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464章 烏拉爾戰役（九） 文 / 為雨哭泣
4月20日清晨，俄軍依然集重兵死守葉卡捷琳堡、下塔吉爾、烏法、馬格尼托哥爾斯克和奧倫堡諸城，東線和南線任何一線被國防軍突破，都是對俄羅斯帝國的嚴重打擊，甚至能夠動搖沙皇尼古拉二世在俄羅斯帝國的統治地位都不為過。
誰都明白，沒有了烏拉爾山脈和烏拉爾河流域，伏爾加河上游還遠嗎？真讓國防軍主力部隊和戰略合作國的聯合部隊連成一片的話，俄羅斯帝國的軍隊還有什麼底氣，去和戰略合作國的多國部隊抗衡。
國防軍空軍，從三月下旬開始就與俄軍不斷地展開不同規模的空中格鬥，就是中俄東線戰場上的主旋律，伴隨著地面裝甲突擊部隊的襲擾小戰術，這都讓俄軍國防委員會更加的困擾起來，不得不加大對謝苗諾夫的支援力度。
俄軍上下都在爭取在這一場戰役中，抵擋住國防軍的攻擊，遏制住東線戰場上的頹勢，盡量在接下來的停戰條約中搬回一些劣勢，不至於在談判中限於完全的被動，落個任人宰割的下場，就像是日本戰敗時連個談條件的底氣都沒有一絲一毫，只能無條件的投降，沙皇統治階層和深受大沙文主義熏陶的軍中將領們，可不想淪落到那種地步。
車裡雅賓斯克和秋明，距離葉卡捷琳堡、下塔吉爾、烏法、馬格尼托哥爾斯克和奧倫堡諸城又都不算遠，最近的大約只在一百公里左右。最遠的不會超過四百公里，正好把這些俄軍堅守的城市納入了國防軍的打擊範圍。
國防軍四個集團軍在近一個月的時間。憑借空軍強大的空中優勢牢牢地壓制著俄軍的防守部隊，步步緊逼俄軍部署的防線，盡可能的壓縮俄軍的防禦空間，也將烏拉爾戰線的重心戰場推進到葉卡捷琳堡50公里以內了。
現在以沙俄國內的實力，重新武裝百十萬人馬的部隊，且還要達到主力部隊的標準很有難度，以前稱雄歐洲的哥薩克騎兵在機槍和機械化武裝起來的軍隊面前，已是昨日黃花了。
已經被炸怕了的謝苗諾夫司令。穩穩地呆在葉卡捷琳堡市政大樓的地下指揮室裡，再也不敢出去，到一線戰場上出風頭了，現代機械化作戰模式跟以前的陸戰方式，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一千米至二十千米的距離都是生死線，指揮官跑到這一範圍之內。生與死就不會任由自己把握了，剛剛從死亡線上跑回來的謝苗諾夫司令，再也不想讓自己再次淪落到那種危險地境地之中。
「司令！萊萬多夫斯基將軍從南部防線上撤下來了。」謝爾蓋.布林一邊報告戰情，一邊觀察自己的上司臉色解說道：「萊萬多夫斯基將軍手中的部隊大致還有四萬兵力，算是徹底的被打慘了。」
「狗屎！十多萬軍隊一個多月時間就只剩下這麼點人了，萊萬多夫斯基這個狗娘養地還有臉面回來嗎？」謝苗諾夫司令彷彿又回到秋明被動挨打的困局。損兵折將的局面太難挨了。
「司令！中國人的空中轟炸和地面炮擊實在是太密集了……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航彈和炮彈，以前炮火壓制可是我們歐洲人的專利啊！……」謝爾蓋.布林磕磕絆絆的解釋著，彷彿一個提示一樣，自己以前在秋明前線作戰時，不就是這種待遇嘛！
「唉！……倒霉的萊萬多夫斯基！謝爾蓋。不必解釋什麼，你、我也都親身經歷過這種狀況。那種在對戰時的無奈、無助的感覺不會少的，我現在只是發發火而已……」謝苗諾夫司令無力的擺擺手，糾結萬分的說道：「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還不了手啊！」
謝爾蓋.布林當然明白謝苗諾夫司令的感受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對於謝苗諾夫司令所說的感受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可是這已是第三位扯下來的將軍了，也是第三個集團軍被打殘打垮了，司令官閣下！我們必須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拿帝國勇士的血肉之軀和中國人的鋼鐵、炮彈硬抗，傷亡太大了啊！」謝爾蓋.布林還是好意地提醒自己的長官道。
