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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過江龍 第六十七章 出手(一) 文 / 言無休

    第六十七章出手(一)

    在曾思濤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會議的時候,有點氣急敗壞的李立中回到了市裡,一回到市裡,李立中就開始查是什麼人造他的謠,但是這樣的事情那裡能查出來?

    市裡造謠的人不是曾思濤,實際上是李立中的連襟孫立偉。

    金沙區下面一個鄉的書記肖金山,肖金山由於女兒有病,在鄉里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女兒,老想調回市區來,只是要調回市區談何容易,他寫報告要進城不是第一次了,沒有一百次,也不少於五十次。從區委組織部到每一個常委,從區長到區委書記,每次申請報告,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

    肖金山同市社保局的景雲裡是一個村子人,小學到高中都同學,又是「割頭換頸」的朋友。後來肖金山上了大學,肖金山上了楚漢師範學校,畢業後先是在鄉里的小學教書,後來到鄉政府辦公室當文書,再從中國最低層的「官階」往上爬,「爬」彎了腰,「爬」酸了腿,爬到了鄉黨委書記。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撲通下水,折騰得筋疲力盡,可回頭一看,不過剛剛離岸。算得上是「吃過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也許因為受教育的程度,成長的環境,工作後的經歷,接觸對像不同的原因,倆人後來都感到對方的差異。肖金山覺得景雲裡太滑,太油,太虛,像風似霧,琢磨不透。肖金山覺得肖金山太實在,太老實,太農民式的天真了。當然,這都在心裡。兩個人童年結下的友誼還是深厚的,景雲裡在外面熟,肖金山在鄉里說話算數,互相有個什麼事都搭個手,力所能及都盡力幫一把。

    「金山,你啊,真是榆木疙瘩腦袋,現在想調回市區,哪有不花錢的?」

    肖金山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問題是女兒生病,我哪有錢去捅關係,再說市裡這麼抓,我想送也沒有人敢收吧。」

    「金山不是我說的,你就是死腦筋!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求人,放不下臉去求人,老是跟自己較勁。你看看那些領導,道理比你懂得多,你看他活得比你瀟灑。論能力,論德才,論品質,你都強。但是人家有用不完的錢,像換衣服一樣換女人,白天坐在辦公室指揮公、檢、法,晚上可以指揮一群黑社會流氓。出門前呼後擁,出口說一不二,市裡的局長,縣裡的書記、縣長見面差不多都喊他爹,上至省裡甚至更上層都有人撐腰,憑什麼?而你因為女兒的原因,申請調動這麼久,為什麼調不回來?這都是講原則的結果啊。」

    肖金山聽著心裡有些震撼。

    「金山,我這是給你講老實話,也就你我可以講,現在的世道就這麼樣子,市裡有沒有好幹部?有的,可這些正派,有水平,按原則辦,可吃不開,人家怕原則,惹不起躲得起呀。差不多成了孤家寡人。李立中正好相反,吃喝嫖賭,索拿卡要,欺上瞞下,籠絡人心,反到如魚得水,大行其道。我敢保證,要民意測驗,這樣的人反而會得高票的你,信不信?」

    肖金山是最基層的幹部,也知道一些基層的反映。他同意景雲裡的一些評價。

    「金山,別傻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對現實。我原來也看不慣李立中那一套,可我看不慣有個屁用!人家照樣當他的副書記。我一想不對,這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得調整思路。就說我,我不過是忙李立中秘書做了一點小事,咳,這人還真講義氣。我這科長也就提起來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要是真想回城,走走他的路子吧,錢的事情,找朋友想想辦法。」

    肖金山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點點頭。

    肖金山找景雲裡等同學朋友湊了十萬,一個子都沒有少。

    半個月之後,肖金山剛進辦公室,區委組織部來電話,說是區委領導要找他談話。讓他交接鄉里的工作,準備到區文化局,等人大通過後正式上班。肖金山也不由感歎,還是錢的魔力大,沒錢他幾年想調動都沒有調成。錢一送,半個月就如願以償了。

