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看書網第一卷 一百 靖蓉受罰 文 / 十四娘
瑾年春100,一百靖蓉受罰
榮瑾此時在韓家乃是一片喜氣洋洋本內容為瑾年春100章節文字內容。反觀之,永樂侯府卻不見得有何動靜了。
府上只是按理,掛了兩個紅燈籠,其他一切照舊。
平城永樂侯府,書房內。
一道碧色的身影落在書房一角,仔細看去原來便是沈靖蓉。她已然跪在地上足足有兩個時辰了,雖神色不見動搖,可臉色卻微微泛白。
此時,坐在書房正中央的太師椅上的老者,微微撩須,問道:「你可知自己錯在哪裡?」
沈靖蓉垂首咬牙,答道:「驕,燥,易怒,善妒。靖蓉愧對家中多年教誨,在春獵時殿前失儀,還請宗主大人責罰。」
老者聽了,放下手中的折子,轉身看著她叱道:「你既然知曉,為何會犯?你乃是沈氏一宗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女子,我將你培育長大,從數百女子中挑選出你,讓你去坐哪母儀天下的位置,你還有何不滿?你可知,你身上所背負的乃是沈氏一宗千千萬萬條性命!任意的擅自行動,皆是不許的。」
「靖蓉知錯。下次絕不再犯了。」沈靖蓉說完,額頭滴落豆大的汗珠。她已漸漸覺得自己體力不支,眼前一片模糊。可強撐著一口氣,這才不曾倒下。
老者見她不曾服軟也不曾露出些許求饒的姿態,似是讚賞她的勇氣一般,微微一笑道:「你也跪了這麼久了。也算是懲戒了。回去吧,明日便去宗廟中祭祀。」
沈靖蓉這才踉蹌從地上爬起來本內容為瑾年春100章節文字內容。侍女前來攙扶,沈靖蓉卻將她的手一把推開。她乃是沈家女兒,怎麼能在人前顯出弱態?就算是步履蹣跚,她也不能讓人來扶。
日頭高照,沈靖蓉一路走出太和園,陽光毒辣辣的照在她身上。她恍惚間覺得那光斑似乎像極了金鑾殿上的哪一個人冠上的明珠,如此耀眼,炫目。但是看久了,便會讓人淚流。
她其實早該知曉。從她意氣用事的開始在意太子殿下和韓白蕊之間的情愫之時,她便已然犯下大忌。她記得,入宮前,嬤嬤再三教導過,決不可動了真心。這個道理,早在六歲,她就應該懂。
可是現在十年過去了,她反而卻做不到了。她想要那個身為她的夫君的人的愛。想要那個人的心,而不是他眼中的感激和口中的空洞的讚許。她想要聽到他實實在在的情話,像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言語。她是那麼的渴望。
但是。就算是薛芙也曾得他讚美天真爛漫,世間少有。可是,只有她,永遠都是單薄的那一個賢淑。她其實很善妒,可是,她不能。
怪不得嬤嬤曾經說過,入宮的女子早已是捨棄了七情六慾,只拼得一身才華,換取一族榮耀的。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
她記得。記得很清楚。她亦不怕粉身碎骨,只是想若是能死在他的懷中,聽得他像幼時一般喚她:「斛珠,」便是死也算是最幸福的了。
只可惜,他眼中總不見她。
日頭那樣的高,院中桃葉葳蕤。她似乎憶起漫長的從前。她微微帶著笑容,身旁的侍女小桃兒擔憂道:「郡主,您還好吧?」
沈靖蓉笑著搖搖頭,伸出的手輕輕拂過那嫩綠色的葉子,轉身。大步離去。
回了屋子,房中幾個丫頭紛紛出來迎接。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沈靖蓉攙扶進了屋子,又是打水。又是上冰袋的,個個都著急的不得了。
撩起褲腿兒,仔細檢查了傷勢,果不其然,從膝蓋這兒一直到腳踝都是一片駭人的青紫。如今,一坐下,便更覺疼痛。
單翠從裡屋的格子裡拿了藥膏來給沈靖蓉細細摸上,一邊上藥一邊道:「郡主。這藥膏塗在身上可能有些燒灼之感,您若是忍不住便叫我一聲。」說罷,還對著藥膏呼呼吹了一吹本內容為瑾年春100章節文字內容。
沈靖蓉也知道這藥膏的功效,只是咬著牙死命的忍著,也不敢咬嘴唇,生怕咬破皮,冊封大典之日,失去儀態。牙齒被咬的是格格作響。
崔汐也見自家主子疼的緊,連忙端了一碗水來道:「若是您真的疼,奴婢便幫您洗了去。換一種膏藥。」
沈靖蓉咬著牙搖搖頭,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道:「別,別。除了……這膏藥……別的藥哪能明日……就好。我不疼,還忍得住。」
崔汐見自家主子如此要強,也不敢再勸了。
這股子燒灼的感覺又持續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的褪下去。沈靖蓉此時已然是整個人脫力一般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大抵是舟車勞頓,又是一場責罰。第二日醒來,竟然有些發熱。奈何昨日沈太爺已然定下今日須得入宗廟祭祖。沈靖蓉也只得強拖著沉重的身子起來。
名門大戶自然與別家想必規矩繁多。
宗廟內擺放著總共百來排,每一排領頭皆是當代宗主。一眼望去,滿殿皆是黑漆紅字的牌位。每一盞長明燈都有侍從照看,幾百年來未曾滅過。
沈靖蓉強拖著病體已然吃力,又跪又拜的,也不敢在此出差錯。
折騰了一整日,總算是能從宗廟裡出來了。她只覺得頭重腳輕,腳步虛浮,險些摔著。幸而,身旁的單翠見著了,連忙上前一步扶住自家主子。
單翠帶著沈靖蓉剛一進屋子。眾位丫頭就圍上來了。單翠是資歷最老的,雖然累得是滿頭大汗,可還是有條不紊的安排眾人:「崔汐,你去請府上的大夫前來看看。凝碧,你去外邊打盆子水來。蘭琪,你去稟了大奶奶,便說是小姐病了,恐這幾日不能前往請安了。東珠,你過來,幫我將小姐扶到床上去。」
幾個丫頭得了命令皆紛紛出去各自忙活。
不一會兒,邱大夫便來了。此時,屋內,單翠已然垂下帳子,拿著脈枕放到自家小姐手腕下,將紅線給綁在自家小姐腕上,又命東珠將紅線另一頭遞給邱大夫。
邱大夫牽著紅線,閉眼略一思索,睜眼才道:「大小姐乃是勞累所致的內虛外熱。並無大礙,只須開張方子,吃幾日便全然無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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