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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十章 終出手 文 / 言無休

    第十章終出手

    對隨北的事情如何處理曾思濤心裡已經是有了一個腹案了,賈世強肯定是要嚴厲處理的,賈世強的民政局局長這個位置肯定是要拿下的了,既然賈世強嚴厲處理了,不對李繼民進行處分也說不過去,畢竟李繼民在這件事情上對賈世強採取了縱容和不作為的態度。李繼民還有一個罪名就是任人唯親,李繼民標榜他是舉賢不避親,可隨北的老百姓都諷刺賈世強:社會亂了套,雜皮當領導。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痞子何賢之有?老百姓這麼講可見賈世強真是「賢」得夠可以了。出現這樣的事情,那怕就是賈世強是真有才,人們也不會認可,欲加之罪都何患無詞呢,何況是有把柄,都會一致認為李繼民是把公義和私誼混為一談了,這樣的事情都會成為李繼民政敵詬病李繼民的理由。

    事情走到這一步了,媒體的記者也該收手了,其實曾思濤也清楚,這樣的事情,就是記者們把稿件寫出來,記者所在的報社的領導也沒有膽量讓這件事情上報,這性質實在是有些惡劣,這個要是一報道,會引起很多人的憤慨,特別是那些為國負傷的人,這會嚴重的威脅到社會的穩定,穩定是大局,誰都不敢開玩笑。這樣出醜的事情是絕對不能上報紙的,一上報就會影響社會穩定,影響安定團結,穩定是大局,中央是一直強調的,何況要不了多久香港就要回歸,更是不會讓這樣極具殺傷力的新聞上媒體的。因此,想要做通記者的工作不是太難做,至於對賈世強的處分,行政上撤職,黨紀上給予留黨察看的處分,這處分已經是比較嚴厲了,至於李繼民曾思濤心裡認為也只是給個黨內處分就行了。

    雖然曾思濤心裡估計有很大把握隨筆的優撫金事件不會見諸報端,何況這些記者估計老梁以及週五顧托付的人肯定也暗地裡暗示了一下的,要做通記者的工作不是很難,但是對記者還是要安撫為主,把事情處理得妥當是最好。

    既然李繼民把矛盾上交到市裡,該市裡出面做的工作還是要做,這件事市裡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的,要解決此事的理由其實也是非常充滿充分的,市委督查室不是還在繼續進行調查嗎?請記者們「配合」一下市裡的工作,這說明隨周市委市政府對這件事情也是高度重視,已經是在嚴肅的調查處理這件事情了。當然這話絕對是不能這樣明說的,曾思濤覺得去解決和媒體溝通的事情的人選還是張啟正合適一些,一來是張啟正和劉子奇關係親密,處理這件事情可以把瞭解的情況反映給劉子奇;二來張啟正也想靠近他,張啟正去可以一舉多得。至於張啟正會不會在其中搞什麼手腳,曾思濤倒是不擔心,他現在又沒有直接把李繼民給拿下的想法。

    張啟正在啟程之前,曾思濤也大概把和記者們溝通的原則講了,張啟正到隨北之後,曾思濤也只是關注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事必躬親,隨北不過是一個引子,在隨周政治版圖上隨北只是一個很小的力量,曾思濤的目光和精力不可能在隨北牽絆太多,他必須得把主要的經歷放在市裡的格局之上,要逐步逐步的整合市裡的這些力量,開始逐步確立自己的影響力,建立自己的勢力。

    曾思濤這些天也是累得夠嗆,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很仔細的再三考慮,既要提放別人算計他,還要籌劃著算計別人,在隨周的這些日子曾思濤覺得鍛煉是非常的大,到了這裡,他才真正的感覺到,要在仕途打拼,光是腦子好使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審時度勢,還要未雨綢繆等等,古人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官場之人有時候真是用盡心機,明爭暗鬥,這些話真是講是很深刻,可以說很多人為此是「嘔心瀝血」。

    越是這樣的情況,曾思濤越是想他的女人們了,曾思濤這段時間經常給她們打電話,雖然電話裡只是說說很雞毛蒜皮的一些事情,但是卻能讓曾思濤緊張的大腦鬆弛下來,能讓他身心放鬆不少。