    現在,讓他難受的是朋友們湊的幾萬塊錢怎麼還。這時他又想到了景雲裡,他鬼點子多,見的世面多,他要再去求教於景雲裡。

    「哈哈,你就算了吧,還什麼?當我們幾個同學扶貧,把你從苦海裡撈起來了吧。」

    「你別開玩笑了,十萬塊錢就那麼『燒』啦?」

    「憑你那一千多元的工資,孩子還要看病,這輩子你還得了嗎?」

    「那你讓我欠朋友一生的人情債,叫我一輩子不得安生?」

    景雲裡又看看他的家,看看家裡的用具,搖搖頭,半是讚歎半是嘲弄的說道:「金山呀,你名字叫金山,可鄉書記也當了七八年了,家還是沒有變,不容易呀。」

    「一個鄉幹部,一月千把塊的工資也常常拿不到手,一家子人要吃飯,女兒還要看病,老百姓窮得那樣,我就是想受賄,也沒人行賄呀。」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是怕欠人情債嗎?」

    「怎麼啦?」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好歹也是局長,周旋得好,肯定比我這個社保局的小科長強。你手裡也管著大大小小的一批幹部,你工作一段後,要調整一下所屬單位的領導班子。」

    「調整班子?」

    「對。先開個全體幹部大會,把調整班子的風放出去,然後醞釀一段時間。」

    景雲裡使了個眼色,一笑,一轉身,「我走了。」

    肖金山心頭微微一震,也沒說什麼。肖金山上任一個多月,跑了文化局下屬的一些單位。他也感到一些單位的班子急需要調整,但調整是要把工作搞上去呵。三個月後,肖金山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著手調整文化系統的班子,組織考察,民主測評,個別談話,徵求意見,反反覆覆。歷時近一個月,肖金山的家裡熱鬧起來了,進進出出,前客讓後客,匯報思想的,受朋友之托舉賢薦能的,自己上門大言不慚、理直氣壯要提拔的,拐彎抹角要到好單位的。各色人員,輪番表演。無論什麼人,都沒有空手的。肖金山倆口子,開始是好言相勸,拉拉扯扯,甚至提著禮品追出門外。但不管你怎麼推,最後都被各種理由推了回來。最讓你推不出來的理由:「看看生病的小孩,不過分吧?」

    後來,肖金山也就算了,弄得家裡吵架似的,隔壁鄰居聽了還不知到發生了什麼。這一輪「班子調整」,肖金山磨嘴皮子,挑燈夜戰,在各種各樣的人物中周旋,人瘦了一圈,口袋鼓了一圈。經過一番算賬,除了收回當教委主任投入的「成本」外,還結餘了二萬多元……

    不過,肖金山也算是點背的,這剛調整完,下面就有一個新上任的文化稽查科的科長,給他惹出了麻煩。

    省裡要到區裡的文化音像市場進行考察,該科長帶著人去維持秩序,但是卻和人前來文化市場買東西的人發生爭執,對方質問他這樣做到底是為誰服務,這個沒腦子的科長理直氣壯的說:「我只為領導服務,是你重要還是領導重要?」

    沒想到到這裡來的是一個正在文化市場暗訪的記者,一下就把這個事捅到媒體上了,不但有文字,還有暗訪的攝像,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了。雖然文化局這名科長稱是當天工作壓力大導致使用了不當語言。但是媒體卻依然不依不饒。

    一些不好的評論鋪天蓋地,特別是有的文章質問:「語言不當」是不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那些沒有類似「口誤」的幹部們會不會同樣大剌剌地為上級領導開道?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從某種程度上說,「只為領導服務」只是句情急之下無心之間的「大實話」,因為這句話導致停職純屬偶然。如今板子打在一個文化局的幹部身上,更多只做不說的群體讓下屬服務的領導們卻依然是該幹嘛幹嘛、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為領導服務」,我們聽過了太多的「不當語言」。「語言不當」是不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那些沒有類似「口誤」的幹部們會不會同樣大剌剌地為上級領導開道?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從某種程度上說,因為這句話導致停職純屬偶然。如今板子打在一個文化局幹部身上,更多只做不說的群體和那些讓下屬服務的領導們卻依然是該幹嘛幹嘛、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對各級官員和政府工作人員而言,「權為民所賦,權為民所用」、「為人民服務」這樣的話沒有誰不知道、不明白、大會小會不常掛在嘴邊。但現實情況是,欺負了百姓,頂多被背後罵上兩句,而得罪了領導,前程和飯碗化為烏有的幾率卻是十之**。有幹部說「食人以祿,事人以忠」,領導既是「衣食父母」,喊出「領導重要還是哪個重要」,還有什麼稀奇的?

