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31章 在釘幾顆釘子（三） 文 / 為雨哭泣
此時的德意志國家統一實現了這麼多年，這些就是「鐵血宰相」俾斯麥「鐵血政策」的最主要功績，他採用這種政策，終於使德國走上統一。威廉二世上台後,二人發生嚴重衝突，在互相鄙視的情況下,俾斯麥於1890年被迫辭職，並在1898年7月30日去世，這或許就是德國版的權利和執政者思想差異的鬥法結晶。失去了「鐵血宰相」俾斯麥之後的德國，是鐵血有餘，外交靈活嚴重缺乏，缺乏老練的外交手腕處理歐洲列強之間的衝突，只能靠強健自己的肌肉，以同盟彼此間的支持援助，以及加強自身軍備的強大來確保國家安全。
德國皇帝威廉二世，一門心思的致力打造，超越英國人艦隊實力的德國大洋艦隊的目標而努力，使得自己國家的海陸軍軍事實力得到全面發展，這是他和鐵血宰相卑斯麥最大的分歧點之一。此時對於中國的秦級漢級戰列艦也是勢在必得，這是一個最佳超越英國表兄的機會，大家現在都在一個起點上，早一日得到這種技術和軍艦，德國就早一步趕上英國海軍的歐洲霸權挾制。至於有沒有擔憂中國海軍實力的暴漲問題，如果德國艦隊連歐洲都衝不出來，還想要遠征萬里和亞洲人爭雄，暫時是沒有這種可能的。所以德國人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是帶著最嚴厲的指令，開始商議購買技術之旅的。
憑著中德之間良好的商業合作關係。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漢斯.沙爾克。相信中國人不會故意為難，不願意和德國交易的。
相互致以問候，說明來意，大家就直奔主題了。
和思維邏輯嚴謹的德國人打交道，你和他繞彎子，會把自己鬱悶死的，高明就直話直說了：「萊因哈德先生，你是知道的，這種最新的大型蒸汽輪機機組性能，還有待實驗檢驗。看看是否能達到設計要求，具體數據，我們船廠暫時還不會公佈具體數據，以免出現差錯。貴國不認真的再考慮考慮。真要購買這種還不成熟的製造技術嗎？」
萊因哈德.史萊姆說話時，依舊是德國式的一絲不苟，嚴謹而富於推理：「當然，貴國的研究設計人員，能夠一次性推出8艘這一等級的戰列艦，何嘗不是一次大膽的嘗試，以及對自己極具信心的表現，一旦成功之後，貴國的海上軍事實力，也就有了問鼎世界第一海軍的資格。不是嗎？高總經理。」
尼瑪德，知道你們西方人說話直接，可是你也別這麼直愣愣地說啊！跟你們打交道多了，我連和自己國家的人，說話繞彎子都快要不會了。高明腦門直冒黑線的想著，面子上卻又不置可否的說道：「萊因哈德先生，漢斯.沙爾克先生，中國海軍一直以來，只有6艘15000噸級的戰列艦，以及採購自貴國的10000噸級的巡洋艦。推出8艘這一等級的戰列艦，不論成功與否，對於我國的海軍艦隊實力，都只是一個有力補充！而貴國不同，以貴國世界第二的海軍實力。花費巨資，投入到這種極度消耗資金和資源的行業中。是否值得呢？」
高明這一說法，一下子說到了德國人的痛楚之處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英國作為世界上頭號的殖民帝國主義國家，在世界各個地區都和其它列強發生衝突。而德國作為世界上第二大軍事經濟強國，殖民地只有非洲那麼幾塊，在東南亞地區，就那麼幾塊飛地，與其軍事帝國的地位和實力極不相稱，一直在暗暗地和殖民地眾多的英國人較力。一個最最現實的問題！就是現在世界上，能夠用來瓜分有分歧的殖民地，多數掌握在英法兩國手中啊。*1*1*
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漢斯.沙爾克，這時候的臉色難得的變化了下，萊因哈德.史萊姆大口吸了口空氣，深呼吸一次了才說道：「高總經理，這不存在值不值得的問題。一如貴國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技術革新，大膽的創新設計，勇於嘗試新技術的觀念一樣，德意志帝國也需要一些新的嘗試和改變，您說呢？」
高明不再刺激這個意志堅韌的日耳曼老者，點點頭說道：「是的，德意志帝國需要一些新的嘗試和改變，這一點我表示理解，畢竟我也曾今在德國大學留學過，日耳曼民族，是一個了不起的民族，我對此理解甚深！萊因哈德先生，本著中、德兩國長久以來良好的國際合作關係，我再次提醒一下閣下，在我國尚未公佈真實數據之前，這種不成熟的製造技術，貴國依然願意購買嗎？」
萊因哈德.史萊姆很肯定的點點頭，並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是的，日耳曼人同樣不缺乏勇於創新的精神和敢於嘗試的勇氣！」