    曾思濤到隨周後,和王梓霞一直還沒有機會相見,隨周到吳嘉的隧道沒通,一來一往光是在隨周到榮成的路上耽擱的時間就太多了,要不是有幾天長假,時間根本就安排不過來,兩個人一直都是在電話裡一解相思之苦。至於卿玉詩、安曉蓓、周欣敏等人自然知道他在隨周的日子過得絕對不舒坦,對他在隨周也是格外的關注;至於劉芸、吳依霞、塗江雪等人都不瞭解他在隨周很艱苦,反正他們都認為沒有他跨不過的坎。但是在眼下,曾思濤清楚,其他人能給自己的幫助很有限,在隨周要想打開局面還是得靠他自己,在隨周他得先要靠自己的力量開闢出一條羊腸小路出來,其他人的增援和支持才能源源不斷的開得進來。

    張啟正在隨北和記者進入深入的溝通,曾思濤也通過老梁和週五顧讓他們給記者招呼一下: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這原本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安排,報社的人招呼一下各自的記者,張啟正在那邊再把道理一講,記者們也終於「通情達理」的表示,既然隨周市早就在調查此事了,他們的採訪影響到隨周市委市政府的處理,那就不繼續採訪了,但是隨周市裡對這件事的處理意見到時候還是要給他們通報一聲,張啟正對這些「無冕之王」能如此「善解人意」,心裡已經是喜出望外了。張啟正也清楚,這個苦差事是他開始沒有辦好才弄到這個局面的,當初要是能快刀斬亂麻,把姚立文處理了,至少也會讓那些人心裡把氣消不少,就不會繼續鬧了,也不會被一些有心人從中推波助瀾搞成眼下這個有些不好收拾的局面,但自己拉稀的屁股還是得自己揩,記者們還不算很難說話,事情能如此解決,張啟正心裡是如釋重負。

    記者們帶著土特產離開了隨周,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討論如何處理賈世強和李繼民的問題了,這件事是不能拖的,必須要快刀斬亂麻,給大家一個交代。

    曾思濤到隨周這麼久,終於第一次召開了常委會,不過這第一次常委會主要研究的工作就是如何加強雙擁工作,說是加強雙擁工作,不過是為了好聽一點,實際就是商議如何處理隨北的事情。參加碰頭的除了曾思濤還有副書記、市長柳鋼模、副書記姚日明;副書記、紀委書記余家山以及在市裡的常委。

    張啟正把這件事情介紹了一下,重點介紹的是他和記者們周旋的情況,把事情說得稍微嚴重了一些,末了,張啟正還有些後怕的說道:「這件事幸好還沒有捅到外地的媒體,外地的媒體可不歸省裡管,要是把這事捅出去,當地的政府也不會管,到時候市委市政府就更被動了。這件事情教訓深刻啊。」

    張啟正雖然有點擺功勞,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但是常委們都知道,張啟正說的也是事實,現在南方一些媒體競爭激烈,為了吸引讀者,經常出現一些比較有突破性的批評性報道,很尖銳,由於報道的又不是他們本地的,所以主管部門的審查就鬆了不少,其他有的省市已經吃過苦頭的了。

    隨北的優撫金事件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要是捅出去了,隨周的人出門,看見軍人估計都只有蒙面而走,真是沒臉見人,所以張啟正這麼一講其實已經把處理這件事情定下了一個大概的基調了。張啟正這個人雖然圓滑了一些,但是辦正經事的分寸感還是極好的。要不是他和劉子奇關係太過親密,曾思濤倒是很想讓他繼續做市委的秘書長。

    張啟正把隨北的情況介紹之後,曾思濤就徵詢余家山的意見,隨北的事情雖然是張啟正在具體負責,但是作為對下面的人進行紀律處分,余家山也是有很大的發言權的,余家山卻是不置可否的一下就把皮球踢到他腳下了:「曾書記對隨北的事情如何處理恐怕是已經成竹在胸了,我就不獻醜了。」

