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文 / 非常特別
「嗯,前頭帶路。」莫離殤點了點頭,來了近一個月了,也該見見這個「重情重義」的伍太妃了。
「喲,這不是皇后娘娘麼?」左側突然傳來一個誇張的聲音,雖然聲音清脆妖嬈但卻被音色中的尖銳所破壞了。
莫離殤微微一笑,站在那裡,等著那女子的接近。
一陣香風拂過,莫離殤只覺眼睛一亮。
只見她如雲美發挽金絲飛仙髻,上綴朝陽五鳳掛珠釵,優美的頸項上垂著深海珍珠一百零八顆,如荷葉翻滾的裙邊墜著數條輕煙羅紗,每走一步飄飄若仙。
身上穿著縷金百鳥朝鳳宮裝,外罩薄紗。一雙丹鳳含星眸,兩彎柳葉吊梢眉,身材豐腴而不失苗條,體態風騷而不失清純,粉面含春而威不外露,卻是丹唇未啟笑先聞。
「娘娘,這是柳德妃。」宮女巧兒在她的耳邊低聲提醒道。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得柳德妃身邊的大宮女玲兒斥道:「巧兒,你見了我家娘娘怎麼不行禮?難道跟了新主子後連規矩都忘了麼?」
巧兒微微一驚,這柳德妃雖然長得嬌美可人,卻是個睚眥必報之人,聽說得罪她的人最終都無聲無息地成了荷塘裡的花肥。
雖說皇后位份高,但畢竟在朝中無根無底,這些奴才不敢動皇后,但要捏死她卻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容易。
於是低下頭向前數步,就欲給柳德妃行禮。
莫離殤臉微微一變,冷聲道:「巧兒,你是本宮的宮女還是德妃的宮女?如果你喜歡當德妃的宮女那一會本宮就把你送給德妃如何?」
巧兒聽了呆在那裡,雖然皇后看著沒有勢力,但從來不罰宮女太監,而柳德妃那裡的就不同了,幾乎可以說三天兩人有人被打得死去活來,死的更是不少。
「哎喲,皇后姐姐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個宮女,看你捨不得的樣子?妹妹跟你說,對這些奴才可不能太慣著,否則她們就不知道誰是主子了。」
眼含機鋒深深地看了眼德妃,唇間輕綻起淡漠的笑:「本宮父母只生本宮一人,當不起柳德妃一聲姐姐。另外說到規矩,你作為四妃之一進宮之時你父母應該教你吧,怎麼見了本宮也不行禮?」
「你…」柳德妃明媚的笑臉頓時如吃了蒼蠅般的僵在了那裡,眼中射出惡毒的光芒,她輕蔑道:「哼,皇后娘娘,本宮看得起你稱你一聲皇后姐姐,你可不要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這麼對本宮說話?要知道本宮的父親可是四大家族之一柳家的族長,你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人居然敢這麼對本宮說話?別以為得了皇上的寵,你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告訴你就連皇上都得顧忌我父親幾分!今天不要說不給你行禮,就算本宮無禮你,你也拿本宮沒辦法!」
「是麼?」莫離殤微微一笑,這真是下雨天有人送傘來,來得真及時,她本來就想將四大家族各個突破,這卻送上門給了她一個機會。
於是她厲聲道:「來人,給本宮掌嘴!」
巧兒大驚失色,連跪在莫離殤身前道:「皇后娘娘,這是柳德妃!」
「柳德妃怎麼了?其罪一,妄自在本宮面前自稱本宮;其罪二,見本宮不行應行之宮禮;其罪三,居然敢對本宮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其罪四,目無皇上!如此四罪,掌嘴是輕的,還不快給本宮打?」
巧兒聽了遲疑了半天。
莫離殤冷眼看了看她,隨後對邊上的小太監林子道:「小林子,本宮說話有沒有用?」
