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7回 夫妻把家還 文 / 傾玖
若妤從夜裡被驚醒,就是沒有再睡著過。【、ka$nzw.
第二日天剛剛泛起了魚肚白,要是隨著若妤出去的丫鬟們已經是熟悉齊整。
上轎子的時候,若妤是由繡繡扶著的,不是身子已經軟倒支撐不住的地步,而是因為自己閉著眼上的轎子。
記得自己來的時候,是被人強行的抱上了馬帶來的,可是現在自己是這樣孤獨的出去,沒有一雙溫暖的手拉著自己。
「皇上,您不真的不過去麼?」小五子猶猶豫豫的,終於是問道身邊一直黑著一張臉的君無遐。
君無遐牆後一處,從很早的時候就是站在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看著若妤出來,上了轎子,轎子上的布都是要放下了,君無遐也是沒有動一下,就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等等。」君無遐慢慢的說道了一句,說話的時候還是看著前方,眉頭快要擰成了一個結。
看著轎子終於徹徹底底的抬了出去,才是跟了上去,跟在若妤看不到的右後方。
轎子中的若妤掀起了一點的簾子,看著右面,要是稍稍的轉轉頭就會看到有個人一直跟著吧。
可是就是差了這麼一點點,就是偏偏的看不到。
「誰?!」忽然外面有黑影掃過,手中揮著明晃晃的劍刺向了若妤坐著的轎子,策馬的男人已經被打在了一邊,其他的丫鬟只是叫著,哪裡想要要保護轎子中的人。
這才剛剛出了皇宮,就有人趕來劫持?!
「皇上,有刺客啊。」一直跟在君無遐身邊的小五子著急的喊著,恨不得自己就衝過去。
「沒事兒。」君無遐看了不但沒有上前保護,卻是停下了步子,就是看著那個裹著一身黑衣,連臉都是覆上了一方布料的男人。
「皇上,可是若娘娘要是有什麼閃失,這,這可」見著那個黑影已經是衝進了轎子,小五子更加的著急了起來。
「朕已經說沒事兒了,回去吧。」抬了抬手,一拽馬韁,就是義無反顧的回去了。
而這時那個黑影已經強行的抱起了若妤的身子,衝出了轎子一飛身踩著房簷用輕功跑得飛快。
若妤沒有掙扎,就是看著抱著自己的人,淡淡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不主動來找我了麼?」
自己和他定下的約定,自己記得清楚,他倒是先忘了呢。
黑衣裳的人聽了若妤的這句話,稍稍一怔,之後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紗說道:「我不是來找你,而是接你回家。」
我不是來找你,而是接你回家
回家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若妤的心中竟然起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是在獨自的承受著無邊無際的悲傷,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全天下最悲劇的人,孤獨流浪無依無靠,可是現在卻是有個人跟自己說,要帶著自己回家。
他說的家,已經是那處住了三載的地方吧。
被他放下身子,進了小院的時候,如此的相似,就好像還是一年前一般,跟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還經常回來這裡麼?」若妤拿起了小桌上的一個小泥人,這是永雋的,當時成天被他甩著玩。
「你見不到我的時候,我就是住在這兒的。」王易天坐下了身子,把手中沒有沾一點血漬的劍放在了一邊,當時就是為了唬住若妤身邊的人,自己未曾傷害過一人。
「可是,我明明見你那天送我到王霓芊那」若妤還記得那日自己中了尉千帆下的春香之後,是王易天把自己的抱緊了暖水木桶中,當時王霓芊在旁邊大呼小叫的,很是不高興。
「當時離著王霓芊那裡比較的近,而且」他稍稍遲疑了一下,猶猶豫豫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而且當時你是君無遐的人,我領你來著免不了觸景生情什麼的,雖然你不一定在乎,但總是不合適的。」說這的時候,王易天的臉稍稍有一點的紅。
若妤聽了他的話,覺得曾經二字格外的清晰,倒是這更容易的觸景生情一些。
記得一年前自己住在這裡的時候,王易天身子不能動彈處處都是自己照顧著的。
而現在自己的身子還能動彈,卻是得到了他加倍的照顧。
什麼都不讓自己做,就讓自己看著都有點傻了似的,忙裡忙外不停的收拾著。
王易天雖然是什麼都做了,可是卻很難見到若妤笑,於是這個掄慣了大刀的開始冥思苦笑怎麼能逗若妤笑了笑了。
