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853章 掌緣生滅 文 / 耳根

    在蘇銘現身的一瞬，他面色更為蒼白，沒有絲毫遲疑，向前一步邁去，就在蘇銘邁步而去的剎那，他身後六道意志轟然而來，最後方的是劫陽之意，最前方的，則是那近似掌源生滅的老者。

    一步落下，蘇銘再次現身時，已經在了陰聖真界鎮守勢力的靠近出口的中段，可就在他現身的一瞬，那追殺而來的蒼老聲音，再次迴旋。

    「喃、啲、啦、咪、咚！」五個單字之音，驟然而起的一瞬，赫然在蘇銘的前方，虛無中出現了一隻大手，這大手半透明，帶著一股無上威嚴，蘊含了特殊的規則與法則，直奔蘇銘一把抓來。

    與此同時，在蘇銘的後方，同樣有一隻手幻化出來，隨之一同臨近。

    更是在蘇銘的上方與下方，隨著聲音的迴盪，兩個漩渦憑空出現，那漩渦中閃動妖異之光，隱隱在其內可以看到有虛影盤膝打坐，上下齊齊擠壓之下，如封住了蘇銘的全部去路。

    在這雙手與兩個漩渦幻化的剎那，來自老者最後一個聲音中的咚字，驚天動地的轟鳴而起，似可取代一切聽到之人的心跳之聲，使人之心，在這一瞬，近乎停頓。

    就在他們來臨之時，蘇銘右目符文重疊之影驀然閃動，剎那間宣洩而出，環繞在蘇銘四周，這一萬符文將蘇銘凝聚，赫然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紫色心臟。

    這心臟跳動中，與那雙手碰觸，與那兩個漩渦也隨之碰到了一起，轟轟之聲震動星空，掀起無盡波紋向著八方如海浪一般擴散。

    蘇銘符文消散，連同紫色心臟以及蘇銘的身軀，都在這轟鳴中瞬息消失。

    出現時，他已經在了陰聖真界出口的邊緣，還有千丈，就可離去。

    但突然的，在蘇銘身後的虛無內，那始終追擊而來的老者，其身隨之幻化，若僅僅是此人倒也罷了，蘇銘在這一瞬，立刻感受到了在這陰聖真界的星空中，赫然又有三道與這老者不相上下的意志，正從三個方向，急速的來臨。

    甚至讓蘇銘雙目瞳孔一縮的，是從此地星空深處，有一股更為滄桑古老的意志，彷彿甦醒般，漸漸散出，這股意志只是一股，但卻在甦醒的剎那，立刻就壓制了蒼穹，超越了如老者四人意志凝聚在一起的磅礡。

    「掌……」這是那最古老的意志，在甦醒後說出的第一個字，這個字，迴盪整個陰聖真界的星空，但凡是聽到這個字之人，一個個都心神顫抖，瞬間一一匍匐在地。

    「拜見真聖！」

    「拜見真聖大人！」隨著一個個的匍匐，一聲聲帶著狂熱與崇敬的聲音，在這陰聖真界鎮守勢力內，化作了音浪此起彼伏。

    甚至就連那老者在內的數道意志，包括四周正趕來的那三道近似掌緣生滅，也都在這一刻，恭敬的抱拳。

    也正是這一字的傳出，讓蘇銘心神劇烈的震動，第一次，在這裡……噴出了一口紫色的鮮血。

    隨著其鮮血的噴出，蘇銘身子急急後退，他面色蒼白，但目中卻是極為明亮，這……才是真正的掌緣生滅！

    在其面前，哪怕是近似掌緣生滅之修，也都要膜拜。

    「緣……」那最古老的，剛剛甦醒的意志，此刻傳出了第二個字，天地瞬間靜止不動，蘇銘的身前虛無內，驀然間出現了一顆巨大的眼睛。

    這眼睛是閉著的，可哪怕是閉著，也有一種如蒼穹不再，虛無所有都消失，唯獨剩下這眼睛之感。

    在緣這個字餘音迴繞的瞬間，這隻眼睛，緩緩的睜開，其內帶著無盡的滄桑，看向蘇銘的一刻，蘇銘腦海轟鳴，身子退後的同時，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甚至他的身軀在這一瞬，都出現了裂縫，彷彿要崩潰辦，一股強大的難以形容的鎮壓之力，降臨在蘇銘身上，似要將蘇銘的身心四分五裂。

    這是蘇銘此生遇到的最強之人。

    那眼睛一閃，如這眼睛就是那古老意志傳出的緣之一字，此刻向著蘇銘急速來臨，如要將蘇銘封印在……這眼睛內！

    甚至蘇銘還看到，在這眼睛中如蘊含了一個世界，蘊含了一個星空，其內有無數星辰，更有眾多生靈，顯然，若是被其封印的話，蘇銘也會成為這眾多生靈中的一個。

    「這才是掌源生滅，真正的掌緣生滅！」蘇銘心神轟鳴，身體碎裂之處更多，一股死亡的陰影驟然籠罩的剎那，蘇銘一聲低喝，他雙眼神源之芒劇烈的閃爍間，雙手抬起向外一甩。

    轟！

    他的身後，一顆龐大無盡的參天大樹，赫然幻化出來，此樹看不到盡頭，通體紫色，在出現的一瞬，這紫色大樹劇烈的搖動起來，更有神源符文閃動四周。蘇銘爆發出了他這具厄蒼分身此刻的全部之力，與那來臨的緣之眼睛，直接對抗的碰觸到了一起。

