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文 / 紅葉
皇帝自是知道太后用意,「朕剛去看了皇后,皇后風寒反反覆覆,總不見好。皇后本也想來,只是這兩天的風雪實在滲人,朕便讓皇后好好歇息。皇后覺得不妥,準備了禮物,托朕帶來。來人,把皇后給司徒貴妃的禮物送上來!」兩個太監恭敬地前後進入,一人托著一個長長的托盤,上面都用紅綢蓋了。
「皇后姐姐給宛兒準備了什麼?如意,打開看看。」司徒貴妃身側的大丫鬟如意福了一福,上前去接了一個托盤過來,打開,裡面竟是藍白相間的花紋。一見這花紋,司徒和眾妃、眾臣都驚了,因為這個顏色是……
「皇上,」司徒高興地抓起來,「皇上,這是凌霄宮裝?」剛開始高興,便又覺得不對,「不對,怎麼這麼小,這麼輕?」司徒展開,才發現竟是一件肚兜,於是臉馬上紅了起來,萬分不好意思地把那肚兜藏到身後,就好像給人看了身子一樣,又委屈又有點高興,咬著唇。委屈的是竟然白高興了一場,竟然不是盼望甚至奢望的凌霄宮裝,只是一件用做凌霄宮裝的布料做的肚兜;高興的是,凌霄宮裝的布料極其特別,因此產量極少,顏色也不好染,雖然現在那些穿越人士發明了新的染布方法,但這凌霄宮裝卻只有皇后有資格穿的,而且布料也只有皇后才能用;現在,皇帝竟然用做凌霄宮裝的布料給她做了一件肚兜,而且整個後、宮除了皇后,現在就她有這種布料做的衣服,也算是「獨一無二」了……一想到穿著這件肚兜和皇帝親熱,司徒的臉便更加紅了。
皇帝溫和而面無表情地道,「朕前兩日給皇后做了一套凌霄宮裝,剩下的布料,皇后說什麼都捨不得扔,於是便想著給司徒貴妃做件衣裳,也好做個見面禮。」眾妃和眾臣一聽是給皇后做衣服剩下的,便都拉了下臉。司徒更是將手揚了起來,卻看到朝臣中自己的父親竟然打眼色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收下,於是司徒只好一邊掉眼淚一邊極不情願地把肚兜遞給如意收好。眾妃和眾臣不敢置信的是皇帝竟然給一個妓、女做了一套凌霄宮裝,但看皇帝那面無表情的臉,雖然詫異,雖然很想提反對意見,但皇帝易怒,已有暴君傾向,可不能惹啊;想到上一次皇帝迫不得已同意眾臣、眾妃斬殺妖魔女墨七後自刎皇宮城牆之上的事,眾人內心便更是糾結,於是都靜觀其變,不動聲色。
皇帝不管司徒臉色,指了指第二件禮物,「這是皇后從宮外帶來的,據說天下間沒有幾顆,這麼大的天下間僅此一顆。」太監將那盒子上的紅綢揭開,剎時,全場的抽氣聲。聽聞眾人反應,司徒趕緊抹了把眼淚,抬起頭來,正看到鴿子蛋大小的一粒圓滾滾的黑珍珠,當即破涕為笑,喜滋滋地接過,目不轉睛地盯著,都快成對對眼了。只有風雷知道,這顆黑珍珠來自國庫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蒙塵很多年了。其實是皇帝拿國庫的東西送人而已。
「皇上,皇后娘娘風寒總不見好,微臣以為恐是那場極寒的血雨傷了根本。微臣識得一名大夫,各種疑難雜症都能藥到病除,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年紀輕,凡事能破出框架,說出獨到的見解。因此在看病拿藥方面有些獨門藥方。若皇上信得過,微臣可推薦這名大夫入宮為皇后娘娘診治,也可保皇后娘娘早日康復。」
皇帝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說話的王丞相,不語。
「王丞相說的這名大夫可是柳雲煙?」王丞相點頭後,二王爺道,「皇上,這名柳雲煙臣兄也是知道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大夫。不如就請柳大夫給皇后娘娘診治一番……」
二王爺話未說完,大廳外面卻突然響起「皇后駕到∼」太監高亢的聲音。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扭頭看向門口,連皇帝都有點小緊張,看向門口。皇帝為皇后做了這麼多事,說了這麼多話,皇后之前沒來「走走關係」,若是與皇帝所說所做完全相反或者一點也不對盤,那豈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皇帝的耳光麼?豈不是當眾告訴全天下皇后不在他的掌握之中麼?雖然在面子上,他已經沒有面子可言,但是……若皇后的今日作為超出他的預計,他保不準會作出怎樣的決定。皇帝朝一側的風雷使了個眼色,後者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仔細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明白。皇帝也沒有進一步指示,便都靜等事態發展。
門大開,半天不見人影。眾人都以為是皇后體弱,要走很久才能走到門口。卻又想著皇后肯定是要擺擺架子的,所以故意吊胃口。
皇帝內心矛盾啊,是起身去接還是不接?皇帝明知皇后不在皇宮,現在卻突然跑出來一個皇后,這皇后八成是假的,但要秀恩愛的話,還是要起來去接的;可是,皇后明明遠在幾百里以外的地方,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幾秒之間,皇帝的思緒已是百轉千回,卻是沒個結果。思考去思考來,最終決定等「皇后」走到門口的時候再起身不遲!
皇帝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卻見門外的風雪中突然大步流星地走來一黑色人影,看那身形,至少也有一米八以上,皇帝也不敢斷定這黑衣人不是皇后,正遲疑間,卻想起皇后的頭髮是白色的,而這黑衣人頭髮是黑色的,便打定主意不動聲色地坐在原位,但看這「皇后」要做什麼。
那黑衣人快步走入大廳,在離皇帝三米處站定,回身面向眾人,略朝左右掃了一眼,在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從懷中摸出一血紅色卷軸,「嘩」的一聲甩開,「蒼焱帝妃跪下聽旨!」朝臣之中,在黑衣人從門口往皇帝這邊走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出來了,暗自點頭:這人武功不差。腳不沾地,從風雪中來,身上卻無半點風雪,而且氣勢十足,即使是在皇帝面前也不卑不亢,甚至霸氣外顯。不是易與之輩。
「啊∼」眾嬪妃不敢置信地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皇帝臉色,卻發現皇帝穩坐如山仍然是面無表情。眾臣也不明所以,皇帝不是說皇后身體不好在宮裡休息麼,這會來的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這人身材高大健壯,聲音低沉有磁性,根本就不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