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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9章 以我之命 文 / 月溶

    填塞止血是外科急救中的一種止血方法,但是這種止血方法需要無菌環境,否則會因為帶入體內不潔物而導致感染。在沒有青黴素的古代,這種感染必定是致命的,也就是說蘇溶溶已經孤注一擲,與其看著胤祀血流盡而死,她只能放手一搏!

    看著他因疼痛和失血而不斷顫抖抽搐,看著他原本紅潤的嘴唇白成透明,甚至看著他面上漸漸出現了類似將死之人才有的蠟黃與暗青,蘇溶溶的心被強烈的恐懼撕扯成碎片,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對胤祀的愛已然刻入骨髓,愛之深勝過切膚之痛、錐心之苦,然而所有的這些痛楚和他的生死比起來卻又那麼得無足輕重,甚至她自己都是無足輕重的。她只要他「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就行,哪怕自己也許有一日和他隔著千山萬水,即便時光再次逆轉,他們在千秋歲月中永遠相望,只要知道他「好好的」,便一切都有了依靠,有了指望、有了念想、有了寄托。

    蘇溶溶一直哭著,全然不見剛才止血時的冷靜,其實她已經做好決定如果胤祀難逃這一劫,自己此生也不會再嫁,只守著阿瑪,了此一生。

    「郡主」,王太醫顫聲喚她,抖著嗓子驚喜道:「止住了……止住了!」

    蘇溶溶趕緊擦乾眼淚,撲上去仔細看著。果然,胤祀胸口的傷已經不再往外冒血,甚至就連絲絲殘血都不在外滲!

    「太好了!太好了!」王太醫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還是抑制不住此時的激動。蘇溶溶瘦弱的身子不住顫抖,她來不及高興,因為血雖然止住,但是那團棉布還在胤祀的傷口中。接下來他們面臨的是更加凶狠的併發症、傷口癒合……。每一步都牽扯生死,蘇溶溶不敢大意、不能大意更沒辦法大意。她素不信鬼神,可此時卻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只要胤祀能平安過度,她願意少活十年,不,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此後的所有歲月都行!

    蘇溶溶虛弱問了聲:「王太醫,這只能一時奏效。咱們現在需要的是止血藥。您醫術高超,可有立騀見影的止血良藥?」

    王太醫思索了片刻,回道:「若是有仙鶴草最好!」

    「仙鶴草?!」蘇溶溶疑惑問道。

    王太醫點頭:「那仙鶴草是止血的聖草,無論口服還是外敷都能發揮奇效,只可惜……」

    「可惜什麼?!」蘇溶溶搶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八爺要用仙鶴草都求而不得?!」

    王太醫長歎一聲:「不是求而不得,而是無處可求啊!仙鶴草六月才能開花用葉,現在才是正月間。哪裡去找啊?」

    「這樣名貴的草藥難道藥房都不留的嗎?」蘇溶溶不肯放棄:「百草堂不是號稱收盡人間百草,他們會不會有呢?」

    王太醫皺眉:「莫說百草堂,就連宮中司藥庫都沒有。那仙鶴草摘下之後需十日內立時使用,否則便會枯萎失去療效。」

    一聽這話,蘇溶溶立時癱坐地上,喃喃自語:「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王太醫皺眉苦想了半天。眸子一亮說道:「也許……射陽能有!」

    「武夷山?」

    「嗯!仙鶴草就是因為仙鶴口銜而的名,江蘇射陽乃仙鶴還朝之地,仙鶴愛宿沼澤,倘若尋找,也許還有萬一可能。只是路途遙遠,卻也難上加難。」

    蘇溶溶眸子一亮,問道:「王太醫,仙鶴草長什麼樣?哪裡能尋到?您快告訴我!」

    ……

    蘇溶溶手中托著虎子,對於一隻信鴿來說。虎子正是最有體力和爆發力的時候。因為時間緊迫,蘇溶溶讓王太醫將仙鶴草畫出來,採取「熬」的方式,不給水不給食餌地訓了半天。確定它能準確無誤地辨別出仙鶴草後才用精選的麥麩仔仔細細餵飽了它。此時,蘇溶溶將虎子捧在手心,還沒說話,眼淚就流了出來:「虎子……」

    虎子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完全不似往日的活潑歡實,而像個深沉的少年,咕咕噥噥地用尖尖的小嘴輕輕啄著蘇溶溶的手心。

    「虎子……你從沒出過這麼遠的門,一路上路途艱辛,你躲開老鷹,晚上睡覺的時候要盡量睡在樹尖尖上躲開蛇,還有,要自己找吃的喝的……要……要照顧好自己……」蘇溶溶哽咽難言,王太醫長歎一聲。射陽距離京城一千六百餘里,便是八百里加急來回也要四天,況且仙鶴草生在沼澤之地,人難以進入,讓虎子去找也是險中求勝、無奈之舉。

