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章 行計 文 / 尤加利
「也就是王爺和王妃兩人對書畫這些不講究,換了別人家有這幅畫肯定捨不得送人。對了,這幅畫得拿去找人重新裱糊一下……」
徐曉月收了梅香的「賄賂」自然要盡心辦事,跟自個的心腹丫環如此這般一番商議,應三也在一旁出謀劃策,丫環拍著胸口保證一定辦好此事。
花樓也有風雅的客人,除了品酒也有人愛茶,私房茶樓的茶葉獨特別家都沒得賣,在錦州府也是小有名氣,醉芙樓為滿足客人獵奇風雅的喜好,不免要常備下多種酒水茶葉,徐曉月的私房茶樓便跟醉芙樓有了生意往來。
這一日,醉芙樓的龜公錢丁到私房茶樓取貨,碰巧遇到了徐曉月的大丫環青鸞。夥計去取茶的功夫,錢丁走過去跟青鸞打招呼。徐曉月從原來的徐老闆,一躍成為寶親王妃的姐姐,如今又是應夫人,巴結她的人自然不少,就連她身邊的人那也是別人見了得捧著的。
「吆,青鸞姐,小的錢丁給姐姐請安了。」
青鸞斜睨了錢丁一眼,臉上神色不愉,「是你啊……」
「正是小的,」錢丁的目光在青鸞臉上掃了一圈,龜公向來最會看人臉色,錢丁瞧著青鸞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並不是衝著他來的,心裡微微一動,上前接著套話,「青鸞姐怎麼沒在應夫人跟前伺候親自來樓裡了?我看姐姐臉色好像不太好,莫不是還吃不慣應府的飯菜?」
「哼」青鸞瞪了錢丁一眼,過了一會她又一臉落寞地歎了口氣。
錢丁頓時來了興致,「哎吆,青鸞姐怎麼歎氣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跟小的我說說唄,我錢丁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見過的人和事都不少,說不定能給姐姐出主意呢。」
「就你啊……」青鸞拿眼角掃了掃錢丁。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正打量了一下錢丁,「……說不定你還真能幫上忙。」
青鸞拍了拍櫃檯。跟夥計說道,「開間包廂,我有事跟這小子商量。」
夥計應聲給青鸞開了個包間,錢丁跟在青鸞身後屁顛屁顛地進了屋。
「我記得你小子是醉芙樓的對吧?」青鸞問道。
錢丁挑了挑眉,嬉皮笑臉地說道。「青鸞姐記性真好,我就是在醉芙樓當差,姐姐若是對花樓有興趣,您去了報我錢丁的名號。醉芙樓的紅牌任您點……」
青鸞柳眉一豎拍了下桌子,「說的什麼胡話,我跟你說正事呢。你給我正經點,若不然回頭我跟老爺夫人說一聲,你們醉芙樓關門大吉吧!」
錢丁一個哆嗦自個打了自個一個嘴巴,「我錯了,青鸞姐饒命。我在不敢胡說了。」
「行了行了,收聲,瞧著像什麼德行,」青鸞一臉不耐很是看不上錢丁的做派,「我問你。你們花樓有沒有那種東西?」
錢丁一臉詫異地望著青鸞,發現青鸞兩頰緋紅似是帶了羞澀。心中一動,小聲回問,「什麼那種東西?青鸞姐,您得說明白點兒,小的聽不懂啊。」
青鸞似笑非笑地瞪著錢丁,「你不是醉芙樓的龜公嘛,怎麼會不知道那種東西?你們那種花樓不是經常在酒水吃食裡摻那種東西,好讓客人春心大動,保證你們樓裡生意興隆嗎?」
錢丁已然明白青鸞問的是什麼,卻仍假作炸毛,狡辯道,「哎吆,姐姐可別這麼說,這要叫外人聽見了還不定以為我們樓裡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呢……」
青鸞冷笑了一聲,「哼,別跟我來這一套,以為我是女子就不知道你們那些骯髒勾當了?今兒你甭在我面前裝假,這幾天府裡的主子們不痛快,下人們也戰戰兢兢,連我都吃了不少排頭,我這心裡頭正不舒服呢,要不今兒我也不會親自出府了。
我這心裡剛散了點氣,你別找不痛快,我問你什麼就老實回答。我雖然只是個丫環,那可是我們夫人跟前的第一人,要收拾你們一個小小的花樓,就一句話的事,都不用我們家大人出面,就會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幫我除掉你,你聽懂了嗎?!」
錢丁眼底精光一閃,臉上訕笑,諂媚地說道,「這會我是真知錯了,我就是個花樓的龜公,青鸞姐別跟我一般見識。您剛才說的事……那是花樓的潛規矩,食水裡加料也是為了客人玩得更盡興不是,我們樓裡的常客都是知道這些的,可不是我們逼他們吃那些東西的。」
青鸞斜了錢丁一眼,「我也沒說你們逼客人吃加料的東西,就是問你能不能弄到那些料?……要不傷身體的。」
