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6章 見到仙人了 文 / 寶寶淳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嘉靖大聲說，「宣藍道行進來！」
藍道行總算換掉了他的衣服，又洗了澡，重新束起了道觀。雖然他的臉還是有些青腫，但總體的形象總算比剛從詔獄出來要強多了。
看到阿喜盤坐在殿中，身前是一小堆松塔，藍道行的眼睛裡露出了一抹溫暖。今次……如果不是阿喜，也許他早就死了。
「藍愛卿，你現在身體還撐得住嗎？要不要歇幾天？」今天的嘉靖，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要知道，就算是面對他的兒子也很少有這樣的表情，因為那個「二龍不相見」的傳言，所以他是很少見兒子的，偶爾見兒子一面，也是冷冰冰的。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還支持得住。」藍道行的身體其實很虛，但現在，卻不是他退縮的時候，陶仲文不會給他時間休養的。所以他只能在陶仲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時，趕緊地將這事情做出來，讓陶仲文再也來不及插手。
「好，那我就先祝你成功了！」嘉靖一時也有些豪情萬丈。
阿喜趕緊獻上那小瓶的仙液，嘉靖從黃錦手中接過，撫摸了好半晌，才對藍道行說：「藍愛卿，這次朕有特殊的要求，你這次煉丹，要將那藥力做得更強一些，能夠讓朕在仙境中呆的時間更長，這樣朕才能夠見到仙人。」見不到仙人，到了仙境，也是白到的，那些宮殿什麼的，他一間也進不去，什麼也得不到。
「皇上，微臣一定盡力。」藍道行恭敬地答應著，接過那小小的玉瓶。又向嘉靖說道：「皇上，給您煉丹之事太過重要，所以皇上，微臣請您批准微臣自己定幾個人幫忙。」他才不敢要這宮裡的那幾個專門在丹房幫忙的幾個小太監幫忙了。上次就是他們幫忙，差點將他的命也幫掉了。陶仲文在這宮裡經營已久，大部分的太監宮女，都是他的人。
「准了。」嘉靖一口應下來，問，「你要哪些人？開口便是。」
「皇上，我要的人有我的童子阿吉。我的師妹阿喜，還有……黃總管。」全是他的人，皇上一定不會放心的，所以，他還要一個皇上完全信得過的人。而皇上最信任的人，除了黃錦，不做第二人考慮。
「黃錦？」嘉靖有些遲疑。他可缺不了黃錦的服侍啊！黃錦服侍他幾十年，別人都不如黃錦用著得心應手。
「這樣吧。你再要一個，黃錦就算了，他還要服侍朕呢。」嘉靖開口拒絕了。
「那就請黃部管推薦一個人。我相信黃總管推薦的人，一定是信得過的。」藍道行轉而說道。
黃錦便思索了一陣，推薦了他手下的一個小太監，又將人叫了過來，親手交到藍道行手中，並囑咐他要好好配合藍真人。
藍道行向黃錦道過謝，帶著阿喜還有剛剛才趕進宮來的阿吉還有那個叫李小松的小太監進了萬壽宮旁邊專門的丹房。
「阿喜，我需要加大劑量……你有辦法沒有？」路上，藍道行示意阿吉拖住那個小太監，自己則落到阿喜身邊。輕聲說道。
加大劑量？就是需要更多的仙液了？這個倒是沒有問題，阿喜點點頭，說：「師兄，我來之前為防萬一，多帶了一瓶，一會兒就給你。」
藍道行點點頭。大步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非常誠懇地對阿喜說：「謝謝你。」
雖然一句謝謝不足以感謝阿喜這麼長時間以來對他的幫助，但現在，除了這句話，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蒼白的。
「你是我師兄嘛。」阿喜沖藍道行一笑。
藍道行便也笑笑，說：「是呀，我是你師兄呢。」一種說不清的氣氛在兩人中間慢慢地升起。
三天後，藍道行煉出了丹藥來，呈送了上去。
嘉靖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丹藥，盯著看了好半晌，才輕吁了口氣，叫來黃錦，端著那盒丹下去，請兩個早已挑選好的小太監們嘗試。
那兩個小太監嚇得渾身直發抖，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他們這些當太監的，只是皇上的家奴罷了。才剛剛露出遲疑的表情來，黃錦便不高興了，那肥胖的臉，也黑了下來。
兩個小太監哭哭啼啼地各挑了一顆丹藥，狠狠心，一口就包了進去。一個小太監因為吞得太急，被那鴿蛋大的丹藥卡住了喉嚨，咳得地動山搖的。
嘉靖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一會兒，兩個小太監都服了丹藥，藥性上來了，兩人都陷入了昏睡的狀態當中。
「皇上，現在……」黃錦有些遲疑，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做。上次他服這個丹藥，是被直接叫醒來的，這次，也要直接將這兩個小太監叫醒嗎？
「不用管他們，你找人看著他們，等他們醒了，再去叫朕。」嘉靖說著，起身就走。黃錦趕緊跟上。
