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854章 不可言 文 / 耳根

    巨大的手掌，覆蓋了無垠星空，也將西環異地那無數的裂縫也都包圍在內，此刻隨著手掌快速的握住，蘇銘在一處裂縫的邊緣，雙目露出明悟，看著那五指的來臨，看著整個蒼穹快速的被那正握住的手掌取代。

    轟鳴之聲環繞，但凡是手指所過之處，星空似要崩潰開來，耳邊掌緣生滅的最後一個字還在迴旋，一股足以毀滅眾生的力量，從這手掌內不斷地滋生出來。

    星空震動，蒼穹消散，這種強大的無法想像的力量，讓蘇銘在這一刻為之癡迷，他似忘記了自己正處於這危機之中，忘記了隨著那手掌的握住，他將從此毀滅，哪怕……他具備了紫色厄蒼的分身。

    分不清時間的流逝是快是慢，似乎在這一瞬，有關時間的法則於此地不見了蹤影，彷彿是一息，又彷彿是無盡歲月，那手掌的握住取代了虛無，已經近乎要完全併攏。

    蒼穹轟轟，遠遠看去這一幕極為驚人，那無邊無盡的手掌，握住了西環異地，甚至看去時，西環異地已經不見，這星空中只有這一個巨大的手掌，正快速的變成拳頭。

    蘇銘看著那上方來臨的手指，看到了一座座溝壑，一片片平原，正不斷地變大之下，向著自己快速的來臨。

    「掌緣生滅……」蘇銘喃喃間，在那手掌拳頭完全握住的一瞬，身子退後，邁入到了西環異地的裂縫中。

    在他身軀踏入其內的剎那，一聲彷彿粉碎了星域般的悶響，驟然傳遍八方，那是……這手掌完全握住後的一種擠壓造成的聲音。

    那是粉碎一切存在的力量造成的衝擊。

    一股環形的波紋憑空出現，從這拳頭內向著四周驀然的倒捲，所過之處，轟鳴滔天，這波紋彷彿成為了翻滾的海浪，不斷地擴散之下，無邊無際的星空內，儘是波紋扭曲，彷彿……蒼穹欲滅，彷彿，眾生將亡。

    可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這拳頭內驟然的傳出，這怒吼帶著一股霸道，帶著一股睥睨眾生，更有高高在上的威嚴與跋扈，彷彿唯我獨尊一般，隨之擴散開來。

    「滾！！」

    在這怒吼傳出的一瞬，那龐大無比的拳頭，忽然一震，隨著其震動，似有一股力量從其掌心內爆發出來，這股力量之強，彷彿要從內掰開這拳頭的五指，彷彿……它是這手掌怎麼也滅殺不了的魂。

    「給我滾！！」在那怒吼餘音還在迴盪之時，第二聲同樣的嘶吼，於這拳頭內立刻隨之而出，這聲音尖銳，可儘管刺耳，但卻依舊蘊含了無盡的霸道與威嚴，彷彿一切意志都要在這聲音下屈服，否則的話，就是不敬，就需要被抹去。

    在這聲音的出現中，那巨大的拳頭再次震動起來，隱隱間似無法繼續保持握實的動作。

    「該死的螻蟻，敢來到此地冒犯我厄蒼，滾，滾，滾！」第三聲怒吼，即刻傳出，轟動了蒼穹，震動了星空。

    「掌緣生滅又如何，如你這樣的修士，在我面前也敢伸出手掌，滾開！」第四聲怒吼，也隨之咆哮。

    那手掌的震動越加的強烈，五指更是在顫抖中不得不抬起，怒吼之聲隨之越來越多，第五聲，第六聲乃至第七聲，在同一時間，咆哮盪開。

    「眾生皆為螻蟻，天地皆為虛無，無盡歲月裡，你不是第一個敢冒犯我等之人，但卻是第一個，妄想毀滅我等的狂徒。」

    「區區掌緣生滅，尚沒有自己真界，敢來到這裡，你在找死！」

    「滾回你的沉睡之地，這裡不是你這螻蟻能毀滅之處！」

    轟轟之聲劇烈的擴散，在這七聲咆哮的迴盪間，這龐大的拳頭轟隆隆的被逼的鬆開了五指，更是在顫抖中，出現了要碎裂的跡象，彷彿無法在這七聲咆哮代表的七道意志下抵抗。

    「嘿嘿，你這小娃娃叫什麼名字，膽子不小，敢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將你的生命之印記住，當我走出之時，會第一個將你吞噬。」第八個聲音，轟然而起，那手掌的崩潰越加的強烈，五指已經完全打開。