    余家山這話似乎是有點不滿,曾思濤也清楚,這一回隨北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要紀委參與,估計余家山心裡是有些想法的,他不讓紀委插手,一來是為了保護自己,其間也多少有保全余家山的意思在裡面,紀委書記還是很重要的,特別是余家山和劉子奇關係不睦,今後對付劉子奇,只要把余家山拉進自己的陣營,余家山可以發揮的作用肯定不小。自己的這份苦心希望余家山能體會得到。曾思濤心裡也是歎了一口氣,他當這個受氣的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束手束腳的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曾思濤的這種思緒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表面上還是非常「民主」的一一徵詢其他常委的意見。

    雖然曾思濤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對隨北撫恤金事情的處理腹案,但是這個處理意見還是要別人提出來最好,曾思濤的想法是至少要給李繼民一個行政記過處分或者黨內的處分,對隨北市委市政府在隨周市範圍內通報批評。至於隨北民政局上級主管部門——隨周市民政局是不是也要處理,曾思濤一時有點拿不準。曾思濤當然是希望能碰一碰隨周市民政局,但是民政系統不是垂直管理,隨周市民政局對隨北民政局也只有在業務上有一些管理的權限,要處理隨周市民政局實在有些太牽強了。

    「啟正,你是一直盯追隨北的這事,你談談你的想法吧。」

    曾思濤聽著張啟正的發言,張啟正還是清楚他的想法的,這件事不能處理得太輕,太輕,隨北的老百姓不服氣,還會繼續鬧,也不能處理得太重,太重,把李繼民提拔到隨北一把手位置上的劉子奇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張啟正的意思和他相差不多,曾思濤感覺也挺滿意的。

    不過,市長柳鋼模卻有些不同意見,等張啟正發言一完,柳鋼模就發難了:「啟正這樣的處理意見大體是好的,但是我有一點點不同的看法,李繼民和賈世強的關係是什麼關係?賈世強是個什麼樣的人剛才啟正同志也介紹了,完全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幹部,這樣的人竟然突擊入黨提干,甚至提拔到民政局局長這麼相對重要的崗位上,這把完全是把組織上賦予它李繼民的權力當人情,還有沒有黨性原則?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都不及時有效的處理,弄得我們市委市政府都十分的被動,還有沒有大局觀?這樣的人當初組織部門是如何考察的?……我看這方面也要處理一下。」

    柳鋼模這又跳出來曾思濤深感意外,柳鋼模不是個好好先生嗎?怎麼有跳出來了,但是會場上的其他人似乎對柳鋼模跳出來都習以為常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曾思濤根本就沒打算提李繼民任人唯親的事情,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處理的時候帶上就是,沒必要弄在明處說這事,這是因為劉子奇在任人唯親方面比李繼民有過之而無不及,提李繼民任人唯親,那還不是在打劉子奇的臉,劉子奇肯定心裡會覺得是在影射他劉子奇。劉子奇的臉是該打,該狠狠的打,但是絕對不是在現在。可柳鋼模這突然這麼發難差不多就等於直說李繼民是任人唯親了。曾思濤一時也摸不清柳鋼模一下子膽子變得這麼大,連這個都敢這麼講,他不清楚柳鋼模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柳鋼模這麼說、這麼扭著李繼民不放,難道柳鋼模就不怕得罪劉子奇?

    事實上曾思濤是多慮了,柳鋼模對於劉子奇的瞭解實在比曾思濤深刻得多,劉子奇一般不會處理倚重的人,但是一旦是覺得下面他所倚重的人問題比較大的話,劉子奇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有時候會痛下殺手,劉子奇把這個叫做「揮淚斬馬謖」,實際上劉子奇有時候還是很殘酷冷血的。劉子奇提拔李繼民,姚日明在其中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的。這件事情即使再往上追究,也是先追究到分管黨群組織工作的姚日明頭上,隔劉子奇還遠呢,所以柳鋼模根本就不怕。柳鋼模在劉子奇面前是個乖寶寶,但是對上姚日明,柳鋼模卻是不怎麼服氣,本來當初李繼民不理會柳鋼模的批示就讓柳鋼模非常的惱火,這有打擊一下姚日明和李繼民的機會,柳鋼模絕對不會放過。