謝苗諾夫司令點點頭表示明白，捏了捏開始發痛的頭部，自從在極度疲憊的關鍵時期被磚塊砸傷昏迷過去一次後，頭疼症就伴隨著謝苗諾夫司令，也不知道這是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反應。
「我能想出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啊！謝爾蓋，我能做到的就是依靠人多勢眾的優勢，進行節節抵抗，不讓軍隊崩潰就是極限了。你去安撫一下萊萬多夫斯基將軍，讓他去把兵力補充滿員，艱苦的戰鬥還沒有可能結束。這個時候大敗虧輸的萊萬多夫斯基怕是不願意面對我吧！」謝苗諾夫司令吩咐道。
他是也經歷過這種場面，萊萬多夫斯基將軍雖然歸自己節制，可是這個人的地位和自己相差無幾，謝苗諾夫還真不能拿萊萬多夫斯基將軍，因為他也是拚殺到兵力的最底線了。要知道一個集團軍損耗超過一般，已經是喪失了戰鬥力的軍隊了，文職軍官和後勤輔兵跟主戰部隊完全是兩個概念。再則一員大將如此賣力地抵抗，快把自己打殘了，謝苗諾夫作為戰區總司令還必須盡力保證這種將領的軍中地位，什麼措施最見效，那無疑是讓其盡快擁有足夠的兵力，這種人才會聽你指揮，反之，你做不到這一點，誰還好聽你的指揮，為你效死力啊！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謝苗諾夫司令還不想看到萊萬多夫斯基將軍狼狽落魄的樣子，看到別人聯想起自己，謝苗諾夫司令自己都覺得深受刺激，難受啊！
「還是身邊的親信用著貼心啊！……」謝苗諾夫司令看著自己的秘書、副官謝爾蓋.布林代替自己去安置萊萬多夫斯基將軍去了。才舒心的自言自語起來。
「伊萬，讓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下塔吉爾集團軍司令官拉貝特將軍過來一趟。」謝苗諾夫司令順便下了一道命令。
清晨。霧氣瀰漫，謝苗諾夫司令看到通訊參謀官在電話通知自己點到的人員，這才打開窗戶透口悶氣，用拂曉的寒意刺激刺激怎麼也無法休息入睡的腦袋。
下半夜和上午十點以前，可是葉卡捷琳堡最安生的時刻，也是最適合謝苗諾夫司令乘著自己的副手沒有到來之前，仔細的思考還有什麼紕漏的地方，調整、部署防禦陣地。在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拉貝特將軍感到之前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思緒。
「司令官閣下！早安！……」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趕來時，沒有好氣的拖著長音問候道。
「薩科伊維奇將軍，早安！」謝苗諾夫司令對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這種新軍種，牛氣沖天的新銳將領同樣沒有好感，問候之餘心裡暗罵不已：牛氣什麼啊？現在你們還不是被人打得屁滾尿流，要不尼瑪的眼睛還不長到額頭上了。
但是又不得不倚重空軍的支援，要不然這種被動之極的防禦戰就更加沒有辦法打下去了。由空軍牽制著國防軍空軍的空中轟炸和襲擾，畢竟比以前任由國防軍空軍肆無忌憚的轟炸輕鬆一些，雖然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指揮下的空軍不給力，但好歹是個可以擋災的傢伙，謝苗諾夫司令忍讓了。
「拉貝特將軍！過來坐吧！」謝苗諾夫司令對同為陸軍的將領客氣多了。
「司令官閣下！早安！」
拉貝特將軍也客氣的和司令官打著招呼，他也看不慣空軍的牛氣和高級別待遇。還沒有怎麼著呢，就不把陸軍作戰將領放在眼裡。
