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一文 錢難倒英雄女 文 / 寶寶淳
大家週末愉快！順便求求票票吧！放在那不用也攢不住，不如投給寶寶吧~~============看來，蠟的潛力遠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啊。阿喜站在一棵粗壯的女貞樹上，望著遠近的蠟園，心中浮想連篇。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懂得石油煉蠟，好吧，她必須承認，她也不會……誰讓她大學學的不是化工而是生物呢？
所以這個時代的人點的蠟燭，全都是這種小小的蠟蟲產的蠟？
一畝蠟園才不過能產一擔蠟，這麼大一個國家，即使窮人大部分時間使用的是油燈，那一年費的蠟肯定也不少，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那麼種蠟的地區肯定也不小……
只是到了後世，怎麼聽都沒有聽說過養蠟蟲這檔子事呢？即使後世是因為有了用石油提煉的方法，而讓養蠟蟲的方法大大萎縮，也不應該完全不提起吧？
所以，養蠟，大有可為了。
特別是像石愷那樣的愛斗富的巨富人家，真是越多越好（石愷與人斗富，燒了無數上好的白蠟來烤火，這也可見，那個時候，白蠟算是一種奢侈品了，不然不會挑它來斗富）……
阿喜的心中充滿了鬥志。加油！多采蠟，多熬蠟，就要借這十畝地，來實現她發家的夢想！
這天阿喜中午回到家，卻被奶奶王周氏拉到窗簷下。
「奶奶，怎麼了？」阿喜非常奇怪。她好累，只想在吃飯前稍微躺那麼一小會……這也不行嗎？
「昨天熬的蠟，今天太陽大的時候，我看到裡面……好像有水……」王周氏小聲說。這是她的錯，晚上燈火不亮，她肯定是不小心將水舀進去了……
不應該啊！阿喜覺得奇怪，蠟比水輕多了，就算不小心舀了進去，也不會混在一起的，只會流出來……可是奶奶也犯不著欺騙她。
阿喜使勁揉揉眼睛，讓自己精神些，然後仔細察看那些昨天晚上熬的蠟。果然，有一塊蠟裡面，可以很容易看出，裡面有很少的一點點水珠……到是沒有王周氏說的那樣嚴重，只是有些水汽。這些水，估計是被還是水汽狀態時被蠟封在裡面了，出不來。待蠟的溫度降下來後，就化成了水了，結果形成了一個個的小氣泡。
果真麻煩。阿喜臉色有些凝重。用水蒸汽的方法，當然會含有水汽了。這些水珠又這樣的小，要除掉它們可不容易……怎麼辦？熬第二回？將這些水汽熬掉？
阿喜又察看這些天用蒸法蒸出來的那些蠟，發現，除了那塊奶奶專門指給她看的之外，其它的蠟塊裡面很少有水汽——偶爾有一兩塊有，那也是很少的一點……奶奶發現的那塊，的確是最差的一塊了。
「怎麼辦？」王周氏眼巴巴地看著她。
阿喜心情有些不好。任誰費了大力氣才得到的勞動成果，結果加工出了問題，也高興不到哪裡去，可是看看王周氏那滿臉的皺紋，還有惴惴不安的眼神，阿喜的心裡一下子就軟了。
王周氏今年已經快六十了。在後世，大把大把六十多的老太太，還是面色紅潤，精神健爍。她們在幹什麼呢？整天在廣場上跳舞呢！
可是王周氏呢，白天忙著家裡這麼多的活計，晚上心疼她，還要替她熬蠟，天天不知道多晚才能睡覺……她真的忍心責怪她麼？
「沒事的奶奶，我看水不多，要是時間夠，咱們將它再熬一回。」阿喜安慰王周氏道。
「奶奶以後會小心的。」王周氏點點頭，心中的惶惑稍微好了一點，向阿喜笑笑，進屋盛飯去了。
阿喜將這塊蠟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將它與其它蠟遠遠地分開放著，免得收蠟時不小心混到一起……十畝地的蠟，數量可不小！要混到一起了，找起來可是能讓人累哭！
不過今天這件事，讓阿喜又開始琢磨她的這個熬蠟的裝置來。本來以為是十全十美的裝置，可是現在看來，不過十全九美罷了。真要十全十美，那就不會出現裡面含有這樣多的水汽！
這幾天，阿喜一有空，就開始琢磨她的新裝置來，折根細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
「這孩子都快魔怔了。」王世安在旁邊笑，「瞧她連吃飯都吃不香的樣子。」他高興極了，雖然女兒畫的東西他幾乎都看不懂，可這證明孩子有本事啊。
到了晚上，阿喜會陪著王周氏一起熬蠟。王周氏幾次催促，阿喜也是不肯，非得陪著奶奶，聊聊天什麼的。只是每到舀蠟的時候，她就會用力瞪著，生怕舀進了一點點水汽進去，裝進了模子裡，她還會攪好一陣，想讓裡面含有的水汽盡可能的多沉掉一些，可不是在蠟塊裡面形成水泡。
