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章招安 文 / 寒香寂寞
第一章招安
「方陵，方陵……」邱翼先是連連點頭，似乎要稱讚這是個好名字，但是一連念了兩遍。
侯定則是憨笑道：「你這名字好像和石城王是同名嘛，真有意思，年紀好像也差不多，真是巧了。」
一聽這話，邱翼陡地臉色一變，睜大眼再次打量起方陵來。
眼前的白衣少年英俊如玉，看似隨意的坐在木椅上，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渾身上卻有種非凡的貴氣，絕不像是普通出身的人。
邱翼暗道自己愚笨，居然沒有瞧出這年輕人的驚人氣質，再聯繫起侯定所說的話，他忍不住揣測道：「小兄弟你究竟是……」
方陵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本王正是石城王。」
侯定聽得張大了嘴，驚愕出聲道：「什麼，你就是那個石城王？」
聽到方陵親口承認，邱翼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做何表示，只是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以前是捕頭，如今是山賊，他也自認見不少場面，然而，卻實在沒辦法將少年的身份和那個在黑市上結識，以雷霆之勢擊殺銅皮等人的救命恩人聯繫在一起。
只是，同樣的名字，同樣的年紀，和傳聞中一樣英俊的容貌，再加上那超人一等的身手，一切都映證著少年的身份。
良久之後，邱翼才苦澀的說道：「殿下，我這草寇之身，恐怕沒辦法給你行禮了。」
方陵含笑道：「行不行禮無所謂，我想問的是，邱大叔此時應該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這……」邱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如果方陵是石城王，那剛才所說的那一堆話可不就是閒聊那麼簡單了，他的用意也再明顯不過了。
看著他猶豫的眼神，方陵淡淡說道：「看來消息還沒有傳到寨子裡來，那我就直說了吧，前不久，本王已經下令將溪河、馬嶺二縣的望族族長全部押解入獄，撤掉縣令、縣尉、書吏、兵事等各個職位，並且追究以往觸犯法令者的罪行！」
「什麼？」邱翼二人聽得不由大吃一驚。
方陵微微一笑，誠摯的說道：「石城四縣乃是本王的封地，我自然不會允許一群蛀蟲擾亂民生，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但是，以我一人之力是無法將這些蛀蟲清除乾淨的，所以，我需要有得力的部下。邱大叔本是捕頭，卻因為遭受陷害落草為寇，但是只要你願意出山為官，本王會任命你為三縣總捕頭，直接聽命於本王，並且將三縣的捕快全部歸你所屬。」
這話一說完，邱翼二人又不由得一愣，本來方陵的身份已讓二人大為吃驚，但是他居然還要邀請邱翼做三縣總捕頭。
方陵繼續說道：「四縣封地雖小，當個總捕頭也不見得能率領多少人馬，不過，若邱大叔答應，本王會給予你相當大的權力，下到商人，上到官員，任何人有作奸犯科者，違反法令者，只要證據屬實，你都可以將其逮捕，而本王絕不干涉！」
邱翼的神色也不由動容，不受干涉的權力，絕對可以執行的正義，而且方陵清理望族，撤消縣令等官便可見其一心為民的心意。
就連侯定都忍不住說道：「殿下，你這話可當真？我大哥當真當上這總捕頭？」
方陵正色說道：「君無戲言，本王的話可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邱翼不由長歎了一聲，拱拱手，感動無比的道：「多謝殿下器重，不過，恐怕草民受不起這恩惠。一日為寇，終身是賊，山賊為捕頭，何以服眾？」
方陵微微一笑道：「服眾者，在於人心，只要一心為民，又有什麼不能服眾的？或許剛開始會有些困難，但是，邱大叔便因為懼怕這挫折而甘心呆在山上為賊？如此一來，如何愧對起木蓮縣那些崇拜你的百姓，如何對得起身為九泉之下的父親呢？」
邱翼著實的一愣，不由得為自己的動搖而有幾分羞愧之色，他慨然一歎，站起身跪倒在地，侯定見到他跪下去，也連忙跟著跪了下來。
邱翼大義凜然的道：「草民不過區區草寇，殿下不僅救了草民性命，還降尊來此要賜官給我，我邱翼又怎能不拾抬舉呢？只是當初建立山寨之時，草民便許諾過，只有有我邱翼在一天，便不會讓手下的兄弟再過苦日子，草民雖然感激殿下的恩德，但是草民卻不能為了一個人的榮華富貴棄兄弟於不顧！」
方陵聽得哈哈一笑，走過去將二人扶了起來，笑道：「我早就知道邱大叔是重情重義之人，我既然要賜官於你，又怎麼能夠忘記你身邊的兄弟呢？」
「殿下的意思是……」邱翼頓時喜出望外。
侯定也不由搓著手歡喜道：「殿下，莫非我也能當個捕快？」