    曾思濤不知道李繼民是如何提拔起來的,不瞭解這段公案,自然就有些糊塗,但是曾思濤清楚,柳鋼模一向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在這個時候敢這麼說,肯定是算定了劉子奇不會找柳鋼模算賬的,看來有些事情瞭解得還是不夠啊,曾思濤心裡感歎了一下,曾思濤喝著水,只是表示柳鋼模的意見他知道了。

    曾思濤看了一眼姚日明,姚日明面無表情,見曾思濤的意思是要他表態,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李繼民的這些問題我看要一分為二的看,李繼民同志走上隨北市的領導崗位之後,隨北整體的工作還是開展得不錯的,這一點就是劉書記也曾多次表揚過,但是李繼民同志走上領導崗位之後,取得了一些成績,也有點飄飄然了,對自己的要求也有些鬆懈,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看啟正同志的提法很好,我們對幹部的原則一向都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有些該挽救的同志還是應該以教育挽救為主。」

    曾思濤聽完姚日明的發言,明白柳鋼模根本就是衝著姚日明的,怪不得那麼篤定,不過姚日明也不是省油的燈,李繼民被提拔起來,那是劉子奇做主的,至於李繼民出現這樣的問題,那不是他考察有錯,而是李繼民在新的位置上發生了變化,這變化和組織考察沒有因果關係。姚日明這太極拳的卸字訣可是用得爐火純青了,很輕鬆的也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其他人也沒有其他的意見,大多數還是傾向於不把事情擴大化,曾思濤見事情的處理意見基本是按照自己的思路進行的,也就不再多講了,鑒於這件事嚴重傷害了軍人特別是傷殘軍人和軍烈屬的感情,性質惡劣,影響不好,嚴重違背了國家的大政方針,給予直接主要責任人隨北民政局局長賈世強行政撤職處分,黨內留黨察看處分;隨北市委書記李繼民行政警告處分,深刻檢討,對隨北領導班子給予全市通報批評的處分,並限期做出整改,整改後上報市委。當然這些處分的名目不是優撫金短斤少兩,而是隨北的雙擁工作做得實在太差了,有些事情總還是要找一塊遮羞布的。

    不過這最後曾思濤都沒有敢採取表決的方式,而是看著大家問大家有沒有不同意見,大家都不說話,剛剛在自由發言時有不同意見的柳鋼模等人也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什麼不滿的表情,似乎這樣的結果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曾思濤環視了一下眾人,見大家都不說話了,就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了下來。曾思濤之所以不提議舉手,其實是他心裡真沒有底,搞這麼大個陣仗,繞這麼一才把這件事情處理下去,要是舉手的時候出狀況把他的意見給否決了,他也只有買塊豆腐撞死算了。為了杜絕這樣的意外出現,所以他乾脆就不給別人這樣的機會。曾思濤對自己這樣小心翼翼的心裡也不免自嘲了一下,這一個地方黨政兩個主官,當初這樣的制度設計,恐怕設計者也是希望二者既能互相制約,互相配合,但是那只是一種理想狀態,實際上能達到這樣效果的配對估計也不是太多,要麼這黨政二者由於不在一個層面上,最後幾乎都是黨的一把手獨大,政府的一把手根本就制約不了黨的一把手;要麼就像他現在的處境一般,一把手根本就是被架著,他這個還沒轉正的一把手就更慘了,連處理下面一個明顯違反原則的人都要掂量著方方面面的意思,要如此小心翼翼的的動作。這制約就不是制約了,這是內耗了,古人云苛政猛於虎,曾思濤此時此刻感歎的是內耗猛於虎。

    至於隨北老百姓反映的李繼民的其他問題,在常委會上曾思濤根本就沒有拿出來討論,曾思濤對這些反映是留中不發,既不說李繼民是被冤枉的,也不說老百姓是空口白說,這樣的尾巴留著,只要曾思濤認為要必要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指示對李繼民進行調查,這實際就是在李繼民頭上懸掛著一把劍,只要李繼民敢亂來,敢不聽他曾思濤的招呼,這把劍隨時都可能架到他脖子上,他就是要把李繼民捏在手裡,這就是主持工作的優勢,即使被人架空,但是即使架空,准一把手那還是准一把手,有些事情還是得他說了算,比如說什麼時候召開常委會;有些人的生殺大權還是由他這個名義上的一把手決定,其他人就是權力再大沒有那個資格。

