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2章 文 / 紅葉
「皇上,太后娘娘讓您處理完政事過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太監尖而細的嗓音,皇帝早已聽厭,奈何這規矩就是改不得。在更大的決定面前,他以為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做一個無所作為的皇帝也無不可。雖不知太后要說什麼,但太后能說的他又有什麼猜不出的?雖然極不想去,但仍是平靜地道,「知道了。」
「皇上,時候不早了,歇息會吧。」御雷對眼前的皇帝既心疼又無可奈何,皇帝沒日沒夜的工作,批奏折、看兵書、練武、看地圖,沒有哪一刻不在考慮國家大事,考慮國家民眾的生活問題,睡覺、吃飯似乎成了他的累贅和負擔!不管下屬提醒多少次,他總會忘。即使端到他面前,他都能看著飯想其他事情讓一碗飯冷掉。等回過神來發現還端著碗便順手遞給旁邊的侍衛或太監,接著做下面的事情,就好像他根本不累不餓一樣。
「皇上……」皇帝看得專心。風雷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有些話能不能說,但很快像是下了決心般,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道,「皇上,要是她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會傷心的。」
皇帝抬頭,面無表情,「我怎樣的?」也唯有風雷等四近身侍衛面前他才不會擺皇帝的架子,因為這一路走來,若沒有他們扶持,皇帝真不知道他現在會在何處!說到她,皇帝的思緒終於回到眼前,「她會回來嗎?」
「會,一定會。皇上,她是嫁給軒轅當家的,軒轅當家是修仙的,不老不死,她的義務只是幫軒轅一族誕下下一代軒轅當家,只要皇上爭取,她一定會回來的!」御風說得懇切,御雷認真的點頭確認。
皇帝的目光望著前方,久久,似是想通了這個問題,一抹精光自眸中閃過,那是希翼之光。
御雨見皇帝意動,趕緊將雞湯遞上,「皇上,您現在身體虛,不能大補,先喝點雞湯吧。有屬下幫您調養身子,不出一個月,保準所有的毛病都沒了。」
御風點頭,「是啊是啊,皇上,現在與魔幻帝國的戰爭正好可以催促軒轅大將軍回來,屆時她必定會跟著回來。所以,皇上,離見到她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嗯,皇上,所以您要按時用膳,按時休息,把身體養好,要長得白白胖胖的,她見了才不會傷心……」對於御雷的用詞,御風一個眼刀便打了過來,御雷也立即反應了過來,但沒了下文。只是今天的皇帝似乎心情不錯,沒有怪罪於他們。
御風趕緊補充道,「她其實很脆弱很善良,多愁善感。皇甫大人說她是因為有心結沒有解開,之前才會對皇上那麼樣刻薄,以後應該不會了。」皇帝不語,開始喝雞湯。看皇帝如此,御雨開心地服侍完皇帝用膳,就去張羅皇帝的食、療方案。說到底,皇帝現在虧空的身子都是他自己不注意造成的,不按時吃飯,幾乎不睡覺,還要練武,冷了不知道加衣,還要按著輪子「臨幸**」……最重要的就是情緒長期抑鬱,從來不笑,情緒從來沒有正面的,最多的就是壓抑、掙扎……看著這樣的皇帝,風雷等人都覺得自己也快要病了,再這樣壓抑下去,必然崩潰!偏偏皇帝就像機器一般還在運轉,或許要等到耗盡最後一絲能量才能停歇!
「她心結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皇甫沒跟我說過?」皇帝仍然面無表情。
「這,其實皇甫大人不讓我們告訴您,是不想讓您多想。」御風瞪了一眼想說話的御雷。
「說!」皇帝簡單的一個字,便讓風雷二人頓時如夾了尾巴的狗,因為這是皇帝動怒的前兆。
「是。回皇上,皇甫大人說她自尊心極強,而且不想毀了別人的幸福,所以……」
「御雷的意思是說因為晴雨是她妹妹,她不想與妹爭夫,才毅然與蕭大哥出走……」
「他怎麼知道這麼多?」皇帝想著,或許這次在迎回墨七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殺了晴雨……
「呃……其實,皇甫大人很後悔……」
「他後悔什麼?」皇帝不明白。
「皇甫大人一直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向先皇提出娶您為妻……」
皇帝的身體明顯一震,「你說什麼?」聲音瞬間提高了數十分貝,動怒了。風雷二人趕緊縮到一邊去,立得像根竹竿,表情是前無所有的嚴肅。
「來人,召皇甫瞬來見朕!」皇帝想,原來他一直對我好,一直從各個方面幫助我,原來是這個意思,但是你這個願意是絕對不會達成的!