    星空碎裂，虛無倒捲，在這轟鳴下，那眼睛碰觸到了蘇銘的參天大樹上，紫色大樹立刻一震，死死的抵抗之下，出現了要碎裂的跡象，最終在一聲震動星空的轟鳴下，那眼睛消失，蘇銘的厄蒼大樹也隨之消失，他的身軀噴出鮮血倒捲，幾步之間，邁出了陰聖真界的區域，邁入到了西環星域中，他毫不遲疑的，瞬間挪移，消失無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滄桑的古老意志，傳出了第三個字。

    「生……」

    西環星域內的蘇銘，其身被逼出挪移，噴出了第四口鮮血，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張乾枯的手掌，這手掌看似緩慢，看似沒有移動，可隨著蘇銘的退後，它竟無限的擴大，如同……星空多大，它就可以擴散到多大。

    強烈的危機感讓蘇銘意識到，絕不能讓這身下的手掌，超越在自己前方，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

    但無論蘇銘如何逃遁，這手掌都隨之擴散，其範圍之大，已然無盡。生之一字的餘音迴旋間，蘇銘神色猙獰，雙手抬起，向著四周星空驀然一抓，立刻西環星空一震，若是把整個西環星空比喻成一片紗布，那麼此刻蘇銘在這一抓之下，如掀起了此布，與這來臨的第三個字，展開了對抗。

    轟鳴之聲使得這殘破的西環蒼穹，更為殘破起來，蘇銘雙目赤紅，隨著雙臂的伸開，他的意志不惜一切的展開，這種展開，是將其十萬星空全部顯露在這西環蒼穹的舉動。

    這是不惜與此地蒼穹完全對抗的舉動，在其意志展開的剎那，西環蒼穹劇烈的震動起來了，無數星辰顫抖，無數生靈匍匐。

    「冬！」蘇銘低喝，其身不斷地退後，一步虛無，一步現身，向著西環異地所在，急速而去，一片寒冰在其腳下瞬間浮現，轉眼擴散開來，覆蓋無盡星空，使得其意志範圍的蒼穹，頓時化作了冰封。

    「秋！」蘇銘的聲音再次迴盪之時，所有冰封全部融化，寒與熱，生與死之間的秋意，灑遍八方，凝聚了冬秋的命格，全部展開對抗那來臨的手掌。

    他的身體再次退後，瞬息消失，瞬息現身。

    「夏！」蘇銘之聲再次傳出，這是他尚未完全掌握的夏之命格，在如今這生死危機中，被蘇銘施展開來。

    死意消散，生機盎然，更有濃濃烈火頃刻焚燒星空。

    星空轟轟，蘇銘身影又一次消失後出現時，他赫然從陰聖真界鎮守區域的出入口，回到了……西環異地核心之處，西環異地所在。

    在他回到這裡的瞬間，那從陰聖真界內蔓延而出的手掌，驟然的超越了蘇銘腳下，覆蓋了星空之時，若是站在蘇銘的位置向下看去，他看到的不再是漆黑的星空，而是一片如大陸般的無盡手掌。

    那手掌的指紋，如一條條溝壑，若是有汗水的話，那麼將是條條大河。

    掌紋交錯間的地方，則是平原，無邊無際，其上似還存在了無數生靈，如一掌就是一界，這一幕幕，足以讓所有人在看到後，心神震撼。

    「滅！」古老滄桑的聲音，說出了掌緣生滅的最後一個字，在這個字傳出的剎那，蘇銘身下那無盡的手掌，赫然展開了握拳的動作，其手指所過的星空粉碎，以無法形容的速度，正快速的握拳。

    「原來，這才是掌緣生滅的真意！」蘇銘心神震動，鮮血從嘴角溢出，已然重傷，但他腦海卻是一陣明悟，這種明悟是除了親自面對掌緣生滅外，不可能獲得的，此明悟之珍貴，甚至若給蘇銘足夠的時間，可以為他指出一條通往掌緣的大道。

    這種造化，也很難被人感悟到真諦，因所有面對之人，除非是自身也是一樣的修為，否則全部都將死亡，沒有例外。

    這是一種層次的壓制，是哪怕身懷至寶，也都不可改變的強弱。

    這種感悟，使得蘇銘即將踏入西環異地裂縫的腳步一頓，他面色蒼白，但雙目卻是明亮的閃動，望著來臨的手掌，望著其內的重傷，腦海中浮現對方的神通。

    別人無法從掌緣生滅中生還，甚至若沒有這西環異地，蘇銘哪怕有厄蒼分身，也是必死無疑。

    但，西環異地的存在，會讓蘇銘成為或許是第一個，能在掌緣生滅下，可以存活，且獲得了感悟之人。

    這個機會，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機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