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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一百零六章 離間、嫁禍 文 / 言無休

    第一百零六章離間、嫁禍

    曾思濤雖然對於神東集團和何佳寧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但是瞭解有些東西總是需要一些時間和過程,加上他在浦江新區的考察調研的行程還是很緊湊的,所以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瞭解這事,他還絲毫不知道人家已經把他當做一隻螞蟻一般來加以利用了,螞蟻啊,曾思濤要是知道有人把他當做螞蟻一樣渺小,恐怕……

    曾思濤繼續著他在浦江新區的考察調研,行程安排得緊張有序,整個行程沒有走過場,曾思濤覺得還是不虛此行,對於浦江新區的經濟總量、發展速度、市政建設的高標準他並不是很看重,他更看重為是浦江新區所實施的一系列社會公共事業的新舉措,他更多的是從政策層面進行思考,畢竟地理位置是千差萬別,像浦江新區這樣優越的地理位置其他地方很難擁有,思路,一種開拓進取而又適合當地發展的思路,這才是曾思濤最看重的。這一次系統的考察也讓她他覺得受益良多,眼見著考察沒幾天就結束了,曾思濤也利用晚上的時間開始整理這些天考察調研所想到的一些東西。

    曾思濤心有所想,下起筆來也是文如潮湧,曾思濤正在那裡奮筆疾書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曾思濤本不想接,但是電話不依不饒的響個不停,曾思濤這才把電話那過來,一看是卿玉詩的,被打擾的不高興也沒有了,卿玉詩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想必是榮成的事情有了一定的眉目了。

    「思濤,在忙什麼啊,是不是正在幹壞事啊,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呢?」

    曾思濤呵呵一笑:「正準備干呢,這不你的電話不依不饒的……」

    「那我等會再打來,你繼續……」

    卿玉詩的語氣有些嬌嗔也微微帶著一絲醋意。

    「呵呵,你啊,我現在可是學生,就是考察調研期間那也是屬於嚴管對象的,正在寫考察調研的心得呢……事情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卿玉詩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不過卻是說起了正事:「馬向前終於動手了。」

    曾思濤呵呵一笑:「這個馬向前還是真夠磨蹭,也真夠謹慎的。」

    「呵呵,你以為都像你那般雷厲風行啊,這樣的事情,想好了是一回事,但要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和藍俊明、趙子雲,甚至還有嚴西景,正面對撼絕不是什麼好玩的。」

    曾思濤恩了一聲,卿玉詩說的沒錯,不是每個人都有深厚的背景,小心點總是好的。

    卿玉詩繼續說道:「馬向前還是去省委去了一趟,不但去給葛寶峰匯報了一下,也去羅明柏那裡走動了一下,又向我探聽了一下,才決定動手的。」

    曾思濤覺得馬向前夠磨蹭,可馬先前卻不是那麼想,他畢竟和曾思濤不一樣,能達到這樣的高度,他可不容易,小心駛得萬年船,馬向前上次與卿玉詩聊好之後,馬向前選了一個時間專程去給省委書記葛寶峰進行了匯報,馬向前把情況匯報之後,葛寶峰雖然沒有很明確的反應,但是表示按政策辦,有了葛寶峰的這個表態之後,馬向前心裡就很安定了。

    至於羅明柏那裡,馬向前肯定不會犯常識性的錯誤,他和羅明柏都是省委常委,只不過羅明柏排名緊跟在幾個副書記之後,而他僅陪末座,但是畢竟都是常委,如果很隨意的走動,葛書記肯定會有看法的。

    這也是在葛書記那裡得到葛書記的暗示之後,他才敢於去找羅明柏,馬向前心裡揣測著,眼下葛書記剛剛上位,估計在四河也遇到了不少麻煩,特別是分管黨群的副書記並不是太聽招呼,在羅明柏去留還不是很明顯的時候,眼下爭取羅明柏這個組織部長的支持就顯得尤為重要,而讓他和羅明柏見見,這樣葛書記迴旋的餘地就會大得多,雖然這可能是其作為的一種交換或者權宜之計,但是這也算是向羅明柏伸出了橄欖枝,給出了一個信號——現在窺視四河的人太多,大家雖然原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同舟共濟吧,甚至,只要羅明柏肯配合,他這個組織部長不挪窩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羅明柏聽說他從葛書記那裡來,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熱情,就像普通的會面那樣。他先向羅部長談了談榮成的幹部問題和組織工作,羅明柏並沒有多做評價,只是默默地聽著,但還是可以看出羅明柏眉宇間凝結著欣慰與喜悅,顯然對於他的到來還是從心裡感到高興的。最後,他逐漸把話題引到了的事情上從而引申出其中的幹部的問題等等,他稍微提了提群英公司事件當中一些幹部存在的問題,羅明柏的眉頭微微一挑,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還是被他清楚地捕捉了下來。