錢丁臉上露出一個壞笑,但在青鸞的逼視下硬是收了回去,「那些料自然都是不傷身體的,我們開門做生意講究長遠,怎麼能給客人用傷身體的東西呢,那些佐料都在樓主手裡,不過若是青鸞姐想要,我就是赴湯蹈火也會給您弄來……」
青鸞沉思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真的不傷身?」
「保證不傷身,不信,您可以找郎中驗看,若有任何不妥,您就抄了我們醉芙樓,」錢丁一本正經地道。
錢丁根本不信青鸞敢找郎中驗看,應夫人的大丫環找郎中驗看春藥,這要是傳出去應家的名聲就別想要了。再說了,若是青鸞有可以信任的郎中驗春.藥,那她根本沒必要找錢丁討要春.藥了,直接讓郎中配不就行了,所以說,用什麼藥終究還是他錢丁說了算。
青鸞冷哼了一聲,她沉默了一會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這銀子你先拿著,等你把佐料拿來了還另有賞賜,想來我不提醒你也該懂得,這事決不能教第二個人知曉,若是外面有一點風聲傳出來,我定饒不了你!」
錢丁瞥了桌上的銀子一眼,嘴裡說道,「青鸞姐太客氣了,能為您辦事那是我錢丁半輩子修來的福分。」雖然嘴上這樣說著,錢丁的手卻毫不客氣,摸了銀子就揣進了懷裡。
「什麼時候能到手?」青鸞沉著臉問。
錢丁嘴角勾了勾,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令青鸞幾欲作嘔,「青鸞姐的吩咐,錢丁定然當先辦,正好今晚樓主不在,我會去樓主房間找一找,若是順利,明日便可將東西給姐姐了。」
「好吧,我明日下午會再過來,我仍然在這間包廂等你,你到時候直接來這裡就行了。」
錢丁目光閃了閃,「對了,青鸞姐姐,我可否問一下這東西您是要用在誰身上?」
青鸞眼睛一瞪,「問這麼多作甚麼,不該知道的不要問,你不會是嫌命長了吧?」
錢丁連忙道,「哪裡,是我忘了跟您說了,這佐料是分男女的,男的和女的用的料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才想問一下您要用在誰身上。」
青鸞皺眉,「這麼麻煩?」
錢丁挑了挑眉,「麻煩點好啊,分得細了才能不傷身,這佐料做得精用起來才更放心不是……」
「……是用在男人身上的,這樣就可以了吧?一定不能傷身,若是有萬一,你死一百次都不夠恕罪的!」
「行了行了,知道是用在男人身上的這就夠了……」
青鸞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趕錢丁走。錢丁心中冷笑,面上卻仍是一副諂媚的樣子,作了作揖就退出了包廂。
包廂門關上了,青鸞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個倒了杯茶,熱茶下肚她拍了拍胸口放鬆下來。青鸞心中暗道,跟這些下九流的人打交道真是夠噁心的,等辦完這宗事得跟夫人討個綵頭才行,她犧牲老大了。
錢丁出了包廂,往櫃檯拿了茶葉便打道回了醉芙樓,但是一個時辰後,他喬裝後從醉芙樓的後門遛了出來,到榮升客棧留了一張字條又返回了醉芙樓。
當天夜裡,花公公再度造訪醉芙樓。
還是那個屏風後面,兩個人影正在鬼鬼祟祟地交談。
「公公,屬下覺得這是咱們的機會來了,應夫人可是寶親王妃的義姐,她當初出嫁都是從王府出門的,可見她跟寶親王妃情義非同一般,屬下覺得她肯定有機會弄到那份佈防圖,」錢丁一臉興奮地說道,因著這事花公公幾乎天天給他上鞭子,他卻苦於無處下手,現在青鸞送上門來,正是好機會。
花公公思索了一會問道,「你說應夫人的大丫環向你討要春.藥,可知她要將這藥用在誰身上?」
「屬下猜測應該是用在應大人身上,那青鸞再三跟屬下確認東西不能傷身,可見用藥之人身份不一般,再加上她又說了是男人,應府裡除了應大人還能有誰,總不會是應老爺。」
「那可知曉她為何要給應大人用這個?」
「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外乎她想爬應大人的床了,再不然就是……」錢丁忽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說起來,她今天似乎提到應大人和應夫人最近有些不愉快,莫非是他們夫妻出了什麼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