到了八月初四的時候，阿喜終於畫出了她理想中的熬蠟裝置了，改進後的熬蠟鍋，底下也是一口大鍋，不過上面的蒸籠有變化，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蒸籠了，而是中間高、四周低、周邊有呈現旋蝸形的一道「引流槽」，讓蒸出來的蠟液能夠順著這道槽淌到下面的容器裡。在引流的過程中，多餘的水汽就會自動地消散在空氣中。
如果這個裝置能夠實現的話，那熬蠟將成為一項相當輕鬆的事情了。那奶奶完全可以白天的時候，一邊做著家務一邊熬蠟，而不用再晚上熬夜了。
阿喜興沖沖地拿著她新的設計去找王世安，她的爹爹。這個設計跟以前的設計不同，這個設計需要做好些東西，才能實現，可是這樣的事情，需要他這個大人動手了，她不過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這個東西……」王世安看著女兒用燒火剩下的木炭在塊薄木板上畫的東西，想了半天，才說，「我做不出來。這東西可能要村裡的木匠才能做出來……不，木匠他也做不了，要請鐵匠才行。」主要是那個螺旋環線的引流槽不容易做出來。
「那爹爹你快去找他啊。」阿喜趕緊催促他。既然只是鐵匠能做，就請他做不就是了？
「可是爹爹沒錢啊。」王世安尷尬地笑著，笑容頗為苦澀。女兒發明了這樣好的東西，可是卻因為他這個當爹的拿不出錢來，實現不了……真是太可悲了！
啊？阿喜愕然。她以前看小說時，不管主角想做什麼事情，那都是相當容易的，彷彿人手、物資、錢財全都早已準備好，只等著主角的腦子往外蹦點子了。可是沒想到輪到她，卻是這樣的一個情形：她的東西早已設計完畢，只等著做成實物，卻被告知沒有錢！
沒有錢？沒有錢能做什麼？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阿喜又想到小說中常用的一個橋段，那就是，我沒有錢，可是我有知識啊！用這個這麼好的設計來換取村中鐵匠免費做這個特殊的「蒸鍋」，難道不行嗎？
王世安搖搖頭：「這行不通的，沒有人會花錢買這個玩意。」
怎麼不會？它能夠有效地提高產品質量，讓收購價提升，有錢賺的事情，為什麼不會有人買？
阿喜不服，於是自己跑去找鐵匠。
村裡的鐵匠不是專職的，而是兼職的，四十歲左右的一個中年漢子。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自家的蠟園裡砍蠟。
鐵匠聽她說完她的設計，很冷靜地說：「一兩五錢銀子。」
一兩五錢銀子？這麼貴，怎麼不去搶！阿喜大怒。她賣了那麼久的魚，攢住的全部錢，也不過八百銅錢，還不到一兩呢！他怎麼開口就要這麼多！
鐵匠斜著頭看他，似乎覺得一個七歲的小女娃生起氣來還怪有些意思的。
阿喜努力壓住心中的怒氣，跟鐵匠有商有量：「你看，我這個設計是很有用處的，用它熬蠟，裡面的渣滓幾乎沒有，商人來收購蠟的時候，也可以多賣些錢是不？」
「你還不知道村裡的蠟誰收啊，他會多出多少錢？」鐵匠嘲笑地看著她。
她為什麼要知道？阿喜直覺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管了，只苦口婆心地勸著鐵匠，讓他看事情能夠將目光放長遠一些，不要這樣斤斤計較。
「我聽說你一直是用蒸籠蒸蠟的？」鐵匠突然問阿喜。
「是啊。」阿喜點點頭。就是因為用蒸籠蒸出來的會帶些水汽，所以她才費了大力氣設計出這個東西來嘛。
「所以你也不要多說了，我敢打包票，以後村裡人都會用蒸籠蒸的，而不是你設計的這個東西。」鐵匠笑著，將地上的老枝捆了大大的一捆，背在肩頭，大步走了。
這個賬是很好算的，蒸籠差不多家家都有，每年臘月釀米酒時都要用的，直接拿來用就是了，出來的蠟質量也好，只是稍微要注意一下水就是了，這也不是多費力的事情，何必為了這樣小小的一件事，去花一兩多銀子來做個東西？
所以這個東西嘛，鐵匠現在就敢下斷言，絕對是賣不出去的，就算是大戶人家，那也是不缺不手的，不會為了讓幹活的人舒服一點，就去花這樣多的錢。
他當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如果王老二家真的要做這個，就拿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