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9 特別的面具 文 / 易殷熙
龍展馳怔了一下,而後失笑:「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總有一天會後悔?」雖然不懂她在猶豫什麼,憂鬱什麼,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姬念淑只是笑,眸中不帶笑意的那種敷衍的表面的笑。
她現在忽然意識到,她好像不該跟他走太近,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個女人都是他的生母,而她的仇,亡母殘父,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而到時候,她跟他……又是一段新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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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義父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碧如的聲音首先傳來,轉眼間已經奔進了房來,而門明明摔壞了,而她看到的確實青伯好好的坐在那裡,而鬼醫則是跪在他面前,不禁怔住了:「義父……這,這是怎麼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還能怎麼樣?我又沒有任何證據說她怎麼樣!」姬念淑聳聳肩,笑得一派自然,表面上是沒得挑剔了,但實際上,卻很是敷衍。
「再想不到方法根治他,我就讓你們父子二人陪葬。」
「咳咳……我,我沒事……」青伯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我也去。」龍展馳站起。
「沒你的事,出去!」青伯沉著一張臉,冷眼橫了碧如一眼,低聲喝道。
「淑兒……」
「爹,爹,你沒事吧?」
「由著她去吧,她就是這樣的人。」難得的,姬御風居然會適時的幫襯出一句有益的話來,語氣還有那麼點深長。
「砰——」
「誒,你最好別動!」姬念淑阻止他,笑斥:「哪有昏迷好幾天的人一醒來就活蹦亂跳的四處轉的?」
「餓了吧,我去吩咐人送吃的過來。」姬念淑笑著說,從龍展馳腿上站起。
一聲巨響,一抹黑影從青伯的房內撞破房門飛了出來,硬生生驚得潛伏暗處的龍展馳和姬念淑頓住了步伐,迅速閃身於暗處,為了今夜一行,他們都特意的換上了與夜色中雪的顏色相近的灰白色的衣服,方便於隱藏。
一抹黑影被房內投射出來的燭光拉得修長巨大,房裡緩步多出一個人來,只掃了一眼,為了不暴露,兩人又掩起了身子,而那人背著光,他們只看到那人身上披著黑袍,黑色的大袍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而另外半張臉,也被面具擋著。
兩人一前一後,斂了氣息悄然入了別院,畢竟是龍展馳自己的地頭,熟門熟路,哪裡有人哪裡沒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潛入並不是那麼困難,只不過……他們來的有點巧了。
咦?
因為黑袍人離開的方向跟姬念淑兩人藏身的放心相反,而兩人氣息又收斂得很好,所以,倒是沒有被那黑袍人發現,只不過,從黑袍人揮出勁風的霸道之「氣」來判斷,那人的功力在他們之上,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武皇!
大雪又簌簌的下了半天,夜色降臨時才稍緩,逐漸停止,待到夜色濃郁,姬念淑和龍展馳才悄然離開司徒驛站,往皇城外夜殿的別館而去。
姬御風古怪的看著姬念淑,默了一瞬才道:「既然人家已經宣戰,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姬念淑微微蹙眉,再將那抹黑影上下回想了遍,感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副很有夜殿風格,但卻跟夜殿其他面具不一樣的面具上。
姬念淑是何許人也,前世怎麼說也是經歷過高等特訓的,雖然乍見那人只是草草一眼,但她卻敢很肯定,那看似高挺的身形,是用衣服撐起來看著高鋌而已,裡面,其實是個身形略顯高挑纖細的女子!
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她,姬御風沒再開口了,沉默的倒回床去,妄想用他那不太靈光的腦袋,理清整件事情的頭緒……
房裡,傳出鬼醫焦急的聲音。
既然不能確定裡面到底哪個是自己人,一切自然是小心為上,最好是無聲無息,不曾來過的樣子。
本想悄悄潛入青伯的放,卻不想,竟然撞上一幕好戲!
父子兩還正想說什麼,就見龍展馳和姬念淑走了進來,而園子外,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四下隱藏暗處中的夜殿的人,也迅速往這邊靠了過來。
眸光流轉,不經意的瞥了對面的龍展馳一眼,赫然發現他臉色不對勁,似乎很不敢置信的樣子。
梅白俗九四梅九。而這一身打扮會出現在這裡的,又如此蠻橫的,除了拓跋雅,她還真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話說,那黑影飛出來後,又狠狠撞上院牆才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旋即從口中噴出,就著燈籠淺淡的光暈,兩人驚愕的看清那人竟然是鬼醫。
說不在意,能不在意嗎?真的可以不在意嗎?
誰知道,未來的事情,心底的東西,誰也看不見……
那半張外露的面具,白色的,卻又獠牙猙獰可怖,跟夜殿的修羅面具很像,但顏色不一樣,襯著那人的一身黑袍,感覺分外的讓人毛骨悚然,活像見鬼!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發現了什麼呢?
靜了很久,直到確定那黑袍人不會再回頭,龍展馳和姬念淑才現身,而這時,雪地裡的鬼醫動彈了下,掙扎著以他而言最快的速度起身,直奔跑向發房裡,竟然連兩人現身都不知道。
黑袍人出了門口幾步便停了下來,又猛然揮出一股勁風掃上掙扎想起身的鬼醫身上,害他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無法再動彈。
黑袍人甩下話,點地而起,急速飛掠上房頂,再一點出了院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龍展馳和姬念淑相視一眼,緩步踱進房。
龍展馳看著姬念淑,又看了一眼姬御風,抿唇,坐了回去……
龍展馳蹙眉,伸手將她拉進,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她沒抗拒,只是抿唇的笑,無聲的安撫他,但……是他錯覺嗎?為什麼,忽然之間他感覺,他與她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一瞬間又扯開了……
碧如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委屈的應了一聲,頹然往外走,才到門邊,身後再度傳來青伯威嚴的喝聲:
「吩咐下去,沒有允許,誰也不許過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