    肖金山知道這確實是說的大實話,官場中人也好,普通老百姓也罷,都知道這東西,但是這樣的事情,只是在心裡想,不能說出來,這中間有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可意會,但是決不能言傳。

    這層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大家都很不好看,省裡文化廳來視察的領導心裡很不高興。

    肖金山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遠不止領導不高興那麼簡單,沒有多久,外面的人都議論紛紛,說這個稽查科長本來數素質就不行,不過是送了李立中好處,才提拔起來的,這樣的風言風語既然能傳到他耳朵裡,恐怕區裡也都傳遍了,並且這事越穿傳離譜,最後連他是送禮才調回城的事情都傳了出來,不但他,連李立中都牽涉進來了。

    肖金山心裡很是忐忑,他第一次伸手就惹來這樣的麻煩,嚇得他不行,還好大筆的現金他是堅決沒收,不然他這回還真的在劫難逃。

    肖金山心裡想恐怕是原來下面那些被調整的人心裡不滿,趁機對他發起攻擊,其實下面的人都知道這個鄉巴佬是李立中的關係,傳去傳來被人利用就變成李立中了。

    其實其中的幕後推手就是孫立偉,景雲裡本來就是他一個單位的,兩個人原來都只是主任科員,這一下,景雲裡倒跑到他前面去了,真讓他有些納悶。

    本來孫立偉想要升科長,實際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林雨衷曾經提過,但是他不同意,他不想欠林雨衷太多,省得到時候對李立中也下不了手。

    對於景雲裡的陞遷,孫立偉幾乎沒有費什麼功夫就瞭解到他走得是什麼路子。——也是李立中的路子啊,孫立偉心裡冷笑了一聲。

    既然是走得李立中的路子,孫立偉就對景雲裡的事情很關注。想利用景雲裡的事情做下文章。沒想到景雲裡這文章沒做成,倒是景雲裡的同學肖金山更值得做文章了。

    孫立偉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他先要弄出李立中的一點動靜,讓上上下下對有一個很不好的印象,這樣才有利於他下一步,像上面舉報。

    所以就傳出了稽查科長是買的官,而賣官的是肖金山,而肖金山的官也是買的,賣官正為了收回成本,而賣給肖金山官位的是李立中。

    李立中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出個結果,這帳就記在曾思濤頭上了。

    楚漢市貫徹學習政治局農村工作精神暨楚漢市全年農村工作總結大會在市政府多功能會議室找召開。

    曾思濤精心謀劃這次市政府全體會議,翟志勇心領神會。曾思濤講到的他要辦好,沒想到的他更要辦好。他找來市政府秘書科、行政科的同志,加班加點,寫會議材料和會場佈置,翟志勇也比較瞭解曾思濤的喜好了,知道曾思濤有些不喜歡搞花架子,會場佈置簡潔莊重。主席台後的照壁上,楚漢市貫徹學習政治局農村工作精神暨楚漢市全年農村工作總結大會。主席台正對面是會場的主標題:牢記「一個要務」,堅持「兩個務必」,踐行「三個代表」,在全省率先實現小康目標。

    在外面實況轉播車上,工作人員上上下下,忙個不停。架著各種型號的攝像機,從不同的角度對著立有很多話筒的位置。

    市委常委悉數出席了此次會議,會議由分管農業的市委副書記、市政法委書記龔雲山主持,曾思濤做主題發言。

    「下面,請市長曾思濤同志講話。」

    曾思濤眼睛從容地掃視了一遍全場黑壓壓腦袋、泛著光亮的一層眼球,按了按面前稍稍高了一些的話筒,一字一句地開腔了:

