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30章 在釘幾顆釘子（二） 文 / 為雨哭泣
自在1890年以後，鑒於德國首相俾斯麥的下野，歐洲局勢日趨不穩定，俾斯麥的接班人缺乏老練的外交手腕處理歐洲列強的衝突，面對普法戰爭後的法國戰敗所產生的對德仇恨、奧俄兩國在巴爾幹半島的勢力爭奪、以及殖民地拓展政策所帶來的列強競爭，不論是德國或其他國家的領袖們，皆無法如鐵血首相俾斯麥一般，以和平為目標穩定歐洲局勢，反之乃是通過窮兵黷武、彼此競爭來爭取優勢。*1*1*故此歐洲各國在競爭中，只好以同盟彼此間的支持援助及自身軍備的強大來確保安全。
現在這次以中國新式戰列艦製造事件為引子，受刺激第二大的就是德國海軍部了，一直以大英帝國海軍艦隊為追趕目標，這才發現自己追趕的目標，出現偏差了，以前中國人才擁有個位數的萬噸以上戰列艦，隨著8艘接近2萬噸級戰列艦的下水海試，中國人開始走在歐洲人的前面了，這種中國人稱為秦級和漢級大型戰列艦，實際數據，雖然被中國人以還在海試為借口，暫時拒絕公佈，但是遠遠拍照和觀察，還是能預測出大致數據的，歐洲如今所擁有的戰列艦，已被專家打上過時的標籤了，已經不是一個等級戰列艦了，所有國家的戰列艦在這一新式戰列艦面前都是渣了。
德國現在雖然是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了，第二海軍強國。可是自己的海軍實力，卻在中國人八艘新式戰列艦下水時。一下子掉在中國海軍的後面了，由不得德國皇帝威廉二世不著急，新的造艦規劃和採購計劃，也迅速開始列入國家軍備預算當中。作為三國同盟的奧匈帝國和意大利王國，同樣沒有放棄大艦隊建造計劃的意圖，也一一開始規劃起來。
只要還有爭霸世界野心的歐洲軍事強國大國，無不加入海軍軍事競賽行列，世界軍艦製造頓時火熱起來，再也停止不下來了。這不單單是歐洲軍事強國之間存在的矛盾了，也是歐亞美三個大陸，各大海洋海權制衡的關鍵所在。沒有強大的海上艦隊存在，其他的什麼都是虛的。歐洲國家的實力等級觀念，還是都以海軍艦隊實力強弱，來評定一個國家的戰爭實力等級。海軍不行，你基本上什麼都不是啊！
可是在這一時期，沒有馬力足夠強大的蒸汽輪機做動力設計，就是再想製造出可以媲美秦級和漢級新式戰列艦的願望，都是不現實的。購買中國出產的新式燃油鍋爐和大馬力的蒸汽輪機機組的議案。紛紛擺在各國海軍部案首，自主研製還需要時間，所以在這個真空時間裡，沒有同級別的新式戰列艦存在。國家不安生啊！以數字量化著稱的歐美強國大國，心裡實在是發虛啊。沒有底氣！
這就好比一個強壯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陽痿不舉了一樣。偉哥壯陽藥都想要試試看，準備重新找回男人的自信心一樣的心理，得保持強大形象，要不然老婆不滿意，蹬了你找別人怎麼辦。
在這一方面英國和德國最積極，大英帝國要極力維持自己日不落帝國的形象；而德國人卻要保持自己和英國人在歐洲爭霸的本錢，要不然連英國人的海軍艦隊封鎖圈，都衝不出去的話，別的什麼都別再想了！
金秋十月的亞洲，在李楠等人刻意不選舉出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首腦皇帝之時，而由國家政務中心來管理治理國家的模式，淡化封建皇帝制度，積極宣傳家天下皇帝制度的危害性，成為如今新中國的主旋律，因為再有一年多時間，就要推舉新的禪讓制皇帝制度了。
