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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一十四章 冷情 文 / 亙古一夢

    屋內明晃晃的燭光,讓安然很不適應,雖然都說新婚之夜,紅燭不能熄滅,其實安然壓根兒都不信這一套(安然若庶114章節)。有些難為情地戳了戳赫連承璽的肩膀,安然期期艾艾地問道:「能不能把那紅燭吹滅了?」

    「為什麼?」赫連承璽不解地問道,忽然又明白過來,想是他這嬌娘子不習慣於這麼明亮地「坦誠相見」吧。

    低下頭,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笑道:「好,正好我可以把面具取下來,這樣我們就能真正做到肌膚相親了。」

    用手揮滅了桌上點著的紅燭,赫連承璽抱著安然往床邊走去。兩個人緊緊地擁在一起,赫連承璽氣息濃重地在安然的身上來回地親吻著。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安然,閉上了眼睛,幸福地等待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把自己變成真正的女人。誰知,赫連承璽忽然大叫了一聲,從她身上滾落下來,趴在床邊呻吟不止。

    安然大驚,不知道好端端地出了什麼事兒,手忙腳亂地就去扯他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只聽他語氣裡喊著薄怒:「別過來。」

    安然手忙腳亂地就起身摸了一件衣服披上,哆嗦著手摸索著桌上的燈罩子,掀開了,就見赫連承璽一張扭曲的臉,在燈底下發出瘆人的光芒來。

    安然就要去喊人,卻被赫連承璽一把拽住了,他猛地彈起了身子,連衣裳都沒穿,就拉開門衝了出去。

    安然愣怔了一會,才慌亂地穿好了衣裳,靸了鞋也跟了出去。可是外頭一片漆黑。赫連承璽有一個規矩,晚上自己睡覺的時候,不讓任何人在他的門外守著。此時,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壓根兒就看不到有一個人影。

    這麼久了,安然都不知道赫連承璽身邊的人是怎麼被他訓出來的,竟然在拍手間就能立刻現身,平時只有寥寥幾個小太監來回地供他支使(安然若庶114章節)。

    轉了幾圈,也不見赫連承璽的身影,安然不由著急起來,不知道他為什麼剛剛柔情似水,這會兒卻撇下她一個跑了出去。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喘息聲。黑夜裡。顯得格外地清晰。安然摸索著,尋著聲音慢慢來到一處廂房門口,原來這兒是幾個宮女歇息的地方。

    因著碧痕是皇后身邊得力的人,是以她自己有一間獨立的屋子,聲音就是從她屋裡發出來的。

    安然心裡暗道不妙:難道這赫連承璽獸性大發,又開始咬人了。只是這屋裡不像以前四姑娘發出那樣的瘆人的叫聲來。相反,好像是一種男歡女愛的聲音。

    剛剛從這種呻吟裡過來的安然,對於這個特別的敏感。窗紙上映著昏黃的燈光。看來裡頭有人。安然用舌頭舔濕了一塊窗紙,覷著眼睛朝裡看去,這一瞧不打緊。安然的兩腿依然軟軟地跪在了地上,身上像是打擺子般,顫抖個不停。

    透過舌尖舔破的窗戶紙,安然分明看到了赤身**的赫連承璽,正俯下身趴在碧痕的身上。碧痕只著了一件肚兜,兩手緊緊地攀著赫連承璽的脖子。

    赫連承璽正大口地喘著氣兒,賣力地在碧痕的身上縱送。安然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結實有力的臀部,正一上一下地律動著。

    這本是夫妻之間應該有的事兒,本是這會子她應該和他做的事兒,反而變成了他和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做了。

    只看了這一眼,安然渾身就像是被抽乾了一般,癱軟無力,靠在窗戶跟上,慢慢地滑落在地上。

    室內的人兒顯然已經沉浸在這種原始的**中了,壓根兒就沒有發現外頭還有一個人,一個失意、自責,快要崩潰掉的人!

    聽著碧痕發出一聲聲貓兒叫春般的叫聲,安然恨不得衝進去把她從赫連承璽的身下拽出來,狠狠地抽她幾個耳光(安然若庶114章節)。赫連承璽是她的,可是為什麼剛剛還柔情萬千的他,轉瞬間就獸性大發,去找別的女人發洩**?

    安然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今晚就要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他連她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她。平日裡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話,都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假話!