小林子立刻走了出來,恭聲道:「皇后說話自然是有用的。」
「那本宮是不是能處置柳德妃?」
「皇后是後宮之首,只要師出有名可以處置所有的妃子。」
「那本宮如此處置可有過失之處?」
「皇后娘娘如此處置可謂是心懷慈悲,極為輕淺。」
莫離殤聲音陡然一厲,喝道:「那還不給本宮掌嘴?」
「是!」小林子聽了二話不說縱身向前,在圍著柳德妃的丫環來不及反應之時,往柳德妃的臉上狠狠地打了兩個巴掌,頓時柳德妃頭髮披散了開來,那美艷的臉上現出兩個鮮紅的掌印。
她呆了呆後,才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離月,你竟然敢打本宮?」
「敢直呼本宮名諱,小林子再給本宮狠狠地打,不打夠十記耳光不要停手!」
一開始柳德妃被打是因為沒有防備,二來是因為不相信莫離殤會真的打她,現在所有的丫環太監都環護在周圍,哪還容得小林子再打上柳德妃。
於是柳德妃的幾個宮女與太監都瘋了似得打起了小林子,莫離殤看著自己身後的人,寒意遍體道:「怎麼?要本宮請你們去下手麼?」
她身後的人才如夢初醒,衝上去幫起了小林子。
莫離殤心中一冷,看來自己在宮裡的威信實在是低,一個四妃之末的柳德妃就敢把自己欺負至此了,而手下的人都不敢反抗柳德妃!
看來四大家族的勢力果然是浸潤地透徹,已然直逼皇權了。否則這幫奴才也不敢置她這個名正言順還佔著海東青寵愛的皇后而不顧了。
一群奴才就這麼打了起來,而柳德妃見莫離殤站在那裡神情漠然地看著,那小肚子微凸的樣子,分明是懷了孕的,頓時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她自己把頭髮拉亂了,瘋了似得衝向了莫離殤,叫道:「皇后要殺人了…。」
莫離殤看似不在意,其實一直關注著柳德妃,因為今天就要拿柳德妃開刀了,不能怪她太無良,實在是怪柳德妃運氣不好,這四大家族雖然互有聯姻,互有親戚關係,但卻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在利益得不到平衡之時,勢必產生間隙的。
柳家就是這樣的,柳家的女兒之所以只封為德妃,在四妃之末,就是因為他們的勢力是最弱的,但最弱卻不是無用的,只要柳家倒向其中三家任一家,那一家就會做大了。
所以其他三家對柳家是又恨又愛,愛柳家的勢力,又恨柳家的中立,所以如果她拿柳家開刀的話,其餘三家定會隔岸觀火,甚至會落井下石,只等著柳家倒了,將柳家的勢力分一杯羹,以達到新的平衡點。
正在莫離殤思量之時,那柳德妃已然衝到了她的身邊,那樣子分明是對著她的肚子來的。
頓時莫離殤眼中冰刀霜劍,身上散發出無盡的寒意,讓那些撕扯在一起的宮女太監也不禁有些瑟縮。
竟然敢打她孩子的主意!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自從她住在宮裡,每日裡毒藥不斷,反正傷害不了她,她懶得理,可是現在就這麼光明正大無所顧忌地衝著她的孩子來了,她再不還擊別人就以為她可以任人捏扁挫圓了。
於是唇間綻開了陰冷地笑,眉低垂間見到三米處有一個突起的尖石,頓時惡向膽邊生。
她看向了柳德妃的花容玉貌,邪惡地道聲:可惜了。
身體靈巧地往邊上一躲,而暗藏在袖中的手卻微一用力,沒有了內力不代表沒有了能力,手中暗藏太極八卦,輕輕一轉間,就將柳德妃改變了方向,柳德妃連莫離殤的身體都沒有挨到,直直地衝向了那尖石之處。
這一瞬間莫離殤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驚呼,眼微抬,看到陽光之下有一個貴不可言的女人正急步而來,頓時心中樂開了花,這真是天助她也,有什麼比太妃眼見為實更讓人信服的呢?
