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3 文 / 佐安

    黃花樓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成仕顯找到了這裡。

    那一天，黃花樓裡突然闖進幾個人。他們手裡抓著我的女僕。女僕被他們折磨得全身是傷。估計是他們逼迫她說出我的下落的。

    「說，你們家主人在哪裡？」一個帶頭的人把女僕提到前面，他問黃花樓裡的所有女人。大家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住了。

    「你是要找黃花樓的主人嗎？我就是。」夜鶯走到前面說道。夜鶯是我從黃花樓裡挑選出來代管我位置的人。因為她最有才幹，也有氣迫，所以在所有的女人中，我挑選了她。

    「你就是。請問姑娘芳名？」帶頭的人走至夜鶯跟前轉了一圈。

    「我叫夜鶯。」

    「夜鶯？不，我們要找一個叫落離的女人。她的真實名字叫鍾娣。你是她嗎？」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你還要哄你大爺我的煙燒呀？」那人把女僕提到夜鶯跟前問道：「說，你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主人？」他問女僕。

    「不是。」女僕搖搖頭。她已經被他們折磨得害怕他們了，所以說話都帶有顫音。

    「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在這裡的藝名叫落離，真實名字叫鍾娣。」女僕如實回答了他的話。

    女僕答完話後，那帶頭之人走至夜鶯的跟前說道：「聽到沒有，這是她的女僕說的話，她不會說假話。你還是乖乖地告訴我那個叫落離的女人在哪裡吧？我們可以放過你們。不然，在這裡的所有人都逃不過今天的劫難。」夜鶯沒有說話。在這個時候，她只是定睛看著他。那人把她的下頜抬起來問道：「你說不說？」夜鶯看著他。沒有說話。

    「好，不說是吧？給我砸！」這句話一落下，那幫人就把黃花樓砸了個碎爛。

    可是還是沒有人說出我的下落。於是那天，黃花樓也遭了一場血洗。

    那幫人離去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明天我就要在這裡看到鍾娣，如果看不見，你們這座樓就再沒有明天了。」

    夜鶯找到我。給我說了全部情況。

    我去到黃花樓看到了當時的場景。裡面全部碎爛了。還有幾個被他們殺害的年輕女子。這幫人已經失去了人性。

    「小姐。是我對不起你。」我的女僕立刻從旁邊擁了過來跪在我面前。她都已經年過五十歲了。當時我在夜之城做妓女的時候，她就跟著我。她像我的母親一樣照顧我。我把她當作我的親人看待。看著她滿身傷痕，我把她扶了起來。

    「快起來吧，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要找我的人始終都會找到我。有的劫難是怎麼樣都躲不過的。」

    那天。黃花樓的所有女人都到齊了。除了被殺害的那幾個，其它的都在。

    妓女都是有尊嚴的。每一個人淪為妓女，都是迫不得已。她們都有自己的苦衷。妓女都是悲哀的人。沒有人可以體會她們內心裡的傷痛。黃花樓的女人，她們都是一些極其悲苦的人。她們都有不同尋常的經歷。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女子，才淪落黃花樓。黃花樓是一個很普通的青樓。可是它又不同於其它的青樓。它收留的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女人。對於她們來說。黃花樓就是她們的家。離開了這裡，她們又會成為無家可歸的人。

    就在那天，我解散了黃花樓。以前，黃花樓是她們的棲身所。可是現在，誰呆在黃花樓，誰就會有災難。

    「現在黃花樓帶給你們的將是災難。所以，這裡再也不是你們的棲身之所了。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那天晚上。我們所有的人圍聚在一起吃了最後一頓飯。她們都哭了。也就在那天晚上，她們都各自離開了黃花樓。一夜之間。黃花樓就空了。

    「黃花樓就是這樣一夜之間消失的？」澤子問鍾娣。

    「嗯。」她點頭。「之後，成仕顯也一直派人在各處尋找我。」

    「你躲藏了起來？」

    「嗯。其實，成仕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你就是尹習的兒子。所以他才派人四處尋找我。殺人滅口。」

