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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鎮一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別了,四河 文 / 言無休

    第一百一十二章別了,四河

    和葉玉曉一起商議完畢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烏海梅依然拉著他徜徉在她住處附近的小徑,難得的享受一番花前月下的感覺,女人,從來都是浪漫的動物,不會有人會例外。

    曾思濤自然也不願意牛嚼牡丹,辜負美人的這番心思,兩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牽著,月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格外的和諧安謐。

    「思濤……」烏海梅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曾思濤的肩膀上,輕聲的呼喚。

    烏海梅放開了心胸接納了曾思濤,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卻馬上就要分別,可相見即是離別這讓烏海梅心裡多少有些傷感,一絲離別的愁緒在她的身上蔓延。

    烏海梅的心境曾思濤多少瞭解一些,沒有做聲,撫了撫烏海梅的秀髮,給予她無言而堅定的安慰。

    「思濤……」烏海梅再一次輕聲的呼喚著,雙手主動地環住了曾思濤的脖頸,微微閉起了雙眼,閃亮光澤的唇在月光下嫵媚地跳動著。

    曾思濤的雙手環住了烏海梅的纖腰,嘴唇慢慢覆蓋上了烏海梅的香甜。窒息的交流在兩人的唇齒間糾纏,烏海梅顯得主動而熱情,一次又一次挑逗著曾思濤的極限……

    曾思濤輕咬著烏海梅的耳朵,吮吸著烏海梅粉嫩的耳垂,輕聲而深情的說道:「梅梅,我愛你。」

    曾思濤一向很討厭說「我愛你」三個字,可是此刻卻是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出來。

    一句讓烏海梅等待了數年的愛語使烏海梅覺得一切付出都有了回報,美眸中頓時水氣迷濛,烏海梅緊緊地纏繞在曾思濤健碩的身軀上,隨著曾思濤劇烈的動作,從一個雲霄被衝擊到另一個雲霄。

    「思濤,我愛你,永遠……。」烏海梅的櫻唇咬上了曾思濤的肩膀,仿若要在曾思濤的身上留下自己永恆的印記,彷彿要讓曾思濤融合在她的身體裡……烏海梅覺得自己就好像活在夢境一般,可惜夢境雖好,卻總是有夢醒的時分

    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迷夢,可惜迷夢終究要回到現實。

    「終究還是要離別。」

    多愁善感深深地刻畫在烏海梅的臉龐上。曾思濤有些不捨。他的手摟得烏海梅更緊了。晶瑩的淚珠順著烏海梅的臉蛋輕輕滑落,似水的柔情滴落在了曾思濤的胸膛上,曾思濤看著那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赤裸的胸膛滾成一道水痕。

    曾思濤凝視著胸膛上那一道淚痕,覺得這淚痕承載著的實在太多太多。

    「無論將來如何,只要你願意,我的懷抱一直為你敞開。」

    曾思濤擁著烏海梅,慎重的說道。

    ……

    浦江新區國際機場,曾思濤和調研組一行坐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

    烏海梅知道曾思濤的航班時間,卻是不便送行,但是她依然還是到了機場,在機場的一個角落呆著,遠遠的仰望見一架飛機騰空而起,向北飛去,淚水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來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這一刻,她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心裡想起曾思濤那日早上臨分手的時候說過:「飛機飛得再遠,總是有地球的引力吸引著;風箏飛得再高,總是有一根線牽著。」

    她就是地球,就是風箏上的那根線,有他這話,她還有什麼值得傷心的呢,烏海梅忍不住又笑了,根本不顧別人的……

    葉玉曉表現出她果決的一面,聽從了曾思濤的建議,營救記者的小孩的行動很成功,只是微微有些遺憾的是綁架小孩的為首之人沒有能夠捕獲,她想順著這條線,順籐摸瓜找到一些佈局者的蛛絲馬跡,但是這人似乎是預先知道一般,憑空在浦江消失了,葉玉曉動用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得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就在這裡斷了。

