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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九十六章 絲絲入扣 文 / 言無休

    第九十六章絲絲入扣

    卿玉詩和馬向前通完話之後,估計曾思濤在黨校已經放學了,趕緊給曾思濤去了一個電話,匯報了一下她和馬向前所談的內容,曾思濤聽完卿玉詩所講,知道卿玉詩一向在四河都是比較超然的,這次為了他的事情,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真是殊為不易。

    卿玉詩還在電話裡抱怨馬向前膽子還是有些小,曾思濤對於馬向前這樣的反應沒有什麼意外,這不是馬向前膽子小,而是事關重大,馬向前的小心謹慎,是必然的,這件事搞得不好,就很有可能給人留下與上面對著干的意思,那是官場中最為忌諱的了。馬向前能爬到現在這個副部級程度不容易,他還算年輕,在未來的日子裡,可能還會繼續進步,自然要珍惜自己的前程。如果這事情一個處理不好,不但和上面把關係給弄僵了,可能斷了晉陞的路子,這種事情有時候就算上面明的不說,別人心中也必定暗暗把你嫉恨,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當官就是個得罪人的活,特別是一把手,但是不該得罪的人盡量不要得罪,特別是上面的人。不然時間一到,上面所謂的正常人事調動,把你平調到沒有政治前景的衙門「冷凍起來」,那怎麼辦?馬向前畢竟到了省城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有些東西不得不考慮,省城市委書記的位置和其他地市相比,雖然是省委常委,比普通的地市市委書記高了半級,是副部級,但是省城市委書記的這個位置也是最不好坐的,省委省政府就在這裡,省裡的頭頭腦腦,省屬各個部門,對榮成的影響肯定不小,方方面面都很容易和市裡建立起千絲萬縷的聯繫,有時候就是收拾一個阿貓阿狗,說不定也會踢到鐵板上,更重要的是省裡的人就住在省城,和市裡的人接觸的人機會很多,要是下面市裡的人一和省裡的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個不注意,省城的市委書記就有被空心化的危險——那怕他後面站著省委書記。所以他要有所動作自然要考慮得更多一些。

    曾思濤很清楚,馬向前從內心來講是絕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但是事情已經被捅開了,瞞是瞞不了的了!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不能秉公處理,榮成上上下下的幹部群眾會怎麼看待,上面又會怎麼看待,現在馬向前說得不好聽一點已經是被逼上梁山了,這趟渾水他想趟也得趟,不想趟也得淌。

    但是,既然這趟渾水馬向前是不得不趟,那他肯定就是希望把風險降到最低,把利益最大化,這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馬向前能主動給卿玉詩打電話,這說明馬向前也是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不然絕對不會主動相詢,因為群英公司的那個新聞發佈會,實際上是個導火索,把馬向前也給捲了進去,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馬向前即使明的不說,心裡也是腹誹不已的,斷不會主動打電話給群英撐腰的卿玉詩,馬向前能主動打這麼一個電話,除了表明他坐不住了,也說明馬向前還是清楚這件事裡面的一些東西,表達的傾向性微微是傾向於群英這一方的,甚至也有示好的意思,畢竟老馬同志還想要再進一步,這個時候幫了一把,到時候關鍵的時候也希望能得到點幫襯,卿玉詩雖然對政治上的東西很敏感,但是畢竟不是局中人,對這樣的事情判斷起來總有一定的局限性,這一點,曾思濤的判斷比起卿玉詩更明確一些。馬向前所擔心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走私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讓他放心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多半。

    既然是這樣,那就應該打消馬向前的最後顧慮,給予馬向前足夠的支持,但是如何打消馬向前的顧慮,如何支持馬向前這是他要仔細考慮的,曾思濤從黨校出來到劉芸、吳依霞住處的車上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已經利用空餘的時間已經從劉芸和吳依霞那裡把這些事情瞭解得比較透徹了,要打消馬向前的顧慮,不能僅僅從群英公司入手,更要調動和利用這次被牽連的其他企業,這件事不需要卿玉詩再多出面,還是由劉芸和吳依霞用她們下面的人,比較好,具體如何做,這件事他還是需要和劉芸和吳依霞商量一下。

    曾思濤到了劉芸、吳依霞的住處之後,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情況之後,才抬起頭說道:

    「你們兩個人你們信得過的人聯繫一下其他幾家受到衝擊的企業。把水給繼續攪渾一些。」

    劉芸有些不解的問道:「還要繼續攪渾一些?」

    曾思濤點點頭,看劉芸有些納悶的樣子,解釋道:「嗯,特別是幾個加油站的事情更是有文章可做。既然藍俊明在那幾個加油站上已經投入了一部分錢進去,已經把頭已經伸了進去,現在他是頭在裡面,身子還還在外面,你們要做的就是在藍俊明需要辦理的一些手續的審批上,給他設置一點障礙,不用太大,只需要讓審批的事情拖著就行,讓他進不去,但是他退出來,投入的錢恐怕又要血本無歸,這樣讓藍俊明進退兩難,在往外說說這事的一點點內幕,會讓人們發現,藍俊明把加油站這塊肥肉叼在嘴裡,但是脖子卻像被卡了個東西一般,這塊肥肉他吃也吃不進去,吐也吐不出來,他那副吃相就活生生的擺在那裡,供大家參觀,這樣他就是想退神,想否認這事也否認不了。」

