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風波後續 文 / 楓香樺錦
一回到公主府,孟玄綺就讓人分別送幾個小的回房,拉著自家相公和弟弟就往書房竄,孟洛沒辦法,只好把給其他人捏的泥巴先送嘍。看看她都是照著各人的樣子捏的q板人樣,王淵常王淵靖這兩個比較大的看著手上可愛版的自己,囧囧。碰到孟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說了聲謝謝,逃也似的捉著東西往房間裡跑,找個地兒藏起來,堅持不讓人看到!
相對他們的恨不得挖坑埋了的,王淵博王晶兒兩人表現就正常多了,拿到手裡幾乎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東西,當下歡喜地大叫大跳,一個勁地問孟洛怎麼做的,怎麼那麼可愛,教教他們行不?孟洛淡定地笑著回答,看到他們這麼開心的樣子她也開心,暗想當初從幼兒園開始就跟院長學這門手藝沒學錯,現在可不是受到熱烈歡迎嘍。(嗯,她很直接地就忽略嫌棄她禮物的王淵常王淵博)
送走了王淵博王晶兒,孟洛就拿著屬於孟伊默的禮物坐在房間裡等,可是等啊等啊等的,等得她眼皮都撐不起來了,孟伊默還沒出現,扒在桌上睡著了。其間玉嬤嬤瓊兒給她換衣洗澡她都沒醒,至於禮物她更沒親手送出去。不過第二天醒來問了玉嬤嬤,玉嬤嬤說王爺來過,郡主當時睡沉了,王爺沒讓叫起,之後王爺拿了郡主捏的小人,還很高興呢。孟洛一聽也樂呵了,早上也多吃了半碗飯。孟洛身子弱,吃得少,孟玄綺總愁讓她多吃點,早上看孟洛吃得比平時多,聽了玉嬤嬤說了原由,笑了。
而些時剛大辦過壽宴的劉府開始不太平了,作為劉府的當家老爺劉智明,一聽說昨天壽宴裡出的事,他的曾孫女竟然當著長公主還有一群官家夫人小姐的面,罵他那貴為郡主的外曾孫女傻子,當下就暈過去了。辱罵郡主,就算那只是個沒有封號的郡主,那都是等於打皇家的臉,對皇家不敬,蔑視皇族,這任何一條那可都是要誅連九族的罪啊!劉老太爺一醒,立刻讓一家當官的男人上請罪的折子,綁了那罵人的劉三小姐劉冰到誠王府跪著請罪去。可是,他們再快,那也快不過參人御史,就在事情剛發生後,各家夫人回去跟各家一說,當下關於劉府不敬郡主,辱罵郡主,對皇家不敬,蔑視皇族的流言飛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御史當下上折彈劾劉家,這些都是最重要的,最有份量的還是誠王親自上的一道折,折子扯出了三十幾年前,已故皇后劉氏進宮參選乃是劉府李代桃僵,而皇后劉氏生母姚氏之死竟是劉府老夫人故意為之,足見劉府對皇家不敬已非一朝一夕。皇帝收到奏折當即大怒,命大理寺嚴查此案,劉氏一族全被收監天牢。
而後半月,大理寺查出誠王奏中所疏絲毫不差,皇帝當即下旨賜死劉魏氏,劉家子弟一律剝奪官身,貶為庶民,嚴令三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舉。而與此同時,有御史上奏,媽已故皇后劉氏乃李代桃僵者,品行不端,實難為國母,奏請皇帝廢皇后劉氏之位。沒想到皇帝一看,當下下令處斬那位御史,第二日,拿著皇宮玉碟擺在朝臣面前,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他的皇后劉氏正是劉家庶女劉鳳嬌,當時皇后進宮之後便已將此事稟明了先太后,太后與先皇都是明瞭此事之人,先皇賜婚的聖旨,寫的也是皇后本名,敢說皇后品行不端難為國後,那不是打先太后和先皇的臉嗎?皇帝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殺一儆百。
等孟洛聽到這系列關於劉府壽宴風波的後續,原本在京中的皇子除了誠王,全被皇帝趕回了封地。孟洛感覺自己又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怎麼皇帝的兒子要去什麼封地的呢?她家老爹為什麼又不用呢?
