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步入政界 第一二三章 傣幫四少 文 / 不了不得
這個傣幫四少是怎麼回事?張恨古莫名其妙地又結了個仇人,心裡多少有些鬱悶。那人的來路雖然不知道,但聽這語氣,似乎是傣幫了不起的人物。如果自己真是北京人也就罷了,可自己真真正正是北京的外籍人士,實實在在的傣幫公民。如果哪一天他回到傣幫真碰上這些人,那時候沒有大眼馮這幫弟兄了,那結局可就慘嘍。
「別聽他吹的,傣幫就那麼大,你聽說過傣幫有四少嗎?」陳映紅撇撇嘴說,算是安慰張恨古。
傣幫有沒有四少,張恨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聽陳映紅這話,根本沒有把剛才那男人的背景告訴他的意思。張恨古識字不多,但是識字跟聰明與否並沒有必然的聯繫。他知道,自己這是被陳映紅做了槍耍了,可一萬個不高興又不能說出來。人家陳映紅叫他來的時候說明了要他來做保鏢,出現這事不能怪陳映紅。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說,這叫陽謀,張恨古讓陳映紅光明正大的算計了。
可是張恨古不懂什麼叫陽謀,他只知道,肯定自己無意間結下了一個大仇。現在混社會的人們都有自己的匪號,什麼和平老李,紅門老大。能夠叫傣幫四少,那會不會是縱橫整個傣幫的勢力呢?
他姐姐的,怎麼這些人不叫做花海四少呢,這樣他回花海就可以找東大村的人把他們擺平了。看來還得加緊練習形意拳,張教練說形意三年打死人,張恨古現在要爭取的,是三個月就打死人,那才有把握不讓人整死。
「張哥,這幾位是哪裡的朋友?」陳映紅指著大眼馮他們問。
張恨古心說你打電話把他們叫來的,還裝什麼蒜呢?他招呼大眼馮他們過來,說:「這幾個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要不是他們,我早死了好幾回了。」說著這話想起了同同,不由眼淚轉了幾圖,急忙把目光轉向別外,假裝觀察周圍還有沒有動靜。
大眼馮看在眼裡,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張恨古剛能夠感受到來自大眼馮的力量,對於什麼四少的擔憂拋到了腦後。既然已經死過好幾次了,別說是傣幫四少,就是聯全國四少有什麼可怕的?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再說了,同同因為自己死了,張大民因為自己死了,他還要為這些人報仇呢,他在不想死之前,誰想讓他死,那就以死來換吧。
「今天真是虧了幾位大哥。」陳映紅向著幾個農民工打著招呼,她的普通話說的並不是很好,夾雜了傣幫的地方語言,讓人一聽就知道她來自遙遠的南方。「你們看這架打的,連飯都沒吃好,這樣吧,我們換個地方,我請大家吃飯。」說著陳映紅叫過服務員,囑咐他們不要報警,拿出一把錢算是賠償。
喝,夠有錢的!
大眼馮看陳映紅這架式就知道遇到款姐了,向著身邊幾個弟兄使個眼色。又到了劫富濟貧時候了,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狠狠多要菜,回頭打包帶回去呢省了兩天的飯費。
張恨古本不想再多事了,但是看大眼馮秦庭朗鏡很堅決,又是這麼長時間沒有與大眼馮聊聊了,索性一會由陳映紅安排飯店一起去吃飯。
幾個人打車,來到了定海大酒店,這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在北京這樣的地方不算高檔,但對於張恨古大眼馮這些人來說,開天劈地算是第一次了。
走到門前的時候,大眼馮突然有些猶豫,小聲對張恨古說,你說我們這一身行頭,人家讓進嗎?
張恨古也注意到這一點。他不做農民工已經有些時間了,對於身份穿著雖然不敢講究,多少也有些注意了。以大眼馮他們現在這穿著打扮,還真是影響人家的形象,能不能進去還得兩說。
幾個人一停步,陳映紅立刻就明白了。他示意大家先進去,然後在大堂裡讓服務員拿錢去照著他們的身形買幾套西服來。
「這個不太好吧?」大眼馮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雖然幫她打架,但那完全是看了張恨古的面子,就打那麼幾下子讓她又請客又買衣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陳映紅笑笑說,「買件衣服嘛,為的是以後你們還為我打架。」
幾個人都笑了。
張恨古穿得還是在傣幫的那身衣服,雖然他在北京馬院的花費政府會報銷,但是僅僅限於在學院裡的消費與每個月的生活費,而生活費是死的,花一分少一分。張恨古希望自己節省一些,離開中國的時候可以買一些便宜電器回去送給小梁。吃飯不能省,衣服當然就省了。現在拿到陳映紅買來的嶄新的西服,張恨古也不再客氣,脫掉舊衣服就試。反正不花自己的錢,該大方一回了。
張恨古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把身上這身已經洗的有些變形的西服脫下來。換衣服的時候,從衣服裡甩出來一塊什麼東西,落在了地板上,一直滾到了牆角。試衣間的燈光有些暗,張恨古還以為是一枚硬幣,貓下腰去打了半天才摸了出來,發現竟然是一塊精緻的銀牌。
這是一種只有指甲蓋大小銀牌,正面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背面刻著八個小字:青青世界,紅紅我心。
這裡哪裡來的這東西呢?張恨古百思不得其解。這塊銀牌看來一直在自己的衣服裡,可是衣服洗過好幾次了,從來沒有發現。估計是太小的緣故,張恨古洗衣服又僅僅是過水就得。
張恨古思來想去,不知道這個東西是誰送給他的,難道是那些調皮的孩子們偷偷地塞到他的衣服口袋裡的?
可是有這麼既懂事又調皮的孩子嗎?況且,看這張牌子似乎還真是純銀的,做工非常精緻。如果說哪個南家窪小學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東西,打死張恨古都不會相信。
管他呢,張恨古隨手把牌子又放到了新衣服的口袋裡。既然在自己口袋裡,那當然就是自己的。哪天回到傣幫後,可以找人把這塊牌子重新加工成一個首飾,等哪天張默默找回來,他要親自給她掛在脖子上。
那應該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吧。張恨古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其實,這塊銀牌的來歷張恨古真的沒有注意到,這是他與小梁、和菜頭在四海酒家吃飯時,那個臨死的人偷偷塞到他的口袋裡的。只不過那時候場面太亂,眼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死去,恐怖之極的張恨古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口袋裡多了一點東西。這是青紅黨大哥李念青的信物,它會給張恨古帶來壞運氣——差點死在北京。同時也會帶來好運氣——推倒青紅黨的大姐古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