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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2】訂婚宴上 文 / 豫章農夫

    蘇鳳見林家父母來了,趕忙起身,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楊家父母面前,拉著楊母的手說:「伯母,伯父,恭喜你呀,又要做婆婆公公了。」並跟楊正強和林春桃他們打招呼。

    林母也笑著對蘇鳳說:「同喜同喜,閨女你辛苦了。」

    「不辛苦,林剛和我們都是兄弟,這點事還叫辛苦呀。」蘇鳳笑著說。

    這時蘇績也從座位上起身了,過來招呼林家二老:「這是親家和親家母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親家今天要開心地多喝幾杯啊。」林父從口袋裡摸出香煙,準備遞一支給蘇績。

    蘇績見林父手中的劣勢煙,皺了皺眉,眼睛眨一眨,摸出一包林剛放在桌上招待客人,被他撿進放在口袋的中華煙,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抽我的,抽我的,我已經習慣了抽好煙,你手上的煙我抽一口就咳得要命,親家你也不要抽這種煙了,叫正剛買好一點的煙給你抽吧。」

    蘇鳳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望著蘇績的表演,心想天啊,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他自己窮的響叮噹,常到我家的茶館裡乞討幾支「伸手」牌好煙,今天竟然拿著桌上人家林剛的好煙,到林剛父親面前炫耀啟自己來了,他到底要幹什麼呀?

    蘇績的目的就是要在林家老小面前樹立自己的地位和威信,好讓自己今後操控林剛和蘇娥的婚事上爭取主動性,今天寧願讓林剛多花三桌酒席的冤枉錢,也就是這個想法,就是要證明他在縣城雖不能呼風喚雨,卻也算是個人物。他這個人太有心計了,他的每一步都考慮到了今後的十幾步了,可謂是老謀深算。

    蘇鳳見蘇娥不聲不響地坐在桌子上吃著瓜子,見自己的父親和堂姐忙著招呼林家的人,只是從這邊望了望,並沒有起來打招呼,她看著這一切,心裡有點不痛快,心想這個死妮子,我們為她嘔心瀝血的位她跑上跑下幫她找個好人家,好不容易幫她找到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婆家,比較理想的老公,課人家父母來了,你卻招呼都不打一聲,你今後怎麼跟林家相處呀?

    「娥娥,你公公婆婆來了,你怎麼不起來招呼一下啊?」蘇鳳衝著蘇娥喊道。

    蘇娥裝作沒有聽見,把頭轉向她的那些堂兄妹,故意說說笑笑地吃著瓜子,好像這訂婚宴跟她並沒有關係,她也是來赴別人的訂婚宴的。

    蘇鳳見蘇娥有說有笑地和兄弟姐妹大鬧,卻沒有招呼林家人的意思,心裡暗暗罵這個堂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於是就趁張鳳祥及那些同學都圍著林家二老的當兒,上前走到蘇娥的身後,拍了她一下:「你公公婆婆來了,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呀?」

    蘇娥轉臉瞪了蘇鳳一眼,又揚手甩了一下蘇鳳,也沒有回答蘇鳳的話,繼續和堂兄弟們鬧著。

    蘇鳳極為不滿地站在她身後,盯了她一會,怏怏不樂地回到林家人身邊,招呼著他們坐到桌上,王運來頁迎上來,安排他們坐在和張鳳祥坐在隔壁。

    林母上次到縣城來,沒有見到蘇娥,剛才蘇鳳和蘇娥的舉動她就偷偷看在眼裡,也猜想那個女孩子就是蘇娥,見蘇娥如此怠慢自己,心裡也是十分的不快,立刻感覺這個女子如果拿柳如嫣(姚柔)比起來,真是天上人間兩重天,長相先不談,柳如嫣(姚柔)的閉月羞花之貌是上天的恩賜,這個蘇娥根本就無法比擬。可長相的不足,能夠用後天的為人來彌補,也不失為一種平衡呀,可是,這為人處世方面,竟然如此冷談,連以後要天天大交道的自家人都是這樣的,還談什麼幫剛子發展事業,做一個好賢內助,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坑了自己的兒子呀?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冷談,還是高傲,或者是先給林家人一個下馬威?林母想不通,反正對蘇娥的第一印象就壞道了極點。