孟洛一露出關於封地的疑問,玉嬤嬤就盡忠盡責地為她解釋,原來按照規矩,所有皇子自出生有了封號之後,皇帝都會給他封地,而在皇子成年之後,就必須立刻離京趕往封地,不經皇帝傳召,不得擅自離開封地一步。孟洛聽著點點頭,玉嬤嬤繼續說,每個王爺都可以徵收封地三成的收入為自己所用,而誠王因自小體弱多病,雖有封地,但皇帝特許他在京中養病,不必前往封地。
聽到這裡孟洛對那素未蒙面的皇帝爺爺起了戒心,人人都說這是皇帝對自家老爹的寵愛,但是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寵愛代表的同樣是毒藥,試想皇帝那麼多個兒子,將心比心,你能接受自己的父親千方百計地寵著另一個弟弟,對你卻不屑一顧?妒忌是人的天性,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太多的爭鬥,但是電視劇裡史書裡,她可看多了關於皇位爭奪的殘酷。皇帝把她老爹放在那麼高的位置,還放得那麼耀眼,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麼想著心裡隱隱的不安,孟洛去纏著孟玄綺要回誠王府,孟玄綺有些意外,孟洛在公主府呆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吵著要回誠王府。想了想可能是想爹了,揮手讓人備車送孟洛去誠王府,吩咐玉嬤嬤要好生照看,也就讓孟洛出去了。
孟洛上了車就一個勁地催著人快點,一到誠王府,飛快地往裡跑,也不管玉嬤嬤一群人在後面追著喊。剛好一進府就撞上了那位胖胖的總管平福,平福幾時被人這麼撞過,沉著臉剛要開口,低頭一看孟洛這個小不點,趕緊跪下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喘著氣看著跪著不動的平福總管,孟洛揮揮手道:「起來,起來,我父王在哪裡?」和澤院。平福總管回完話,一看,嗯,他們家郡主小不點跑得還挺快,這麼一會都進院門了。不對,她家王爺說了,郡主身子弱,那是不能跑得急的。趕緊爬起來,晃動著他那胖嘟嘟的身體一邊追一邊扯著噪子喊,郡主,郡主你慢點,慢點。
孟洛哪有那功夫管他,好不容易跑進和澤院就大聲地喊父王,正在屋裡議事的孟伊默聞聲走出來,孟洛樂呵呵地跑過來抱住孟伊默的大腿,抬著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孟伊默道:「父王,父王,阿洛想你了。」一句話讓孟伊默一顆心都要化了,彎腰抱起人來,揉著孟洛的頭只是笑著,這會兒的孟洛腦袋好像卡住了,聽著孟伊默半天沒反應,捉住孟伊默的手道:「父王,阿洛想你了,你有沒有想阿洛?」
站在孟伊默身後的兩個幕僚暗自笑著,孟伊默本不想應,無奈孟洛一個勁地問,只好嗯地一聲,嗯完臉也紅了,孟洛倒是沒有察覺,聽到孟伊默嗯了一聲正顧著開心呢,生活在孤兒院,從來沒有機會問過親人想不想她,因為從來沒有人真正地視她如珠如寶。可是現在有了,這個父親很愛她,很愛很愛。啵的一下親了孟伊默的臉,孟洛再次表達著自己的心情。倒是孟伊默再一次不自然,只是那眼中流閃的光芒表達了他真正的心情。
「郡,王爺。」平福總管氣喘喘地在孟伊默面前停下了,為了掩飾那份不自然,孟伊默皺著眉看向平福,還有剛剛到的玉嬤嬤,瓊兒,赤心,「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玉嬤嬤,瓊兒,赤心連忙行禮,平福總管回話道:「回,回王爺,奴才是瞧郡主跑得太急,所以追著郡主想讓郡主跑得慢些。」
孟洛聽著,看到平福總管的身材,想像著他跑去起來的樣子,咯咯地笑出聲,刮著自己的小臉扮小孩地道:「羞羞,平福總管羞羞臉,那麼大個,連我都追不上。」
一陣啞然,孟洛掙著孟伊默把自己放下,走到平福總管面前,踮起腳擢了擢他那大大的肚子,咂著嘴巴道:「平福總管,你的肚子那麼大,裡面得裝多少油水啊,帶著那麼多水,難怪你連我都追不上。要減肥嘍!」
瀟灑地留給平貴一個背影轉向孟伊默,一旁聽到這些話的誠王府奴才們都在憋笑,府裡誰不知道大總管胖的,可是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啊,這會兒被孟洛這麼當眾誇著他肚子裡的油水多,哈哈,看他知不知道自己胖到什麼程度了。果然,平福總管的表情精彩十足,可偏偏說他胖的是他的小主子,他哪敢吐一句啊!還是孟伊默好笑地叫人退下,平貴總管這才得以溜之大吉。僅剩下後面兩個幕僚,進了屋子,孟伊默想了想,讓孟洛過來,指著兩位幕僚道:「阿洛,見過兩位先生。」
孟洛有些狐疑,但還是聽話地規規矩矩地行了半禮,兩個幕僚竟然只是看著孟洛,更有所當然地受下了。這下孟洛可確定了,她家老爹跟這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經過她家姑姑不留餘力地灌輸關於這個社會階級森嚴的各種禮儀,就她現在這郡主的身份,一般人哪裡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受她的禮。
行完了禮,孟洛立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等著孟伊默的指示,倒是三人看著她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聽說郡主已經學完三字經百家姓了?」神情淡淡的幕僚張口問,孟洛反應過來是跟自己說話時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千字文也學完了。
兩個幕僚交換一個眼神,留了小撇山羊鬍子,搖著一把鵝毛扇,裝孔明的先生咳了一聲道:「郡主那天踢人踢得痛快不?」咳咳……孟伊默同那另一個幕僚被嗆得直咳嗽,不約而同地瞪了山羊鬍子。孟洛眨了眨眼睛,這是哪兒跟哪兒呢,思維轉得可真快,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痛快!
真實誠,不過好玩。兩先生交換了眼神表達彼此的意思。嗯,郡主可知道,為什麼能踢了劉三小姐兩次嗎?孟洛聽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咽到,斟酌著要怎麼樣用三歲小孩表達的語氣回答。嗚,扮小孩真累人。想了半響,吐道:「第一次是因為她不知道我要踢她,第二次是因為姑姑在,她不敢不讓我踢。」
聰明!兩先生聽著孟洛用娃娃語回答,而且還回答得正中紅心,暗自都豎起大拇指。山羊鬍子先生接著說,郡主說得不錯,那郡主知道在兵法中這兩招叫什麼嗎?孟洛再次被嗆到,咳了半響不可思議地瞅向某先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可看到某先生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不是聽錯。但是,以三歲小孩來說,她懂什麼叫兵法嗎?先生,兵法是什麼?孟洛很「誠實」地照著三歲小孩的心理問出口。山羊鬍子先生一聽孟洛這個問題就笑得花枝亂顫,招手讓孟洛過來,解釋道,兵法是很厲害的東西,可以讓人不被別人欺負,還能打了人不讓別人知道,報了仇人家還謝你。郡主想不想不被人欺負,打人不讓別人知道,報了仇讓人家謝你啊?
孟洛這回真誠實地回答想,山頭鬍子道:「那郡主就拜我們兩為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