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的空軍部隊直屬國防委員會管制，但是要輔助戰區司令做好空中防務，在空戰中又處於絕對劣勢，還被謝苗諾夫司令呼來喝去的命令。要求又太多，薩科伊維奇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幾個人喝著秘書煮好的熱咖啡。稍微暖喝了一些，謝苗諾夫司令才說道：「薩科伊維奇將軍！萊萬多夫斯基將軍從南部防線上乘著夜間撤下來的消息，你也該看到了。」
「是的，在來的路上看到了，很淒慘，傷病纍纍。」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點頭說道。
「瓦西萊夫斯基將軍的彼爾姆集團軍已經頂上去了，可是這些都還不夠，他們需要你們空軍的強力支援，要不然彼爾姆集團軍也會和萊萬多夫斯基將軍的集團軍一樣被打殘，不得不自動撤下來。薩科伊維奇將軍！我需要你的幫助，中國人的南線部隊已經打到奧焦爾斯克，東線部隊也打到了卡緬斯克了，距離葉卡捷琳堡只有50公里左右，一旦突破我們的第二道阻擊線，葉卡捷琳堡防區就將無遮無掩的暴露在中國人的陸軍的直接打擊之下，在其強大的空地協同打擊下，葉卡捷琳堡還能守多久呢？」謝苗諾夫司令現在也只能給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說事實講道理，期望空軍更加的賣力一些，表示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螞蚱，誰都跑不了的局面，你看著辦吧！
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很理解，也很委屈：「謝苗諾夫司令官！我希望您能夠理解我的難處，這一個月以來空軍飛行員的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1137人了，那不是1137架飛機，損毀了可以去買，去造。是的，我還有1800多架飛機可以作戰，但是飛行員的死亡率太高了，現在我手中的飛行員，包括歐洲其他國家的支援飛行員都有了上機恐懼症了，你說讓我怎麼辦吧？」
薩科伊維奇不想說自己手下的飛行員已經有了厭戰情緒，在空格中格鬥廝殺，和賭博十賭九輸還想賭下去不一樣，飛行員們看不到在空中戰勝對手的希望，甚至連逃離空中戰場的幾率都高不過50%之後，誰還願意做那空中肉餅餡啊！
薩科伊維奇不提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很委屈。我不是不想和你們搞好關係，要是全聽你們的命令行事。自己也得成光桿司令不可，飛行員培訓可不是一撮而就的小事，不像步兵一樣，發支槍，教好三點成一線的設計原理就可以上前線了。
謝苗諾夫司令也能夠感受到薩科伊維奇濃濃的怨氣和一推二五六的本事，謝苗諾夫能從陸軍的無奈中，體會到空軍面對中華帝國空軍時的無奈和杯具，一個人在地面上被炸死。遠比在高空中被擊落，從上千米的空中摔落的過程中長時間等待死亡簡單多了。
「好吧！你說的我都理解，但是你也要明白，再讓國防軍繼續推進到葉卡捷琳堡郊外的話，你們空軍部隊的野戰機場也會保不住的，就算你退到昆古爾、彼爾姆和下塔吉爾等等野戰機場，又能怎麼樣呢？中國人的戰機依然會一步步的緊綴著你。你們能躲到哪裡去？俄羅斯帝國如今有多麼的艱難你們誰不明白呢？」謝苗諾夫司令指責道。
