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852章 厄眾蒼生 1970 文 / 耳根

    「我……恨他！」被蘇銘掐住脖子的青衣女子，她雙眼血絲浮現，死死的盯著蘇銘，忽然淒厲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充滿了怨毒，帶著一股深深的仇恨之意。

    蘇銘眉頭皺了一下，紫色的閃電立刻從蘇銘右手上爆發開來，瞬間擴散青衣女子全身。

    啪啪之聲迴盪間，這青衣女子的身軀在這紫色閃電的覆蓋下，如退去了一層皮般，赫然露出了其真正的摸樣。

    那是一個披頭散髮，全身疤痕處處，更有鮮血滲出，看去若厲鬼般猙獰之容。她眉心同樣有一個孔雀印記，但此印記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它並非虛幻，而是用九片細小的青色羽毛，貼在眉心，擺置而出。

    「他果然是受傷了，你能來到這裡，來索要羽毛，就可以證明，他身受重傷！」

    「我的計劃成功了，儘管他沒有親自到來，可你能替他來臨此地，足矣！」那女子神情淒厲，但擁有紅絲的雙眼，卻是露出明亮的光芒，只是如今的她看起來，彷彿癲狂。

    「三。」蘇銘淡淡開口，沒有理會這女子的厲聲迴盪，在三這個字被蘇銘說出的剎那，蘇銘的右手上紫色閃電轟鳴而起，一股毀滅眾生的氣息頓時凝聚，這一刻，彷彿他想要滅殺眼前這個女子，只是一個意念之間。

    「羽毛是我讓劍侍送到西環異地，你殺了道原，我就告訴你全部真相，給你我所擁有的所有羽毛！」青衣女子立刻嘶聲開口。

    在其話語傳出的剎那，一聲轟鳴從蘇銘右手上傳出，立刻這女子的聲音化作了悶哼，在蘇銘鬆手之後，她噴出一大口鮮血，踉蹌退後間，蘇銘聲音冷漠傳來。

    「墨某不是你手中之劍，可被你利用，替你殺人。」蘇銘右手抬起向著青衣女子一揮，立刻她的身體上頓時多出了無數神源符文，若封印般將其覆蓋。

    「你也沒有資格來以此要挾，讓我出手……不過，念在你給我提供了線索的份上，墨某可以幫你一次，但出手的代價，要你來支付。」蘇銘淡淡開口間，揮出的右手抬起食指，點在了青衣女子的眉心上。

    這一點之下，頓時這青衣女子身子劇烈的顫抖，她立刻感受到眉心的手指如一個漩渦，正在快速的吞噬自己的生命，轉眼間，就是三千年壽元盡失，這女子儘管面容醜陋，可也明顯能看到衰老，她的目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

    「我認識孔摩，他也認識我，你是他的朋友，你應該……」青衣女子驚恐中感受生命的流失，立刻嘶聲開口。

    「他是墨某的朋友，可你不是。」蘇銘雙眼微不可查的一閃，再次吸取了對方兩千年壽元後，抬起了手指，離開了這女子的眉心，他沒有什麼愛屋及烏的想法，在蘇銘的思緒中，朋友可以是任何一種，而朋友的朋友，則與他無關。

    孔摩這個名字，從這女子此刻口中說出，顯然所說正是……禿毛鶴。

    蘇銘轉過身，陰冷的目光落在了被火焰繚繞的道原身上，他總覺得此事並非簡單，其內蘊含了隱秘，從這青衣女子的話語與神情上，蘇銘內心略有判斷。

    道原神色大變，他怎麼也沒想到五麗子竟要讓自己死，但此刻不是思索之時，幾乎在蘇銘目光來臨的剎那，道原身子疾馳後退，不顧一切的就要逃遁。

    他內心緊張，被震撼與恐懼瀰漫，此刻腦海中僅有的念頭就是逃走，不惜所有逃走，其內心深處，更是產生了對五麗子強烈的怨恨。

    就在這時，太阿星整體一震，一股磅礡的意志似正要從星辰外來臨，這是蘇銘對於此地的籠罩，要被破開的前兆。

    蘇銘抬頭了看一眼天幕，神色如常，在道原身子退後的一瞬，他抬起右手，向著道原一指。

    這一指，彷彿可以決定生死，改變規則，逆轉法則之力，轟鳴間，在道原身子退出還不到數十丈的剎那，立刻四周的紫色閃電轟轟來臨，瞬間凝聚在了道原的身體上。

    轟鳴不斷，道原一聲嘶吼，他眉心燭火印記驀然閃動，瞬間使得其四周的火焰燃燒更為強烈，與那紫色閃電對抗。

    轟轟轟！

    隨著紫色閃電的凝聚，在這轟鳴中，道原噴出鮮血，身子踉蹌退後中，他身體外的所有火焰頃刻碎裂開來，眼看那些紫色閃電再次臨近之下，就要將其毀滅。

    「真將大人，救我！」道原發出絕望淒音，他眉心的燭火印記，在這一刻赫然崩潰開來，四分五裂中，道原的身體，彷彿成為燭，其靈魂與生命，如成為了火。

    遠遠看去，那彷彿不再是一個修士，而是成為了一盞……燃燒的燭火！

    紫色閃電覆蓋而來，瞬息與這燭火碰撞在一起，轟鳴滔天間，突然的，在這燭火外，蘇銘身影憑空走出，右手抬起，他的手掌上如蘊含了歲月，那是青衣女子整整五千年的生命凝聚下，化作了的一式歲月神通，一把抓在了那燭火上。