    室內一聲高過一聲的曖昧聲浪毫不留情地刺穿安然的耳膜,讓她不得不雙手摀住了耳朵,搖晃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欲待要離開這個地方。

    室內又適時地傳來碧痕一聲得到滿足後的叫聲,就聽見一陣如牛喘般的氣息蓋過了女子的叫聲。安然不敢再待下去,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抬起發軟的腳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

    平整的地面,硬是讓她覺得走在了棉花垛上一般,不遠的距離,就像是跨越了好幾個時空隧道一樣,讓她掙扎了半天,才摸著自己的房門。

    大力地推開了房門。裡頭到處都是耀眼諷刺的紅。安然看了看懸掛著的那頂桃紅帳子,狠命地連嘶帶咬,一頓折騰,愣是把這床嶄新的帳子從床頂上撕了下來。

    兩根碗口盤絳紅的高燭,燃著熊熊的火焰,一滴一滴的燭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就像是人的血一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此刻的安然,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一樣,看到哪樣東西都不順眼。這象徵著百年好合的絳燭,在她眼裡也成了不祥之物,沒有深愛的男人的洞房,這一切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惱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安然,拿起了床邊上掛著的桃紅嫁衣,對著紅燭就揮去。力道大得讓高燭立即傾倒了下來,滴下來的燭淚,沾染了桃紅的嫁衣,離著火焰這麼近,竟一下子把嫁衣給燒了起來。

    安然兀自立著不動,冷冷一笑:燒吧,燒死了才好,把自己燒死吧,把這骯髒的世界燒掉吧(安然若庶一百一十四章冷情內容)。

    嫁衣上的火,引著了垂在地上的帳子,火焰騰地升了起來,映著安然蒼白無血色的臉。

    眼中隱隱地有淚花泛了出來,可是安然倔強地忍著不讓它流出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流淚。

    憤怒地抬起一張絕美的臉,火光中的安然,嘴角隱著微微的笑,看來自己這輩子注定要孤苦一生了,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活著,還不如一把大火付諸東流吧。說不定還能回到從前,在那個世界裡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呢。

    想到了這些,她一點兒都不覺得火光灼人,眼睛微閉著,等著大火燒身的那一刻。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就想這樣死嗎?是不是太便宜了那小子?原來你從我府裡跑了出來,找的人也不見得就比我好啊。」

    安然聽得出來這是三皇子戲謔的聲音,安然此時已經心如死灰,連頭都懶得轉,嘴裡只冷冷地回道:「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我這就讓你看個夠!」

    身上白色的中衣已經被火燃著了,安然渾然不覺,依然矗立在那兒。三皇子忙急聲道:「還不快走,真等著燒死嗎?」

    安然不言不語,直直地站在那兒,三皇子真的著急了,上前一把抱起了她,吼道:「你想死也不能這個時候死啊,等你收拾了那混蛋再死也不遲!」

    眼看著火勢蔓然開來,三皇子不敢停留,抱著安然,忍著濃煙就衝了出去。外頭依舊沒有人影,也不知道赫連承璽的那些下人們都躲在什麼地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跟前竟然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

    來到院子中間,三皇子才輕輕地把安然放了下來。站在院子當中,扯開破鑼嗓子大喊大叫:「起火了,再不救火就死人啦(安然若庶114章節)。」喊完,人已是斜竄了出去,身子一矮,上了院牆,人就隱沒在夜色裡。

    想必是聽見了這聲大喊,神不知鬼不覺,彷彿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鑽出了幾個黑洞洞的人影,看樣子像是值夜的太監,手裡都拿著木桶,紛紛趕來救火。

    安然隱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觀察著,像是一頭狩獵的貓,等著獵物出現一般。

    就聽碧痕屋裡的門「吱呀」一聲輕輕地打開了,一個滿身白衣的人,飛快地朝前掠去,衝入了安然的房子裡。

    一陣嘶啞的吼聲傳來:「安然,安然,你在哪兒?」

    安然心裡冷笑:「我在這兒,還沒死呢,用不著你來為我操心!」

    其實火並沒有多大,燒了一會兒就被太監們給澆滅了。赫連承璽一身白色的中衣,敞著領子,衣襟處還露出一大塊古銅色的肌膚,在屋內轉著圈兒找了一陣子,也沒見著安然的影子。

    左右思量了一陣子,想著這樣的火勢必不會燒著安然的。只要她不待在火堆裡,肯定能跑得出來的。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赫連承璽從屋內慢慢地走了出來,悵惘的眼神在院子裡四處搜尋著安然。

    這屋子好端端的怎麼會燒了起來呢?剛才自己在碧痕屋裡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被她看見了?

    是了,自己發現身子不舒適之後,就運氣試了試,誰知道不試還好,一試肚腹處竟然像是吞了一塊硬東西一樣,堅硬如鐵。

    赫連承璽心裡大駭:自己千防萬防,還是中了招數。

    他心裡悲憤不已,想著是不是安然給她下的毒?當時只覺得渾身繃得難受,極想找一個女人發洩,可是瞧著安然緊張無辜的眼神,赫連承璽還是心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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