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7:一起嫁,我做大,你做小 文 / 宿文亞
「世子,您的衣服{chapternamesum}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87章節】。」白影將一件純白的衣袍掛在屏風上,邁開腳步就要退出屋去。
「怎麼是白的?」白無炎斜過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屏風上掛著的衣服,不高興的詢問出口。
「是公主的意思。」白影也是無奈,他並不想把白衣服給世子,可是奈何公主白櫻葵獨獨鍾愛白色,這不又挑了一件白色的袍子給世子取了來。沒辦法誰讓世子帶公主一起來了呢。
「櫻葵也真是的。」白無炎嘀嘀咕咕地捏來手巾將身軀擦乾淨,這才取了衣服套在身上,剛剛走出屏風便又聽見了叩門聲:「進來。」淡淡的沉吟一聲,將屋外的人喚了進來。
「奶娘,您怎麼來了?」白無炎看著推門而進的馮渺然,不由的開口問道:「不是說好,來到宿國您別總拋頭露面的麼?」
馮渺然看著面前挺拔而立的男子,唇角微揚,輕輕勾起,慈祥的一笑:「世子,我顛沛流離的到白炎,路途上有一位貴人相助的,那還是在宿國的時候……」
「奶娘,那貴人想必早就不記得這事了,您別總惦記著了。」白無炎淡淡的一句話,想打斷馮渺然的回想,可是婦人好像並不想給白無炎這樣的機會。
「世子,我知道您是真心對我好,可是那一年,救了我的貴人就是您啊,你該是知道我的夫家是宿國人,為什麼要有意隱瞞呢??」馮渺然的話語頓了頓,又哀哀的繼續說:「如果是為了白炎與宿國的征戰,渺然無話可說,可是……」
「奶娘,無炎並不知道您到底是哪國的人,因為,無炎當初搭救您的時候,您就躺在白炎與西域,還有宿國從屬的一條溪流之中,而且……」白無炎的話一停,馮渺然便嫵媚一笑,輕輕道。
「我當時是受人迫害的,所以您才托白影給了我銀兩,然後告訴我去白炎對麼?說明白點,是為了我好,因為您怕……」馮渺然的話語一哽咽,還是蒼茫茫的一笑,繼續往下道:「怕是我的親人迫害了我,不要我了,所以才把我丟棄在那條溪流之中,這麼多年來,我夫家也沒有派人找過我,所以。渺然都懂,您其實是為了我好,您只是想保護我,渺然看著您一點點長大成人的,您的心思,我都懂?」
他們初見的時候,她躺在溪流之中奄奄一息,被一群路人搭救了下來,僥倖撿回一條命,並受了對方的恩惠,塞進手中的溫熱銀兩是救命人的恩惠,馮渺然不敢忘,這輩子也忘不掉,雙目微閉,依稀之中,她聽見了一個孩子的低低耳語。
「活下來,請一定要活下來。」那一刻她深深地提起一口氣,堅強的活了下去,目的無他,因為在她的心裡有一處住著一個小小的孩子,那個孩子需要她,她明白。她苦苦的等,日日的盼,銀子都快花光了,也沒有等到自己的家人。於是她終於死了心。
捏著所剩不多的銀兩向南,一直走直追到白炎的境內,尋找當初的那一群的路人,那個救命恩人。她清晰的記得那孩子的聲音,那孩子穿這一件白色的長袍,長的漂亮極了。上天憐憫,終於讓他們再一次的相遇,她決定報恩。於是便將一切深埋心底,直到今日才肯挖出來,問個明白?
「奶娘,無炎那個時候真的想過帶您走,可是……」白無炎垂下頭,輕輕地晃了晃:「不是偶然,相遇是必然。」
馮渺然抬起手擦了擦額角的淚水:「沒錯,是個必然,您暗中派人保護了渺然,一路上只是默默的看著,待我一到白炎,您便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87:一起嫁,我做大,你做小章節】。因為,您知道渺然無家可歸,唯一可以投靠的只有您,只有您這位救命恩人。」直立的身軀,緩緩向下,噗通一聲,跪拜在地:「救命之恩渺然無以為報,只得拜謝。」跪在地上的馮渺然久久不起。
白無炎也沒有去攙挽,因為他知道女人下一部想要的是什麼。他辦不到,所以這樣的請求他寧願不聽,選擇無視掉。
「世子,您放過宇文逸與如雪姑娘-,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說了,她還是說了,任自己對她有多麼大的恩情,她終究還是為了那個名為宇文逸的男子求了情,白無炎雙手狠狠的攥起。憑什麼,所有的好全被那宇文逸佔了去,自己呢?自己算什麼?奶娘偏了心,那個名叫宿如雪的女人的心根本就不曾放過自己身上一次?