尼瑪德，這不是擺明了要自己盡力宰人嘛！你不會試探下啊！這麼心急火燎的急於購買，要不是不便於狠宰你一刀，還真的要你大出血不可啊。高明算是知道德國人想得到這種戰列艦製造技術和圖紙的心情，有多麼的迫切了，這兩個德國人完全就是來硬買來了，大有買不到就是不罷休的架勢，高明算是見識了。
不過好在上面給的說法是：蒸汽輪機並不是什麼不可出售的逆天技術，兩年內，歐洲國家必定能夠有所突破，已經捂了這麼長時間了，是到了高價出售的時候了，就算歐洲國家憑借購買的技術，追平中國的船舶動力製造技術，也是不怕的。畢竟這些製造技術的發展到一定時期，就會出現瓶頸期，進入一個技術相對成熟的穩定時期，那麼殘酷的市場競爭。優勝劣汰就成為必然。有實力和能力進行技術積累，完成新技術突破的國家和船舶製造企業，才會真正的成長起來，那個時候才是最關鍵的時期。所以王棟等人一點也不擔心什麼，在還沒有出現電腦芯片技術支持的手工機械製造時代，高端製造業的精密程度，就像賣油翁所說的一樣，無他，唯手熟爾。這就得全靠工程師和技師們精加工操作時間的多寡，來累積經驗。也就是沒有捷徑可走的笨法子，只有靠多造艦船來刷經驗值了。在現代社會，歐美發達國家和日本人得製造工藝和技術力量，能夠領先我國。不就是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積累的這種經驗值，由量變到質變，才成為我國製造業和冶金行業始終無法超越的一道天塹的嘛！
在推出秦級漢級全新式戰列艦之際，乘機高位賣出蒸汽輪機技術，賺取後續研究經費才是至關重要的，怎麼說蒸汽輪機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了，在大家不可能馬上就干仗的時期，兩年內人家也會做出突破不是。這種基礎科學技術積累不紮實牢靠的話，今後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還得從頭在開始研究的。因為這又涉及到基礎科學冶金材料門類的實際應用了，趕時間取巧，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像現代中國的汽車製造業，外表上一模一樣的一個牌子的轎車和汽車，不一樣國家製造廠製造的，汽車性能就是有天壤地別的差距存在，大家都懂的，我也不多舉例說明了。
比較浪漫的法國人，叫囂著窮的就剩錢了，說什麼都要買新式戰列艦技術。法國人如是，德國人一根筋兒的也認準了。這就說明，歐洲大國此時不缺乏有識之士啊，大家都看到了超越世界第一海軍強國英國人的機會。一直覺得自己底氣不足，老二舉而不堅的法國人。雖然和英國人達成了初步協議，但是有超越英國海軍實力機會的時候。法國人都捨得下本錢了，就別說是，做夢都想趕超英國海軍實力的德皇威廉二世陛下的決心了。
想著一些狀況，高明醞釀了一下說辭道：「萊因哈德先生，技術我們原則上同意向貴國出售，不過這需要時間，畢竟我國不可能把不成熟的技術出售出去，這有損於我國製造業的聲譽，您認為呢？」
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漢斯.沙爾克，見高明思考了半響，給出了這麼個說法，相互興奮的看了一眼，那種喜上眉頭的表情，任誰都能從嚴肅出名的日耳曼人臉上看出來。萊因哈德.史萊姆聲音都高了八度，急切的說道：「那麼，高總經理，在大家都有意願出售和購買的前提下，您可以報價了。」
哪有那麼簡單啊！與德國合資的大型造船廠動力研製實驗室，都有中國工程師參與研製，德國人的研製進度，高明還是心知肚明的，不用你們把英國人吊一吊，怎麼可能立馬就賣給你們呢？高明擺擺手說道：『萊因哈德先生，我說過了，賣肯定會賣給你們的，您放心，再賣給你們的時間上，我們會在今後賣給英國人的時間上，早上3個月到6個月，不過這得取決於貴國的保密程度。」
「這是自然的，請相信我們日耳曼人的信譽。」萊因哈德.史萊姆立馬保證道，開玩笑，購買這一系列技術專利，就是要趕超領先英國人海軍實力，不想保密那是在開國際玩笑，這和對抗東方黃種人是兩個概念。
「那您準備了多少黃金或者金馬克來支付呢，您知道嗎？現在我國儲備的5馬克銀幣足夠多了，我需要硬通貨。」高明笑著說道。大國博弈，上面說了要便宜一下你們，但是也得讓你們的付出，有最好的參考標準啊！這要你們買了，一直敵視德國的法國，挾制德國的英國，想不買都不成了，想自己潛心研究出來，時間都不會再允許了！
原來中國人也是這麼直接啊！太好了，任務有望達成。萊因哈德.史萊姆笑了，談到錢了，距離買到實物還遠嗎？
「那麼，您開價！」萊因哈德.史萊姆很豪邁的說道。