    「國家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歷史機遇期,我們楚漢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一方面要推進工業化、城市化,這是全市經濟社會發展的推進器。另一方面要統籌兼顧全市農村的發展,這是全市經濟社會發展的穩定器。雖然我們楚漢是省會城市,但是全市依然有近三分之二的人口在農村,農業的發展,農村的繁榮,農民的生活始終是市委市政府議事日程中的大事。」

    曾思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市區我們看到一條條嶄新的街道,高樓大廈,但是大家不要忘記了,在城市有一小部分人的生活依然很艱難,在農村,是有相當一部分人生活很困苦,老百姓的生活還緊緊巴巴的,他們中還有相當多的人,要計算著家裡的存糧量米下鍋,為了省下油鹽錢而拖著病痛的身子在田間勞動,忍著骨肉分離的痛苦,離鄉背井走在打工的路上,他們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生活變得更好一點。曾思濤講到這裡,喉嚨有些堵,嗓子裡出來的話有些不如開始流利。他感到全場異常的肅穆,所有人的情緒都抓在他的手裡,完全在他的情緒控制之中。

    「『老吾老及其人之老,幼吾幼及其人之幼。』『雅齋夜聽瀟瀟竹,疑是民間疾苦聲。』封建社會有良知的官員,都能夠視民眾疾苦而坐臥不安,但是有極少數幹部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不但如此,一些地方存在村霸,鄉霸、惡霸,卻能長期逍遙法外,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基層黨組織、基層政權出現了一些不好的問題,這不是楚漢獨有的現象,在全國各地都有類似的情況,所以中央才會高瞻遠矚的特別提出要加強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建設,才提出要加強農村基層政權的建設,其目的是為什麼?就是為解決三農問題提供組織上和人事上的準備。曾思濤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市區我們看到一條條嶄新的街道,高樓大廈,但是大家不要忘記了,在城市有一小部分人的生活依然很艱難,在農村,是有相當一部分人生活很困苦,老百姓的生活還緊緊巴巴的,他們中還有相當多的人,要計算著家裡的存糧量米下鍋,為了省下油鹽錢而拖著病痛的身子在田間勞動,忍著骨肉分離的痛苦,離鄉背井走在打工的路上,他們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生活變得更好一點。曾思濤講到這裡,喉嚨有些堵,嗓子裡出來的話有些不如開始流利。他感到全場異常的肅穆,所有人的情緒都抓在他的手裡,完全在他的情緒控制之中。

    「但是有的幹部,考慮的是自己的提拔陞遷,是自己的個人得失,是自己的家庭、朋友、小圈子。但是有的幹部,考慮的是自己的提拔陞遷,是自己的個人得失,是自己的家庭、朋友、小圈子。但是有的幹部,考慮的是自己的提拔陞遷,是自己的個人得失,是自己的家庭、朋友、小圈子。

    甚至,有的幹部講出『我只為領導服務、領導重要還是哪個重要?』,後來這位幹部講是因為壓力過大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我想「只為領導服務」只是句情急之下無心之間的「大實話」,至少講出了一部分人的心聲,對各級官員和政府工作人員而言,「權為民所賦,權為民所用」、「為人民服務」這樣的話沒有誰不知道、不明白、大會小會不常掛在嘴邊。

    但現實情況是,欺負了百姓,頂多被背後罵上兩句,而得罪了領導,前程和飯碗化為烏有的幾率卻是十之**。有幹部說「食人以祿,事人以忠」,領導既是「衣食父母」,喊出「領導重要還是哪個重要」,還有什麼稀奇的?