    看了看日頭,王太醫道:「郡主,讓它去吧,早日回來,八爺也能早日清醒。」

    蘇溶溶點點頭,湊在虎子身上親了親,最後說了句:「好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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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胤祀的傷雖然止血,但是每逢更換紗布都會牽動傷口,那生生塞進去的劇痛,總是讓胤祀即便在昏迷中也忍不住劇烈掙扎。午後,八福晉親自送來熬成濃稠的阿膠紅棗烏雞湯,看著蘇溶溶一口一口餵進胤祀口中。說也奇怪,從蘇溶溶來了之後,無論湯藥,只有蘇溶溶喂,胤祀才能渀佛片刻有了意識般吞嚥下去。一開始,八福晉還不死心,可是幾次試探後,只能交給蘇溶溶。

    看著那一小碗烏雞湯吃得都那麼困難,八福晉有些忍不住了:「已經又過了兩天了!若是那只鴿子不回來,難道爺就要這樣一直躺下去?!」

    蘇溶溶端著碗的手抖了抖,沉聲說道:「虎子一定會回來的。」

    「虎子!虎子!」八福晉暴躁起來:「它不過是一隻畜生,懂什麼仙鶴草!就算它找到了,能緊緊銜著飛回來嗎?!」

    蘇溶溶身子開始發顫,是啊,虎子若要將仙鶴草帶回來,就必須口銜著不吃不喝,知道回來為止,它能做到嗎?面對飢餓,它又能堅持多久?

    想到這兒,蘇溶溶放下碗,站起身面色蒼白但卻十分堅定地對八福晉說道:「福晉,我答應您,無論虎子能否回來,我都只等到明日中午。虎子若是回來便好,若是……回不來……」這三個字蘇溶溶說的極是艱難。

    八福晉看著她,不知是同情她的癡情還是痛恨她的固執!

    蘇溶溶看著八福晉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若是回不來,我用我的命來換八爺的命!」

    ……

    已經立春了,北京的夜晚不再寒風凌冽,而是靜謐中帶著暖意。蘇溶溶守在胤祀床前,手握著胤祀因失血了冰冷的手,邊呵著氣邊說道:「胤祀,今天已經是正月二十了。聽說明天大清門門口會放煙火呢,我好想去看看啊,你快點兒醒過來,到時候咱倆一起去怎麼樣?」

    胤祀靜靜躺在床上,不發一聲,更沒有一絲舉動。

    蘇溶溶看了看窗外清朗的月牙,笑著說道:「春天到了,雖然北京的春天很短,但是很美,先是西山的桃花盛開,然後是杏花,再暖和一些,就是玉蘭!我很喜歡玉蘭,潔白瑩潤,又磅礡大氣。胤祀,你知道嗎,我在永和宮教習時,天天都在繡玉蘭,因為我覺得玉蘭就和你一樣,溫潤如玉,氣質如蘭。可是都怪四爺在上面給我亂寫了一氣,所以玉蘭暫時不能給你了。」

    說到這兒,胤祀的手指似乎動了動。蘇溶溶卻只顧著說話,並未發現:「等你好了,你給我畫一幅繡樣吧,不過別太難,我現在還是個菜鳥。對了,你知道菜鳥是什麼意思嗎?」說著,蘇溶溶笑了出來:「就是新手,很傻很笨蛋的意思!」

    胤祀還是毫無表情地躺著,月光灑在他俊雅的臉上,顯得他更加冷如仙人,沒有了一絲人間氣息。

    蘇溶溶深深看著他,隨後閉上眼睛,同時伸手摸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下都那麼輕柔又那麼深刻。蘇溶溶閉眼說道:「上學時,老師曾說只要閉上眼睛記住的才會刻進腦子裡,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現在閉著眼睛,卻在心裡將你的臉記得清清楚楚,從此以後,你也會刻進我的腦子裡,無論歲月滄桑,我都會永遠記住你現在俊美的模樣!」

    就在蘇溶溶閉著眼睛的同時,胤祀眼睫毛突然頻繁密集地眨了好幾下,可是等蘇溶溶再睜開眼時,胤祀卻又恢復了死寂。蘇溶溶探身上前,輕輕吻了吻胤祀緊閉的嘴唇。從她兩天前到貝勒府以來,每每晚上都是她緊緊握著胤祀的手,坐在地上,爬在他手邊睡得。人前,蘇溶溶都說自己要每時每刻觀察他的情況,其實她是捨不得,她知道胤祀雖然不能說不能動,但他是需要自己的,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也一樣需要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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