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文 / 紅葉
聽聞皇帝所言，不但小粽子變了臉色，驚愕非常，連風雷都掉了下巴，皇帝這是在做什麼？凌霄宮裝可是皇后的最高禮儀裝容，而且是與皇帝的蒼穹皇裝配套的情侶裝，與皇裝一樣有睥睨天下的氣勢，且華麗、莊重，能與之並駕齊軀的便只有蒼穹皇裝，現在竟然要做一套給一個妓.女？別人不知道，風雷卻是知道的，皇帝每夜歇在凌霄宮都是獨眠，並不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樣是在寵幸皇后；要秀恩愛秀恩寵似乎也不用這樣吧？當初還不知道是誰抵死不從，不願意娶一個妓.女為後，如今不但每天準時去凌霄宮，還把後.宮的其他人都當擺設，甚至讓做凌霄宮裝？這……
「朕說的有錯嗎？」如果皇后不失蹤，皇帝還會像現在這樣每天準時去凌霄宮麼？當然不會，即使皇帝大婚，按**律例皇帝有半個月都必須得呆在皇后的寢宮裡，皇帝也定不會準時去的。正是因為皇后不在，皇帝不想見其他後.宮的嬪妃才去的凌霄宮，對皇帝來說，皇后不在又能理當然地呆在皇后寢宮而不用行夫妻義務是再高興不過的了。暗地裡，風雷是替皇帝高興的。只是，為何，皇帝竟這麼在意這個皇后麼？那墨七呢？如果這個皇后不是墨七呢？
小粽子當即察覺不對，趕緊低頭，「沒，沒，皇上說得極是。奴才這就去安排。奴才告退。」退出御書房，小粽子仍然是一臉的驚恐。皇帝是不是有點太寵那個皇后了？這都十天了，不但不解除皇后寢宮周圍的侍衛，連緊急情況下派來的其他侍衛都還在，後.宮眾人更是想串個門都不行……最多只能走到太后的寢宮而已。
「怎麼樣啊，宗公公？」見小粽子一出來，貴妃那邊的一個小太監小猴子便趕緊的迎了上去。
小粽子立馬抬頭挺胸，臉上的表情也跟著神氣起來，「皇上說了，貴妃娘娘可以在碧落宮大辦生辰宴會，但是不能太過奢侈。」
小猴子的表情有喜有憂，略一遲疑，道，「那……」小粽子瞪了他一眼，「皇上同意辦生辰宴會，已是天大的好事了，你還想怎麼啊？你也留點心，好好準備著，可別讓貴妃娘娘的十七歲生辰宴會出了岔子，到時候可有得你的罪受……」
小猴子也不敢再說什麼，當即點頭哈腰，「是，是，宗公公說得極是，奴才這就去向貴妃娘娘回報這個喜訊。」
御書房裡，皇帝又想起皇甫當日那句：皇上，臣以項上人頭擔保，以皇甫一族的榮譽作保，皇上立她為後，絕不會後悔！抬頭，看向門口，「來人，宣皇甫瞬晉見。」皇帝一句話，外面的太監立即應了，「宣祭祀長皇甫瞬晉見。」
「臣皇甫瞬參見皇上。」「知道朕叫你來的用意為何？」「臣愚鈍，請皇上明示。」皇帝一個眼神，御風把御雨畫的那幅遞給皇甫，皇甫詫異，「皇上，這不是皇后娘娘麼？」皇帝一副瞭然的模樣，心道：你果然認識她！
「皇甫，明人不說暗話，你實話跟朕說，她到底是誰？」
皇甫心內暗暗叫苦，卻不敢表現出來，把你最愛的人以這樣的方式送到我最愛的你手裡，我心裡在滴血，你卻問我……「皇上和皇后娘娘吵架了？」
皇帝臉色明顯轉暗，「不准轉移話題！」
皇甫身形明顯一滯，然後一臉苦澀為難，「皇上與皇后娘娘這十天來朝夕相對，應已知皇后娘娘身份才是，恕臣斗膽，此事天機不可洩漏，請皇上不要再問。」
「皇甫，依你的才能，你難道不知皇后現已不在皇宮了嗎？你還想故作不知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皇甫再躬身，趕緊道，「回皇上，微臣愚鈍，並不知皇后娘娘已不在宮中。」而事實呢？他不但知道皇后現在不在，更知道皇后自大婚那日便離開皇宮了，現目前在南方。他是侍奉神魔的人，這些事想瞞過他，尚有難度。
皇帝歎了口氣，明智皇甫在說謊，卻不想和皇甫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皇甫，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人，你偏送這樣一個人來給我，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還以人頭、皇甫家的榮譽作保，你就不擔心你擔錯了保嗎？」
皇甫大有視死如歸的樣子，「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臣出口的話自是由臣負責，不勞皇上擔心。臣多謝皇上關心，皇上的心意臣心領了。」
皇帝再歎氣，揮了揮手，「你下去吧。」皇甫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皇帝一眼，心情晦暗地走了。
焱絕，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感謝我把她送到你身邊，不管她是什麼身份！
「公子，公子，我在後院看到一樹臘梅……」一書僮推開房門，急急地道。房內，柳莫言一身青藍長袍，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一副書生打扮，似是提前進帝都參加殿試的學生，聽聞書僮所說，當即驚喜道，「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知道啦知道啦，公子你慢點。就知道公子最喜歡臘梅了……」書僮忙在前面引路。據成廣所查，雲煥旗下有數家客棧、酒館以及數家珠寶首飾店，尚未涉及服裝布匹行業，因此才帶了個機靈的太監出來，裝作殿試生的樣子，專門住雲煥旗下的客棧，而且打算長住。
在走廓裡不小心撞到人，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柳莫言抬頭看去，呆住了，這位……這位英俊不凡、成熟有男人味的男子不就是雲煥麼？
「有沒有撞傷？」雲煥沒有動作，但雲煥旁邊的那人溫和地問了。柳莫言當即裝作一副小受的模樣，有些楚楚可憐在身上摸了摸，道，「沒，多謝公子關心。剛才是在下莽撞，不知有沒有撞到這位公子？」其實柳莫言和書僮是算準了時機才出去的，所以心裡已經樂滋滋的了，可演戲就得演像，也就樂在心裡。
雲煥只是皺了下眉，並未有不悅，「不礙事。請。」當即走人了。柳莫言可不想這麼就結束了，目的沒達成呢？！但是現在要怎樣呢？柳莫言和書僮互望，莫名，歎息。
看完臘梅回房間，書僮還在念叨，「公子，你看這梅花要是製成胭脂保準香氣獨一無二……」
「你呀，這梅花要是製成胭脂，再白的皮膚都給變黃了……」因為是黃色的臘梅，不是紅色的。書僮恍然大悟，「啊，還是公子想得周到……」手裡卻仍拿著一枝梅花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