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7章 這夜難眠 文 / 寶寶淳
第397章
陳世謙說到做到，果然去松潘找了胡逸之，向他詳細瞭解莫娘的事跡。本來胡逸之還有些不喜，但是後來再一想，覺得像莫娘這樣的奇女子，果然是應該流傳開來的。
陳世謙接下來便是一邊整理這些資料，一邊等著胡逸之送物資的車隊了。
到了9月的時候，阿喜與胡逸之大婚的時候，阿喜還專門給陳世謙送了請柬，可是婚宴上，陳世謙卻沒有出現。阿喜問胡逸之，才知道，陳世謙的資料整理工作早就做好了，等不及了，就自己先去了。
「他犯得著這樣急嗎？」阿喜自己就將頭上沉甸甸的鳳冠取了下來，揉著脖子埋怨道，「他又沒有去過，要是在草原上迷了路，就麻煩了。」
「我安排了一個認路的管事跟他一起去的。」胡逸之說道，本來準備去幫阿喜取鳳冠的手頓了頓，轉而去幫阿喜將頭髮解開放了下來，，「這頭髮盤得真緊……很痛吧？」
「是啊。」阿喜歎了口氣，從今天起，她就是婦人的身份了……明明才十五歲而已。可是，現在就是這樣的風俗，真是沒辦法。
「我幫你揉揉。」胡逸之說著，便幫她輕輕地捏起頭來，果然舒服了很多。阿喜閉著眼睛享受著「老公」的侍候，真是舒服得很。
「你說，他怎麼這樣著急，等喝完喜酒再去也不遲啊。」阿喜一想起這事，又有些埋怨道。大家明明都這樣熟，可是他卻連自己的婚宴也不參加……真的很讓她沒有面子啊。
「你……」胡逸之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揉著，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不知道？」
「什麼蒸的煮的？」阿喜睜開眼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就說吧。」
胡逸之歎了口氣，覺得挺為陳世謙不值的……當然了。就幸好阿喜不知道，不然，自己哪有什麼機會啊？
「他纏了我好多天，問莫娘的事……但是。問你的事情，更多。」胡逸之說道，「說是想為你寫一個話本。」
「他問我的事情幹嘛？」阿喜奇道。她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點特殊的地方也沒有，有什麼值得他專門去寫的？不是他自己說了嗎，要有傳奇的經驗才行？
「我的人生太無聊了，他寫了肯定會虧本的。」阿喜結論道。
胡逸這沒想到阿喜會得出這樣一個結局。張了半天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阿喜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呢，老說這個姓陳的有什麼意思，而且偏偏那小子長得那樣帥！
「阿喜……」胡逸之輕輕念著，手停了下來，慢慢地往下滑去，臉也越湊越近……
「哈哈哈。好癢……」沒想到阿喜當場爆笑，一時讓胡逸之有些無可奈何，只好停下來。無奈地看著阿喜。
「我……肚子餓了，要先吃點東西。」阿喜被胡逸之盯著毛毛的，趕緊舉手說道。
「對了，有樣東西忘記了。」胡逸之這才想起有個風俗來。還是當年他與莫娘成親時，他娘給他做的呢。現在家中沒有長輩，阿喜的爹娘到現在還是不肯搬來一起住，所以，這麼個大大的宅院，除掉那些下人，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住啊！
真是太冷清了一點。他要多多努力，讓阿喜多生些才好呢……
「餃子！」胡逸之沖房門外高聲叫了一聲，馬上就有人端著一碗餃子進來了。
「老爺夫人，請慢用。」中年婦人說完，又退出去了。
在用傭人上，阿喜決定採用當年陳府的習俗。凡是貼身用的，都是一些相貌平凡的或者年紀略大的婦人……至於原因嘛，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前世那些男主人與小保姆的故事，真是太惡俗了！更何況現在多的是奔著姨娘頭銜向上爬的漂亮小丫頭。寧願現在醜事做在先，也不願意到時因為什麼醉酒之類的出了事了，再來鬧得一沓糊塗。
而本來胡逸之貼身使用的都是些男子，所以他完全沒有多想。漂亮的丫頭家中倒也還是有，主要是用來招呼外客用的，等過幾年年紀大了些，就會挑些人才品德能力出眾的年輕管事出來，讓他們分別挑選，然後阿喜再給他們主持婚事。
阿喜正有些餓狠了，在家裡等時辰的時候，她想吃點東西，但娘卻偏偏怕她吃飽喝足了「三急」來了會忍不住，就是不肯讓她吃。最後還是她苦苦哀求，最後娘給她包了一小包點心。那點東西哪裡夠，她又沒經驗，還在花轎上就全部啃完了，所以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她就一直餓著呢。
「不要急……」胡逸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阿喜已經猴急的一個餃子塞進了嘴裡，胡逸之馬上聰明的閉口不言了。