    「你怎麼知道？」

    「最初你尋找到我的時候，我不是叫你去接近他嗎？我本來就是想讓你成為他親信之後，把真相全部告訴你，讓你為你父親報仇。可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知道你就是尹習的兒子。從他派人尋找我就可以看出。而且，在後來，他一直在利用你。」

    「利用我？」

    「不錯。他不僅利用你，還且還陷害你，至你於死地。」

    「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知道成仕顯一直叫你清除的那幾個幫派是誰嗎？」

    「是誰？」

    「全部是你爸爸的親信。當年你爸爸被成仕顯殺害之後，你們尹家的勢力全部分割成許多小幫派。而發展幾多年後，他們都各自長成形了。成仕顯是怕你知道真相後，聯合他們把他消滅了。所以，他才叫你去消滅他們，爾後又把所有的責任推在你的身上，讓他們親手把你殺了。最後他把那些殘餘勢力全部清除掉。這就是他的目的。而且他現在也已經做到了。幸運的是，你沒有死。小澤，你仔細想一想，事情是不是這樣的呢？」

    澤子隨著鍾娣提供的思路，腦子裡不停地閃現一些屏幕。

    「你的意思是，劉書禮那幾個幫派已經被成仕顯消滅了？」

    「是的。就在前些天，成仕顯把他們全部殺了。你的那些叔叔全部被殺了。一場大火銷毀了一切。他現在正在籌劃成為黑道道主。他的野心就要達到了。」

    「不，我要阻止他。」澤子這麼說著就朝屋外走去。

    東方百合上去把他攔住了。「你現在去就只有送死。」

    「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他成為黑道道主。我不要讓他的心願達成。我要阻止他。我要殺了他。我要為我爸爸報仇。我要為這場陰謀裡所有死去的人報仇。為我自己報仇。為所有人報仇！」說完，他把東方百合推開，走出了大門。

    「站住！」鍾娣叫住了他。聽到鍾娣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

    「百合說得沒錯，你現在去就只有送死。如果你現在去，你非但阻止不了，你還搭上了你的性命。你這麼魯莽的去的話，我今天給你所說的這些就白說了，因為沒有起到作用。這麼輕意的就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你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去了也好，死了算了。你去吧，沒有人阻攔你。」

    「這位哥哥你還是冷靜點吧。現在大家都是為你好呢。」蠟筆走上去說道。

    「蠟筆，你站一邊去，讓他自己決定。」

    「哦。」蠟筆又退後了幾步。

    澤子在原地站立著。爾後他繼續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地，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澤子一邊走一邊問著自己。可是沒有人回答。

    「啊……」他再度仰天大叫。林子裡的樹葉紛紛落下來。仇恨，撕殺，殘酷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有血才能鑒定一切。

    ……

    「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林子裡，東方百合對他說。「在那裡你可以學到你想要的。」

    「哪裡？」

    「只要你願意去，我可以帶你。」

    在那個季節，澤子隨東方百合而去。

    「那個世界很冷酷。沒有感情。可是你可以學到你自己想要的。你只有學到了那些東西，你才能報仇。」

    「為了報仇，我願意去學。」

    「你知道嗎，這個大的世界裡面分有許多小的世界。我帶你去的那個世界也許會改變你的一生。它是這個世界中很隱蔽的一個小小世界。進入了這個世界後，你的整個人生都會改變。你知道這個世界裡面有一個殺手世界嗎？」

    「殺手世界？」

    「不錯。我就是一個殺手。別人給我們錢，我們就為他辦一件事。在我們這個世界裡面沒有感情可講。有的就是血。當你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你就必須把以前的感情全部忘掉。要不然害的就是你自己。而且所有與你有感情關係的人都會被殺死掉。所以在這之前，你必須想好。這個世界可以讓你復仇。可是同時，你也會失去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進入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不能有感情是嗎？」

    「是的。」

    「好。為了報仇，我願意。」

    東方百合把澤子引進了另外一個世界——殺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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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