    這批人身後之人也知道這回是有人想利用他,自然也是不善罷甘休,也在全力搜索著這個人,不過和葉玉曉的結果一樣,也是一無所獲。

    這批人身後之人也通過人向葉玉曉轉達了他對此事一無所知,和微微的那麼一絲歉意,葉玉曉也沒有多追究,雙方對於這件事就在綁架人的事情上打住。

    既然是有人綁架和脅迫記者寫的這麼一份報告,被報道的企業也覺得這個台階可以接受,雙方終於就此事達成和解,事情正在按照設想的軌道在進行解決。

    至於佈局之人,自從記者小孩獲救之後就沒有再動作,但是葉玉曉依然耐心的再尋找著佈局者的蛛絲馬跡……

    江東省千江市神東集團總部所在。

    何佳寧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臉色有些嚴肅,一個個下屬都有些噤若寒蟬,因為他們的何總雖然平常在公司也很高傲,但是高傲中透著一絲親切,在公司很少有這樣嚴肅的神態,神色百變的何總,臉色今天可是一直沒變,臉一直板著,連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何總今天不高興,很不高興,所以誰也不願意去觸霉頭。

    何佳寧確實很不高興,心裡很有些失落,她布下的局,對手卻像狐狸一般,表面上選擇了退讓,實際卻是一步妙棋,這一退,讓她的所有算計都落空了,不但沒有進入陷阱,反而是出手果斷迅捷,幾乎都沒有給她留下反應的時間,幸虧她早有準備。一下就掐掉了和胡彪接頭的那人,心腹之人告訴她,那人已經從共和國消失了,至於那人是到了國外還是從這個世界上,那就不需要她操心了——她相信自己的心腹做這樣事情的專業性,既然他說那人已經從共和國消失,那肯定是不會有假……

    這樣沒讓葉玉曉和那幫控制記者身後的人撲過來,饒是如此,也還是讓她重新認識到葉玉曉也不像她原來想像的那般不堪。

    而曾思濤則更狡猾,何佳寧知道曾思濤肯定是清楚有人在背後放他的冷箭,但是似乎曾思濤什麼都沒有做,施施然就離開浦江回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表現得就像宰相肚裡能撐船一般的大度,何佳寧默默的想著,這一次她僅僅只是試探,但是讓她非常遺憾的是這一次沒有試探出曾思濤的任何深淺。何佳寧有些不明白是因為曾思濤是在黨校學習而有所顧忌,還是真的那麼能忍,要是後者,那真是一個勁敵。和王家遲早還是要拼上一回的,她也在心裡默默的把曾思濤的危險程度提高了一個級別……

    何佳寧想著想著,思緒又回到了剛過去的這件事情上,她很清楚,曾思濤也好、葉玉曉也好肯定不會就這麼甘心被人算計,不過是暫時的退讓而已,肯定也會耐心的尋找設計他們的人,胡彪,總是一個隱患……

    曾思濤自然是不甘心被人在後面暗算他,照他的判斷,能有這樣的膽量和能力的人肯定是京城的幾大勢力,可是他現在忙得連去摸摸這些勢力最近有什麼動靜的時間都沒有。

    不但學習忙,四河那邊他也得關注,雖然四河那邊群英的事情已經漸進尾聲,群英公司也勉強恢復到了正常的軌道,但是後續的發展他依然還得關注,趙子雲還在垂死掙扎,藍俊明也還在困獸猶鬥,越是到最後時刻,越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個大意,說不定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他不得不講課餘的主要精力集中在這上面,以及遙控指揮隨周的一些工作安排。

    京城的五月似乎和往年不一樣,熱得讓人們有些躁動不安,似乎預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五月的世界並不平靜,北約正在空襲南聯盟,也就在五一節後不久,一件令國人震驚的事件發生了——北約的飛機轟炸了共和國駐南聯盟的大使館!

    外交使領館等同於一國領土,即便是二戰時期,東瀛鬼子那麼窮凶極惡、殘暴無比,對於逃到各國使領館中的仁人志士也不敢怎麼樣,美國佬簡直太無恥了……

    山姆大叔轟炸共和國的消息一傳開,整個京城震驚了,然後沸騰了——極度的憤怒燃燒著每一個國人的心。

    山姆大叔轟炸大使館的動機眾說紛紜,隱藏有先進的通訊和電子竊聽系統,中國方面把自己搜集到的軍事情報傳送給塞爾維亞方面;作為交換,南軍將擊落的隱形戰鬥機的殘片交給中國,隱形飛機的導航設備、帶有隱型塗料的表皮殘骸、發動機噴口耐高溫部件,就放在大使館的地下室,然而導航設備裝有保密自毀裝置,自爆裝置失靈,美國人做事情也有後招,導航系統內部內嵌式電源仍在工作,並且不間斷的發出定位信息,這使得美國人在很短時間內找到了殘骸的精準位置,美國人以為中國已經搞到隱形技術,所以大為惱火,於是冒險對中國主權領土進行了轟炸。

