」
「但如果是莫斯科，距離會很遠。」
「莫斯科？我們需要更多的坦克和火炮！那裡的天氣糟糕透了，高空中太冷了。」
巴黎。
「華夏人有了長距離的轟炸機？我知道了，寶貝，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好的，晚上我們去吃中華樓的那個什麼燒雞。好了，就這樣了。你可以出去了。」
「將軍，那這份情報？」
「先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吧，我們有了鋼鐵牙齒都啃不動的馬其諾防線，飛機在天上也對之無可奈何。放心，現在飛機下的那點蛋絕對砸不破我們的腦袋！」
莫斯科。
「不用擔心華夏人，跨越西伯利亞的長距離轟炸機現在還沒有出生呢！北風會讓他們的翅膀掛滿冰霜，墜落到永凍土層的泥地裡。哈哈。」
「是的！」
「不過，他們的那種飛艇倒是挺有趣，聽說日本人對它們很頭疼。而且它們不怕白磷子彈？」
「是的，他們使用的是氦氣，不是氫氣！所以不怕白磷子彈的威脅。」
「那意思是說，飛艇有可能再次走上戰場了？」
「恐怕很難。氦氣的成本高昂，他們遠不如飛機合算。他們的速度也很慢，雖然不怕白磷子彈，但巨大的爆炸一樣讓飛艇毀壞。實用性並不強。日本人的飛機不行，才被飛艇壓制住。但如果是我們，我們的防空火炮會直接把它們打成火炬。」
「既然這樣，那就先重點關注一下華夏人的那種轟炸機吧。托爾巴斯洛夫同志，下面交給你一個任務，要想盡各種辦法一定要拿到他們那種轟炸機的資料！我相信你不會辜負人民的期望的。」
「是，保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