在平常生活中，國家工業佈局建設初步完成，國人家中孩子享受到義務教育，成年人就業機會日漸增多，工人和農民集體協作生產，財富分配規範，以及工資待遇和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的形式下，逐漸習慣沒有皇帝統治的中華各民族人民，沒有什麼人在對家天下皇帝制度抱有奢望，反而對家天下皇帝制度恐懼起來，一旦國家成為家天下皇帝制度，那不意味著新一**殺功臣良將的開始嗎？擁護新皇雖然榮耀，可是誰能保證不被皇帝鳥盡弓藏呢？誰願意被皇帝整死呢！沒有！都不傻的，這是新中國政府的新的政治宣傳，皇帝輪流做，有德者居之，大傢伙都有機會，上去坐坐，為1905年的政治結構改革營造氣氛。*1*1*
皇權制度在中華民族中央集權中影響深遠，新中國進行政治結構改革的宣傳正如火如荼之時，英國駐中國大使朱爾典，也接到自己國內重要的商業購買指令。
如今的中國通朱爾典，沒有原來世界中風光頤指氣使，袁世凱和孫文的後繼者，都像一盤菜似的，隨他擺佈。作為「特命全權大使」，是最高一級的外交使節。由一國元首向另一國元首派遣，享有比其他兩個等級（公使、代辦）的外交使節更高的禮遇，有權請求駐在國元首接見，與駐在國高級官員談判。其主要職責為：負責外交代表機關職能的實施和遵照本國政府指令全權處理外交代表機關的事務。駐一國大使可以兼任駐另一國或兩個以上國家的使節，但兼任必須得到接受國的同意，並正式向接受國國家元首遞交國，定期或不定期前往接受國履行大使職責。在新中國崛起後，「特命全權大使」朱爾典也只能是個傳話筒，傳遞兩個國家的各自主張，盡力維護兩國友好的國際關係。在想像原來那樣牛叉已是不可能了，很多時候，還得看中國人的臉色行事。
朱爾典首先到中國外貿部求見外貿部長，外貿部長柳春江很禮貌接見了英國駐華大使。相互問候致意後，朱爾典直奔主題問道：「柳部長，我國希望能夠購買貴國最先進的蒸汽輪機技術，不知貴國是否有意願出售。」
外貿部長柳春江一愣。這外國人都很直接啊！隨即說道：「朱爾典大使，您找錯人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想買專利技術，你得找專利持有人。」
朱爾典消瘦的長臉沒有絲毫變化，接過話頭說道：「是的，我明白，我只是想向徵詢一下意見。」
朱爾典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如果你們外貿部門通過了這種技術的買賣許可，我會去找的，畢竟哪個國家都會保有自己專長的專有製造技術壓倉，比方你們中國獨有的艦炮製造技術你會買嗎。不跟你們打好招呼。別人想賣也不可能啊！大路貨大家才拿出來賣的。
柳春江問道：「商用的，還是軍事用途的蒸汽輪機。」
朱爾典說道：「自然是軍事用途的蒸汽輪機了。」
「那是軍方系統的研究成果，沒有軍方許可，我們這個外貿部門，在一定範圍內。是干涉不到的，朱大使，很抱歉！我幫不上您了。」三十多歲的柳春江很客氣的說道，人家怎麼都是世界強國的特命全權大使。年紀也比較大，尊老愛幼的禮貌還是要講的。
「那就是說。如果有軍方許可，劉部長的部門是不會阻止這一交易的了。」朱爾典確認一般問道。國內唐寧街10號的指令，很明確，要盡力得到這一技術，確保早一天掌握這一船舶動力製造技術，要不然時間多拖拉一天，大英帝國在這一領域，就多落後中國人一天，中國人已經正式列裝海試了，大英帝國的新式戰列艦，還沒有影呢！形勢對於英國來說，很糟糕啊！
「是的，只要手續齊全，符合商業法規，我們外貿部沒有阻止的理由啊！你放心，現在中國商業活動很開放，正常的商業貿易，我們還是要大力支持的，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大使閣下，您儘管來找我好了，力所能及的幫助，我們部門還是可以做到的。」柳春江部長很肯定的回答著。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柳部長，需要的話，我會的。」朱爾典這才笑著說道，中國人對大英帝國還是很友好的，文明古國恢復自信之後，不卑不亢的待人接物態度，讓人沒的說啊！