    廣大群眾和學生群情激憤,紛紛舉行示威遊行,嚴厲聲討美國的暴行,抗議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的倒行逆施,美國佬堅稱是誤炸,但是事實上轟炸大使館的飛機是從美國本土起飛,誤炸之說顯然也是很不符合邏輯。曾思濤也不認同美國是誤炸的說法,但是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還是不會和美國完全撕破臉皮收場——因為那樣完全不符合共和國的利益,

    曾思濤倒是真心希望美國佬是因為隱形飛機部件被共和國得到而轟炸的說法靠譜,如果以血的代價和在國際上的屈辱換來這麼一些東西,也算是有所值,省得讓國人的血白流。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在中央黨校學習的學員們肯定要對這件事進行學習、分析,甚至是可以建言獻策,大家的很多課餘時間都在討論這事,同時還要忙於總結各種學習調研的心得體會,曾思濤所能機動的時間久更少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使館的事情也逐漸在共和國方面的強硬而又有策略的退讓之間,終於漸漸得到了解決,共和國上下也把注意力集中到即將到來的五十週年大慶和年底的澳門回歸上來了,曾思濤也終於從忙碌中迎來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在國慶即將來臨的前夕,曾思濤在黨校的學習也即將結束,他到京城工作的去向已經明確——外貿部對外貿易辦任副主任,主任是由分管國內對外貿易的副部長楊漢久兼任。

    終於就要成為京官了,曾思濤此時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在心裡盤旋,在四河工作的將近十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他從原先那個初出茅廬雄心勃勃想要有一番作為的農家子弟,到現在手掌一方生死的父母官,這一路走得還算平坦,雖然中間小有波瀾,但是嚴格的講真正的大風大浪並不算太多。特別是主政隨周的這三年多,他把隨周市治理得井井有條,特別是各類經濟指標的增長速度,在整個四河省的地市級城市,他要說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幾年的崢嶸歲月,不但是他逐漸走向成熟的一個必要的階段,應該也算是王家對他的一個考驗,陞官有時候並不難,特別是對於他這種有後台的人來說,但是要得到一個好位置,一個實權在握的位置,那就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了,不然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全都是空中樓閣,虛無縹緲,不說完全淪為一個邊緣人,卻也是步履維艱。

    他這些年在四河的表現,自己回首依然有很多不足,但是整體而言,應該還是讓老爺子和王西北比較滿意吧,到京城工作,曾思濤覺得是非常明智的,以他這個級別再留在四河省,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發展。畢竟在很多情況下,年齡是制約幹部提拔的很關鍵的要素。年齡太大了,就沒有機會提拔的機會;年齡太小也會太礙眼,特別是在地方上,論資排輩的潛意識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這樣的時候進部委再鍛煉鍛煉,順道混個資歷,為他今後的宦海逐流創造更好的條件,這應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但是對於四河,不管在其他地方如何,四河依舊是他生命中最珍惜的一段時光,生命如歌,人生如戲。那裡有他青春的舞動的記憶,有年少張狂的印記,有他曾經奮鬥的烙印,四河給了他走向更廣闊的舞台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別了,那些一起奮鬥過的人,別了那些他治下的百姓,別了,那一方養育過他的熱土……

    如今就要真正進入共和國的政治心臟和共和國,進入一個眾星雲集的廣大的舞台,和眾多的政治精英一起奮鬥、一起成長、一起角逐、一起廝殺。

    京城,數朝古都,曾經聚集無數的懷揣救國救民的政治精英曾在這裡強勢崛起,成為國家的中流砥柱,卻也有不少人這裡閃耀崛起,卻又如流星般墜落,成為一個匆匆的過客。

    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歷史一頁頁的翻過,過往的人和事都落入歷史的塵埃,成為歷史的記憶,今天終於輪到了他,「京城居大不易」,雖然在京城,有王家的照拂,不過在京城無數人的關注的目光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他自己的表現,即便是已經趟出來了一條荊棘的小路,可這路是越走越寬,越走越遠,還得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曾思濤的心裡含著一絲期待,也微微的有那麼一點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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