    劉芸和吳依霞一聽曾思濤的解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劉芸點點頭說道:

    「嗯,其他被調查的企業多少還是有些把柄被捏住的,但是加油站就不同了,加油站是走私分子開的,走私分子跑掉了,本來幾個加油站應該是被國家沒收然,然後其資產會進行評估後再進行拍賣的,其實這幾個大型的加油站價值幾何,只要是稍微有點這方面知識的人都能明白,可就現在卻被這般暗箱操作,藍俊明只想花這麼一點點錢就「收購」下這幾個加油站,但是打擊走私的結果並沒有給國家挽回損失,這到底是打擊走私挽回國家的損失,還是打擊走私實際卻是在往私人賬上打,這樣就把海關的人和藍俊明徹底的晾在陽光下,大家一下就看了出來,這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曾思濤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笑道:「兩位娘子可教也,……不過那些有點把柄被海關的人捏著的也還是可以利用的,榮成被海關調查的企業,特別是那些有點事情,但是事情又不大,事情過去的時間比較久的企業,像汽貿公司,雖然早年也曾經做過走私的生意,不過早已經漂白上岸。在改革開放的早年,那些發大財的起家的時候很多都是不乾淨的,如果都要去追究,那恐怕民營企業就要遭受滅頂之災,這與上面的大力發展非公有制經濟的決策更是背道而馳,這一點,上層很多人心裡都清楚,所以在提到嚴厲打擊走私的同時,實際上也是有一個底線的,那就是要避免無限制地擴大打擊面,對時間過去的比較久的不要搞秋後算賬,這一點不可能明說,但是很多人應該揣摩得到。汽貿公司的老闆對於被藍俊明這樣赤裸裸的吃掉肯定是心存不滿的,這等於是在他身上把他最好最肥的肉給剜掉,自然是痛切心扉。現在看見有群英公司直接頂住了三方的壓力,心裡自然也就有了一些想法,能做那樣生意的,誰沒有後台?只是在全國這樣的大氣候下,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為他再說話,只要稍稍給他們透點風,汽貿公司的老闆肯定也會四處活動,那些人都是人精,知道該怎麼做。」

    曾思濤頭枕在劉芸豐滿的胸脯上,腿放在吳依霞的腿上,劉芸輕輕在他頭上按摩著,吳依霞則給他敲著腿,愜意的享受著兩女柔軟的嬌軀,這**的日子還真是舒服,怪不得原來那些地主老財都喜歡買幾個俊俏的丫頭放在身邊。這樣舒坦的日子,就是給個神仙他也不願意換。曾思濤往後靠了靠繼續說道:

    「至於群英公司本身,就不要在走私的問題上過多糾纏,因為海關在群英的事情上表面上看插手不多,在海關的問題上,群英鬧得太凶的話,會被人一眼就看出來,所有這些都是群英在後面操縱的,其半隱半現,這樣最好,群英的重點還是扭住國稅局和經偵處不放,對他沒窮追猛打,矛頭就是對準趙子雲的人馬,但是這個窮追猛打也需要講究策略,整個場面不能高於針對海關的,這樣就會形成整個事情主要的原因不在榮成,而是海關的人在暗中主導,加油站的事情可以充分說明海關的人先是在榮成為某些人奪取走私分子的人大開方便之門;而以汽貿公司為代表的這一類事情說明海關的人把打擊走私無限擴大化;而群英的事情則表明海關的人針對沒有問題的企業也是巧取豪奪,這樣選出來的三個代表,一環扣一環,絲絲入扣,銜接在一起,更能說明海關的人到底是在做什麼……這些年海關人員出事的實在太多,海關的人在上上下下的心目中現在都不是太好,這回更會讓人們看到海關的人員就是這樣一幫玩意,走私販私猖獗也在情理之中。要打擊走私,那就得首先把海關係統的這些傢伙給好好的先整頓整頓。」

    「那這樣不是就和嚴西景對上了嗎?」

    曾思濤笑著搖搖頭說道:「這不算對上了吧?謀人恆被人謀,這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他做得如此無禮,嚴西景既然敢於在沒有掌握群英公司任何違法犯罪的事實就伸出手來,我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我豈不是真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模範?這樣的回應會讓人們心目中形成海關不是在打擊走私,而是借打擊走私某私利上,這樣做只是對事不對人,擱在誰眼裡也不算太過分,也會極大的淡化站在比較高的位置的人以及消息靈通人士對這件事認定為兩大**的爭鬥,呵呵,真要和嚴西景斗時機不對、地方不對,現在打擊走私這件事,鬧得太厲害總還是有些忌諱的……」