「臣皇甫瞬參見皇上。」祭祀長皇甫瞬恭敬地行禮。
「你對墨七到底瞭解多少?」沒有平身,也沒有面無表情的平靜,語氣中總是有一種極不和諧的東西,皇甫瞬聽著感受著除了難受就是心疼。
「臣惶恐。」皇甫瞬行大禮,額頭緊貼地面。
「說!」
皇甫瞬知道已無退路,皇帝不問一個結果是絕對不會饒過自己,只好回答,「臣據實回答。當年所有穿越者均以墨七為中心穿越到這片大地,臣便舉行了方式祭告天神。天神回答說,他們也正在測試……至於測試什麼,天神沒有明示,臣亦不敢妄加推測。這幾年,臣綜合穿越者情報,總結最有成就和獲得最大成就以及一無是處的穿越者……」
「這些朕都知道,說朕不知道的!」皇帝的語氣平靜了些,皇甫瞬心裡也好受了些。
「是,在成就方面,墨七成績平平,若不是蕭無雙、簫中劍頂力相助,那她除了美外便一無是處,而且時刻都可能死,她只有半心。這是與其他穿越者不同之處。可惜的是,她想死的時候,死不了;不想死的時候,偏偏隨時都可能喪命。他們之所以找上軒轅,是因為墨七必須補心才能長大和存活。」
「…………」皇帝沉思。
「皇上,墨七不想死的原因臣也查過,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軒轅大將軍軒轅蒼武。」
「軒轅在那一年並沒有入朝。」
「確實沒有。但是墨七卻在那一年自殺成功了。」
「什麼意思?」皇帝想,她自殺成功過?怎麼可能?我派人看他看得很緊,她沒機會的;等等,難道是那次失蹤……不對啊,隔天,她就不活蹦亂跳的去勾搭花魁……她只是身受重傷,應該沒死成吧?問題是,她身上的毒又是什麼時候種上的?
「回皇上,墨七在那一年確實死過,至於是怎樣活過來的,臣不方便說明。怎樣與軒轅認識的,臣尚在思索之中。總之,是軒轅改變了墨七尋死的想法。」
「……?」
「墨七為補心找上軒轅,遇到軒轅蒼武……」
皇甫瞬已經獲准離開很久了,皇帝還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他才知道原來那個總是很冷很淡的小女孩不但有封印有身,而且只有半心……半心,是個怎樣的概念啊?半心,能存活嗎?
皇帝正沉思,一太監靠近,「皇上,貴妃娘娘來了。」皇帝一聽,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孔便黑了數分,「朕不是說過**的人不要到前殿來嗎?」
外面,貴妃翩翩傲步,盛氣凌人地斥責御書房外面的守備,「就憑你也敢攔本宮?給本宮退下!」
那侍衛額頭滑下一滴冷汗,但仍然言之綽綽,「皇上有旨,任何人等不得擅闖御書記,請貴妃娘娘回吧。」
「你還知道本宮是貴妃?來人,給我打!」於是貴妃後面的宮女太監全部你看我看你,最終只能撮於貴妃的淫*威,開始捲袖子,正要開打之際,御書房裡面一個很沉很暗,一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情緒不穩隨時可能失控,道,「司徒貴妃請回吧。」
貴妃一聽便知是皇帝的聲音,雖然不曾聽過多少回,但就是知道,於是巴巴的將剛才凶悍的表相全數收斂,瞬間變得嬌小玲瓏而可憐兮兮的模樣,「皇上,臣妾……臣妾為皇上熬了燕窩蓮子湯……」
「朕不餓。來人,送司徒貴妃回宮。」貴妃還想說什麼,還想賴著不走,但是御雷一張原本就很黑的臉五大三粗面無表情的立在面前時,還是只能乖乖的回宮。
「勞煩貴妃娘娘掛心了,皇上的所有膳食自然由御雨負責,以後貴妃娘娘就不必麻煩了。」貴妃一聽便怒從心起,回頭怒瞪御雷,剛把手伸起來準備打御雷,便被御雷抓住手腕,「你,你,你做什麼?」瞬間又從打人的人變成了「弱勢」「被欺負」的對象,眼睛轉了幾轉,怒火越來越重,卻是只能強忍,「疼疼,你快放開啊!」
看司徒貴妃的模樣,御雷知道她定是又要到太后和父兄那去告狀,「司徒貴妃娘娘不必去想什麼歪點子,若你真做了什麼,那只會適得其反,讓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變差而已,沒有其他任何作用。」
「你!哼!」看著御雷高大的背影,司徒宛兒憤恨地丟掉手帕,又使勁踩了幾腳,吐了幾口口水,就好像那手帕就是御雷一般……