「那又如何?是她先招惹的我的,是她……分明是她先招惹我的?」白無炎憤恨地抬起手,猛的一揮,張開成掌直接飛揚在桌面上。奮力一扯,將衣角直接拽下,垂下頭,咬著牙說:「這就是她給予我的印記。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記得,只有她,心中也唯有她……奶娘,你懂麼?她是我的,我才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宇文逸,不是他?他憑什麼霸佔該屬於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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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宿如雪嘴緩緩地張大,不可置信地盯著宇文逸,對男人說出來的,她不知該如何去做評價。
「龍風敏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劫持者把她當成了你。其實本想劫持的是你,可是不巧那一日,龍風敏與你一起約了我,結果你說肚子痛,就把我丟給了她,陰錯陽差……」宇文逸將剛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次,看到小女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宇文逸明白,小女人暫時還沒法接受這樣的既定的事實。
「天?」又一聲的驚呼,這樣的故事聽下來,宿如雪張開嘴吐納了半天,只能發出這樣的一個感歎字了。
「如果說青梅的話,那我與你才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龍風敏都要屬後來者了,因為只有你,才是從頭一直欺負我到尾的,而她……」宇文逸想到龍風敏,不由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她那點手段與你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等等,你讓我好好的捋一捋。」宿如雪摸著下巴,一副小福爾摩斯的模樣,垂著頭冥想著什麼,瞬間腦中靈光乍現,抬起撫在下巴上的手,使勁地打了一個響指:「陰錯陽差,那我們不妨就再讓它陰錯陽差一次。」
宇文逸聽的一頭霧水,不由的垂下頭,看著小女人精明算計的模樣,頓時渾身冷汗直冒,總有一種會被算計的感覺。
「我不參與?」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被荼毒的對象,宇文逸決定先發制人。
「晚了。」宿如雪抬起小手勾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送你一句話,反攻太遙遠乖乖配合好。」然後一副你認命-的表情,丟給了宇文逸。
宇文逸苦苦的笑著,別過頭,輕輕淡淡望了一眼一旁的櫃子,再次調轉回頭,卻是換了一番的模樣:「本駙馬遵命。」t7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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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宇文逸走後,宿如雪坐在了床頭,獨自一個人冥思苦想,如果說當初那救命恩人誤把龍風敏錯當成了自己,那她大概可以明白為什麼白無炎獨獨鍾情於自己的真正原因了。
他說她該是他的女人,原來真正的緣由在這裡。救命之恩麼?搶洞房麼?那這一次,我們就再陰錯陽差一次好了。
「公主,這紙鳶,您從哪拾回來的?不是飛了嗎?」
煙翠的一句話,將宿如雪問的身軀一怔。抬起頭,順著煙翠手指的方向望了去,不巧正好看見衣櫃上掛著一隻紙鳶,好像就是自己早上放丟的那一隻。
「是我的就跑不了,不是我的,擠破頭,我也搶不到?」宿如雪唇角勾起,視線落在那只紙鳶上停駐了許久,竟然被他拾回來了,這只有心計的兔子,真可愛?
煙翠歪著頭,細細地想著,怎麼也捉摸不透,這句話到底蘊藏了怎樣的玄機。況且,這樣的話跟紙鳶有什麼關係?真是匪夷所思,公主說出的話愈發的深奧,讓人聽不懂了,也許是因為跟宇文公子這樣的讀書人相處久了-,那晨五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煙翠越想越多,最後自己都快被自己搞的暈頭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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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回來了。」龍風敏挎著一隻行囊,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在宿如雪與宇文逸即將大婚的前五日趕回了家中。
接到那封匿名的信件時,她的心中一顫,這個可惡的宇文逸,居然敢背著自己結婚,當初他可是救了她,還在無意之中碰了她的嘴唇,更是把她狠狠地丟在了地上,所以,那一刻,她才憤憤然地張嘴咬了男人的肩頭,而他居然這麼沒良心,居然這麼快就把一切拋諸在腦後了。
娶公主,他做夢啊?只要有她龍風敏在,他宇文逸想娶別的女人,那根本不可能?
「三小姐回來了。」龍家的管家嚇的連滾帶爬地往屋中趕,趕緊將這一恐怖的消息匯報給龍侍郎。
「風敏啊,你怎麼趕在這時候回來了?」龍侍郎的一口水嗆在喉嚨之中,使勁地咳著。看到正大跨步地往屋中走的小女兒,咳的更加的厲害了。
「女兒想爹爹了,所以就回來了【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187:一起嫁,我做大,你做小章節】。」龍風敏可不傻,不打自招這樣的事,她不會幹,等著自己這老殲巨猾的父親將一切說出來,然後她再開口質問不遲。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管家,還不快去差人給三小姐收拾閨房。」龍侍郎在朝中為官這麼多年,只需一眼便能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搞什麼把戲,所以她不說,他便閉嘴不問不提,免得讓自己這殲詐的女兒抓到了把柄。
「爹爹,聽說龍家與宇文家重修舊好了?」龍風敏也不著急,將行囊往桌上一拋,屁股很沉的往椅子裡一坐,張嘴便問。
「嗯,是啊?」龍侍郎輕描淡寫的應了一句,料定了女兒下一句一定會與宇文逸有關係。
「那就好,我還擔心呢,看來現在不用了。」將桌上的包裹一拎,斜跨在肩膀上,邁開腳步就往出走。
「去哪?」龍侍郎總覺得事情沒有想像之中的這麼簡單,憑借他與女兒鬥智鬥勇這麼多年,這丫頭可是得了公主親傳,技術精湛的很。
「休息去啊?剛回來,我滿身的疲憊,日夜兼程啊,累的快喘不上氣了?」龍風敏一臉的疲憊相,淡淡地說了一聲。剛要走出門,正好撞見自己的哥哥——龍風傲。
「哥。菁菁姐好麼?」不提到好,一提,龍風傲的臉色更差了。今日,宿如雪特意請他前去,說是有要緊事要說,結果兜來轉去,都是圍繞著曹菁菁打轉,正經事一句沒有,他能不生氣麼??