英國人在行動，法國人在行動，德國人也不慢，意大利和奧匈帝國沒有那麼迫切，美國人一樣。至於奧斯曼帝國，工業底子差，是一個造不如買的國家，不提也罷。
10月5日，朱爾典再確認外貿部不會額外阻撓的情況下，帶著助手和幾個英國武官參贊，前往中**艦製造港口，葫蘆島船舶製造工業區，準備試探性協商軍事用途的蒸汽輪機技術。
一來到葫蘆島船舶製造辦公大樓，英國人就看到德國人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漢斯.沙爾克，也坐在會客廳喝茶等候，看來誰都想在海軍裝備上領先一步啊！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相識，禮貌的問候之後，接過服務人員切的茶水，慢慢品味著，思考著，問題嚴重了，別人得到了這項技術，自己得不到的話，那就落後太多國家了啊。
根據國內給自己的，關於燃油鍋爐以及蒸汽輪機和燃煤動力機組的實用性實驗對比資料，朱爾典還是對新型燃料船舶動力系統，有個大致的概念：用石油作動力的戰船沒有黑煙，不會暴露目標，而燒煤的戰船拖著長長的煙尾巴，十公里以外都能看得見。燒煤的動力裝置，要達到最大馬力，需要4∼9小時，而燒油的動力裝置達到最大馬力只需要5分鐘。給戰艦提供油料，只要12個人工作12個小時，而提供同樣能量的煤，則需要500個人工作5天。要得到相同馬力的推力，燃油引擎只需要燃煤引擎13的工作量，每天的消耗量也只有煤的14，這對於一支船隊來說，是非常關鍵的，無論這支船隊是商船隊還是海軍艦隊。用油作動力的船隊，其活動半徑大約是用煤作動力的船隊的四倍。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啊！這不是說說數據就完了的技術問題，還得掌握這一動力製造關鍵技術啊。以前中國人賣出戰列艦時。獨獨不賣炮彈製造技術和蒸汽輪機技術，打的埋伏太深了，不過任誰掌握這一技術，都得藏一手的。你看到克努伯製造公司，會將火炮製造關鍵技術和裝甲鋼技術，賣給過哪個國家沒有，都沒有，除了大路貨，不需要保密的技術，賣了就賣了罷了。
日不落帝國殖民地眾多，可利用資源十分豐富。以前不擔憂燃料問題，現在卻開始擔憂起來，殖民地多，負擔也多啊。技術改革的難處，不是說解決就解決得了的。如果沒有該死的布爾戰爭的話，大英帝國或許，早就開始下大力氣進行新式艦用動力系統的研製工作做了，不會一下子落後這麼大的差距。朱爾典憂心忡忡的想著心事，一時連茶水的滋味都感覺不到。
這時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也是思緒萬千，很明顯大家都是來商議購買艦用動力新技術的。都沒有什麼好談的，說多了。反而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給對方，再說。會客廳也不是說話聊天套話的好所在，於是兩路人，都默不作聲，各自做著各自的打算。
就在英國人和德國人相互琢磨著老對手的心思時，高明總經理作為葫蘆島造艦工業區負責人，首先接待了法國代表弗蘭克.布朗大使，不管怎麼說，此時這些歐洲人都極為捨得下本錢啊。