因為試丹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所以現在阿喜也是出不了宮的。如果那兩個試藥的小太監出事了的話，那她是肯定要陪葬的。不過阿喜對這個丹藥還是有信心的，以藍道行配的那個丹方，阿喜仔細研究過，雖然吃了不會有多少好處，但肯定是吃不死人的，再加上她的仙液，對人體，還是有一些助益的。
第二天清早，還沒有得到黃錦的消息，但嘉靖還是趕到了試丹房，緊張地看著那丙從此小太監。這個丹藥到底效果如何，就看他們的表現了。
只是，他們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雖然沒有死，可是卻怎麼叫也叫不醒。明明以前嘉靖每次服用丹藥，只要一個晚上就可以醒過來的。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何，竟然還在入定之中。
黃錦看著皇上的著急樣，便悄悄吩咐一個小太監去打了桶水來，就要潑在這兩人的身上。卻被嘉靖制止了。
「不要急，慢慢等，朕想要知道，他們到底都遇到了些什麼。」
黃錦只好做罷，跟著皇上慢慢地等，心中不禁又酸又痛。上次自己試丹時，可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啊。只是一個多時辰，就被強行叫醒來了……而且他再也沒有得到過一顆這丹藥了。
嘉靖淡淡地看了黃錦一眼，道：「黃愛卿，你很喜歡這個丹藥？」
「皇上！」黃錦大恐，慌忙跪了下來，連聲道，「皇上，小的不敢。這樣好的東西給了小的，豈不是糟蹋了……」
「沒關係，你多年服侍朕有功。一會兒證明這丹藥沒毒，朕就賜你一顆。」嘉靖淡淡地說道。
「小的……多謝皇上。」嘉靖的話，感動得黃錦淚流滿面。
那兩個小太監，一直到了這天的太陽落山，才終於醒了過來。剛醒來時，看著他們所處的環境，還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兩個，服了丹藥後，都見到了什麼。還不趕緊說上來。」黃錦一看這兩個小子那傻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樣好的東西讓他們給糟蹋了，真是……氣死他了。
「黃……黃公公……」兩個小太監好似這才看到黃錦一般，有些恍然，有些如釋重負，又隱隱有些失落。
「好了。別叫了，快些說，皇上還在等著哪。」黃錦見兩小子愣頭愣腦的，心中真是難受，如果不是在皇上面前，他那大耳光子，就要甩上去了。
「小的……我剛才見到了仙境……」左邊那個小太監便露出一臉夢幻般的表情，「那裡美極了，處處都盛開著鮮花，那亭台樓閣都非常的飄逸，是浮在空中的……我站在一朵雲上，在空中飄來飄雲，還用手抓了一把雲，雲是非常的輕柔的，抓著它，就好像抓著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絲，最輕軟的棉花……我還摘了一朵花，那朵花香極了，就是人間最香最香的花，也沒有辦法跟它相比……」
「那你見到仙人了沒有？」嘉靖才不高興聽這個小太監念散文詩呢，他不耐煩地打斷道。
「仙人……」這個小太監傻眼了，說，「皇上，時間太短了，小的在裡面一共也沒有呆上一個時辰，天都還沒有黑，就醒過來了……沒有遇著仙人。」
「廢物！」嘉靖聽了這樣的回答，氣得罵了聲。那個小太監嚇得趕緊就跪到了地上。
「皇上，小的……見到仙人了。」另一個小太監馬上就興奮了，「我見到了……」
「哦，仔細說說。」嘉靖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半站起來，緊緊地盯著這個小太監，連聲問，「仙人長什麼樣子的？快說快說！」
「那個仙人……」小太監結結巴巴地述說起來，「那個仙人……其實是一個仙子……不，是一朵仙花……」見皇上不善的眼神射了過來，他就結巴得更厲害了，「皇上，真的是一朵仙花……小的也……也看到了那些花，那些雲……小的想著這花這樣漂亮，就想摘一朵下來送皇上……可是那花……那花……那花……」他越說越急，冒出一頭汗，「那花」後面的內容，就是說不出來。
嘉靖閉上了眼，狠狠吸了口氣，這才睜眼，狠狠問道，「那朵花怎麼了？」聲音是惡狠狠的。這個小太監，是故意吊他胃口嗎？他敢保證，如果他還這樣繼續來一回，他就要吊吊他的脖子了！
「皇上！」那個小太監一下子就嚇得跪到了地上，哭泣道，接著訴說起來，這下子到是不結巴了，很順利地說了出來，「那朵花，是一朵非常漂亮的黃色的花，小的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才會去採……可是那朵花突然就變成了一個仙子，穿著粉黃的衣服，非常的美麗……美得就好像花娘娘一樣。小的嚇了一跳，那個仙子還安慰小的，說跟小的有一點小小的緣分，還將小的帶到她的房間，還招待小的喝了天上的瓊漿玉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