    「此火，當滅。」蘇銘淡淡開口的一瞬，那燭火瞬間熄滅，陣陣青煙飄散間，一同熄滅的還有道原的生命。

    這是厄蒼的本命神通之一，厄眾蒼生。

    「現在，你可以說了。」蘇銘轉身，冷淡的看向青衣女子。

    這女子面色蒼白，容顏蒼老了很多，這不是五千年緩慢的流逝，而是瞬間被抽走的歲月，故而她無法立刻做到容顏常在。

    「送出羽毛，是我的計劃，也是燭火……默許的。

    目的是引孔摩來到這裡，他若看到羽毛，以其姓格必定會到來，他若是到來，就會中了我與燭火佈置的圈套！

    但我是無辜的，我若不這麼做，一生都會人不人鬼不鬼，這不是我所願，這一切都是他與燭火橫加於我。

    燭火真將不知從什麼地方獲得了孔摩的小半個肉身，以此修行，更在我身上融合孔摩之血羽，試圖找到孔摩的秘密。

    我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變成了如今這個摸樣，但燭火答應過我，一旦她成功，就會讓我自由。

    她要吞噬孔摩之魂，一切都是她在主導，她更是將意念降臨在了道原身上，對我監控。你想要的羽毛，就在我的眉心，一共九片青初之羽，全部都在這裡，但這些只是全部青色中的部分，餘下的在燭火那裡，你要想獲得全部，就要去殺了燭火！

    你方纔已經滅殺了其降臨的意念，殺了她的使者，比與她之間就算沒有孔摩的存在，也已經是結仇，殺了她，你就能獲得你想要的全部。」

    「殺了她，你也可自由。」蘇銘平靜開口間，右手抬起向前一揮，立刻青衣女子慘叫一聲，其眉心的九片羽毛頓時飛出，落在了蘇銘的手中時，突然的，天空轟鳴，大地震動，數道磅礡的意志驟然降臨而來。

    這些意志中最強的一道，幾乎可以遮蓋此地蒼穹，降臨間，一聲歎息迴盪八方。

    「道友何必如此，這裡……不是你可隨意來去的地方。」天地轟轟，在那數道意志降臨的剎那，蘇銘抬起頭，眼中寒光一閃的同時，更有一股強烈的戰意。

    來到這陰聖真界的鎮守之地，蘇銘至今還沒有展開其全部修為之力，厄蒼分身的強大，也只發揮出了部分，可這部分的力量，已經讓蘇銘更加深刻的瞭解到了自己這具分身的強悍。

    回首之前奪舍的九死一生，這一切在此刻見證了厄蒼分身的強大後，完全值得。

    「可以改變我一生命運的分身。」蘇銘喃喃間，收起了手中的羽毛，抬頭之時，在那蒼老意志的神念迴盪的剎那，他所在的大地上，十萬里範圍內的所有紫色閃電，轟然的拔地而起，直奔天空那數道意志而去。

    一共六股意志，其中最弱的都是劫陽，最強的……則是能激其蘇銘一戰之心的……掌源生滅。

    「有他們在，想要去此地本營，找到燭火已經成為了不可能，否則的話……以我分身之力，無法離去。」蘇銘內心暗歎，不是他不去賭，而是如今此事成為了絕路，若繼續賭下去，沒有絲毫的勝算。

    且一旦深陷其內，在這神秘不可測的四大真界鎮守勢力，蘇銘的厄蒼分身，將沒有出去的可能。

    要知道從蘇銘來到這裡直至出現，時間只過去了約莫三十多息，可僅僅三十多息，就出現了這些強者，一旦時間再長一些，將會引出更強之人。

    「不過，此人也不是真正的掌緣生滅，只是近似而已。」蘇銘所在大地的紫色閃電與天空的意志轟鳴在一起的剎那，蘇銘身子向前一步邁去，整個人化作了紫色閃電中最強烈的一道，捲著八方閃電，轟轟之聲驚天動地。

    遠遠看去，這片紫色的閃電隱隱勾勒出了一顆大樹的樣子，閃電為樹枝，蘇銘所化則是樹幹，捲動蒼穹，在與天空意志的劇烈碰觸下，滔天之聲迴盪，整個星辰顫抖之時，紫色閃電崩潰，那來臨的幾道意志也隨之不得不散開。

    使得蘇銘，衝出了虛無，離開了太阿星，出現在了星空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