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88:北行 文 / 佐安
「大色鬼,我現在才發現啊,你是什麼才能都沒有,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倒是挺有一手的。」房間裡,燭光搖曳。趙寶兒坐在一旁斜看著金豬。兩隻眼睛裡充滿了蔑視,而又非蔑視。
而金豬則在燈光下清理著扛回來的珠寶,毫無理睬她之意。他們找了當地最上好的一家客棧住下。現在也不用愁沒錢了。
見金豬只對錢財感覺興趣,而對她的話只當什麼也沒聽見,趙寶兒也知趣地閉上了嘴。一個人坐在一旁,獨自嗑著瓜子。
過了大半天,金豬才忽地跳起來,大叫道:「我算了一下,這裡的金銀珠寶可以兌換到足夠的金幣,夠咱們花上好一段時間了。明日咱們就離開這裡,免得招來無窮盡地麻煩。」
趙寶兒抬起頭斜看著他。「喂,你大嚷嚷什麼呀?這大半夜地,你難道還怕別人不知道你幹了這偷雞摸狗地勾當啊?」趙寶兒愁視著他。
金豬臉上露出一臉笑意。他走過去,從她手裡搶了幾顆瓜子也嗑起來。「不過啊,我倒是擔心一件事。我覺得啊,這逍遙快活的日子可能就要到頭了。」
「你什麼意思啊?」
「那個冰夢魘也不知道會對冰,雪,赤焰三國做什麼?冰,雪,赤焰應該不久就會面臨一場大災難了。所以,我們現在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寶氣,剩下的日子,你就跟隨我享受天倫之樂吧。不過,好日子可能不長了!」
聽了金豬的話,趙寶兒也愁起了臉。可是即使冰夢魘真的對三國怎麼樣了,她又能怎麼樣?她什麼都不會,根本不能阻止得了什麼。有她無她都是一樣的。她又何必操這份閒心呢?只是,一切都順其自然地好。想到這裡,趙寶兒不禁「唉」地歎了一口氣。
金豬又噗笑著。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會擔心國家大事?「你別擔心了。這些事情不是咱們這些平常人能夠阻止得了的。咱們要活在當下。」
「嗯!」趙寶兒點點頭。
第二日。他們就離開了這個城鎮。他們朝著與白冰國相反的方向而行。用金豬的話說,離白冰越遠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他們一路朝北而行。一路朝北,可以去到赤焰國。趙寶兒當然知道這一點。
騎在白馬上,趙寶兒愁視了一眼金豬。為了方便行程,金豬買了兩匹馬,一白一黑。二人騎在馬匹上,一路遊山玩水。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可是這時。趙寶兒卻犯起了愁緒。她有點懷念家了。她想回去看看娘親。離開雪國已有一段日子了。不想家。是不可能的。
「喂,大色鬼,我不想往北方而行。」
「為何?」金豬斜瞄了她一眼。兩隻眼睛仍然觀賞著四處的風景。
「咱們還是調頭往西方而行吧?」
「為何?」
「不為何。」
「北方通往赤焰國,西方通往雪國,難道雪國你有的什麼親戚在那裡嗎?」
「你說對了。我自幼死了父母,只知道有一個遠方的親戚在雪國。我想去探一探他們。」
「行啊,那你去吧。不過話說在前面,我得繼續朝北方而行。」金豬仍然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悠閒地看著四處的風景。
「你什麼意思啊?你讓我一個人去嗎?」
這丫頭還真是把他當成她的人了。呼來喚去的。好似他天生就得聽她的一樣。他憑什麼就得聽她的啊?而且。也沒看看現在的情況。明明是她依附於他。金豬很是納悶。回過頭,納悶地看著她。
「喂,丫頭你什麼意思啊?我對你已經做到仁之義盡了。再說了。咱倆非親非故地,我幹嘛要聽你的啊?如果你要我聽你的,那得給一個合適地理由。」
「你要什麼理由啊?」
「合適地理由就行了。」
「怎麼樣才叫合適呀?」
「比如你做我的壓寨夫人啊!這樣你說的話,興許我就會聽一點。不然,沒門。」