院內有棵梨樹,開了花,若妤常常就是看著那一簇簇白色的小花想上整整一天。
可是等到有一日的時候,若妤朝外張望著,卻是看著梨花已經完全的空了枝頭,就只剩下了樹枝。
有點著急略顯慌張的出去,一抬腳才意識在自己正踩在灑在地上的梨花上。
這才是看到腳下梨花鋪了一地,從屋中一直綿延向外,都是望到了院子的盡頭也是看不到邊際。
一步步的走著,若妤的腳踩著梨花,出了廂房,出了小院,一直走上了外面的小路,腳下還是白得好看的梨花。
走了一刻鐘腳下的梨花才終於盡了,繞了一圈兩抱粗的樹,沒有再繼續的延續下去。
若妤朝前又走了一步,靠在了樹上,可是這剛剛輕輕一靠上樹幹白色的花瓣,像是雪花一樣的飄下,打在自己身子周圍,滑過了臉,落下了肩,輕輕的伸出了手,很快的就是接上了一捧,而樹上灑下的梨花還是不停的落下,那麼那麼美。
等到手中的梨花終於不再溢出,有個人從自己身後躍了下來,可是笨拙的想要抱上自己,可是最後還是紅著臉放下了手,乾笑了兩聲,聲音的問道:「喜歡麼?」
可是低頭看到若妤臉上的表情,王易天一下就是愣住,馬上緊張的問道:「妤兒,你,你怎麼哭了?」
生活平淡如水,王易天就是處處的照顧著若妤,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就是為了逗若妤笑,王易天昨夜一晚上都是沒有合眼,整夜的摘著這梨花,可是沒有想到現在擺在眼前,卻不但沒有給若妤逗笑,倒是哭成了這樣。
從來沒有見過若妤這樣傷心的哭過,就是出宮的那日都是沒有落淚。
可是現在手捧著她喜歡的梨花,卻是哭成了這樣。
王易天不知道若妤這是想到了一個一直試圖忘記的人,記得當時也是有個人為了博一笑,摘下了串串梨花。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平靜著心情,可是此時還是想到了他。
「我沒事兒,我們回去吧。」若妤淡淡一笑,抹去了淚水,就是要轉身朝回走去。
可是王易天卻是不動彈,還在原地僵著身子,望著若妤的背影。
「你,怎麼了?」若妤回頭看他,稍稍愣了下問道。
王易天低著頭,好像在看著地上的梨花,緩緩地俯下了身子,抓起了一把擱在了手中。
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不抬頭的問道了一句:「妤兒,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這個他一說,若妤自然是明白他指的是誰。
忽然心中有了一點的衝動,想要對著他大聲的喊,自己跟他的兩個孩子還在皇宮中,怎麼可能說忘了就忘了呢。
但是看著王易天落寞的半蹲在地上的身子,話卡住了說不出來了。
凌國的男子有些十五六就娶親了,最晚也是熬不過二十歲。
而他呢,他二十出頭的結識了自己,那麼的英威無雙,都不是一般的姑娘家攀得起的。
現在呢,自己有了兩個娃子,他都是過了適婚的年紀了。
這段時間王易天對著自己越好,自己心中就是越不舒服,還想要發脾氣,可是這樣對自己好得都有些傻的人,自己能怎麼怪罪呢。
「你說誰?」故意裝作了不明白的樣子,若妤折回了步子問道。
「你,你明白我說的是君無遐。」稍稍遲疑了一下,王易天幾乎是大聲的吼了出來。
「他那樣的對我,我怎麼可能還繼續的死纏著,我既然出了皇宮和他就是陌生人了,兩不相欠。」若妤淡淡一笑,說得很快。
「可是,那你看到梨花為什麼會哭?」還是在執拗著這個問題,王易天又是接著問道了一句。
「只是想到了梨兒而已,她現在找不到我,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沒了娘的孩子在宮中是那麼容易受欺負的。」輕輕的歎了口氣,若妤說得自然,沒有一點的破綻。
眼前的男人終於是笑了起來,起身拍了拍若妤的肩膀說道:「梨兒和永雋都很好,我前些日子去皇宮偷偷看過,梨兒開始學刺繡了,永雋的劍舞的也是越發的好了,我沒有靠近,就是遠遠的看了眼,怕驚動了他們。」
聽到這句,若妤的眼睛亮了亮,手揪住王易天的袖子趕忙問道:「真的?」
問這話的時候,兩個人靠得很近,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擁抱。
而從身後看更是像是一幅夫妻雙雙把家還的畫卷。
有個人恰巧就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卷溫馨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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