    曾思濤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內涵實在豐富,一時很難說清楚,馬向前深知打擊走私是當前的政治任務,而曾思濤更是知道沿海的走私大案絕非僅僅是政治任務而已,其中既然牽涉甚廣,那麼肯定就會涉及到政治上,這是無可避免的,裡面的情況實在是太錯綜複雜了,複雜到令人眼花繚亂,水很深很深深,可以說是深不可測,曾思濤絕對不會把本來置身事外的王家拉進那個漩渦裡,這也要把握一個度的問題,這件事必須控制在很低的層面和很小的範圍,這只是就事論事,就人論事,不涉及其他。不要給人有利用這件事發揮的空間。

    劉芸和吳依霞也知道沿海走私的事情傳得很厲害的,都點點頭。

    「那藍俊明還需要怎麼對付?」

    「呵呵,藍俊明,陰謀只有在黑暗中才會顯得那麼自在逍遙,那麼邪惡,但是一旦暴露在陽光下,陰謀便會像霧氣一般消散。至於最後藍俊明的下場,也就看他夠不夠聰明了,還有他還得自求多福,馬向前的手能軟一點,否則,他這些年去沿海好不容易積累的那點財富又要完全打水漂了。」

    「你的意思是……這回藍俊明這事的好處就讓榮成的人全得了,真的只是他們打個平手就算了?」

    「平手?怎麼可能是平手?藍俊明那幾個錢我還沒看在眼裡,何況藍俊明那盤菜放在眾目睽睽之下,你們要把它吃下去,也太招人了,呵呵,順手的人情,這樣的事情交給榮成的人,讓他們去鬥。」

    「只是這個人情是不是小了一點?馬書記畢竟是榮成的書記,比不得其他的書記……」

    「這只是順手的人情而已,最大的人情是你們對國稅局和經偵處窮追猛打,讓他們不能輕易脫身,但是針對性要明確,不針對部門,而是針對人,馬向前最擔心的就是趙子雲和嚴西景、藍俊明聯手,作為勢力僅此於他的趙子雲,勢力將會膨脹到他無法控制的地步,那樣會對他直接構成重大的威脅看樣子,馬向前很想藉著這一次機會,要整合一下榮成的勢力,把趙子雲、藍俊明的勢力給消下去,不讓嚴西景又機會。馬向前任由趙子雲的人馬對你們『繼續進行調查』,就是將計就計死死的把趙子雲的人馬綁在那裡,不讓其脫身。一旦確認群英公司沒有問題,馬向前肯定就會下狠手,對付趙子雲,我們把菜做好了,他只等著上桌子白吃,本來是他份內的事情,現在白白的撿便宜不說,並且以後,馬向前在仕途上,能幫上的肯定是要幫上一把的,馬向前何樂而不為?呵呵,這個人情還是不錯吧,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佈置和實施了……」

    曾思濤說完,笑了笑,馬向前給卿玉詩打這個電話,實際上就是為了達成一個簡單的聯盟,一起應對這事,只要他們這邊一開動,這各簡單的聯盟就算是運作起來了,,看著兩人思索的樣子,等著她們兩個消化這些東西……

    吳依霞聽著曾思濤的分析,看著他侃侃而談,整個事情該如何應對,講得清清楚楚,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床上床下都是如此的優秀,能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人生真是毫無缺憾了,吳依霞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生在蜜罐裡一般,心隨情動,吳依霞一時間又是眼波流轉,媚眼如絲了,呆呆的看著曾思濤,一隻手在大腿上捶著捶著就捶到「小曾思濤」上了也毫無覺察,嬌笑著說道:「老公,你真是厲害,什麼難題到了你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曾思濤看著被她捶著「小曾思濤」,調笑著說道:「小霞,你要是把我那裡捶斷了,我可什麼問題都不能解決了……」

    劉芸一看吳依霞那動作,忍不住也在曾思濤後面笑了起來。

    吳依霞這才發現自己無意識的就捶到了曾思濤那話兒上面,看著曾思濤眼裡那促狹的笑容,有些不依的說道:「老公,你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你要再用那天那羞人的姿勢,人家和芸姐可不依……」

    曾思濤笑而不語,劉芸在後面揶揄的說道:「小霞,我看你是越來越口是心非了,聽說了個什麼『深喉』,成天都拿著一根大黃瓜放在嘴裡練習,還強拉硬拽的把我也拉上練習……差點沒把我嗆死……」

    恩?曾思濤回身看了劉芸一眼,劉芸這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那三百兩嘛,等於是無意給他了「天機」。吳依霞有些不依的去撓劉芸的癢癢,兩人鬧成一團,有這等好事,曾思濤豈能放過?把兩女往懷中一攬,嘿嘿一笑說道:「現在軍演都全是實彈演習了,你們太落伍了,居然還在用黃瓜,今天我們也實彈演練,呵呵……接下來可就要忙了,錯過這個機會,想演習可就要等了……」

    看著兩人微羞帶怯嬌艷欲滴的樣子,曾思濤真有些不想住在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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