「什麼。壓寨夫人?又是壓寨夫人,你這人腦袋裡怎麼天天就裝這麼些東西啊?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怎麼了,做我的壓寨夫人難道你還吃虧不成?」金豬很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他自認為能成為他金豬的女人,應該是一種福氣。
「廢話,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長什麼樣子?就你那乞丐樣,歪鼻子斜嘴巴的,別說我了,這輩子能有女人看上你,那就是瞎了眼。」
金豬氣得黑了臉。這女人也太張狂了吧?「喂,寶氣,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堂堂金豬,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我要是一揮衣袖,不知道多少青春美少女向我投懷送抱呢……」
「哈哈哈,哈哈哈……」趙寶兒大笑了起來。坐在馬背上,笑得前扶後仰。
「唉!」金豬歎了一口氣。「真是不識人間煙火啊!」
聽此,趙寶兒更是笑得大聲了。見過自戀地,沒見過他這麼自戀地。
趙寶兒還是拗不過金豬。在正事面前,金豬還是很理性地。他堅持自己的理性。所以,他們還是一路向北。
夕陽斜照,整個大地都顯得紅通通地。四處的景色甚是迷人。踏著美麗的夕陽,他們進入了又一個小城鎮。雖然一路向北,可是他們現在仍然在風國的領土上。要去到北方的火焰國,他們還要經過風國的眾多小城鎮。
進入小鎮,街道上十分繁榮。各處都是賣小東西的小商販。一些街邊的小店,亦擁擠了眾多的人。人來人往,車來車去,甚有一番盛世倡榮的景象。
「寶氣,今夜咱們就在這個鎮上過上一夜,明日再上路。」騎在黑馬上的金豬側過頭對她說道。
「好!」趙寶兒點點頭。
從馬匹上下來,他們進入了一家豪華客棧。趙寶兒和金豬仍然同住一間屋子。
趙寶兒害怕一個人呆在一個屋子裡。在這外面的世界,高手如雲。而她什麼都不會。所以她變得特別喜歡依附於別人。也不敢一個人獨處一間屋子。所以,她寧願面對著金豬這樣的大色鬼。想到這裡,她不禁莞爾一笑。又瞄了他一眼。老是在心裡這樣罵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應到。呵呵,反正她是偷著樂!
金豬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包袱。雖知道她在偷笑,亦沒搭理她。他從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泛著金色的光芒。別看金豬一幅乞丐打扮,他的東西可都不普通。就連一個小小的盒子都泛著金色的光芒。這樣一個裡外不一的人,還真難摸到他的底細。
這時,他又從衣袋裡拿出了一系列的小東西。瓶子啊,罐子啊,鉗子啊,等等。那些小玩意兒,一看都不是地攤上的小貨色。不是泛著金光,就是泛著銀光。看來他的衣袋裡還藏著不少的寶貝。
趙寶兒亦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毫無注意到他在幹什麼。
只見他先從瓶子裡倒了點藥沫在手上,爾後又從罐子裡倒了些藥水,將藥沫和藥水攪勻,爾後又輕輕地塗抹於臉上,輕輕地揉磋。揉磋了片刻,方才拿起鉗子,對著鏡子,輕輕地將臉上的一層薄膜揭開。揭開薄膜,將它輕輕放於那個泛著金光的盒子裡。打開那個金色的盒子,裡面竟全是藥水。而那藥水裡則浸泡著一層層地不同臉形的面膜。這就是金豬的易容之術。他總是以不同的面目出現。而沒有人見過其真面目。
將一切都收好,又放回了自己的衣袋裡。整個過程,都沒有看到他的臉。
這時,他才將臉浸泡進剛準備好清水的面盆裡。片刻後,他抬起了臉,清水流進面盆裡,發出「嘩啦」地響聲。也正是這「嘩啦」地響聲,引起了趙寶兒的注意。她抬起頭看向他。頓時,她看呆了。好一張絕塵的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