太妃,伍家,恐怕也是恨四大家族入骨的吧?
這場戲真是演的好極了。
於是她假裝被柳德妃撲倒將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天啊,皇后娘娘被柳德妃推倒了,快救救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可是懷著皇嗣呢!」小林子最是機靈,先下手為強,更是造成先入為主的印象。
要說伍太妃遠處只看到了柳德妃衝向了莫離殤,碰沒碰到莫離殤,她並不親眼所見,但被小林子這麼一叫,卻將柳德妃的罪行給坐實了,更是有種錯覺似乎真的看到柳德妃將莫離殤推倒了。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衝撞皇后罪不致死,可是傷害皇嗣卻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啊。
「快,快,傳御醫!」伍太妃急急地衝了過來,那對鳳眸中露出與她表情完全不同的沉靜冷靜,還有絲絲的陰狠。
「滾,都給孤王滾開!」海東青聽到了消息,連早朝都不顧了,瘋了似地衝了過來,待見到莫離殤閉目躺在了草中,頓時目眥俱裂,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席捲了他的全身,他只覺血液都倒流了,讓他失去的思考,有著瞬間的停擺。
他看著莫離殤,有些害怕的伸出了手,他擔心,擔心這不是莫離殤設的局,如果這是真的怎麼辦?
手輕顫著,躍躍欲試,又退了回來,第一次他這麼優柔寡斷過,就算是戰場上決殺千里,揮手間收割人命,他的手都沒有抖過,現在他卻為莫離殤而抖了,害怕了。
終於,他咬了咬牙,將手伸向了她的鼻下,氣息微弱無比,不過就這點氣息也足以讓他如釋重負了。
他將莫離殤抱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冷冽的五官彷彿浸潤在了冰天雪地裡,那冰寒的目光染上一抹殘佞的色彩,唇間勾起了令人膽戰心驚的陰鷙與凶殘,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撞破了臉的柳德妃。
柳德妃撞在石頭上後先是痛得一暈,等有了知覺後,手撫上了自己的臉,卻發現是鮮血淋漓,頓時失聲驚叫起來:「啊,我的臉…我的臉…。」
尖叫數聲後,突然眼中露出凶光,轉向了莫離殤處,毀容之恨讓她的眼裡除了莫離殤沒有了別人,甚至根本看不到一臉森寒的海東青,她吼道:「離月,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的孩子。」
「呯」海東青忍無可忍,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到了柳德妃的胸前,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那一腳把柳德妃踢得身體飛出去三丈之遠,撞在了紫籐花下,一時間紫色的花瓣落纓繽紛,紛紛擾擾的飄落下來,伴隨著柳德妃衝口而出的鮮血,灑滿了一地。
紅的是血,紫的是花,掩映的是妖嬈的詭異。
海東青猶不解氣,運氣於掌,揮灑間將紫籐蔓打斷,無數花紛揚開來,壯觀異常,那撲鼻的香成了美人的塚。
美艷無比的柳德妃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四大家族正好趕到這裡,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都張口結舌,第一次,他們看到了發威的海東青,一直以謙和示人的海東青,一直讓所有的人都覺得無害的海東青,與西秦一戰,三萬兵馬全軍覆沒,更是讓他們起了輕視之心的海東青讓他們刮目相看了,他們彷彿看到了巨人般心頭湧起了恐懼。
到底哪個是真的海東青,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以前的都是他隱忍的表現麼?如果是這樣,那麼海東青的城府真是讓人害怕。
「來人,傳孤王旨意,柳家縱女行兇,意圖謀害皇后與皇嗣,九族之內十歲以下男子送苦牢,女子全部充當官妓,男子斬立決!」
「皇上。」柳言聽了面如土色,一下癱倒在地。
其餘三家面面相覷了半天,也紛紛跪在地上為柳家求情。
「怎麼?你們給柳家求情,難道是說孤王的皇嗣微不足道麼?誰都可以輕易殺害的麼?」