方陵含笑道：「這就要看侯大哥和眾兄弟的能力了，你們以往為生活所迫，劫財之事可以不用追究。不過，若要當捕快，還得經過考核，只要是有能力，為人正直的，本王一定會重用，若是願意務農、經商或者其他事情的，本王都可以大開方便之門，給予縣內百姓一樣的待遇。」
邱翼感激涕零的再次拜了下去，誠摯的說道：「殿下如此為民著想，我邱翼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侯定跟著拜著，嘿嘿直笑道：「大哥，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爭取當上個副總捕頭，為大哥分憂。」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道：「稟寨主，奪天寨信使求見。」
「奪天寨的信使？」邱翼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朝著方陵望過來，方陵說道：「就跟平時一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剛才我和你們說的事情，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
邱翼重重點點頭，和侯定走出門去。
方陵則走到門後面，透過門縫朝著外面望去，奪天寨突然派信使來訪，一定有什麼事情，莫非，是和自己收服三縣有關？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一個絕妙的機會。
邱翼走到大堂裡坐下，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那男子微微一躬身，呈上一封書信道：「這是大寨主親筆書寫的信函，請邱寨主過目。」
邱翼示意侯定將書信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眉頭便不由得一皺道：「沈寨主邀請我去赴宴，不知道所謂何事？」
信使便答道：「不知道邱寨主知不知道，前不久石城王連續收服了溪河二縣，將兵力納入麾下的消息？」
「哦，有這種事？」邱翼故作不知的道。
信使便說道：「石城王來勢洶洶，如今三縣合一，實力大增，很可能下一步就是對付我們迷霧山，所以大寨主想邀請邱寨主和其他寨主們，一起前往本寨共謀大計。」
邱翼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朝著裡間那邊望了一眼，卻見方陵露出半個臉來，微微點了下頭，他便不動聲色的道：「好，信使可回去轉告，三日之後的傍晚，我必如約而至。」
待到信使告退之後，邱翼二人立刻進了裡間，將書信呈給了方陵。
方陵粗略掃了一眼，暗道奪天寨的速度夠快，這還不到兩天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要召集山寨主們相會，不知是夠神速還是預謀已久，他微微摸著下巴道：「看來奪天寨是想召集各寨對抗本王，邱大叔估計這事情將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呢？」
邱翼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回道：「在草民看來，大部分的山賊都是窮苦出身，為生活所迫，雖然也劫財，但是卻從未犯過傷人的惡行，若是殿下能夠既往不咎，大開方便之門，他們一定願意歸順殿下。」
方陵微微一笑道：「但是，普通山賊願意如此，但是那些寨主恐怕不一定會這麼想吧？」
邱翼也不由一歎道：「殿下所言極是，要讓寨主們放棄手中權力，不做這山上的逍遙大王，並非那麼容易呢。」
方陵淡淡說道：「這麼說，最終還是躲不過兵刃相見了？」
邱翼聽得一震道：「但是殿下，大部分的山賊本性都不壞，若是動用武力的話，恐怕讓他們更會失去對官府的信任，從而無法回頭啊。」
方陵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本王也想要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平息這迷霧山之患，那麼以邱大叔來看，有什麼方法可行嗎？」
邱翼想了想說道：「迷霧山的山勢分為三部，即北部、中部和東部，其勢力範圍也可以分為三部。北部以我們陌水寨為首，共有七個山寨，這些山寨主我都知根之底，都是重情重義的漢子，相信說服他們不難。」
「中部乃是奪天寨等四個山寨的勢力範圍，其中以奪天寨勢力最為龐大，擁有山賊300多人，兵強馬壯，尤其是最近挖掘礦山，可謂是日進斗金。以奪天寨為首的其他三寨，都是對其俯首帖耳，而奪天寨的領袖就是大寨主沈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