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章 他們給的路，我的選擇（一） 文 / 傾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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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又過了兩天，我靜靜地站在窗口，想著，或許我該走了，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應該跟陳莫謙說句再見。
轉身沒走幾步，他就剛好進來，眼神靜靜對視幾秒，我上前幾步說：「我想走了。」
他不動聲色，沉默了會，竟笑著反問：「然後呢？」
我想了會，實在找不到可說的，「再見。」清淡地丟下兩個字，我饒過他走向門外。
一隻突來的手橫過我的肩膀，猛地一用力，我的背緊緊地抵在身後堅實溫熱的胸膛上。他從身後禁錮著我，制止著我的前行，冰冷薄怒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莫可諾你真就這麼沒良心，說走就走？」
我有片刻的呆滯，過後，極淡地笑了笑：「陳莫謙，這種安逸的生活和刻意的偽裝，你打算維持多久？」話音一落，我感到身後的微顫，顯得僵硬。
「你我都清楚，你對我的關懷是經過過濾的。你只是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掩藏掉了所有利刺，好讓我拒絕不了，像騰蔓一樣依賴上你。就像你所說的，你想讓我抓住你。」
「難道這樣不好嗎？」沉靜片刻，他說，語氣有絲低有些沉，一如既往，他沒有掩飾對我的目的。但或許這些目的全是我已經看透的，那我看不透的呢，他到底掩藏了多少？
「那麼，等我抓住你的時候，你的利刺是否會將我狠狠刺傷呢？理智告訴我，你會！」
「我該說，莫可諾的理智，真是強大的無懈可擊嗎？」默了會，他冷聲譏嘲。
「不！」我輕聲否決，眼神流轉之間洩露出傷痛的光：「我的理智……早就已經奔潰了。」像是自嘲地，嘴角幾不可察地旋起，「只是在泥足深陷的漩渦中，尚還能抓到一絲清明。所以——，我會讓自己在離不開你之前，不讓那一天來臨。」我說完，偌大的房間好久沉寂。
「所以你在逞能嗎？」他反問，語意不明，「承認吧，莫可諾，你現在需要一個依靠，需要一個支持你的重心。」他說的肯定堅決，像是不容違抗。
「孤獨無助的日子，你熬不了多久的，難道你真願意每一夜的天黑，都是一個人孤獨度過？每一次疼痛，都是獨自默默承受？現在想要你痛苦的比比皆是，你還有能力應對嗎？」
「只要你求我，我就永遠會在你身邊；只要你求我，我就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他極度地誘惑，我晃了晃神，不能否認，他的誘惑，在我心底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波瀾。
「你……說的很對！」我像是無力反駁，只能承認，「我的確……需要有人，支持著我下去。現在的我，根本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有時候，就算是有意來的溫柔也不一定非得拒絕，恰恰還是你正需要的時候。次要矛盾跟主要矛盾擇取之間，往往都是捨次求主。驕傲跟自尊都被踐踏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像騰蔓一樣依附，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你求我，求我幫你，求我在你身邊，只要你求我，我就答應。」他抱著我緊了緊，每一字的開口都像是對著我的耳朵說，每一個音符都震動著我的耳膜直傳進我的心底。我垂著的手鬆了緊，緊了又鬆，最後，我聽見我說：「對不起！」
他放鬆的身體一時僵硬，像是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而來，滲進我的身體，可我依舊聽到我平靜地說：「我還是——無、法、接、受。」
良久，
「為什麼？」他問的冷靜，聲音卻涼透了，低低沉沉像是帶著濃重的壓抑。
「因為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說的平靜直接。
「你想要什麼？」他側首，十分疑惑地問，我像是還能感受到他情緒波動的大。
我掙開他已經放鬆的手，邊走邊說：「我想要一份，自由，輕鬆，絕對的依靠。」可你沒有，求來的永遠是負擔，更何況，陳莫謙，你對我來說，永遠不是次要矛盾。就算自尊驕傲都被踐踏了，我也絕不允許自己卑微懦弱地呆在你身邊。
看著那一抹孤落削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久久未動，精緻妖孽的臉顯得蒼白難看，就像受了嚴重內傷的人。一份，自由，輕鬆，絕對的依靠？想著她的話，他不禁扯唇輕嘲，蒼白的臉鍍上一層冰霜。
可諾，你會來求我的，總有一天！
天，灰濛濛的，似乎想下雨，校園裡只有零星地走著幾個人，即便如此，走過的人還是會為我駐留腳步。我面不改色，卻在視線觸及到不遠處那抹頎長的身影時，腳步赫然頓住，臉色一瞬間慘白。
「放開我！！」我拽回自己手，冷瞪著他的背影。還真不知道他的臉皮可以這麼厚，竟然會那樣明目張膽地威脅，如果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當眾對著我怎麼樣的話，我最好乖一點，然後硬把我拽到這湖邊。
「這一個星期，你都去了哪裡？」他轉身，擺著一張冰冷的臉，可笑的質問。
「那關你什麼事？不過——，你不是很厲害嗎，什麼都知道，問我做什麼？」我冷聲譏嘲，真是看到他就覺得冷，覺得難受，不願再跟他靠得這麼近，我轉身就走。
他卻突然地拽過我的手，反身將我壓靠在旁邊的樹桿上，充滿他的氣息一瞬間靠近，我就有些無措抵制。情急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怒不可遏地抬頭看他：「你幹什麼啊？」
他禁錮著我不能動，把我困在他營造的狹小空間裡，低頭凝視，他聲音清冷堅定，更帶著濃濃的警告：「你似乎還沒清楚自己的處境，一個人在怎麼任性胡為，也是有限度的！」
「這一個星期算是我對你的放縱，但別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靠近陳莫謙，否則——，我怕我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我悶悶地低頭冷笑：「任性胡為，放縱，忍耐，更可怕的事？」我抬頭，迷糊不懂地看著他，「你以為你是誰，如果我不乖乖聽從，你還要怎麼樣，再強、暴我一次嗎？」我可笑著諷刺，神色具是一片憎恨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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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