    隨北的優撫金事情的大致處理也就這麼定老下來。軍分區司令員劉成武也匯報了一下,介紹說榮成軍區會組織一些慰問品最近要對隨北困難的傷殘軍人和軍烈屬進行慰問。

    「榮成能拿出這麼一大批慰問品來,曾書記是功不可沒啊。」

    劉成武也沒有把功勞獨攬,還是把主要的功勞記在了他曾思濤頭上,曾思濤笑著搖搖頭:「這主要還是劉司令員的工作做得到位,還有就是子弟兵怎麼都不會對自己曾經的戰友們的困難坐視不管,一來一往,更顯得我們地方上的工作沒做好,我們應該感到慚愧啊。雙擁工作是國家一項重大的工作,國家從上到下都高度重視,我們應該總結經驗教訓,把擁軍優屬的工作做得更好。」

    會議還趁此機會研究了一下如何進一步加強雙擁工作,對雙擁工作進行了部署。常委們見曾思濤對雙擁工作如此上心,都認為曾思濤和軍方關係密切,不然那部隊的小院,部隊上就是空著也不會讓地方上的人去住的,他曾思濤說起來是一個地方上的副廳級的副書記,在地方上能呼風喚雨,但是在部隊上部隊上的人卻不一定瞧得上眼。所以大家見曾思濤一到就拿優撫金的問題開刀心裡也釋然了。

    討論完隨北的事情之後,常委會還研究和部署了一下市裡的其他工作,特別是市裡經濟發展的工作,省裡給市裡定的目標任務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隨周基礎差,想要月月完成省裡下達的經濟指標難度還是不小,但是劉子奇退居二線之後,對市政府干涉的時候少了很多,柳鋼模好不容易有點市長的模樣,柳鋼模這段時間對社會經濟等的發展也挺上心的,所以曾思濤暫時不會去討人嫌,對市政府的工作指手畫腳,現在對市政府那邊一攤子事情插手不多,不但沒有插手,反而在會上也很明確的表示全市要進一步團結協作,一定要不折不扣的完成省裡下達的各項任務,把隨周的各項工作搞上去,表達了對柳鋼模支持的態度。

    會議還專門佈置了七一前的一些工作安排,今年七一香港要回歸,曾思濤特別強調在七一前後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各部門早已把責任完全落實到每個領導的人頭上,則是不折不扣的政治任務,在那樣舉國歡慶揚眉吐氣的大好日子,要是出亂子,誰都清楚後果,就是曾思濤不處分人,省裡的領導那裡也通不過。

    曾思濤也是充分利用這樣的機會,這也等於是告訴常委裡有些有想法的人,在這期間不要亂動,亂動的後果會很嚴重。

    曾思濤嚴峻的眼神掃過會場上的每一個人,特別在姚日明那裡停留了一下,今天的常委會姚日明比較沉寂,其實曾思濤在下面跑了一圈之後回到市裡後,姚日明似乎又安分了許多,不過曾思濤清楚,姚日明即使不活動,對他的威脅依然是非常之大。曾思濤不會幼稚的認為姚日明就這樣知難而退了。姚日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中沉淪,就會在沉默中被他收拾了。對姚日明來說,市委書記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姚日明無法就這樣看著市委書記就這麼眼睜睜的從身邊溜走。他已經五十多了,市委書記的位置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曾思濤猜測姚日明肯定會放手一搏,只要有一絲希望姚日明就會付出百倍努力,曾思濤清楚,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七一期間再拖一段時間,留給姚日明的時間越來越少,姚日明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是危險。就像臨近大戰惡戰前寂靜的戰場,越是寂靜,說明即將發生的戰事越是慘烈。

    所以對於他和姚日明來說,有香港回歸的七一前後,對兩個人來說都彌足珍貴,這是兩個人暗中佈置和調整的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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