    到了他們這一層次,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這畢竟是官場生存的基本功。上級領導的一言一行,甚至五官上的每一絲變化,都是可以深入揣測的東西,揣摩上意,也是官場生存的要訣,馬向前從羅明柏那微微一皺的神態中明白了羅明柏的意思。這次見面兩個人雖然沒有深入的交談,但是羅明柏也隱隱表達了對葛書記是堅決支持的意思,兩個人談話的氣氛還是比較融洽,馬向前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之後,馬向前才真正著手對付藍俊明、趙子雲這一路人馬。

    曾思濤

    「呵呵」笑道:「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該交代的國稅局長都交代了。沒想到案子竟然如此複雜,馬向前的說法是,那些人的做法讓紀委中的那些老同志皺眉不已啊。呵呵,馬向前說也正是因為有他們這群錚錚鐵骨的老同志在,才能不顧壓力險阻一挖再挖。」

    聽了這話,曾思濤心中有了一些譜——「壓力的一挖再挖」,那表明趙子雲還有藍俊明應該或多或少地被兜了進去。不過那些不是曾思濤太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是嚴西景。

    「那位嚴少的人在四河怎麼樣了?」雖然曾思濤已經得到了一些關於嚴西景已經縮回京城的消息了,不過他還是覺得在卿玉詩這兒證實一下的好。不然這心總是有些不安定。

    「呵呵,嚴西景在四河找的的左膀右臂都遇到了麻煩,嚴西景的人還能怎麼樣?海關的人這一次雖然溜得比較快,但是他們的尾巴還是按照你的要求,被榮成這邊緊緊的揪著的,像你說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次不會讓他們毫髮無損的離開四河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曾思濤淡淡的一笑:「嚴西景恐怕就是離開了四河,呆在京城也不會太安心吧,經過這一次,嚴家想要把手伸進四河,那恐怕就不容易了。」

    「嗯,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惜沒辦法找嚴……」

    「呵呵,就是這樣已經夠他喝一壺的……」

    「嗯,好了,呵呵,曾同學,繼續寫你的心得吧,我可是要去睡覺了……」

    曾思濤也是一笑,兩個人又開了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才掛了電話。曾思濤這些日子多少還是有些牽掛群英公司的事情,得到這樣的消息,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整個人也覺得輕鬆暢快了不少……

    曾思濤心情輕鬆暢快了,但是葉玉曉卻是麻煩不斷,葉玉曉本來是準備在青莊再呆一段時間,好好調整調整心情的,但是她卻不得不回到浦江,《經濟前沿》又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麻煩連社長兼總編陸小薇都感覺到十分的棘手,不得不打電話讓她回浦江商量對策。

    事情的起因是《經濟前沿》的西部專欄配發了一篇關於西部經濟發展存在的一些問題的報道,近段時間以來,《經濟前沿》對批評性的報道已經弱化了很多,陸小薇在這方面還是很注意的,陸小薇看過稿件之後,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就簽發了。

    但是文章刊出一天之後,同在浦江的一份有影響力的報紙,對《經濟前沿》所報道的這件事進入了深入的分析,將經濟前沿中所涉及的人和事更清晰的展露出來,陸小薇這才發現,這篇報道表面看也沒有什麼尖銳的,似乎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經過經濟觀察這麼一對比,《經濟前沿》所採用的東西雖然都是事實,但是其中卻誇大了不少,讓整個事情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變成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更為嚴重的是報道由於還是按照《經濟前沿》的一貫風格依然是直接的指名道姓,直接點出了一家上市企業的名字,這肯定會引來麻煩的。

    果不其然,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來了——對方向報社發出了律師函。

    聽完陸小薇的匯報,葉玉曉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分明是有人設的一個局,這是有人蓄謀針對《經濟前沿》的,葉玉曉也馬上通過自己的渠道,瞭解對方的情況,瞭解到的信息讓她的心直往下沉——對方的律師函雖然麻煩,但是相比較起來卻是比較輕鬆的,關鍵是這家企業雖然只是一家省級國有企業,但是在全國也是有影響力的,作為上市企業,這報道勢必引起其股價震盪,這會給這家企業的股東造成極大的損失,《經濟前沿》說不定會為此承擔大筆的賠償,並且這會讓別人會覺得這事針對當地的領導……這件事葉玉曉心裡微微一歎——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這份報道是哪個記者寫的呢?」