    「冒犯厄蒼者，死！」第九個聲音，帶著無盡的瘋狂與殺戮之意，轟轟傳出時，那手掌頓時四分五裂，五個指頭有三個，與其手掌分離，散開間化作飛灰。

    「掌緣生滅，你可以從陰聖真界追殺我而來，但在這裡……這裡是我的星域，你……還不碎裂！」最後一個聲音，屬於蘇銘。

    在他聲音傳出的剎那，處於崩潰中的手掌，最後兩個指頭也驟然的碎裂開來，露出了方才被他包裹住的，西環異地，與此同時，十股意念從異地的無數裂縫內全部爆發出來，形成了一股強大難以形容的衝擊，直奔這殘破的手掌，衝擊而去。

    這不是蘇銘一個人的意志，這是西環異地內，所有厄蒼的意志，這是十個厄蒼之魂，在察覺到危機後的一次全力爆發。

    在這裡，他們是無敵的存在，在這裡，沒有任何生命可以一次姓將他們十個全部毀滅，在這裡，他們就是天地間最強大的象徵。

    轟轟之聲擴散，震耳欲聾的轟鳴震動蒼穹，那手掌不斷地崩潰。沒有任何存在，可以招惹厄蒼，這是厄蒼的驕傲，這是厄蒼的尊嚴，他們可以相互之間吞噬，但……若有外部存在欲將他們毀滅，將面臨他們的瘋狂反擊。

    這，就是蘇銘敢於在危機中還去感悟對方掌緣生滅的原因所在，只要他回到這裡，只要對方在此地還妄想要將其滅殺，那麼對方將面臨，十魂厄蒼的全力反擊。

    在這反擊下……掌緣生滅又怎樣！

    轟隆之聲滔天，那手掌在這剎那中，大範圍的碎裂開來，露出了完整的西環異地，更是露出了……一顆具備了十色光芒，龐大無盡的撐天巨樹。

    此樹十色繚繞，散出一股足以毀滅眾生的氣息，一聲聲怒吼的咆哮間，十魂的意志以最簡單的方式，沒有任何神通，而是直接撞在了那崩潰中的手掌上。

    轟轟轟！

    這從陰聖真界鎮守勢力內蔓延出的手掌，在這一刻，寸寸碎裂，那碎裂的速度之快，轉眼間在西環異地外的部分，已經粉碎，更是急速的蔓延之下，若是能站在整個西環星空的角度去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這龐大的手掌，在這不斷地碎裂消散之下，此刻已經消失了一半。

    還在繼續……隨著其大範圍的消散，被這手掌覆蓋的星空重新顯露，被其遮主的星辰再次出現，僅僅是數息的時間，這手掌的崩潰已經臨近了陰聖真界的鎮守勢力之外。

    龐大無盡的手掌，此刻只剩下了不多的一小部分，但這崩潰，依舊還沒有結束，直至又過去了三息後，延伸在西環星域的手掌所有部分，都化作了飛灰後，這種崩潰，終於蔓延進入到了陰聖真界的鎮守範圍中。

    轟鳴擴散，星空顫抖，陰聖真界鎮守勢力範圍內的蒼穹下，那手掌的碎裂直接蔓延到了本營，那一片漩渦之地。粉碎了全部手掌後，十魂之意彷彿意猶未盡，正要持續的毀滅那無數星辰組成的漩渦時，突然的，有三道與那追殺蘇銘而去的古老意志不相上下的神念，驟然間從這漩渦內轟然而出。

    「夠了，離開這裡！」

    「我四大真界與你等互無干擾，莫要以為真的無法將你等滅殺！」

    「你等還沒恢復，殘破之身，若我四大真界請出軒尊，你等依舊要被毀滅！」

    那三股神念同時迴盪，使得這漩渦外轟鳴震動，片刻後才漸漸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在那本營漩渦的深處，一顆全部都是黑色泥土的星辰上，有一片連綿的山脈，那山脈看去如常，但若仔細去觀察，可以發現那是一個人的形狀。

    一個躺在在那裡的人！

    此人的雙眼，正緩緩地閉合，轟鳴傳遍天地時，在他雙目完全閉上的剎那，他的右手……粉碎了。

    「緣生緣滅，盡在掌心之中……然，超脫緣外之生，又如何握住。」喃喃的聲音，在這星辰迴盪。

    「掌緣生滅，我只修到了掌之一境。緣之一境起落，不知此生可有踏入之時……更不用說生之境的生心輪迴，還有滅之境的滅念蒼穹。

    掌緣生滅、緣起緣落、生心輪迴、滅念蒼穹，此為四大境。

    道修無涯，一字一花一葉一世，字字珠璣，字字萬古。還有四大境之後的軒，還有軒之後的……不可言。

    不可言之後，還有麼……應該還有，因……修道無涯。」一聲歎息，傳遍星辰。

    西環異地，十萬石碑世界內，所有的修士紛紛睜開眼，甦醒過來，剛才之時他們全部沉睡，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在他們看不到的虛無，如今厄蒼的十魂，正傳出一聲聲彼此低吼與神念。

    「紫色，這一切都是你招惹而來。」

    「紫色，你先是滅殺我等貢品，又引誘藍色初選者冒犯，你到底要幹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