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死神的玩笑（上） 文 / 紅繩牽著貓
真未想到本欲顯示一下自己的主任威風，卻被個小孩子給將了一軍。金主任只好悻悻地說道，「這次就從寬處理的，下不為例。」
侯小盈恨恨地看著紀威廉施施然地站在雪莉的身後，自己這次可真是糗大了，恐怕這次的風波很快會傳遍整個學校。
「謝謝。」小柔擦乾眼淚，向著雪莉和紀威廉鞠了一躬說道，「這次多虧你們了。」
「小柔！」江以寒一把拉住了妹妹，他答應爸爸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怎麼可以看著妹妹這樣向別人低頭，「不用謝他們，他們和那個女生都一樣，今天幫你也不一定是真心的。」
江以寒對紀威廉傲慢的模樣很是討厭，雖然那個女孩出言幫了自己，但是他們究竟是真麼想的誰知道呢。如果是可憐，他不需要他們的可憐！
「哼，有骨氣，剛才怎麼不說呢。」紀威廉冷冷地開口回道，他向來不是喜歡吃虧的主。
「對不起，我哥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匯演對我真的很重要，我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看，所以能讓我留下來，我真的很感謝。」小柔悄悄向哥哥搖了搖頭。那個重要的人江以寒怎麼能不知道是誰呢。
「不用謝我們了，不過他確實是外校人員，讓你哥哥先出去吧，演出時再來看也不遲。」雪莉壓根也不期待他們的謝，之所以出頭幫忙純粹是看不慣有些人的飛揚跋扈。
夜幕悄悄降臨，起飛小學的校門外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輛。而一條寬大的紅地毯則是從校門一直鋪到了禮堂門口。電視台的採訪車停在校園內，不光是小孩子們好奇地圍著看，連經過的大人也不時駐足看一眼。
「這前期效果還好，希望校方在匯演中也再接再厲啊。」教育局的人員打著官腔，實則就是看在某個集團是這起飛教育的投資方之一的原因，否則就算是八抬大轎他們也不願犧牲自己寶貴的休息時間給一幫小孩子捧場。
公路上一台奔馳車正在常速行駛，陳佳怡一邊開著車一邊撥打丈夫的電話。夏國盛本來說好從公司直接去女兒的學校，但是自陳佳怡出門時給他打點話就一直無人接聽。一股不要的念頭讓陳佳怡很是心煩意亂。
「喂，柳秘書，夏董在你身邊嗎？」陳佳怡無奈只好給夏國盛工作時的隨身秘書去電話。
「啊，是夫人啊，沒有啊。」電話那頭不知在幹什麼，似乎正在氣喘噓噓，還似有女人的聲音。陳佳怡臉一紅，下回非工作時間她可不給這些人打電話了。
「好，我知道了。」陳佳怡聽完柳秘書的敘述，知道夏國盛路過花店訂了花後回了公司一趟，然後自己一個人開車走的。
夜幕已降嗎，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陳佳怡有種恍然的感覺，聯想到雪莉說的車禍，一股涼意爬上她的脊背。對於女兒的經歷，陳佳怡一直感到內疚，但是對於那個結果她和夏國盛早已有了準備。死亡本身沒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何時何地會降臨。
「必須今天嗎？」還有兩個路口就到雪莉的學校了，這時一個電話打亂了夏國盛原有的計劃。夏國盛沉默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述說，還有一個路口，「好吧。」，他都能感覺到學校熱鬧的氣氛和路上突然擁擠起來的車輛。夏國盛猛地一打方向盤，在夜幕的掩飾下一輛車尾隨其後，挑頭而去。
「緊張嗎？」紀威廉好笑地看著不時攥緊拳頭的夏雪莉。未想到這個丫頭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臨了還是會緊張的啊。
夏雪莉沒理紀威廉，他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心情。半個小時前，胸前的黑玉像是火燒一般滾燙起來，引得自己也渾身發燙。這樣的情況只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十年之前的那個晚上。而那時，她的異常引得本來帶著自己打算去看電影的父母著急忙慌地去醫院，隨後發生的事便改變了她的一生。
「你帶電話了麼？」雪莉的手機放在家裡根本聯繫不了父母，看到一旁看笑話的紀威廉氣不打一處來地問道。
「沒帶。」紀威廉一攤手，「難道要找你父母哭鼻子麼，沒事一會演出的時候就能看到啦。」
只是自己多慮了，雪莉安慰自己道，畢竟還有好幾個月才到那次車禍的日期呢，而車禍時自己是在父母身邊的。雪莉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她的手緊緊握住脖子上戴著的黑玉，暗暗祈禱父母一定要沒事。
「哥哥，你去哪啊。」小柔按著肚子，汗水順著蒼白的小臉向下流。
江以寒看著妹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恨自己無能，中午的時候本想帶著妹妹改善一頓，卻弄得妹妹吃壞了肚子。「小柔不急，哥哥給你去藥店買點止瀉藥。你等我啊……」
為了求快江以寒直接翻牆而出，他記得離學校一個路口那裡有個24小時營業的藥店。
陳佳怡一直打不通丈夫的電話，不自覺地四下查看著來往的車輛，期待能有一輛是丈夫的。眼看馬上就要到女兒的學校了，這時竟然電話通了，「喂，佳怡你在哪呢？」話筒那邊的聲音有些焦急。
突然從旁邊的岔路裡躥出一個黑影，因為路邊有個路燈被人打碎了，視線很是不清。陳佳怡本能地就踩剎車，方向盤一代想要讓開那個人。可是後面的車不知前面的狀況，緊隨其後的車直接撞了上去。
「喂，喂……」嘟嘟的忙音和汽車刺耳的剎車聲及撞擊聲通過電話在夜空中傳遞。現場早已亂作了一團，警笛聲漸行漸近，無人注意到昏迷的陳佳怡手中那未掛的電話中傳來的一聲沉悶的槍響。
「下面我們有請跨年紀組合，《雪之女神》鋼琴合奏。」起飛小學的禮堂中家長老師匯聚一堂，有的一家四口都到齊了等著給小皇帝鼓勁。
雪莉臉上帶著臨上場時老師給擺的笑容，雪莉曾偷偷照鏡子看了一眼，差點沒嚇著，不過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
雪莉與紀威廉坐在琴凳上，向觀眾席掃視了一眼。身邊的紀威廉小聲調笑道，「真是小丫頭片子，離不開爸媽啊。」
琴聲起，宛如行雲流水，紀威廉的琴技真的不是吹的，這還得意於他那個風流但也很紳士的英國父親。觀眾的掌聲響起，更是有聚光燈凝集在他們的身上，但是雪莉的心卻越來越涼，因為演出的學生家長座位上有兩個明顯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