「生的！」阿喜嚼了一口，那裡面的生肉味道頓時充塞了她的口腔，噁心得她差點吐了出來，趕緊吐掉，又拿過一杯茶來漱口。
「你害我！」阿喜恨恨地瞪著胡逸這，「生的怎麼吃！」
「哎呀，大吉大利！」剛才那個婆子又進來了，後面還跟著胡逸之的嬸嬸。做為胡家唯一的女性長輩，今天可是把她忙壞了，到現在才有空到新房來看看，雖然臉上很有些疲累，可是看著阿喜再看看胡逸之，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生了生了！兩年抱三！三年抱五！」胡嬸呵呵笑著，讓下人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走了，又端上來了真正的食物……阿喜仔細看過，確認這次的東西是熟的，還冒著熱氣啦。
胡嬸陪阿喜聊了幾句，說的大概都是一些好好努力，給胡家開枝散葉的話後，看著阿喜已經羞得臉紅紅的了，才笑瞇瞇地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喜等人一走，馬上就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著胡逸之，「什麼生了生了？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自己說的『生的』嗎？」胡逸之笑道，「好了，這也就是一個風俗，你不是餓了嗎，趕緊吃一點吧，時間可不早了。」曖昧的氣息從他的眼裡、嘴裡、全身上流淌出來，讓阿喜一時有些呆住了。
遠遠的塞外，月光如水，清澈又透明地流淌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將軍……天已經很晚了，您還不回去休息嗎？」一個手下問道。這是一個女兵，她全家都被蒙古人殺了，自己也差點被玷污，幸好當時莫娘帶著兵過來了，才救下了她。從那以後，她就自願入伍，當了莫娘的親兵。
雖然前幾年那次「招安」莫娘並沒有同意，並帶著全部的手下逃了出來，但從那以後，這支山寨軍也就改了稱呼了，一個個都有了「軍銜」，當然，全部都是山寨的，並沒有得到朝廷的認可。可是在當地的百姓眼裡，他們比朝廷的軍隊，更值得信賴。
「今天不知道為何，就是睡不太著。」莫娘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親兵，微微笑了笑，問道，「陳先生醒酒了沒有？」都怪她那些手下，山賊出身，酒癮大得出奇，平常被她拘著不讓喝，現在來了個陳先生，便讓他們找到了借口，趁機大喝，連陳先生也被灌醉了。
「醒了，剛才還在問您呢。」女兵頓時臉上飛起了可疑的紅暈，沒辦法，誰讓陳先生那樣帥呢？
「將軍，陳先生是真的要將您的事情寫成戲，唱著演著給大家看嗎？」女兵又問道，眼睛裡飛出了小星星，這個陳先生好厲害哦，長得那樣帥，還這樣有才華，可以寫戲呢！她以前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會寫戲的人，都是天上下來的文曲星呢！
「怎麼，你也想讓他幫你寫進去？」莫娘頓時打趣她道。
「將軍……」女兵跺跺腳，不依地道，「您竟然取笑我……我哪裡什麼傳奇的事情，可以讓他寫啊？」
「你放心，我會讓他將你加上的。」莫娘笑笑道，「到時候，看這戲的人就都知道，女將軍莫娘的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娘呢。」
「將軍……」在小兵的嬌嗔聲中，莫娘大聲笑道。
「將軍，原來你在這裡。」陳世謙從黑暗處走了出來，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在月光的照映下，更顯得有如謫仙一般，飄逸出塵。
「你睡不著？」莫娘輕輕問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呢，這讓她心生一點溫暖。
「還好，白天睡多了。」陳世謙說道，「將軍既然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聊聊？」
「好。」莫娘回答道，「小千，去溫酒，再準備一點下酒菜，我和先生要邊喝邊談。」
小千看著將軍，再看看陳先生，總覺得他們倆個怎麼看怎麼配，自然是願意他們能夠多一些機會相處的，愉快地應著，撒腿就跑去準備去了。
「白天聽先生說起，要給莫娘寫個話本？」莫娘偏著頭問道。
「是啊，像將軍這樣的奇女子，千年也難得一見。」陳世謙感歎道，「古有花木蘭，可是她是為了替父從國；唐時有紅拂女，可是那更是因為她嫁了大將李靖；宋時有梁紅玉，可她也是因為嫁了大將韓世忠……並且紅拂女乃是婢女出身，而梁紅玉更是曾為妓，從這些上面來說，她們都不及將軍出身。而且，從事跡上說，她們都是靠著丈夫方能成就名聲，不比將軍，自己打出了偌大的事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