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文 / 紅葉
雲煥那邊，「大哥，剛才那個小子不像是沒武功的，居然會被撞得摔倒，我們當時走得也不快啊，真奇怪……」雲煥了然而又曖昧地看向雲朵，雲朵立即回想起剛才對柳莫言的溫和，回想柳莫言那小受一般的姿態，雲朵不由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若是由此惹上桃花，若是讓主人知道了……
雲煥發現目的達成，便溫和地坐太師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去把雲炔叫過來。」
「大哥，叫雲炔來做什麼？」雲朵不明所以。雲炔向來軟弱，而且最容易掉眼淚，膽子又小，性子還倔強，一副比小受還小受的柔弱模樣，哪像個男人，除了在醫、毒、蠱方面像個正常人，讓他做其他任何事都是幫倒忙，所以一直以來，雲炔都是處於幕後，給兄弟們製毒、醫傷，再培養培養一直沒成功過的蠱毒，過的那叫一個舒暢，就是小少爺般的日子。如今，讓他來，不是打亂雲炔的生活規律麼？更何況，叫他來，不把事情搞砸才怪。
「剛剛那個，我有預感，不是殿試生。」雲朵仍是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腦袋，轉身疑惑萬分地去叫雲炔。
「雲炔？」雲朵到的時候，雲炔正手托下巴在遐想，臉上紅雲飄飄，就如思春的少女。雲朵輕輕地拍了拍雲炔的肩膀，雲炔驚得彈跳而起，差點尖叫出聲，眼淚都出來了，回頭一看是雲朵，嘴一嘟，「雲朵哥又嚇人家！」
「在想什麼呢？臉都紅了。哦，一定是在想主人？！」
雲炔馬上反駁，「才不是呢！」卻是臉比剛才還紅，雙手放在身前，雙腿夾得緊緊的，扭捏地低頭看地。
「別撒嬌了，再撒嬌主人也看不到。」
「才沒有呢。」
雲朵沒再逗雲炔，「大哥讓你去呢！」雲炔馬上抬頭，一副驚慌的樣子，兩隻眼睛淚汪汪而又睜得大大的，「大，大，大哥叫我去做什麼？」那緊張的模樣讓雲朵不由寵溺地摸了摸雲炔的頭，一副大哥哥疼愛小弟弟的模樣。
「大哥沒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一路走，雲炔一路擔心，「雲朵哥，大哥他會不會……我，我，我不小心把大哥最喜歡的那株紫芍喂死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腳踏小碎步，埋頭走路，直到撞到雲朵的背才停下，萬分委屈的看向雲朵。雲朵額頭冒出幾條黑線，撫額，被撞的是他好不，你委屈個啥？把大哥喜歡的花草養死了，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短暫沉默，還是安慰性的道，「放心啦，大哥不會怪你的，走吧，別讓大哥久等。」
雲炔和雲朵終於來到雲煥的院子裡，雲煥早到書房去看帳本了。看完帳本又拿琴了彈了會兒，還和雲錦合奏了一曲。知道雲炔這小子不會武功走路慢，而且又扭捏，是故早就不指望他能有多快。
飯廳裡，雲炔有模有樣的行了禮，「大哥、二哥……」
「坐吧。」雲炔扭捏地坐了，但其扭捏的程度明顯要比在主人面前輕得多。對於雲炔的扭捏眾人都見怪不怪了。
「雲炔，」聽雲煥叫自己，雲炔趕緊抬頭，一副恭敬而洗耳恭聽的模樣。雲煥將眾人都掃了一眼，道，「如今主人在帝都已經暴露，我們的身份離暴露也不遠了。皇帝手下有不少暗衛，各大臣王爺也有不少暗探，以後大家都小心些，要互相照應。沒來的，都互相通知下。」雲朵到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叫雲炔來的用意還是不明白。
雲煥看大家都應了，道，「雲炔，這段時間我無論何時叫你，你都跑快點。偶爾還可能帶你出去，去做幾身好點的衣服吧。」雲炔驚訝緊張，嘴大張著，放個雞蛋都能放進去了。待反應過來，雲炔一副弱弱的樣子，拉了拉一旁的雲采的衣袖，小聲問道，「大哥讓我做衣服幹什麼？我有衣服的……」
雲煥裝作看不到雲炔的小動作，咳了聲，「雲炔，大哥說話你不聽嗎？」雲炔趕緊低頭，「是，大哥。」內心卻是忐忑不安，大哥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啊？隔會兒，又求助地看向對面的雲柏，對方則給他回了個他也不知道的表情。雲炔鬱悶了。
桐城。
天剛亮我就睜開眼，但雷鳴還在睡。不想打擾他，便輕手輕腳地起了床，不想再呆，便給他留了條子。走在桐城的主街上，突然看到一個很髒的老乞丐，前幾天才下過雪，天寒地凍的，他卻只穿了一件衣不蔽體的破爛長袍，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黑乎乎的皮膚上仍然可看到流膿的凍瘡……情不自禁的眼眶熱起來，眼淚就欲奪眶而出。察覺血痕即將顯現，趕緊的從袖袋中拿出封印的眼帶將眼蒙了。但那種心酸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摸了摸懷中、腰間，卻發現身上沒有一個銅板。轉身，回房。雷鳴已經起了，「主人，我正要去追你呢……」
「嗯。」「主人……」雷鳴大概察覺我心情不好，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雷鳴，街角有個乞丐，你一會買碗粥、弄個饅頭給他……」雷鳴停下洗漱的動作，不解地看向我，「主人……」我往外走了幾步，又折回，「少弄點，一次吃太多不好，也可能被搶……」雷鳴怔怔地看著我的背影半晌沒動作。
走在路上，天陰陰的，仍然沒有晴轉，冷風呼呼地刮，我卻沒感覺冷。因為下身太過敏感，不能騎馬，不過走路也太慢了些……
「雷鳴，我不想走路了，你去弄輛馬車吧。」雷鳴望了望空無一人的空曠官道，「主人，這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遲疑了好一會兒，「主人，我抱……背你吧。」
「算了，還是走吧。」我繼續往前走，卻沒個盡頭。我實在不想再走了，停住，腳不住地踢著路上的雪。其實，到這裡，雪已經很薄了，只有一兩寸厚。
「主人，我腳程很快的……」雷鳴再一次自薦。我卻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蕭無雙用輕功的樣子，細細想來，蕭提氣、起步的每一個動作我都歷歷在目，於是按著蕭的步子來，當即一縱十幾米，試了幾次，便熟練起來。雷鳴自是施了輕功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