「還是您報價，您認為這一具有戰略意義的關鍵性技術值多少錢呢?」高明還是想聽聽嚴謹地德國人報價。
在現代的2001年底。130年的金馬克。500年的馬克單位，都已經不可再見了，因為德國和其他歐洲國家一樣，統一了貨幣－歐元，正式開始生效。
但是此時德意志第二帝國建立後，金馬克迅速出現在流通領域裡。第一枚金馬克的貨幣是由普魯士發行的20馬克金馬克，時間是1871年。它正面的肖像是德皇威廉i世，邊緣有銘文：godwithus，（上帝與我們同在）；在威廉i皇帝的肖像上圍繞這一排文字：，（威廉是德意志的皇帝。普魯士的國王），1871年大約僅生產了50萬枚的20馬克金幣，從1872年起產量開始增加，達到了數百萬枚。全部由柏林造幣生產。同類的金幣，在威廉肖像下面改為：b，就是漢諾維造幣廠發行，產量達到24萬枚；『c『就表示是法蘭克福的造幣廠，這些都是第一階段的20馬克金幣式樣，同樣的特點：在威廉i世的背面短翅鷹徽的右邊都有一個標記『m『，這就是第一版式的德意志金馬克。
20世紀初，世界金價高漲，金本單位逐漸失去流通意義，歐洲各國開始減少金幣的發行量。同時開始回收市面的金幣，融掉去做金磚，用於金本儲備，德國也是一樣的，5,，10，20馬克的金幣，都開始作為儲備金了，市面上以銀質馬克和紙幣流通盛行一些。
實質上高明的要求難度並不高，萊因哈德.史萊姆並沒有在誰誰先報價這上面糾纏。金錢在戰略層面上，已經不具有任何可比性了，因為中國人給出了承諾，優先權，比什麼都重要。這可以領先英國人在海軍裝備上不少的先機啊！於是直接張開五指說道：「五億金馬克，兩艘秦級戰列艦。兩艘漢級戰列艦，以及相應製造設備的訂單，您認為如何。」
聽到德國人的報價，高明反而遲疑了一下。
「高明閣下。」萊因哈德.史萊姆以為報價低了或者去他的原因，詢問時稱呼都變了：「製造軍艦的訂單，並沒有超過貴國的此類戰列艦的擁有量，也不會造成對貴國的實質性威脅，難道我的報價有什麼不妥當嗎？」
「不低了，5億金馬克，也就相當於貴國一年工業產品，出口額的十分之一，相當於2500萬枚20元面值金幣了。再算上訂單和設備定制款，很有誠意！萊因哈德.史萊姆爵士，我不得不佩服日耳曼人的決斷能力和勇氣！成交，具體協議，我希望在這個月底展開交易，因為我需要新式戰列艦，有一個實質性的面報告上來了，我們才能進行，畢竟沒有穩定的質量，我也不希望把這種不合格產品賣出去，這是關係到我們軍艦製造廠聲譽的大事件，希望您能夠理解。」高明解釋起來，並誠懇的說道：「萊因哈德.史萊姆爵士，希望我們的合作更長久，更加愉快！」
「是的，高明閣下，希望我們的合作更長久，更加愉快！」萊因哈德.史萊姆和其助手漢斯.沙爾克，興奮的站起來和高明握手道別。
兩個德國人興沖沖地快速離去，準備資金和人手來中國交易，監督製造軍艦，以及學習製造大馬力蒸汽輪機製造工藝技術，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馬虎不得，這一次可是在關鍵性技術上，跑在英國人前面了，意義非凡啊。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英國駐華大使朱爾典，先後看著法國人和德國人滿意的離去，又看到奧匈帝國駐華代辦尼爾森急沖沖的趕來，擔憂之意更重了的朱爾典，才在秘和助手的提醒下，走進高明的辦公室。
在不知道中國人給了法國人和德國人什麼承諾的情勢下，朱爾典不得不拋去擔憂，認真地和高明說明了來意。
「那麼，朱爾典先生，我是一個商人，我的製造公司，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呢？」高明面對朱爾典時，又換了一副形象，一副你想要得到我手中的東西，就要付出足夠的好處才行。
朱爾典心裡一沉，想來法國人和德國人，已經先自己一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大英帝國也必須要得到這些先進的製造技術，順口卻說出了外交辭令：「高總經理，您會得到大英帝國的友誼！」
尼瑪德，大英帝國的友誼，我得到的多了，不稀罕了，得要現實的實惠啊！看來得給您出點難題才行，要不然達不到效果啊！高明腦門黑線直冒，差點沒有笑出來：「朱爾典先生，我已經得到了大英帝國的友誼了！」
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久經場面的朱爾典迅速恢復過來說道：「高總經理，您需要什麼樣形式的利益呢？」
微笑著看著朱爾典大使，高明說道：「朱爾典大使，我真的可以隨便提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