    不過我想,有些觀念錯了,「食人以祿,事人以忠」,我們

    我想,這樣的人到農村去,到農民中去看看,一定是一種靈魂的淨化。今天在場的,都是市直機關的幹部,大家按月可以拿到財政撥發的薪水。雖然說不上豐厚,但也畢竟生活無虞,孝敬老人撫養孩子,還會略有些積蓄。可是我相信,你們都有父母兄弟姊妹還在農村,他們的生活還緊緊巴巴的,他們中還有相當多的人,要計算著家裡的存糧量米下鍋,為了省下油鹽錢而拖著病痛的身子在田間勞動,忍著骨肉分離的痛苦,離鄉背井走在打工的路上。我們是幸運的,我們獲得了各樣的機會、以各樣的理由離開了他們。我也和你們一樣,離開了他們那樣的生活。可我們都不要忘了,我們不是剛離開他們不久嗎?我們對這樣的生活就陌生了嗎?我們能對他們的境況視而不見嗎?如果這樣我們的良心能得到安寧嗎?」

    「要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必須加快農業的發展,增加農民的收入。沒有農村的小康,就沒有楚漢的小康。農村的小康靠什麼?靠的是領導決策正確,靠的是政策措施對路,這些都對,但是最重要的是黨員幹部要把這些方針政策落到實處,而要落到實處就需要各級各部門要身體力行,不折不扣,從來就沒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和皇帝,全靠我們自己。楚漢的農村小康靠什麼?楚漢的經濟社會發展靠什麼?」

    曾思濤每一句問話,後面都停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像暴風驟雨,像山洪爆發,像咆哮的雄獅一樣,在場的人只覺得好像天空滾過一陣驚雷:「靠家銘書記一個人不行,靠我曾思濤一個人不行,」曾思濤特意把眼神轉到李立中的臉上,有些咄咄逼人,李立中有些猝不及防,看見曾思濤嚴厲的眼神,甚至背上有些發涼。

    「靠我們市裡四套班子三十幾雙手不行,要靠今天在場的全市各級幹部,靠全市八百萬老百姓。」

    「老百姓靠我們去組織,這是我們這些拿著人民俸祿者的責任。解決農民存在的突出困難,同他們一起尋找到一條致富的路子。」

    曾思濤還對下鄉幹部提出了一些嚴格的要求,大會的策劃,明眼人都看得出曾思濤所下的功夫。目標當然是朝著曾思濤來的,特別是他在動員會上的一番講話,是一篇抒情散文。曾思濤沒用稿子,充滿激情,嬉笑怒罵,抑揚頓挫,一氣呵成,表達了他對農村農民農業的高度關注和情感。自然,這樣的情結,會在全市人民中引起強烈的共鳴。更重要的是,他同前幾天曾思濤在市政府全體會上的講話形成鮮明的對照,曾思濤的用詞造句,簡直就是當著全市人民的面,給李立中扇耳光。參加會的人不一定完全清楚,但市委市政府的頭頭腦腦,個個是「啞巴吃湯圓,心中有數」,凡是參加過市政府全體會議的人沒有不清楚的,但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要說最感到痛快淋漓的是站在曾思濤後面的翟志勇,他完全理解曾思濤對這次會的安排,也全部聽得懂剛才動員會上的一席話。他感到異常的興奮,痛快淋漓。曾思濤的話象鞭子一樣,鞭鞭見血地抽打著曾思濤骯髒的靈魂。曾思濤不是要宣傳自己的政績嗎?曾思濤告訴全市幹部:人民群眾創造歷史,是領導幹部應該懂得的常識;李立中想在楚漢幹部群眾中樹立一個有政績的形象,曾思濤就告訴全市人民群眾,楚漢的事業,靠哪一個人都不行,靠他曾思濤一個人不行,靠李立中自然也更不行;曾思濤在這樣的大會上,就讓李立中難堪,告訴社會各界,楚漢沒有李立中是完全可以的。

    並且曾思濤也是想把全市幹部的精力轉移到農村了,轉移到農村和全市經濟的發展上了,防止大家在機關無事生非,把精力放在議論區縣幹部調整上。更主要的是利用這個機會,狠狠的敲打一下李立中,讓他知道一點天高地厚,收斂一些無聊的行徑。

    當然還組織這樣的活動,曾思濤事先請示過省委書記何明國的,而且得到了何書記的高度評價,省委書記何明國是農業幹部出身,曾思濤這樣不但是自己所想,也迎合了同樣有著深深農業情結的省委書記的心意。對於曾思濤來說,收穫是多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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