「皇上。」陳清冷靜道:「事實尚不清楚,現在柳德妃已死,誰也不知道這事實真相,難道就憑皇后昏了過去,就認定了柳德妃對皇后不軌麼?這說來也太牽強了一點,而且這九族之人,牽連太廣,還望皇上三思。」
柳言見陳清為他求情,頓時眼中露出感激之狀,連忙磕頭道:「是啊,皇上,微臣不服,臣女已死,還要背上這不明不白的罪名,微臣不服啊!」
眼色一厲,威壓瀰散開來,讓眾人更是有種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寒冷感,他們將頭低下更下了,幾乎是貼著地面,不敢說話。
第一次海東青感覺到了他們的臣服,那種被人害怕的感覺更是激起了他對權力的**,他更是堅定了將權力收回手中的決心。
他冷冷道:「既然你們都說事實不清,那麼就讓這裡的太監宮女說說經過吧。」
「皇上,柳德妃見了皇后娘娘,語出不遜,皇后娘娘一直溫柔可人,脾氣也好,只是默默聽著,可是沒想到柳德妃居然說皇上也要…也要…。」
「也要什麼?」海東青的聲音變得更冷了,冷得讓人連血液都凍成了冰。
柳言卻冷得汗如雨下,進入了冰火兩重天,他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那時就真是回天乏術了。
可是老天卻沒有站在他的一邊,他聽到了足以讓他滅族幾回的話:「柳德妃說皇上也要看他們柳家的臉色,皇后算什麼?」
「呯」海東青身邊的石被海東青狠狠地拍了下去,登時化成粉末。
眼中全是嗜血的殺意,聲音如地獄中傳來透著陰寒,海東青一字一頓道:「柳愛卿,是,這,樣,麼?」
「咚咚咚」柳言嚇得拚命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哭道:「微臣決不敢有此心,實在是臣女胡言亂語啊,皇上…噢不,一定是這小太監撒謊,臣女自幼溫良嫻淑,怎麼會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皇上,您英明威武斷不能聽信小人之言啊。」
小林子也猛磕頭道:「皇上,奴才決不敢亂說,這裡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聽到了。」
「皇上,奴才(奴婢)確實聽到了。」
有道是人死狐猴散,何況柳德妃的為人又不怎麼樣,那些剛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宮女太監立刻都眾口一詞,頓時讓柳言癱倒在地。
「皇上,就算是柳德妃口無遮攔也罪不致死。」張君看了眼柳言,在柳言哀求的目光下,亦出言求情。
「是麼?」海東青冷冷地看了眼他,對小林子喝道:「你繼續說!說得越詳細越好,但凡有一點的遺漏謊言,孤王就摘了你的腦袋。」
「奴才不敢,皇后本來一直禮讓有加,可是耐不住柳德妃這般咄咄逼人,又言語間如此輕慢皇上,終是忍無可忍,令奴才們掌嘴以示宮威。」
海東青聽到這裡手一抬,示意小林子停止,然後冷眼對著張君道:「張輔宰,皇后這麼做有無過錯?」
「輕慢皇后,言語辱及皇上,掌嘴是輕的。」
「嗯。」海東青點了點頭,對小林子道:「繼續。」
「是,皇上,可是柳德妃不服,令她的宮女太監們與我們打了起來,而自己卻對著皇后的肚子衝了過去,還惡狠狠道:讓你生,讓你生個鬼去。」
「混帳!」海東青勃然大怒,一腳踢向了小林子,把小林子踢了個觔斗,嘴連流血,爬了起來磕著頭道:「皇上饒命啊,不是奴才說的,是柳德妃說的這些話啊!」
海東青才怒氣稍斂,陰冷道:「柳愛卿還有何話說麼?」
趙錢這時求情道:「皇上,柳德妃雖然有此歹意,但俗稱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要柳家九族陪葬與理不合啊,再說柳德妃只是這麼說,是不是撞到皇后也並不一定啊。」
「是麼?那麼哀家親眼所見也是假的麼?」伍太妃這裡突然輕輕地說了句,讓所有的人都噤了聲。
「哀家親眼所見柳德妃將皇后撞倒,然後自己也沒收住腳撞上了石頭,也算是惡有惡報,如此心狠手辣欲壞哀家孫兒性命之人,真是罪該萬死!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要不是柳言平時做事說話失了對君王的敬意,柳德妃一個婦道人家敢這麼膽大妄為麼?依哀家看,不但柳德妃該殺,柳家九族更是該誅!」
伍家一直對四大家族恨之入骨,伍太后怎麼會放過這個消滅柳家的機會呢?!