    出現這樣的問題,葉玉曉自然首先就是采寫這篇報道的記者。葉玉曉對於陸小薇還是非常信任的,兩個人不但兩人相交多年,兩家也是多年的朋友,不會再這個時候給她來個落井下石。這個時候突然會發這麼一份報道,這記者肯定有些問題。

    「是跟著採訪在浦江新區考察調研的中青班的記者寫的……」

    葉玉曉很是意外,這個記者是採訪中青班在浦江考察的,但是這份報道絲毫和考察調研沒有任何關係,報社準備的題材也是瞭解這些西部城市的書記市長對於西部發展的一些思考,也沒有給這樣批評性報道的任務。

    葉玉曉的臉色很不好看,想了一下說道:「這篇報道的記者呢,我想親自問問他……」

    陸小薇點點頭說道:「就在外面。」

    葉玉曉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說道:「讓他進來。」

    記者低著頭走了進來,葉玉曉犀利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這份報道的素材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的?」

    記者神情雖然有些沮喪,但還算自若的說道,這些素材是採訪中青班的學員得到的。

    「採訪中青班的學員得到的,我看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吧。」

    「陸社長,我要是敢胡編亂造,出這麼大的問題,我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我還會坐在這裡嗎?我真是採訪了中青班的學員的,我是看這個題材也很不錯,並且也和我們報社一貫的風格相匹配,所以就寫了這份報道,如果這篇報道真是有什麼問題,那也是那個學員所講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是被蒙蔽了。」

    記者繼續辯解道,雖然他強作鎮定,但是他的心裡清楚自己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如果不按有的人說的做,透露了一點點消息,不但他自己,他的孩子也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按照對方所講的做,完事之後會給他一筆費用,算作他被辭退的補償,所以他必須咬牙堅持住。

    葉玉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被蒙蔽了?」

    「是啊,這可是人家市委書記金口玉言所講的,難道真實性還用我懷疑嗎,……陸社長,你是瞭解我的,我對於報道的真實性一向是很慎重的……我……」

    葉玉曉看了記者一眼,淡淡的說道:「慎重?慎重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大的紕漏?」

    「我還專門給我們報社駐西部記者站的王記者核實過這件事,這事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如果有什麼不對,一定是他講錯了。」

    葉玉曉見自己手下的記者始終不認錯,心裡也有些嘀咕,有點懷疑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這樣,確實是採訪對方的時候,對方講錯了。想了一下問道:

    「那你給我講講,你採訪的是誰,這些東西是誰告訴你的?」

    「採訪的是四河隨周市委書記曾思濤,由於我們媒體的影響力比較大,那個曾書記專門抽出時間接受了我的採訪,在談到西部的國有企業的現狀的時候,他講到了這家企業。」

    曾思濤?葉玉曉非常的吃驚,曾思濤能給他手下的人面子這是可以理解的,必經她給他的照拂不少,但是曾思濤在這樣的問題上一向很謹慎的,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呢,葉玉曉很吃驚的樣子看得陸小薇也是一頭霧水,因為葉玉曉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這事情竟然還牽涉到曾思濤,曾思濤為什麼要講這些相對比較尖銳一些的東西,而在她面前卻一再表示不接受採訪呢?真要是曾思濤這麼講的,那……事情就有些複雜了,葉玉曉也是滿頭霧水,所以也和緩了一下口氣問道:

    「那你給我仔細的講講,他是怎麼和你談的?」

    記者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始講了起來,葉玉曉越聽心越往下沉,記者所講的說話的語氣和思路和曾思濤很相吻合,並且葉玉曉也瞭解到這個省的人是王家的政敵,曾思濤想利用自己的平台打擊他的政敵?這也太不地道了,《經濟前沿》本來就麻煩不斷,這不是又給經濟前沿又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這個曾思濤,有什麼不能直接對自己講,卻來這麼一手,把自己給推到懸崖邊上,葉玉曉心裡有些生氣:虧人家還對他那麼好呢,卻給自己來這麼一手。恩將仇報,太無恥了!

    這個念頭在葉玉曉心裡一閃而過,葉玉曉隨即就覺得這想法不對!葉玉曉腦海裡隨即閃過一個念頭,曾思濤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啊,他在黨校學習,現在哪有心思去招惹別人啊?可記者剛才講的又是那麼活靈活現的,讓人又不得不懷疑曾思濤,葉玉曉想來想去心裡總認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這件事裡面有些東西還是有很多疑點,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葉玉曉坐在那裡不說話,記者在那裡也是如坐針氈,渾身不對勁,葉玉曉看著自己手下的這個記者,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腦海裡似乎有些東西把握住了,自己手下的這個記者,神情有些侷促和不自然,但是講起這事的時候卻講得很順溜。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一般,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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