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死神的玩笑(下) 文 / 紅繩牽著貓
「怎麼啦,這點場面就嚇住了?」向觀眾鞠躬退場時,紀威廉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雪莉的僵硬。而與之緊握的手是那樣的冰冷,以至於紀威廉不顧老師的指示,直接將雪莉拉下了台。
「到底怎麼啦?」紀威廉收起調笑的表情,雪莉木然的眼神讓他心底有種奇怪的恐懼。
「我要回家。」雪莉只有一句話,禮服也不換,拿上小外套就往外走。
「太成功啦,祝賀啦。」手上捧著花束的安雅正與雪莉撞了個正著,看到雪莉頭也不回地就衝了出去,喜悅的笑容也化作了驚訝。「這是怎麼回事?表哥你欺負她啦?」
表妹的問話,一向四平八穩不似小孩的雪莉今天竟然如此反常,紀威廉也皺起了眉頭,「車還在外面嗎?你讓張理事幫著通知雪莉的家裡,我去看看。」
安雅懂事地點點頭,「放心吧,我這就去找張理事。」說完就開始播電話,「喂,張叔叔,我是安雅。」
身邊的胖老師不住地嘮叨著,「這裡是後台,現在的小孩子還有人管沒人管啦。」
「我身邊太吵啦,我聽不清。」安雅用手指堵住了另一個耳朵眼,旁邊的胖老師看說不動她就推搡道,「去去一邊打電話去。」
「什麼你聽不清?我身邊有只大蛤蟆,等我把它趕走。」安雅也急眼了,回頭狠狠瞪著那胖老師,「走就走,別推我,推壞了小心給我賠錢。」
雪莉沒頭沒腦地從不寬敞的後台擠了出去,胸口懸著的黑玉已然不再發燙,可是卻比發燙時讓她更加心慌。胸口的一片冰涼,卻隱隱讓她心中發涼,她只知道她要回家,她要去找媽媽。
身後伸出一支手猛地拉住了雪莉的胳膊,「放開我。」雪莉憤怒地想甩開那人。現在別說是人了,就是鬼雪莉都照打不誤。
「夏雪莉你給我冷靜點!」紀威廉也急了,他死死扯住雪莉的胳膊。看著雪莉如此驚慌失措讓他很是心痛。雪莉清澈的大眼睛裡映射的是一種叫恐懼的東西,紀威廉微微鬆開手,沉穩下心神說道,「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照顧你的,相信我好嗎?」
「小心!」突然有人喊道,過道太過狹窄,旁邊壘著的紙盒箱子堆得有兩米多高,正晃晃悠悠地倒了下來。
雪莉眼睛一閉,恍惚間似乎看到黑無常那邪邪的笑,還有白無常那伸著長舌的大嘴。
「我不會認輸,我絕不會放棄的。」黑暗中雪莉咬牙喊道,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又回到了十年後的那個黑夜。猛地睜開眼睛,一抬眼又見到那兩個討厭鬼。
「我就說嘛,你不要想著能改變什麼,認命就這麼難嗎?」看著雪莉慢慢坐了起來,黑無常蹲下身諄諄教導道。
「我死了?」雪莉摸著身下冰涼的地板,四週一片黑暗,仰頭看看黑無常,又看了看他身後一身白大褂的白無常嘟囔道,「反正看到你們準沒好事。」
「難得小姑娘你想得這麼通透啊。」老白歎息道,這丫頭心理素質怎麼就這麼好啊,想想平常的人沒回看到自己就連哭帶嚎的樣子,老白都有點佩服雪莉強姦的心腱了。
「放心吧,你還沒死,不過是暈了過去。」老黑長歎了一聲,「不過我們快被你折騰死了。」說起來這絕對是死神那老鬼開的玩笑,可算找到一個可以折磨黑白哥倆的人了,就是不收這雪莉丫頭的命。
「我父母呢?」雪莉伸手去拽黑無常的袖子,把正要起身的黑無常嚇了一跳,一躲之下雪莉抓了個虛空。
「我說你,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不?」未想到老黑竟然思想如此守舊,這也難怪畢竟老黑死的時候那禮教制度還是非常嚴格的。
看到雪莉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老黑一跺腳,「真是怕了你了,你是不是跟死神有親戚啊?」看到雪莉又一臉迷茫,「算了算了,反正你是沒事,不過你老爹老媽……」
「這就是命,你多想無益,最多我們十年後收你時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老白在旁邊打圓場。不知這丫頭是命太好了,還是命太不好了,來來回回地重複這苦短的人生,要按老白說還不如早死早投胎呢。
「真的死了……」雪莉整個身體顫抖起來,眼中的淚水似乎也乾涸了。原來人真的鬥不過天,哪怕是這一生她提前警告了父母,「呵呵,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期臨頭卻不自知。」雪莉的心在滴血,讓她再重複那備受屈辱的十年她可以忍,可是十年後等待她的是什麼呢?再次被斬草除根嗎?
「殺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誰?如果你告訴我,我就跟你走。」雪莉心灰意冷,她寧願用這十年的生命交換幕後兇手的秘密。
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無常看到雪莉淒慘的笑驀地打了個冷戰,「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們真的不能說,雖然說你說的條件很誘人。但是這個是你們人間的事,我們無能為力。」
「是嗎?」雪莉點了點頭,機械地站了起來,「那好,我自己查,不過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你們也管不著了。」
看到雪莉如此決絕的神情,黑白兩位老兄不由得從腳底往上冒涼氣。「你,冷靜,冷靜。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嘛,那個你能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你就安安穩穩地過好這十年吧啊。」
「放心,」雪莉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我會過好這十年。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要;是我的,誰敢奪走我就讓他十倍奉還!」
「醒啦,終於醒啦。」vip病床上雪莉瘦小的身體動了一下。
值班醫生跑了進來,翻看了一下雪莉的眼睛,「還好,沒有腦震盪。紀女士您請放心吧。」
雪莉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媽媽……」雪莉聞到媽媽經常用的一種香水的味道,猛地張開雙眼驚喜地叫道。
可是——「叫我紀阿姨吧,我是紀威廉的母親。」一張秀麗而微顯疲憊的臉倒映在雪莉剎那間暗淡了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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