「皇上…。」柳言聽了面如土色,拚命磕頭道:「皇上饒命啊,看到罪臣盡心盡力的扶持皇上的份上,還請法外開恩啊!」
「盡心盡力?」海東青玩味地笑了笑,那笑意不達眼底,他環顧了其餘三大家的人,淡漠道:「陳愛卿,張愛卿,趙愛卿,現在你們還要為柳家求情麼?」
三人面面相覷,剛才一家求是為了示恩,要是能將柳家撈出來,就會得到柳家的投靠,可是現在三家都求情了,柳家就算救出來了也未必會投靠其中一家,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柳家滅了,這樣空出來的勢力還能均分,讓自己家更壯大一些。
人就是這樣,在利益面前,眨眼的功夫,朋友就會成仇人。
於是三人齊聲道:「證據確鑿,還請皇上明斷。」
海東青譏諷地看了眼三人,薄如刀削的唇輕啟道:「如此傳孤王旨吧,另外柳家嫁於三大家的女人不受此牽連。」
「多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其餘三家大喜。
雖然柳家倒了,那些女人並在他們眼裡了,可是海東青此番作為無異於極給他們面子,暗中不免有拉攏之意,讓他們對海東青再次起了輕視之心,看來海東青也是顧忌他們的。
也許這次柳家滅門只是個意外,誰讓柳家千不惹萬不惹惹了皇上心愛的女人呢?這泥人也有土性的!
再說了這四大妃子在宮裡也明爭暗鬥多年了,如此也不失為了一件好事。
海東青這麼寵著皇后,無異是把皇后送上了風刀浪尖,也許不久,皇后的位置就可以換人了。
一時間三大家心思各異,忘了那已然殞落的柳家了。
「皇上…」陳清第一個奈不住,想問柳家的勢力由誰接手。
這時御醫匆匆的趕了過來。
「這麼慢你們御醫都是死人麼?」海東青假裝沒看以陳清的表情,對著御醫破口大罵,將陳青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口中。
「皇上饒命啊」御醫嚇得膽戰心驚,撲通一下都跪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了還行什麼禮,全給孤王滾過來,給皇后看看,如果皇嗣不保,孤王讓你們去陪葬。」
御醫一個個哭喪著臉,難道保不住也說保住麼?那可是欺君啊,要滿門抄斬,可是真保不住了也是滿門抄斬啊…。
瞬間幽怨一片。
李御醫小心翼翼地搭了搭莫離殤的脈,仔細地聽了會才緩緩道:「皇上,皇后雖然被撞了動了些胎氣,好在龍胎自有天祐,還是很安好。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了。」
海東青大喜,抱著莫離殤飛速地離開了御花園。
伍太妃恨恨地看著海東青離去的背影,冷硬的眼光毫無波動,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沒想到這個皇后對海東青的影響如此之大,連給她行禮都忘了,彷彿她是一個透明人般。
她拳頭緊握,眼中怨毒地盯著海東青往憶蝶宮裡而去。
「太妃,微臣告退。」
眾臣行禮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然後率著眾太監宮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