「看看這臉色,我不問了還不行麼??」衝著龍風傲一撇嘴,龍風敏邁步就走。
「父親,她怎麼回來了,時間趕得這麼巧?」龍風傲幾步上前,拱手對龍侍郎問道。
「看來,公主說的一點都沒錯。」龍侍郎清清淡淡的一句話:「風傲,你看好風敏,為父得進宮一趟,這事可能又是多年前拐走風敏的人搞的鬼?」龍侍郎交代完,正了正衣襟,便快步往出走。
龍風傲定定的站在當下,雙目微瞇,從這樣的一環環的事件裡,確實可以嗅到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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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就在龍風敏手落在後院的小木門上時,龍風傲的聲音自女子的身後飄過過來:「茅廁在那邊,你走錯方向了?」好心地抬起手指向一側,對龍風敏提醒道。
「呵呵,長久不回家,我真的忘記了。」龍風敏邁開腳步,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往龍風傲直指的一處走去。
「別跟她爭,你爭不過她的。」龍風敏還沒有走多遠,便聽見身後的龍風傲又開了口。
「不試試怎麼知道會爭不過?」龍風敏調轉過身,直直地望向面對自己站著的兄長。
「曹大人家的千金吃了虧,以前的那三個為非作歹的狗官也被流放了,都是公主一手策劃的,宇文逸曾經拒了三次婚,現在愛的死心塌地,你覺得你憑什麼能爭過她,憑什麼能贏她?感情麼?哼?」龍風傲冷冷一哼。
「哥,你變了,以前的你一定不會說這麼多,更不會勸我。感情這兩個字,你根本就不會提,你最不屑一顧的就是感情……」
龍風敏的話還沒說完,龍風傲想接話,可是話還未出口,便被一女子的聲音接了去:「往往有些人最不屑一顧的卻是他最在乎的,我說的對麼,龍公子??」
「菁菁姐??」龍風敏轉過頭,看到那出聲的女子,倏然嚇了一跳,這樣的話,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從曹菁菁的嘴中說出來,這麼多年了,這個女子一直唯唯諾諾,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更別說,如今這般了。「這是誰教你的話?」
直覺帶著龍風敏朝後望了去,可是曹菁菁的身後並沒有人,曹菁菁柔柔一笑,邁開腳步直走到木門前,將上面的門閂扯了下來,輕輕地拉開門:「這是她一直想說的話,別看我,不是我教的哦?」
宿如雪帶著淺淺的笑意,邁步走了進來,今日的她一襲的素布長裙,邁步的同時,她也在上下的打量著這個叫做龍風敏的女子。清秀的模樣,不如自己這幅身軀長的漂亮,卻從骨子裡透著一股靈氣,最勾人的該是那雙杏仁眸子-,一閃一閃透著聰慧的光芒。少見的類型?如果不是情敵,那一定能與自己當上最要好的朋友。
「龍風敏見過公主。真是好久不見呢?」龍風敏話裡有話,嘴上說著客套話,可是禮都不行一個。
「真是對不住三小姐,我撞了頭後,根本不記得你的事情了。所以那句好久不見還是免了-,既然我都不記得了,你就不用與我套近乎了。你說對麼?」宿如雪嘴上不饒人,當即扳回一城。如果說龍風敏是那種有仇當面報的人,那宿如雪就可以說是背後捅黑刀的人了。典型的當人一套被一人套,可是用她的話說,就是女小人難養之中的難養而已。
「公主所言甚是?」龍風敏一看平常的招數行不通,也就不願與女子拐彎抹角了。「他是我的。就算你是公主,要懂先來後到這個道理,我與宇文逸是青梅竹馬,至於你……」
「是麼?」宿如雪勾唇一笑:「我好像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我與他相處的時間要比你長哦?宇文逸曾經與我三拒留情,而你呢?恐怕只有救命之恩-?莫非你打算以身相許麼?」宿如雪手撫著腰,肆無忌憚的嘲笑出聲。看這可白。
濃烈的硝煙味刺鼻,曹菁菁慢慢地往龍風傲的身邊靠了靠,男人沒有躲避,任憑她依附著。
「那我就退一步好了,一起嫁,我做大,你做小,可好??」止住那肆意的笑聲,宿如雪勾勾唇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