相互自我介紹，落座後，法國負責前來交涉弗蘭克.布朗大使和助手比爾.莫瑞，才說出來意：「高總經理，貴集團公司，研製出來的船舶動力系統，獨一無二，就像是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一樣，什麼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對嗎？」
「是的，沒錯。」高明點頭說道。
「那麼，這種技術值多少錢，貴公司才會出讓技術呢？」弗蘭克.布朗繼續問道。
高明一陣鬱悶，看著法國人熱切的目光，好一會兒才反問道：「布朗先生，這種商業交易，您作為外交人員，適合談嗎？」
看到高明沒有拒絕的意思，弗蘭克.布朗說道：「當然，只要閣下有出售的意願，我就會聯絡我國商人財閥，和您具體接洽商談細節方面的事務。您看呢？」
「據我所知，法國海軍實力在英法德澳俄五國中，排在第四位，只比俄國人好點，海軍軍種不是貴國的強項，何必在這一方面浪費資源和資金呢？法國陸軍才是貴國的根本所在啊！值得嗎！這玩意太費錢了，您有心理準備嗎？」高明還是知道法國海軍，在歐洲是比較渣的，故意刺激了一下兩個法國人。實際上法國，奧匈帝國和俄羅斯帝國的海軍是一個檔次的，沒有誰強上多少，或者弱上幾分的概念。
弗蘭克.布朗和其助手比爾.莫瑞的臉猛的紅了一下，說實話，法國海軍是渣了些，那也是目前世界上海軍強國前十名啊！被高明這麼一說，不是在否認法國海軍的實力嗎？彷彿在說，法國人，你們海軍不行的，研製新式戰列艦裝備，極其花費錢財的，貴國還是別浪費錢財了，專心發展陸軍！這不打臉嗎！
「這個高總經理，法國很窮的，窮的就剩下錢了，您開個價？」比爾.莫瑞站起來有點火氣的說道。
弗蘭克.布朗作為老牌外交人員，拉了一把年輕的比爾.莫瑞，讓其坐下接著說道：「高總經理，正因為法國的海軍稍弱了些，才需要努力加強啊！貴我兩國，已經在各個商業領域中，展開了合作，我們法國人有著足夠的合作誠意！自然，總經理先生，我們也希望您有交易的誠意。」
「弗蘭克先生，您不是商業人員，不知道我們十幾年來投入的研究資金，花費有多大，實在是不好細說，您確定貴國商人會花大資金購買嗎？」高明先吹了起來，試探的說道：「也許貴國很快就會自己研製出來呢？」
我們這不是在搶時間嗎？你別和我繞圈子，就上帝保佑了。弗蘭克.布朗鬱悶高明左顧而言他，只得說道：「只要價格合理公平，我想他們不會在意的。」
高明這才點點頭，這些傢伙不是來試探著說說而已，就說道：「弗蘭克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和你做同一輛列車的德國人，也來了。實際的出售價格，我們還沒有核算過，短時間內，我也不可能知道。您知道的，這需要時間，和其他股東們商議一下，這樣，我們不能厚此薄彼，您可以聯絡貴國商業人士來協商，告訴他們製造技術我們可以出售，但是冶金配方，我們是不會出售的，只出售合金鋼材，免得誤會。這樣您滿意嗎？」
弗蘭克.布朗看著高明說道：「謝謝！既然貴公司有出售製造技術的意願，就是一種誠意的表現，我們初次前來，就這樣直接的詢問，實在是不妥當，對於您的建議，我認為很不錯，謝謝您了，高總經理。」
弗蘭克.布朗大使和助手比爾.莫瑞，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說辭和滿意的結果，就高興地離開了，畢竟人家還沒有做好出售這種技術的準備，怎麼也要給別人核算商議的時間！相應的法國人也做好了挨宰的準備，中國人對於出售技術，並不特別顧忌，但是要價也要人心疼數年的，一個詞就很說明了問題，要價『夠黑』是出了名的。
高明看著法國人被自己支弄走了，技術賣不賣不是關鍵所在，只是怎麼賣才見學問啊！想著這裡面的奧妙，高明就笑了，然後撥通秘電話，通知德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