    蘇娥對林家的冷談,注定了她這次的婚姻的徹底失敗,她如果自己不掌控局面,讓她的父親全盤操弄,只會給自己挖好婚姻墳墓。如果她不和林家人聯絡好感情,一旦出現一絲矛盾,林家人肯定會群起而攻之,而蘇績只要錢,其他的對他來說,都是沒有用的東西,蘇娥在孤獨無緣的情況下,能好到哪裡去呢?至於說那高傲的氣派,這個拿蘇娥來說,連資格都沒有,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文化沒文化,要氣質沒氣質,拿生命資本來擺出高傲的姿態?想先給林家一個下馬威,這只是在一般較為偏僻的小山村裡,沒有戀愛過程,僅靠說媒作保結合的女孩子們通常的做法,可蘇娥又有什麼資格給楊家一個下馬威呢,她只能是自掘墳墓。

    林母看著蘇娥的那個派頭,無奈地搖搖頭,輕聲地說著:「唉,這都怪我這老不死的老太婆呀,不該強迫剛子隨便找一個女孩子就要了,這麼不懂事的人,跟我柔柔崽比簡直是把我柔柔崽給玷污了。」

    好在大廳裡人聲嘈雜,除楊家自家人外,沒有其他人能聽到。可蘇鳳一直陪著林母,她聽了林母的話,心裡也是非常難受,同時又對蘇娥的態度深表憂慮,她擔心蘇娥是否會融入到這個家庭來,是否能和林剛白頭到老?

    姚柔換了一身裝束,仍然帶著那幅寬邊墨鏡,悄悄地來到大廳,趁著林剛忙著招呼客人,在他面前匆匆而過,見林剛面容憔悴,沒有表情地站在大廳前接待客人,他那不自然的苦笑深深刺痛了姚柔,她又悲又疼還又恨,更恨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背叛了自己,和另外的女子訂婚,這難道就是她為林剛吃了這麼多苦的收穫?別人經過辛勤的勞動,還會收穫希望的種子。可自己經過了這樣的坎坷苦難,收穫的卻是自己的愛人成了別人的老公。她恨林剛,可又無法恨起來,看著楊正剛那愁容滿面,那渾濁暗淡的眼神,她又心疼的要死。

    帶著揪心的悲憤,轉身在大廳旁邊,靠近大廳的的咖啡屋坐下,她要看看,林剛現在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比起自己來她有何不同,是否比自己強,否則林剛怎麼會拋棄自己而另娶她呢?拋棄為他捨生忘死的患難之交的愛人呢?透過玻璃,姚柔正看見蘇鳳叫蘇娥起來和林家人打招呼,而蘇娥甩手不理。姚柔見林剛這個未婚妻,心裡又是一陣痛,她不知所措,為什麼林剛會看上一個這樣的人呢?難道兩個被那場車禍撞壞了腦子,將以前的記憶全部丟失了?不是他腦子壞了,那他怎麼會娶這樣一個人呢?你看看這個女孩,長相是一般的大眾化,拿姚柔的眼光來說,基本上就可以列為醜女行列了,特別是那寬扁的鼻子實在難看,說話也粗聲粗氣,根本就沒有一點淑女形象,坐在那裡,雙腿卻張開著有時兩腳交叉,雙手也不停地張揚著,完全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

    「天啊,林剛怎麼會要一個這樣沒有半點姿色,沒有半點身材,沒有半點修養,沒有半點禮節的女人啊?」姚柔怎麼也想不通,都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了自己這個標準,林剛的眼光再差,也不至於找一個這樣的人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是這個女人在當地很有勢力,能幫林剛在縣城裡創一番事業?看剛才那個女孩子的父親那猥瑣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有勢力是人啦,難道是她們家裡的親戚有什麼權勢之人?

    姚柔環顧女方家的那六桌喝酒的人,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沒有一個有什麼身份跡像是人坐在裡面,而且她們六桌和林剛這邊的幾桌比起來,他們的談吐和氣質各方面遠比林剛這邊的都差幾個檔次,可謂是涇渭分明呀,更談不上他們當中有什麼身份地位之人。

    就是這麼一個極其庸俗的女孩,卻在一年之內就把自己在楊正剛心目中的位置給取代了,姚柔實在是想不通,她雖然猜到楊正剛是迫不得已,但她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她這樣聰慧貌美的天仙,也無法和一個這樣的人競爭,這叫她情何以堪,這叫她如何面對現實,這叫她如何去支撐自己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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