「司令官閣下！你講的我都知道，這不是我們空軍不去全面對抗、反擊，而是我們沒有那個實力去主動搶攻。中國人戰機性能、飛行員訓練和空戰經驗都比我們優勝一籌，你讓我怎麼去做，我只能盡力限制他們空中轟炸的強度，還必須保證飛行員們對抗他們的積極性。知道嗎？司令官閣下！為了限制敵人的空軍。我已經盡力了，還為此付出了上千飛行員的性命，這讓我的部隊很艱難，知道嗎？我的處境也很艱難，這不光是技術和性能上的事情。而且我們空軍一直在作戰著。抱歉了，司令官閣下！我已經盡力做到了我能夠做到的一切了。也在積極的調配飛行員進行空戰，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謝苗諾夫司令官！空戰，不是指定一群飛行員飛上天就可以的小事情。」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發洩似的說了一大溜兒，彷彿在訴苦一般。
「薩科伊維奇將軍，你們空軍部困難，難道我們陸軍就好過嗎？兩個多月時間了，車裡雅賓斯克和秋明爭奪戰中的損失是多少，我們陸軍怕了嗎？如今葉卡捷琳堡被人兩面夾擊，三個集團軍被打殘，甚至打散了，可是我們依舊在戰鬥，瓦西萊夫斯基將軍的彼爾姆集團軍沒有二話可說的頂上去了，直接接防了奧焦爾斯克。現在東線的阿斯別斯特和卡緬斯克危機了，拉貝特將軍的下塔吉爾集團軍也毫不畏懼的準備上去，怎麼？空軍部隊的人是命，這也陸軍士兵就該死嗎？近一個月了啊！又是20多萬軍隊的傷亡，比你們空軍少嗎？」謝苗諾夫司令也忍不住發起牢騷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空軍是技術兵種，比炮兵來的還要繁瑣，這種天氣，單單是維護好飛機，防止凍住油路、機械部件冷凍脆化和穩定飛行等問題你瞭解嗎？知道嗎？不是給我一架飛機和一個戰鬥飛行員就可以的了，這和步兵、炮兵天差地遠，沒有可比性的。我說過，我盡力了，知道嗎？謝苗諾夫司令官！拉貝特將軍！天完全亮了，空戰又得繼續了，我得先走一步去準備了，祝好運吧！」空軍司令薩科伊維奇怒氣沖沖的甩門而去。
謝苗諾夫司令和拉貝特將軍無奈的聳聳肩膀，體諒的笑笑作罷，沒有辦法，盡吃敗仗誰都火大，大家不在一個體系，誰都拿不住誰。
「謝苗諾夫，你真狡猾！」拉貝特將軍笑道。
「一個小小的少將，如果不是他們的裝備很特殊，誰鳥他們啊！刺激刺激他，希望他們賣力一些，有他們存在，我們陸軍的防禦難度就輕鬆一些，比之去年的西伯利亞戰區和遠東戰區幸運多了，瑪德！也不知道中國人怎麼就想出這麼多新式花招，弄出這麼多新式武器裝備，這讓我們現在的陸軍今後怎麼活啊！」謝苗諾夫司令不無得意的笑道。
「誰說不是呢？中國人現在的改變很大啊！這就好比獵人手中有了火槍，再加上肩膀上有了最好的獵鷹，我們始終都太吃虧了。我們現在才知道我們以前的戰爭方式確實太落伍了。戰壕戰、防控掩體等土木工程成了我們防禦作戰的主題，如今效果依舊不怎麼好，真是不敢想像啊！我們也有被壓著打的一天。」拉貝特將軍也只能搖頭苦笑，形勢比人強，不承認不行啊
關起門來之後，西方人更善於、也更加喜歡總結別人的優點，找出自己的劣勢弊端，盡量把自己的弊端掩藏起來，找出解決的辦法，在盡力扭轉不利的局面。
「拉貝特，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的局面很被動，基本上是依靠人數來抵禦中國人的攻勢，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拉貝特將軍，要不人口基數和軍隊真正的數量，你和我都清楚，整個歐洲的人口都加起來，也沒有中華帝國的人多，這種打法也不是長久之計，是不是老夥計？」謝苗諾夫司令也只和拉貝特將軍這等老將有共同語言，有什麼想法也能夠說出來，相互商量著辦。
「當然，這事大家都明白，中華帝國現在連一半的兵力都沒有投入進來，防備著誰，誰都看得清楚。」拉貝特將軍還有句心裡話沒有說出來：以中華帝國國防軍的戰力和打法看，人家完全是在拿自己練兵，磨合各個師團之間的聯合作戰能力，而我們感覺得到，卻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切，真是一種悲哀和無奈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